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漂亮的妖怪

杜二亂慘叫一聲，疼得暈了過去。杜十五呆呆看著，慌得六神無主。菜市口的人聽到那聲慘叫，全都圍了過來，杜十五看著滿地的鮮血，被嚇得臉色蒼白。周圍的人開始胡言亂語，說是杜二亂的老婆懷胎十五年才生，這是遭了上天的報應。

那些圍觀的人逐漸失去了興趣，自去忙他們的事。杜十五慢慢移到杜二亂身邊，搖著他的身子說：「爹，你醒醒，快醒醒啊……」杜十五能夠看穿人的心，卻不知道如何救人，只急得搖晃著杜二亂的身子，嘴裡嗚嗚地發出哭泣的聲音，奇怪的是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過了好久，杜二亂終於醒了過來。他忍住左手背上的劇痛，右手輕輕摸著杜十五的頭說道：「十五，不用哭，爹沒事……」杜十五道：「爹，我扶你回家吧！」杜二亂長歎了一聲，一隻手受傷，這生意是沒法做了，只好將東西收起來，和杜十五一起回到了家。

靜萍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看到爺兒倆剛出去就回來，起身問道：「相公，十五，你們怎麼回來了？」杜十五低聲道：「娘，都是我不好，我……」杜二亂笑道：「十五，這不關你的事。」靜萍一眼看到了杜二亂流血的左手，急忙上前抓起來，急道：「相公，怎麼會這樣？」杜二亂道：「靜萍，你不是讓我……我讓十五幫忙，結果他一錘子下去，沒有打到鞋釘上，卻打在了我的手上，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杜十五道：「娘，爹，都怪我，你們……」靜萍轉身將他扶起來，笑道：「不要緊，你爹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這不能怪你。」杜十五道：「真的不怪我嗎？」靜萍道：「不怪十五，不怪十五，相公，你將東西放下，我給你包紮一下。十五，你回房休息去吧！」

呆在房間裡，杜十五感到*口悶悶的，很是難受，便想去看看杜二亂。他來到了父母的房門外，正要敲門時，卻聽見裡面傳出了靜萍的聲音：「相公，這個家本來就快撐不下去了，現在你的手又受了傷，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杜十五心中一顫，舉起的手也放了下來，身子哆嗦著幾乎站立不住。

杜二亂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靜萍，你不要擔心，這個家，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倒，只是……只是苦了你了……」靜萍一邊包紮一邊說道：「相公，我不覺得苦，只要我們一家平平安安的，什麼苦我都不怕。」杜二亂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靜萍，這輩子能娶到你，不知道是我用幾世修來的福分，我……我不會讓你和十五永遠都過苦日子的……」

當天晚上，杜十五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耳邊響起的是父母為生活而愁苦的話，他的心也變得極為沉重，如果不是他笨手笨腳砸傷了杜二亂的手，爹娘也不會為生活如此憂心。在一通胡思亂想之後，他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甜美的歌聲，將杜十五帶進了夢的世界。杜十五翻身從床上下來，看到小屋窄窄的地上，一個妙齡女子，正在一邊唱歌一邊起舞，其歌聲婉轉悅耳，舞姿婀娜動人，如仙如鬼。杜十五呆呆看著，黑暗中他也只能看個模糊的身影，然而那個身影，已足以顯出這個女子的美麗。

那女子突然停止歌唱和舞蹈，盯著杜十五問道：「你叫杜十五，對嗎？」

杜十五道：「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三更半夜你在我房中做什麼？」那女子咯咯笑道：「十五，你的問題真多，但我不想回答，還有，並不是我來到了你的房中，而是你走進了我的夢，我的夢！」杜十五道：「我走進了你的夢中？」

那女子道：「我叫憐憐，你只是一個凡人，為何能走進我的夢中呢？」杜十五道：「我……我不知道……」憐憐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杜十五搖頭道：「不知道。」憐憐道：「我說我是天上的仙女，你信嗎？」杜十五道：「你的歌聲那麼好聽，舞姿那麼動人，如果說你不是仙女，我才不信。」

憐憐聞言笑得花枝亂顫，笑了好久後問道：「那你想看看我的容貌？」杜十五道：「姑娘，你是仙女，但你的心是壞的。」憐憐愣道：「你說什麼？」杜十五道：「不用看，我也知道姑娘一定很美，但你的心是壞的。」憐憐笑問道：「我是天上的仙女，心怎麼會是壞的呢？」杜十五道：「無論是仙還是人，都有善惡好壞之分。姑娘，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回去吧！」憐憐問道：「你要回哪兒？」

杜十五道：「我要回家。」憐憐笑道：「十五，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回哪兒去呢？」杜十五朝周圍看了看，的的確確這裡是他的小屋，便說道：「原來姑娘是外來客，那就請姑娘回去吧！」

憐憐的身子猛地發出了亮光，將她的容貌頓時映現了出來，只見她纖腰裊娜，檀口輕盈，芳容窈窕，美艷無比，尤其是那攝魂的眼神，俗世男子絕難消受。杜十五隻看了一眼，便低下頭不敢再看，憐憐笑問道：「十五，你為何不看著我，是不是你的心也動呢？」

杜十五歪著頭說道：「你……你快走……」憐憐嬌聲道：「十五，長夜漫漫，我看你一人甚是孤寂，所以才來陪你，難道你不喜歡嗎？」杜十五道：「我不要你陪，你快走吧。」憐憐笑道：「走就走，你可別後悔。」杜十五喊道：「我不後悔，快走！」憐憐轉過身子，慢慢向床邊退來，柳腰纖細，翹臀輕擺。杜十五見狀驚叫道：「你做什麼？爹，娘……」

憐憐又轉過身，咯咯笑道：「十五，你別喊了，無論你怎麼喊，你爹和你娘都聽不到，來吧，讓我來服侍你，包你如登極樂，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