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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天上掉餡餅

億元大獎 by 高玉磊

2019-12-28 22:09

周小娜從廚房裡出來,她端著一盤紅燒魚放在了餐桌上。

「起承,你以前最愛吃我燒的魚。」

「謝謝,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問。

「你早上剛出門,小娜就來了。」母親說。

「等一下,還有一個菜,紅燒肉,要等一會。」周小娜說著去了廚房。

「起承啊,小娜真得不錯,如果你沒有出車禍的話,現在小娜就是你媳婦了。」母親說。

「嗯。」

「你還想著海霞是吧,我看她是鐵了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母親說。

「海霞是一時迷失了方向,我覺得她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我說。

「起承,上次海霞來帶孩子的時候,我聽她打電話說,好像要和那個毛五辦結婚證。」母親說。

「媽,不是毛五,是毛四,我和海霞現在還沒離婚呢,他們不可能辦結婚登記手續的。」我說。

「我看你和海霞的緣分盡了,離婚是早晚的事,要是離婚了,如果小娜願意跟你,我就放心了。」母親說。

「媽,不說這個行嗎?」

「不說這個說什麼?起承,你都現在這個樣子了,一無所有,又是個搬運工,工作也不像樣子,我們家裡真是一貧如洗了,而你看看小娜,對你還是那麼真心實意,不離不棄,你父親有病,她把積蓄都拿出來了,你說這麼好的女孩子上哪去找呢?你要對她好一點。」母親說。

「媽,我心裡有數。」

「吃飯吧,」周小娜從廚房裡出來,「起承,你今天有吃福了。」

「辛苦你了。」我說。

周小娜笑了,「你還對我這麼客氣。」

「起承,丫丫剛才吃過了,我一點都不餓,我帶丫丫去樓下曬曬太陽,你們先吃吧。」母親說。

「我把菜給你撥出來。」我說。

「不用了,你們吃吧。」母親說著抱起丫丫。

母親和丫丫下了樓。

「起承,你媽真得很不容易,你爸有病,彩虹在鬧離婚,而你又這樣。」周小娜說。

「我知道。」我低頭吃著飯。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工作不順心嗎?」

「沒有,沒事。」我說。

「起承,不知道你有一天恢復記憶了,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周小娜說。

「應該會吧。」我說。

「我很擔心。」周小娜說。

「擔心什麼?」

「擔心你變了。」

「我變了?變成什麼了?」我問。

「說真的,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我心裡很踏實,也有安全感,起承,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沒以前那麼油滑,你以前就像是一個風箏,就在天上那麼飄著,不知道哪一天,你就不見了。起承,如果你一輩子都不恢復記憶,也沒關係。」周小娜說。

「我心裡不踏實,更不用提安全感了,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丫丫又小,父母身體都不好,現在賺錢更難了。」我說。

「起承,放心,現在不是有我嗎?我覺得吧,只要兩個人志同道合,甘苦與共,生活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小娜,你做得菜真好吃。」我說。

「是嗎?明天我再給你做,起承,有個事在我心裡是個疙瘩。」

「什麼事?」

「就是你以前哪來的這麼多錢?真搞不懂,好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周小娜說。

「我不相信什麼天上會掉餡餅,我寧願相信自己搶劫了銀行,或許,我真的搶劫了銀行,只是警察沒發現而已。」我說。

「真的搶劫銀行了?」周小娜問。

「這就是命,像我出生在這種家庭的人,如果想改變命運,除了搶劫銀行,沒有別的出路了。」我說。

「你突然怎麼這麼悲觀呢?這可不是你,起承,你是不是這兩天遇到什麼事了,失業了?」周小娜說。

「沒失業,小娜,如果我有一天出什麼事了,你多來看看我父母,我先謝謝你了。」我說。

「起承,出什麼事?不對,你今天是怎麼了?你出事丫丫怎麼辦?」

「沒事,丫丫會被海霞帶走的。」我說。

「到底什麼事啊?你快說啊,好像很嚴重啊?你不會想不開去,去,去跳樓吧。」周小娜說。

我笑了,「我膽子這麼小,怎麼會跳樓?我說得玩得,你還當真了,沒事,我現在活的挺好的,或許過了明天,生活裡就充滿了陽光。」

「你嚇死我了,快吃飯吧。」周小娜說。

一夜未眠,起來後我把絲襪疊好放在口袋裡。

瘸老醬已經把出租車停在了銀行門口。

那只仿真槍就在我的口袋裡。

李連木示意我進銀行。

銀行裡的人不多,有一個保安坐在椅子上打著還欠。

李連木衝我擠了一下眼睛,我知道這是讓我開始行動了。我從口袋裡拿出絲襪,迅速戴在頭上,接著掏出仿真手槍。

砰地一聲,刺耳的槍聲傳來,大廳裡的人一陣大叫。

我打了一個冷顫,看了看手裡的仿真手槍,這是真槍?不對,我沒扣扳機啊。

「打劫了!快把錢給我拿出來。」一個頭戴絲襪的男人手裡拿著槍吼道。

我愣住了,這是誰啊?是李連木找來的專業人士?

