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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493 咖啡廳

億元大獎 by 高玉磊

2019-12-28 22:09

「她換上了黑色長筒絲襪,微笑著,她的微笑很有誘惑力,她走過去,坐在了這個老人的膝蓋上。」我說。

「穿黑色絲襪?那麼就說明她心情不好了。」喬麥說。

「是啊,她的心情肯定不怎麼好,那個老人用手撫摸著她的秀髮,用手指纏繞著,然後捏著她的腰,接著是,大腿,小腿,一直到腳,老人的手停留在了高跟鞋上。她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說。

「你看到了?」喬麥問。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一邊擦玻璃一邊回頭看著,她坐在那個老頭的腿上也在看我,我把玻璃擦得很乾淨,一點灰塵都沒有,她很滿意。」

「你在那個辦公室裡擦玻璃?」喬麥問。

「是啊,我一直在擦玻璃,那個老頭把她的一隻高跟鞋脫了下來,然後他朝空中一甩,差點就砸著我的腦袋了,老頭又脫她第二隻高跟鞋,也是一甩,扔窗戶外面去了,很快樓下有人在罵。

「接著說?」

「接哪裡說?」我睜開了眼睛,看到喬麥臉頰潮紅。

「閉上眼睛!」喬麥用命令的口氣,接著她的口氣開始舒緩,「別緊張,放鬆一下,放鬆。」

我閉上了眼睛,我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你看到什麼了?」

「黑,就是那種黑,比黑暗還黑,我被推倒了,有人用腳把我的腦袋踩在了地上,我的嘴裡都是泥土。」

「接下來呢?」

「我被綁架了,還有她,他們好多人,他們在問她要錢,她給了,他們把她整個人抬起來,然後翻過來,讓她趴在地上,他們開始輪她,為了先後順序你爭我吵,她掙扎著,後來就沒有聲音了。有人又開始踩我腦袋,問我要錢,我說我沒有,他們就開始打我,我的牙齒被打掉了,下巴碎了,鼻子歪到了耳根後面,肋骨斷了幾根,肚子被踢破了,腸子流了出來,我急忙塞了進去,但又流出來,我又塞。他們把我扔到天花板上,我看到下面有一把刺刀對著我,我快堅持不住了,如果掉下來,就會被刺刀將整個身體穿透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感覺空氣已經不夠用的了,我要憋死了,快要憋死了!我想大聲的喊,但嘴裡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從五開始數,五四三二一,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喬麥說。

我睜開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去,「我還活著。」

「你活得挺好的,你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去倒點咖啡。」喬麥說。

喬麥打開了門。

「怎麼樣?」石濤問。

「我給他倒杯咖啡,再給你說。」喬麥走了出去。

石濤走過來,「怎麼了,你好像很緊張啊?」

「還好,不,不緊張。」我說。

「你沒事吧?」

「沒事,還好。」我看了看天花板。

喬麥端著咖啡進來,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後看了看自己的腿。

「喬麥老師,麻煩您給我說說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了?」石濤說。

「他在回憶,他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在心情好的時候會穿肉色絲襪,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穿黑色絲襪,他又看到這個女人和一個老頭在辦公室裡做愛,他自己居然也在場,有意思的是他在窗台上擦玻璃,很認真的擦玻璃,從他的敘述中,感覺這個女人和他的關係很密切,這個女人應該很有地位,他接下去說的是自己和一個女人被綁架了,被綁架的女人可能還是同一個女人,綁匪問他們要錢,女人給錢了,但是被輪了,又問他要,他說沒有,那一夥人就打他,把他的腸子都打出來了,他倒是很鎮靜,自己把腸子塞進去,然後他被扔在了天花板上,下面有一把刺刀對準了他,他很緊張,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這時候,我就叫醒了他。」喬麥平靜的說。

「他在編小說吧。」石濤說。

「不,從我的專業角度看,他不是在編小說,我認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都是有意義的,他剛才的話我已經錄音了,以後都會錄音的,等會給你複製一下,你可以拿回去認真聽聽,當然他也可以聽,但最好不要讓他聽到類似綁架案這樣的聲音,他會受刺激的。」喬麥說。

「那我就請教你一下,他擦玻璃是什麼意思?」石濤問。

「擦玻璃表明了在剛才的敘述裡,他是一個弱者的身份,他被邊緣化,在公司不被重視,他很認真的擦玻璃,並且擦得一塵不染,說明他不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他很單純,他熱愛生活。」喬麥說道。

