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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23 藝術

億元大獎 by 高玉磊

2019-12-28 22:09

我回到辦公室,背著手踱著步子,要不要去商場買個勞力士手錶戴戴?再去買輛奔馳車開?中午吃飯吃日本料理?西餐?為什麼啊?盒飯不能吃嗎?手錶非要戴幾萬一塊的?老子過去最瞧不起那種暴發戶,脖子和手臂子上戴著金項鏈,說話娘不拉嘰的,這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要是也學這樣用金錢來裝飾外表,那還真就是二逼領導了。坐公交車就丟人嗎?中午吃盒飯怎麼了?老子明天繼續坐,繼續吃。

這兩天,我觀察了一公司,發現了很多問題,遲到早退嚴重,隨手亂扔垃圾,工作場所大聲喧嘩,財務浪費嚴重,打印材料,一張白紙只打印一面就扔掉了,太可惜了。

我把這些情況給安總匯報了一下,並提出自己的意見。安總連連稱讚,並決定開全體員工大會,由我來講話。

一百多人都聚集在大攝影棚裡,看到我和安總進來,屋裡頓時鴉雀無聲。我心想,老子怕什麼?有的是錢,錢多的都能成立民兵部隊了,有敢和我頂撞的,立刻讓小兵過來綁走關禁閉。

安總眼睛巡視了一下,說,「今天開這個會,主要是最近公司管理渙散,人心浮動,如果再這樣放任下去,我們大家都要去找新工作了,現在請馮總給大家開會。」

「有話我就直說吧,這兩天在公司裡,我發現了很多問題,先說遲到早退,遲到的問題很嚴重,我查了一下規章制度,過去遲到一次罰款20塊錢,這個罰錢太少了,公司決定50塊錢起步,每月超過3次後,每次罰款100塊錢,超過10次,給予辭退。再說說吸煙的問題,我發現攝影部有人在攝影棚裡吸煙,過去有規章制度,但違反了沒有任何處罰,這次公司決定,以後再有人在影棚吸煙,罰款200元,部門負責人罰款500元,部門領導吸煙的,罰款1000元,一個月違反兩次,部門領導撤職。亂扔垃圾的,也要罰款,50元一次,還有禁止在工作場所大聲喧嘩和打鬧,違反者,罰部門領導200元。還有見了領導要主動打招呼,比如見了安總,就要說安總好,不主動打招呼的,罰款50元。有罰就有獎勵,每月評選服務之星,獎勵一千元。為充分發揚民主,現在有不同意見的,提出來。」我說。

「什麼叫見了領導就要打招呼?是不是見了你不打招呼就要罰款50塊錢?」劉冰冰問。

「是這個意思,員工見部門領導也要打招呼。」我說。

「這一條我覺得有點霸王條約的意思,領導就高人一等?」劉冰冰說。

「這不是霸王條約,這是對領導的尊重,就像部隊一樣,士兵不尊重領導,那麼部隊的戰鬥力肯定是不行的。」我說。

「如果領導是個二逼領導,腦子都是漿糊怎麼辦?」童軍大聲問。

童軍話音一落,屋裡一陣哄堂大笑。

「嚴肅點,這是開會,馮總說得對,我支持。」安總說。

「這一條見了領導不打招呼就罰款,我堅決不同意,如果員工正在幹活怎麼辦?在廁所裡也要打招呼嗎?」童軍問。

「這個可以改一下,工作中和上廁所吃飯,不要打招呼。」安總說。

安總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有這麼好笑嗎,聽馮總繼續講話。」安總說。

「好,那這一條可以改一下,還有,上班著裝不能穿奇裝異服,公司不有制服嗎?如果不穿制服,罰款100元,部門領導連帶罰款100元。這些新的規章制度,等一會散會了,寧佳薇會把文件發下去的,希望各部門組織員工認真學習。最後,我要說一點題外話,關於人生修養的,關於什麼是成功的。我想問一下諸位,穿得好,吃得好,有車有房是不是能證明一個人成功呢?大家說說?」

「是啊,沒錯,這就是成功。」童軍說。

「好,那麼照你的意思,就是穿得不好,吃盒飯,上班擠公交車,沒有房就不是成功了?」我問。

「那當然啊,這還用說。」童軍說。

「我尊重你的意見,但我的想法和你不同,你知不知道,美國總統在工作時間也吃盒飯,關於房子,很多人一輩子買不起房,你就說他沒有房子,永遠都達不到成功的標準了?如果按你的標準,焦裕祿永遠買不起房。」

