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章 對錯難料

馬尚芳沒有說出實情，而是對南風道長說道：「道長，有勞你收了孟蓮那妖怪。」南風道長笑道：「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重責，不過貧道的酬勞……」馬尚芳笑道：「那時候道長沒有說，道長現在說也一樣。」南風道長笑道：「很好，酬勞就是你的兒子王貴川。」馬尚芳呆道：「什麼？」

南風道長道：「要救華少爺，必須需要王貴川和孟蓮，他們缺一不可，上次貧道差點就成功了，只可惜最後還是出現了差錯。」王貴川冷笑道：「妖道，你以前就害過我？」南風道長大笑道：「不錯，那又如何？如今孟蓮已經不能動彈，這裡有誰還會是貧道的對手？」

馬尚芳道：「道長，你不能……」南風道長笑道：「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要做的事就是將木劍放到孟蓮的枕頭下，無論你是用什麼辦法做到的，那也是幫了貧道的大忙，換句話說，也是你間接害死了你的兒子和兒媳婦，還有你的孫女。」馬尚芳道：「道長……」南風道長一揮手，一張符咒就進入馬尚芳的腦袋，馬尚芳只覺全身一涼，身子再也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說話，卻對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馬尚芳心中充滿了後悔，然而在這個時候後悔又有什麼用呢？馬尚芳甚至都搞不清楚對與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是對的還是錯的，不知道王貴川選擇孟蓮是對的還是錯的，其實，對與錯本來就是相對的，許多事情看起來是對的，其實是錯的，而許多錯誤的事，又是對的，對與錯，就連神仙都很難分斷，那凡人就更無法料定了。

南風道長緩緩走向王貴川，王貴川忙將一把的木棍取了一根握在手中，說道：「妖道，你再敢向前走，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南風道長笑道：「貧道又沒讓你對我客氣，請儘管不客氣吧！」只是微一抬手，王貴川的身子就飄了起來，南風道長隨即將手向後一擺，王貴川便飄向了院子，又重重摔了下去，登時摔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不已。

馬尚芳看得異常心疼，淚水從眼角滑落，然而此時她什麼都做不了，眼前的一切悲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就算再後悔，就算心再疼，那都是徒勞，無法改變什麼。

南風道長進入房間後，很快就將孟蓮捉了出來，孟蓮像個紙人似的被南風道長提在手中，王憶香哭著跟在後面。南風道長將孟蓮扔掉王貴川身邊，笑道：「有了你們，貧道便可得到想要的一些東西，那樣貧道也能登臨仙界，而你們夫妻就是貧道最好的墊腳石。」

王貴川掙扎著爬向孟蓮，孟蓮依舊是個活死人，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她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很清楚，想到他們落到這種下場全是因為馬尚芳，孟蓮心中大為後悔，後悔她沒有早點將馬尚芳除掉。

王憶香跑到王貴川和孟蓮的身邊，哭道：「爹，娘，你們都怎麼了？」王貴川笑了笑，問道：「憶香，你有沒有將一把小木劍放在你娘的枕頭下？」王憶香點了點頭，說道：「有。」王貴川歎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王憶香道：「是奶奶讓我那麼做的。」王貴川道：「那你為何不問問我和你娘？」王憶香道：「奶奶說，只要我將那木劍放到娘的枕頭下，娘就會給我生一個弟弟了。」

王貴川本想責怪王憶香，但聽到王憶香這麼說，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實千錯萬錯，錯不在王憶香的身上，她還小，又那麼單純，那麼善良，若不是受到了馬尚芳的欺騙，她豈會害自己的生母呢？王貴川扭頭瞪了馬尚芳一眼，那一眼中滿含憤怒與失望，馬尚芳能夠感覺到王貴川心中的悲傷，她恨不得馬上死掉，可她現在連死都做不到。

南風道長頗為得意，笑道：「今晚貧道才是最大的贏家！」一揮手將院子裡所有人的都帶走了，而當其落下時，已經到了華府最隱秘的小院中，在那裡南風道長早就做好了準備，為華無來醫治，而這回為了不出任何意外，南風道長讓華天工在外面派了許多人守著，這樣便會安全得多。南風道長來到已經面目全非的華無來面前，說道：「華少爺，你再忍耐一會兒，一會兒後你就沒事了。」

在這小院中，隱隱有一股陰森的氣息，馬尚芳的身子雖然不能移動，卻能顫抖。南風道長將施在她身上的法術消掉，說道：「貧道要讓你看著，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是怎麼死的。」馬尚芳道：「道長，你不能這麼做，你……」南風道長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貧道。」

南風道長笑了笑，又說道：「馬尚芳，讓貧道再告訴你一個事實，憶香的確是王貴川的孩子，也是你的親孫女，不過孟蓮是怪物這點，貧道並沒有騙你，至於憶香為何會那麼快就出生，為何會那麼快就成長，貧道也騙了你，人間的時間出現了問題，而這缺口首先落到了王貴川的身上，所以讓忘記了一些事，其後又降到了憶香身上，讓她才會成長得那麼快。」

馬尚芳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轉頭看到了王憶香，說道：「道長，請你放過憶香吧！」南風道長道：「憶香是孟蓮所生，又是未開苞的處子，正是修法的好東西，貧道自然不會將這麼好的東西讓給別人。」馬尚芳怒道：「你……」說著就撲向南風道長，南風道長轉身一腳，就將馬尚芳踢得倒飛出去，馬尚芳撞到牆壁上，登時昏死過去。

沒有誰過去看她，因為在院子裡所有人的心中，馬尚芳都不值得他們去看，王憶香年紀雖小，似乎也明白了這一切，她在看著馬尚芳的最後一眼中充滿了仇恨，那不該是孩子應有的眼神，只是偏偏在王憶香的眼睛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