「他擦玻璃的時候看到那個女的和一個老頭做是什麼意思?」石濤接著問。

「他很可能愛上了這個女人,或者,他對這個女人抱有性幻想,也或者是,他發現了這個性感女人的隱私,就是這女人和一個老頭有著不能公開的性生活,還有,這個老頭有一間很寬敞的大辦公室,這說明,老頭是一個很有地位的人。」喬麥端起了給我倒的咖啡喝了一口。

「綁架呢?」石濤問。

「綁架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真得和一個女人被綁架了,第二種可能是,他根本沒有被綁架,我更認同這個,他虛構了一個綁架案,為什麼會虛構呢?這是他的潛意識,他在生活中很可能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非常沒有安全感,他可能有輕微的恐懼症,他虛構了一起綁架案中,他描繪自己被打得很慘,腸子都被打出來了,這是恐懼症的感覺,從而證明了我的看法。」喬麥說。

「感覺今天的催眠沒有上一次好,他說得很混亂,會不會他的精神出現了異常?人格分裂?」石濤說。

「他的精神是有一點異常,但還沒有人格分裂,一切還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喬麥說。

「我有點擔心,他突然就精神分裂了。」石濤說。

你的擔心,我能理解,平時生活中就要注意了,他不能受到很大的刺激,石先生你和楊上遷是什麼關係?」喬麥說。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說。

楊上遷,你真幸運啊,有一個對你這麼好的朋友,是記憶前就是好朋友嗎?喬麥說。

「是他失憶後,我才認識他的,」石濤說,「我發現他的人品非常好,是一個完全可以信賴的人,當然,對他的失憶,我也很同情,我願意幫他恢復記憶,不管我花多少錢,哪怕讓我傾家蕩產,我也要幫他找會自己,找回失去的記憶,有了以前的記憶,他就能和親人團聚了。」石濤說。

「石先生,看來你是一個很善良的人,真了不起,我支持你,我願意和你一起努力,幫助他恢復記憶。」喬麥說。

謝謝你們了,我以後肯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我說。

楊上遷,你這話說的,我現在為你做的這一切,並不是想讓你以後報答我,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最好的兄弟,我願意和你同甘共苦。石濤說。

以後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會更加努力的。我說。

「好,以後你要聽喬麥老師的話,她也是你的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石濤說。

「對,楊上遷,我有信心,讓你早日恢復記憶的。」喬麥說。

「喬麥老師,真得很感謝你,我想請你喝咖啡,等你有空吧。」石濤說。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等我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喬麥說。

「我也想請喬麥老師喝咖啡。」我說。

「行啊。」喬麥笑了笑。

「楊上遷,你優先,你先請。」石濤說。

「不是了,我說著玩的,還是你請吧,也代表我吧。」我說。

「不好意思,我把給楊上遷倒的咖啡給喝光了,石先生,以後你就叫我喬麥吧。」喬麥說。

「好啊,喬麥!這名字真得很樸實,那你就叫我濤子吧,我年齡比你大,你要是叫我濤哥我也不介意。」石濤說。

「好,那就喊你濤哥了,對了,我還是提醒你,不要讓他突然受到刺激。」喬麥說。

喬麥,我想問一下,我想最近帶他去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會不會刺激到他?石濤說。

你怎麼知道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呢?喬麥問。

「我只是猜測的。」石濤說。

「如果他真能到曾經熟悉的環境的話,可能會有幫助的,不過也有可能受到以前不良信息的刺激,但還是值得嘗試的。」喬麥說。

「喬麥,你說他要是突然有了記憶後,又突然發現自己是個億萬富翁,會不會瘋掉啊?」石濤說。

喬麥笑了笑,「你這個問題很突然,但挺有意思的。」

「那我問你,如果是你,你現在突然有了幾個億,從一個心理催眠師成為了超級富婆,你會怎麼樣?」石濤問。

「我會找兩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猛扇我嘴巴子,一直把我的臉扇成豬臉。」喬麥說。

「為什麼?」石濤掰著自己的手指頭。

「因為不扇臉,很容易瘋的,必須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喬麥笑著說。

「我的天哪,你一個心理催眠師得了彩票大獎都會這樣啊,那我們這樣的窮人,還不直接就跳河了。」石濤說。

「所以,人還是平平凡凡最好。」喬麥說。

「喬麥,雖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面,但我覺得你非常有魅力。」石濤說。

「謝謝了,工作的時候我是催眠師,但生活中我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小女子。」喬麥說。

