第1930章 不可能的事

孟蓮看到華無來，很想將華無來大卸八塊，可是她知道王貴川也在華無來體內，只得壓制住心頭的憤怒。孟蓮道：「苗老闆，我相公還活著嗎？」悟色道：「很難說，不過華無來還活著，王貴川也許還活著。」孟蓮道：「真的嗎？」悟色道：「我只是說也許，所以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孟蓮歎道：「我知道，苗老闆，那有什麼辦法……」

悟色道：「先看看吧，你也不要太著急了，也許此前你心中認定王貴川已經死了，現在你仍這樣認為就好了。」孟蓮道：「苗老闆……」悟色道：「這是為你好。」孟蓮道：「我……我知道了。」

華無來躺在石桌上，對身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可是他真的會悔改嗎？也許像他這種人，就該從人間消失。悟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對華天工說道：「華天工，華無來會落到這種下場，你佔據了一大半的責任。」華天工怒道：「你說什麼？」悟色道：「你教子無方，這點就不用我多說了，而你身為父親，竟還在給華無來做不好的榜樣，讓華無來以為人生就是尋歡作樂，你這樣的父親，該死！」

華天工道：「你……我不想和你說什麼，你們趁著道長離開，才能如此放肆，在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悟色哈哈笑道：「你這人真是厚顏無恥，我想問你，在金城還有王法嗎？」孟蓮道：「苗老闆，金城雖然有王，但那王形容虛設，根本就管不了城中的大戶，所以這些大戶就相當於土皇帝，平時就知道欺負平民百姓。」

悟色道：「原來如此，看來人間並沒有因為妖魔鬼怪的消失而變美好，反而變得更加黑暗了，華天工，我不相信你不記得我們？」華天工道：「你們這些強盜，我為何要記得你們？」悟色笑道：「通過你的記憶，我已經知道你為何會在金城有權有勢了，全是因為你在以前的人與妖魔的戰爭中立過功勞。那時候，我們都在光明平原，不過也許因為人類戰士太多，所以你才會不知道我們。」

華天工仔細看著悟色，又看了看四大仙子，問道：「你們……你們是誰？」悟色笑道：「苗悟色就是我，她們是死人客棧的四大仙子……」華天工駭道：「四大仙子？」悟色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卻知道四大仙子？」

白蘭笑道：「老闆，你也不能這麼說，要知道在那時我們出力是最多的，而你也不過是殺死了食惡魔，都沒有真正和人類戰士一起戰鬥過，他們不認識你也是應該的。」悟色道：「真是這樣嗎？」紫蘭道：「事實就是如此！」綠蘭道：「老闆，你還會在意這些嗎？」悟色歎道：「為什麼我為人類做了那麼多，現在的人反而都不知道我是誰呢？」黃蘭笑道：「老闆，當初你的初衷就不是這樣的，所以事實也就變成了這樣。」

華天工怒道：「你們這些人，到底走不走？」紫蘭道：「剛才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你就應該知道我們都不是人吧！」華天工道：「紫蘭仙子，我認得你……」紫蘭道：「那你就老實點，你已經做了太多的壞事，現在難道還想掩飾嗎？」華天工道：「我……」紫蘭追問道：「你覺得你掩飾得了嗎？」華天工聞言低下了頭，目光中全是悔恨。

現在悔恨似乎已經晚了，在害死那麼多人後，不可能只因心中有了悔恨，就將所有的罪孽都抹掉。華天工不敢去看悟色，也不敢去看四大仙子，之前身上的氣勢，已經全都消失了。紫蘭說道：「華天工，南風道長去哪兒了，快將他叫回來。」

華天工搖頭道：「我……我不知道。」紫蘭道：「你不知道？非得逼我們動手你才會說嗎？」華天工顫道：「我……我真的不知道。」紫蘭怒道：「你這人……」說著就要動手。

悟色攔道：「紫蘭，不要這樣，他的確不知道，他現在撒謊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南風道長應該是逃走了。」綠蘭道：「逃走？他為何要逃走？」悟色道：「也許他知道我們會來，所以才逃了，若真是這樣，那這個南風道長就很難對付了。」黃蘭問道：「可是他應該不會知道的，對嗎？」悟色歎道：「那也很難說。」

在這個世上有許多不可能的事，但那些不可能的事，到最後偏偏發展成為了最有可能的事，悟色親眼目睹過許多，也就相信這一點，如今南風道長在他們到來時逃走了，這讓悟色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

白蘭問道：「老闆，你將華府的人集合到這裡做什麼？」悟色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對了，我差點都忘了，我是要看看他們的心，若是善良正義的，就讓他們離開這裡，若是邪惡的，他們就會死在這裡。」

此話一出，院子裡登時一片沸騰。華府的那些下人，可從來都沒想過要死在這裡。悟色冷眼看著他們，也讓他們感覺到了死神的威脅。紫蘭問道：「老闆，你不是認真的吧？要知道……」要知道在凡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邪惡，若因為這個就將其殺死，只怕要殺死幾乎所有的凡人。

悟色道：「紫蘭，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我現在就想……」紫蘭皺眉道：「老闆，你只想殺人嗎？」悟色道：「這個……也不是……」紫蘭道：「那是什麼？」悟色笑了笑，沒有回答。

孟蓮在一邊呆呆看著，她沒想到紫蘭等敢和悟色這樣說話，也沒想過悟色的心有時會變得如此冰冷，人間所發生的變化，其實並不是悟色能左右的，尤其是人心的變化，悟色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對人類的要求也太高了，那注定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孟蓮道：「苗老闆，放過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