「不對,焦裕祿不用買房,房子是配發的。」童軍說。

「好,我說一個古希臘的哲學家,他叫第歐根尼,他就是穿得很差,他的房子就是一個水桶,他就住水桶裡面,那麼說他就不成功了?」我問。

「我聽說過這個人,這個人就是個乞丐,連老婆都沒有,最後瘋了,這不叫成功。」劉冰冰說。

「好,荷蘭畫家梵高一輩子窮困潦倒,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最後自殺,死後他的畫賣到了世界第一,難道不是成功嗎?」我問。

「聽聽你說的,不是自殺就是當了乞丐,這能叫成功?還好意思說?」劉冰冰說。

「好,那麼按照你們的邏輯,有錢就是成功對不對?」我問。

「當今世界,懷才不遇的人基本是沒有的,財富是一個人成功的最好證明。」童軍說。

「好,但你知不知道有的俄羅斯億萬富翁白天開著私人飛機,而晚上端著碗去當乞丐,照你的意思,富豪和乞丐怎麼會聯繫在一起?還有,擠公交車的人裡面,你就能斷定沒有億萬富翁?排隊吃盒飯的人裡面就沒有億萬富翁?你們這叫什麼?這叫以貌取人,我沒說錯吧。」我說。

「這是特殊情況,不能相提並論。」劉冰冰說。

「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錢,過去說,人死後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覺得一人雖然不能重於泰山,但最起碼要重於雞毛吧。你們仔細想想。」我說。

「馮總,那麼說你現在重於雞毛了?」劉冰冰說。

「我,重於一隻母雞。」我說。

屋裡一陣哄堂大笑。

我看了一眼安總,發現她一臉的不悅。是不是我哪句話說錯了?我這長篇大論讓她反感了?她不喜歡?看來言多必失,做人還是要低調點好。

散了會,我到門外透口氣,馬路上突然有警報聲長長地響著,兩輛消防車呼嘯而過,應該是哪個地方失火了,過一會響起了救護車的笛聲,一隻鴿子從天空俯衝下來,一頭撞在小樹上,砰一聲掉在地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跑過去,站在旁邊瞪大眼睛看著,我日,今天是怎麼了?這時,就聽一聲轟隆的響聲,我舉目望去,是建築工地上巨大的鐵錘夯地的聲響,一下接著一下,敲打著這個被霧氣籠罩的城市。