銀行職員很快把一摞錢拿出來,有兩沓錢掉在櫃檯下面。

這個男人回頭衝我叫道,「快拿錢。」

我急忙跑過去,把錢撿起塞進口袋裡。

「把門打開?」搶錢的男子對著窗口吼道。

銀行的門開了,這個男人衝了進去。

沒多久持槍男子很快出來,他肩膀上背著個黑色大包。他衝我叫道,快走。

我急忙跟著他跑出了銀行,我一路跟著他前面跑去,一輛麵包車停在了我們面前,他迅速上了車,我也慌忙跳上了車。

上了車後,我心裡平靜很多,沒想都一切都很順利。

我把頭上的絲襪拿掉。

坐在我旁邊的兩個戴絲襪的男人盯著我看。

「老大,這是誰啊?」

不知道。

「你是誰?怎麼上來的?」挨著我的一個男人問。

「我,我是馮起承,李連木呢?」我問。

「什麼李連木,沒聽說過?」這個男人說。

「不對啊,不是說好了一起搶劫銀行嗎?「我掏出仿真手槍。

「你也搶劫銀行?」這個男人說著掏出手槍。

「是啊。」

「把你的槍給我。」這個男人說。

我把仿真手槍給了他。

「我靠,你這是假貨啊!」他說道。

「對,是仿真手槍。」我說。

「老大,是不是遇到神經病了?」

「我看是的,這個男人說著把車窗戶開,把我的仿真手槍扔了出去。

」怎麼扔了?「我說。

「去你麻痺的,差點壞了我們好事。」男人說著打開車門,「下去。」

「下去?這怎麼下去?這車還開著呢?」我說。

男人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朝下面推。

「不要啊,不要,我不是神經病,我真是來搶劫銀行的。」我抓著車窗說。

「你個傻逼,給我下去。」這個男子掰著我的手指。

「別,我加入你們行不行?」我說。

「行你媽個比的。」男人說著用腳把我踹了下去。

我摔落在地上,感覺渾身像是散了架。

我抬起頭,正要趴起來,突然有人把我的頭按在地上,手臂被反轉,手腕冰涼。

我看到警車閃爍,鈔票灑落一地,一把衝鋒鎗對著我的腦袋。我被人架了起來,然後塞進了警車裡。

「為什麼抓我啊?你們抓錯人了。」我大聲喊道。

「抓的就是你。」一個戴著白色手套的警察提著一隻絲襪在我眼前晃悠。

「這是誤會,你們抓錯人了。」我說。

「少廢話。」我身邊一個警察用手拍著我的臉。

我感覺自己的臉麻麻的。

進了公安局,兩個警察把我拉到了一間屋裡。

「坐那!」一個穿便裝的男人說道。

「我沒有搶銀行,真的沒有,你們抓錯人了。」我說。

「坐好了,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你說抓錯了?好,那你給我說說,你今天去銀行幹了什麼?」

「我沒幹什麼?我,我就想取點錢用,我孩子還小,沒錢買奶粉了,我就想取點錢。」我說。

「好,那你取錢,戴絲襪幹什麼?」

「絲襪?對,我是戴了絲襪了,是這樣的,我口袋裡有一條絲襪,我就戴著玩,對,戴著玩的。」我說。

「好,戴著玩,」他拿出仿真手槍放在桌子上,「這槍是你的吧?」

「對,是我的,仿真的槍,假的。」我說。

「你去銀行取錢,也帶這個?」

「對,戴著玩的,還可以當水槍玩。」我說。

「你是不是當我們都是白癡?你說?」

「不,你們不是白癡,我是神經病,我神經不正常。」我說。

「神經不正常就去搶銀行?」

「我,我沒搶啊?」我說。

「交代一下你的同夥吧?」

「他們不是我的同夥,他們才是真正搶劫銀行的,我和他們不一路。」我說。

「不一路就上了一輛車?」

「我上錯車了,我弄錯了,不好意思。」我說。

「你小子還在頑抗是吧,銀行的錄像馬上就調出來,你知道搶劫銀行的性質嗎?這是死罪,要被槍斃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如實交代,說不定還會有活路。」

