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夢中的惡果

「這個世上誰都是父母生誰都是父母養！」方福康的雙眼看著我已經開始滾動起淚花：「雖然你奶奶不是我的生母，但是她是我的養母，她對我有養育之恩。我的心裡並沒有忘記她對我的恩德！」

「呵呵，你還知道這些啊！」我再次冷冷的笑著說著狠話刺激著他：「這個世上我方大可是父母生，但不是父母養，我是被我奶奶養活大的……」

方福康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啊……哈……阿彌陀佛……」

我看著他坐下，也就隨著他坐在了他的對面，眼裡滾動著淚花。

「爸，你怎麼能夠說出那樣的話啊，什麼叫佛祖也不會原諒我奶奶啊？我奶奶她究竟做了什麼讓你不肯原諒她老人家啊？」

方福康失聲的叫著：「兒啊，讓爸爸抱一下……」

頓時，濃濃的親情瀰漫在這間禪房裡。

「啊……」看著他哭了起來，我就投進了他的懷裡：「爸，我們回家吧，奶奶她想著你們呢……」

「兒子……」

好一陣子的父子親情融合，我們才才各自平復心情，開始了坦然處之。

方福康說道：「兒呀，這些年我是虛偽的生活，我是最失敗的人，其實我的心裡一直都不曾放下過去，更沒有放下你和你的奶奶。我在外面裝作一切都看開了，一切也都放下了，其實我並放不下。以前你媽媽每一次給你們匯錢我是都知道的。」

「我媽媽都是以你的名義往家裡寄的錢。」

「這些我知道，你媽媽是想減輕我的罪孽。其實，我也想給你們匯錢，關心你們一下，但是我沒有，我化緣幫人家做法事掙的錢都做了慈善，救助了一些苦難的人。我在物質上好像是對你們放得下，其實我的心裡對你們是放不下的。這十六年了吧，你和你奶奶都一直駐留在我的心裡……」

「爸，我就知道您不會那麼容易忘記我們。」我問道：「但是，你能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回家嗎，又為什麼會說佛祖也不會原諒奶奶她啊？」

「阿彌陀佛！難道你媽媽沒有給你說過嗎，我和她為什麼都出家為僧人了嗎？」

「我媽說你們是為了替我爺爺奶奶他們還有你贖罪的，才出家為僧得！」

「她說的不錯，我們是在贖罪。要不然我們早就回家去看往你們了。」

「爺爺已經去世多年，還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嗎？」我說著：「再說了，以前那個年代，你們做的那點事情也沒有多少罪孽吧？」

「要我說啊，這些都怪你的奶奶有私念才造成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奶奶？她是一個很好的老人家，在村裡她樂善好施，為人和善，沒有不說她是好人的，你為什麼這麼說我奶奶啊？」

「我說她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批寶貝古董和金銀首飾。」

「什麼意思？」

方福康再度有點抱怨的說道：「大可，你說那些寶貝丟了就丟了吧，你怎麼又給找回來啦啊？那些寶貝可都是罪孽啊！」

「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當年你奶奶要是同意把那些寶貝上交國家，我和你媽媽也不會拋棄你們祖孫離家出走。」

「爸，你別東一句西一句的說好不好？」我說著：「究竟是什麼情況啊？當年你和我爺爺還不是為了發財為了生活才幹的那些偷到古墓的事情嗎，得到了那些寶貝為什麼又要上交國家啊？」

「孩子啊，那時候我和你爺爺做的那些事情，你媽媽是不知道的，我們都瞞著她。」

「後來，你媽媽懷上了你，她就開始整天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噩夢。」

「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噩夢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奶奶講過啊？上次見到我媽，她也沒有給我說起過。」

「你奶奶你媽媽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方福康說著：「可以說在你三歲之前，你媽媽她幾乎天天做著同樣的噩夢。她總是夢見我和你爺爺被人追殺，還有就是夢見你變成了一個小怪物。那些奇怪的夢總是在她的腦海裡反覆的出現。」

「這麼稀奇啊！」我說著：「爸，那些都是夢而已，我現在都十九了，也沒有變成怪物啊！」

方福康繼續說著：「後來，你媽媽再三追問我說是不是我和你爺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不敢承認。」

「我當然不能夠承認，因為你爺爺你奶奶都不讓我說，要我瞞著你媽媽。要是我告訴你媽媽了，你奶奶就尋死膩活的要挾我。」方福康說著：「說來也怪，無論你媽媽怎麼問我我都沒有說，到後來我也就像你媽媽那樣，經常夢到那些奇怪恐怖的場景了。」

「都是些什麼場景？」

「都是我們家人遭難的夢境。你爺爺，你奶奶，還有你，在我的夢境中都一次次的恐怖死去。」

「怎麼會做那些夢啊？」

方福康繼續說著：「沒有多久，你爺爺也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身亡，你爺爺去世的場景居然和我夢中夢見的場景完全一樣，那時候我害怕了。相信了因果報應，相信了你媽媽的話語。」

「於是你就給我媽媽承認了你和爺爺曾經做過的事情嗎？」

「是的。那時候我相信了你媽媽說的報應，在你媽媽的再三詢問下，最終我還是把我和你爺爺偷盜的事情給你媽媽坦白了。當時，你媽媽就勸我們快些把那些贓物上交，在你奶奶的阻攔下一直都沒有上交成功。」

「我奶奶不像貪財的人啊？」

方福康不理會我的話語繼續說著：「就是因為這事情，你媽媽給你奶奶關係十分緊張。有幾次，你媽媽都有報警的想法，結果還是你奶奶哭著鬧著，尋死覓活的的保住了那些古董金銀珠寶。」

「於是你和我爺爺就把那些寶貝給藏到了文峰山西面的山坳裡是不是？」

「是！就給埋在了那山坳裡！就在你三歲的時候，我和你媽媽再也不想在家裡呆了就對外說出去打工了，其實是你媽媽和你奶奶鬧得太僵。」

「還是那些古董寶貝給鬧得？」

「對，那些寶貝放在地下也像個炸彈一般，困擾著你媽媽！你媽媽一心向佛，一心行善，一直做著善事，就是想替我們大家贖罪，後來我在廣州看她那樣我也就向她學習，多做善事，也就出家做了和尚，投進了佛祖的懷抱，阿彌陀佛。」

我盯著方福康心中不僅有股說不出的心酸和無奈。

他打著稽首還在繼續說著：「這些年，我和你媽也不止一次的勸你奶奶讓她答應把那些寶貝交給國家。但是，她就是不同意，她說那些財產都是留給你大可的。就是因為此，我們才不願回去……」

「你說了這麼多，我怎麼不信啊。這些年了我怎麼沒有感到奶奶是一個愛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