童軍從屋裡出來,他點著一顆煙,從口袋裡拿出一盒中華煙,遞給我一顆,我看了他一眼,接過一顆煙,他把打火機遞給我。

「馮總,你剛才說得那番話有意思。」童軍說。

「有意思嗎?」我問。

「你是黨員嗎?」童軍問。

「不是黨員。」我看了一眼建築工地上的大鐵錘。

「聽你慷慨激昂的這番話,我還以為你是黨員呢?」童軍說。

「黨員都是這樣說話的?」我問。

「有點像。」童軍說完把煙扔了,用腳踩了踩,然後回屋去了。

我一臉的愕然,我說話怎麼像黨員呢?莫名其妙。

手機響了,是劉紅梅打來的。

「起承,你在忙什麼?」劉紅梅問。

「沒幹什麼,我正準備寫辭職報告呢!」我說。

「找到新單位了?」

「是的。」我看到安總開著車走了。

「那恭喜你了,晚上要不要來我這慶祝一下。」劉紅梅說。

「好啊,是要慶祝。」

「起承告訴你一個內部消息,江段風的父親被抓了。」劉紅梅說。

「他爹就是那個政府的秘書長吧?」我問。

「是的。據說是物價局長咬出來的。」劉紅梅說。

「不管我事,我這會想去公司看看。」我說。

「那你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劉紅梅說。

禮品公司離婚紗影樓並不遠,過了和平路,走幾分鐘就到了。

到了禮品公司樓下,看到胡羽佳從外面開車進來。

她下了車,說,「起承,這兩天怎麼沒見你的鬼影子?」

「我休假了,你不是知道嗎?」我說。

「我都忘了,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胡羽佳說。

我跟著胡羽佳進了辦公室。

她脫下外衣,然後倒了杯茶,走過來。

「這兩天在家忙什麼?」胡羽佳問。

「沒幹什麼,坐吃等死,對了,胡總,我想辭職離開公司。」我說。

「為什麼?你不是幹得挺好嗎?」胡羽佳問。

「我主要想換個新環境。」我說。

「我不同意你辭職!」胡羽佳拿起茶几上的折疊扇子。

「我新單位都找好了,那邊聘我為總經理助理。」

「這樣啊,那我也聘你為總經理助理如何?」胡羽佳扇著扇子說。

胡羽佳這話一說,我愣了,這要是從前,我非得激動得跳起來,但現在我卻異常平靜。

「怎麼了,嫌職位低?」胡羽佳把扇子放下。

「不是,我怕勝任不了。」我說。

「你現在還挺謙虛的,總之,我不同意你辭職。」胡羽佳說。

「這不太好吧。」我說。

「難道還讓我求你不成?」胡羽佳問。

「你讓我當總經理助理是不是有別的原因?」我問。

胡羽佳大笑,說,「我看上你行了吧?」

「這,這太意外了。」我說。

「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胡羽佳問。

「我要是答應了你,我那邊工作怎麼辦?」我問。

「涼拌啊,這樣吧,那邊工作你也幹著,這邊你也幹著,你可以那邊工作為主,有事我再叫你過來。」胡羽佳說。

「那就太好了,這麼說我兩邊都能拿工資了。」我說。

「既然你以那邊為主,要不你先當個辦公室主任吧。」胡羽佳說。

「怎麼把我降了一級?」我說。

「當我的辦公室主任沒人說閒話,就這樣吧,我打算再提拔一個副主任,你可以提個名。」胡羽佳說。

「杜詩雲這麼樣?」我問。

「她不行,她懷孕了。」胡羽佳說。

周小娜怎麼樣呢?我暗想,她現在就這麼猖狂,要是當了領導更不把我放在眼裡。

「馬莉行不行?」我問。

「馬莉,這個可以考慮。」胡羽佳說。

「胡總,我看可以,就她吧,她為人處事很圓滑。」我說。

「好吧,那我就聽你的,不過,這個人情還是你做吧,你可以事先給她說一下,明天我就發個文件。」胡羽佳說。

「胡總,那太好了。」我說。

「起承,你知不知道江段風的父親出事了?」胡羽佳問。

「我剛聽說的。」

「上次多虧了你提醒我,否則我就難堪了,你等於說救了我。」胡羽佳說。

「胡總,我早就給你說了,這個人不是好人,你就是不聽我的,還罵我,哎!」

「都是我冤枉你了,不過,我還是被他騙了。」胡羽佳說。

「騙了?怎麼騙的?不會被騙色了吧?」我問。

「這倒是沒有,他騙了我三百萬,現在,估計他人跑去國外了。」胡羽佳說。

「他公司呢?」我問。

「公司是空殼公司,已經不存在了。他說他有個項目利潤豐厚,問我借三百萬塊錢周轉一下,哎!我太輕信他了。」胡羽佳說。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說。

「這兩天我都吃不下去飯,我挪用了公司兩百萬資金,另外還有我自己的一百萬,這要是被集團知道了,就麻煩了。」胡羽佳看著自己的手指。

「你不能問別人先借嗎?」我問。

「問朋友借了五十萬了,還是不夠啊。」胡羽佳說。

「這樣吧,我幫你想辦法。」我說。

「你有什麼辦法?」胡羽佳說。

「我借錢給你。」我說。

「開玩笑,你能有多少錢?借我三萬兩萬的有什麼用?」胡羽佳問。

「我要是借你300萬,你怎麼感謝我?」我笑著說。

「你想要什麼感謝?難道讓我嫁給你?」胡羽佳問。

「這可是你說的。」我說。

「起承,你這是要挾我,我真是又看走眼了。」胡羽佳說。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能讓我請你吃頓飯嗎,就這個要求。」我說。

「你現在說話是花言巧語,看來我讓你當辦公室主任是選對了。」胡羽佳說。

「你要是不答應我請你吃飯,第一,我就不借給你錢了,第二,我,我死給你看。」我說。

「行,姐答應你了,什麼時候你安排吧,去哪吃?」胡羽佳問。

「我想和你一起去馬路邊上吃混沌。」我說。

「你也太小氣了吧。」胡羽佳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路邊小攤吃飯,就比西餐廳感覺好。」我說。

「起承,你別忽悠我,你真有三百萬?」

「真有,明天就可以給你打過來。」我說。

「錢從哪來的?」胡羽佳問。

「這個錢是絕對合法的,保證是我自己的錢。」我說。

「你別說是你自己掙的?」胡羽佳說。

「是我自己掙得,以前炒房掙得。」我說。

「你還有這本事?」

「那當然了,胡總,以後你可不能小瞧我了,我要是哪天開個法拉利來接你,你都不要驚訝。」

「好,我信你一回。」胡羽佳把手伸出來。

我握住她的小手,忽然有一種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六十年前的天安門廣場上,應該很多人都有。