「我,我,我交代,是這樣的,我今天是想去搶劫銀行的,就想弄點錢,給孩子買奶粉,沒想到,我遇到另一夥搶劫銀行的人了,我沒搶成,對,那個人讓我撿錢,我就幫他拿了,然後,然後就稀里糊塗的上了他們的車,他們發現我後,把我踹下車了,就這麼簡單,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如果有半句謊言,我出門就被車撞死。」我說。

「你沒機會被車撞了,說說你的同夥吧。」

「我沒有同夥,就我自己,我沒有搶錢啊。」我說。

「這是你口袋裡的錢?這是銀行的吧?這叫沒搶?」

「這是我撿的,我幫他們撿的,正好現在在你們手上了,你們可以還給銀行了,我都說完了,什麼時候放我走?」我說。

「你走不了了,我會通知你的家屬給你拿換洗的衣服。」

「去哪?」我問。

「去你該去的地方。」他說道。

兩個月後,判決書下來了,我被判兩年有期徒刑,那天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有大雁飛過天空。

「你們看著時間吧,抓緊。」警察說道。

「好的。」我說。

「海霞想和你辦離婚手續。」周小娜說。

「可以啊,隨時都可以。」我說。

「起承,真沒想到你會搶劫銀行。」周小娜說。

「我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我說。

「你在裡面好好改造吧,兩年也不長,我等你。」周小娜說。

「嗯。」

「我走了。」周小娜說。

「嗯。」

我很快被轉到青城第一監獄。

一個獄警把我塞進一個房間裡。

屋裡關著七八個人。

我坐在床邊,看著門上的那個小窗口。

一個豁牙的男子走過來踢了我一腳,「什麼事進來的?」

「我沒犯什麼事?我是被冤枉的。」我說。

「馬勒戈壁的,這裡的人都是被冤枉的,一看你就不是個好貨。」豁牙男子說。

「這小子白白淨淨的,今天晚上歸我了。」有人說道。

「老五,老大還沒發話呢!」有人說。

「楊上遷!是你嗎?」有人問。

「是,是我,你認識我?你是誰?」我回頭看到一個男子很面熟。

「是我,花滿樓你不會忘了吧?」

「你是鍾老闆,真的是你啊,老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我說。

「麻痺的,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冤家路窄啊!」鍾老闆說。

「啊?怎麼了?老闆,我什麼也沒幹啊。」我說。

「你沒幹?你還說你沒幹?要不是你和桑子搞鬼,我能進來?」鍾老闆說。

「不,這,這是誤會。」我說。

「還在騙我?我在公安局也是有眼線的,你和桑子,還有那個姓熊的警察算計我,還以為我不知道?」鍾老闆說。

「老大,原來是這小子陷害了你,我收拾他!」豁嘴男子說道。

「不,不是我,誤會,天大的誤會。」我說。

「打!」有人喊道。

「照死的打。」有人又喊。

我急忙用手抱著頭。

一陣雨點般的拳腳下來,我被打翻在地。

牢房的門開了,我被人架了出去。

進了另一個房間裡,有人把我按在椅子上。

對面站著兩個警察。

「你個狗日的,第一天進來就打架是吧?還斜眼看我?」一個警察說。

「不,不是,是他們打我的,他們都是流氓,我進去後,他們就打我,把我打成這樣。」我說。

「是他們說你先鬧事的,先打人的,你說,為什麼要打人?」警察說。

「沒有,你們警察怎麼都這樣啊?不能先調查一下嗎?我進來這裡就是被冤枉的。」我說。

「冤枉你?放屁!草你奶奶的!」警察說。

「你為什麼罵人?警察也不能隨便罵人。」我說。

「你好大的膽子,在這裡來撒野?我看你是欠揍。」警察說。

「我沒有撒野,我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你們怎麼也不管?」我說。

「我操,你小子活膩了。」警察拍著桌子。

「活膩了又怎麼樣?老子現在是爛命一條。」我橫下心說道。

「好,有種。」警察吼道。

「老子死都不怕。」我話音剛落,就感覺頭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倒地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男的在我身後舉著警棍。

我覺得我的腦袋被砸開了,我似乎看到了腦漿灑了一地,我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像是掉進了無底的深淵,我想我應該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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