「我喜歡你這種很開朗很外向的性格。」石濤說。

「我的性格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石先生,人的性格是非常的複雜,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我總覺得你的性格比一般人複雜。」喬麥說。

「沒有了,我很簡單的,你慢慢瞭解我就知道了,是不是可以給楊上遷再做一次催眠呢?」石濤問。

「可以,我覺得他今天的狀態很好,我正有這個打算。」喬麥說。.

「行,那我迴避一下。」石濤說。

門關上了,厚厚的窗簾重新拉上。我做直了身子,感覺身邊有一股香氣。

這種香氣沉沉的,讓我有一種想入睡的感覺,我慢慢閉上眼睛,看到一束陽光從天空照了下來。

「那間咖啡廳的玻璃上都是光,綠綠的,一層一層的,像是魚鱗,天橋上有一個戴著白色圍巾的女孩在拿著相機拍照,公交車從橋下經過,車裡很多人臉貼著車窗。天橋對面有一個平台,上面有根長長的晾衣繩,一個小男孩抱著花盆從窗口跳下,很快就不見了。我看到了鐘鼓樓,我下了車,走進那家咖啡廳裡,」

「你一個人喝咖啡嗎?」

「不是,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她們都不和我說話,我也懶得說話,就這麼一直坐著,她們還是走了,有一個男跑進來,神態有些慌張,他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然後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我,他也不點咖啡喝,好像進咖啡廳就是為了來看我的,我給了他一點錢,他放在口袋裡,還是不走,繼續看著我。我就不想理睬他了,我轉過頭看著窗外走來走去的男男女女。當我回頭的時候,我看到坐在我對面的男人的脖子上都是血,他的喉嚨有一個洞,像是被子彈射出來的一個洞,血從那個洞裡湧出來,流了一地都是。喝咖啡的人有聽音樂的,有看雜誌的,有玩手機的,好像都裝作看不見,過了一會,這個男人的手開始抖動了,他忽然很機械地抬起胳膊,用手緊緊摀住脖子上的洞,然後站起來,也不看我,他就走了。又過了一會,一個女警察跑進來,問我有沒有看到那個流血的男人,問我去哪了?我說不知道。她就坐下來,招呼服務上咖啡,她也給我買了一杯咖啡。」

「這個女警察是你的朋友嗎?」

「她是我的朋友。」

「她叫什麼名字?」

「她的名字,我想不起來了。」我說。

「你能不能說出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呢?」

「他們的名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叫什麼呢?我快要想起來了,她叫?」我睜開了眼睛,看到喬麥坐在我的身邊。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喬麥問。

「我差點就想起來了,奇怪的是我睜開眼睛後,就想不起來了。」我說。

「不急,恭喜你,你開始回憶了,雖然都是一些片段和碎片,我相信我會把你的記憶碎片拼湊起來的,我把石濤喊進來。」喬麥說。

石濤走了進來。

「濤哥,你聽錄音吧。」喬麥說。

石濤聽完錄音後,陷入了沉思。

「我有點不明白的是,他說到了鐘鼓樓,我們這個地方沒有鐘鼓樓啊?」喬麥說。

「鐘鼓樓?。」石濤說。

「兩個女人,有一個懷孕了,男人的脖子上被子彈打了一個洞,奇怪的是,居然還能走路,這讓我想不明白了,看上去他又像是在虛構。」喬麥說。

「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肯定是他的朋友了。」石濤說。

「聽上去他的經歷很複雜。」喬麥說。

「是很複雜,這個沒錯。」石濤說。

「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喬麥說。

「我要是什麼都知道就好了。」

「會慢慢知道的,他的病情在好轉,他開始回憶了,儘管這些回憶有些怪異。」喬麥說。

「我想帶他去鐘鼓樓的下面的那個咖啡廳。」石濤說。

「鐘鼓樓在哪?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喬麥說。

「你沒聽說過,並不能就說沒有鐘鼓樓。」石濤說。

「真能找到那個鐘鼓樓下的咖啡廳最好了,不過,如果你們遇到那個脖子上有破洞的男人,看上去就不那麼美妙了。」喬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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