出了胡羽佳的辦公室,我直接奔業務部去。

周小娜在用計算器算賬,她看了我一眼,繼續算賬。

我招手讓馬莉出來。

馬莉出了屋,問,「我的哥哥啊,你不是休假嗎,什麼事?」

「有好事,我被提拔為辦公室主任了。」我小聲說。

「那是好事,這我有啥關係?」馬莉問。

「我極力推薦你為辦公室副主任,胡總同意了,明天文件就出來啦。」我說。

「哇塞!起承,我愛死你了。」馬莉說。

「小聲點,回去告訴小兵,也讓他高興高興。」我說。

「那是,今天晚上我和小兵請你吃飯行嗎?」馬莉說。

「改天吧,我今天有事。」我說。

「起承,你太偉大了,今天要不是在公司,我就抱你親一下了。」馬莉說。

「要不,我們去樓梯口。」我笑著說。

「壞人,不理你了。」馬莉說。

我敲開了劉紅梅的辦公室。

「起承,你怎麼才來?」劉紅梅說。

「這也不晚啊。」我說。

「我都等不及了。」劉紅梅說著把門反鎖了,然後她一把摟住了我。

「過來吧!」劉紅梅拉我到沙發上。

「會不會有人來找你?」我問。

「找我,我也不開門。」劉紅梅說。

我突然覺得口很渴,「我想喝口水。」

「好吧,姐這就給你倒去。」

劉紅梅穿著黑色套裝,套裝很薄,隱約可以看到內褲的邊際,腿上穿著黑色絲襪,黑色高跟鞋,鞋跟細細地,尖尖地,像鋒利的匕首,她頭髮盤得一絲不苟,白色抹胸,溝很深,能夾住一根圓珠筆,一張信封,一根繡花針,一個花裡胡哨的小縣城。

水顯然是太熱了,她用嘴幫我吹著。她抬頭看著我,脫下一隻腳上的鞋,把腳放在我的膝蓋上。

我又緊張又興奮,在辦公室裡做,想一下都覺得那麼刺激。我手摩挲著她的襪子。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劉紅梅回頭看了一下,然後又看了我一眼,她還是走過去接了。

她把電話放下後,說,「起承,晚上去我家吧,是胡羽佳叫我過去。」

我只好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葉,喝了一小口。

出了胡羽佳的辦公室,我去了業務部,明天就要從業務部搬走了,還真有點留戀。魚缸裡的兩條魚似乎胖了很多。

「這兩天是誰喂的魚啊?」我問。

「還能有誰?周小娜啊。」馬莉說。

周小娜看了我一眼,繼續敲打著鍵盤。

「小娜,你出來一下,我想問你點事。」我說。

「什麼事啊,在這不能說嗎?」周小娜一臉的不耐煩。

「小娜,你就出去吧,馮起承肯定有好事告訴你。」馬莉說。

「他有好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沒空。」周小娜說。

「算了,不說了,我走人。」我說。

下了班,我立刻拿起手機給劉紅梅打電話。

「下班了沒有?」我問。

「下班了,不過,起承,我晚上有個重要的約會,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劉紅梅說。

「那我等你還不行嗎?」我說。

「要很晚才能回家。」劉紅梅說。

「夜裡12點之前能回家嗎?」我問。

「這說不準。」劉紅梅說。

「你這約會推到明天不行嗎?」我問。

「親愛的,不行,很重要的,推不掉。」劉紅梅說。

「那就算了。」我失望的掛了電話。

出了門,打車回家,車出了和平路,我又看到街頭那一群賣身的女孩。那個留著五四青年頭的女孩在不在呢?想到這,我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

走到街邊上,我看到了那個抱小孩的婦女。她也看到了我。

「看你很面熟啊?」女人說。

「那個女孩來了沒有,就是那天在樹下的女孩。」我問。

「哪個女孩?」女人問。

「就是來了兩個日本人,我一猶豫,那個女孩被人領走了。」我說。

「那個白領吧,她今天來了,坐在那邊的欄杆上了,我叫她過來。」女人說。

我轉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女孩,她今天穿著一條藍色長裙,老子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她了。

那個女孩來到我的跟前,問,「是你嗎,先生。」

「是啊,去哪開房?」我果斷地問。

「你是說去賓館嗎?」女孩問。

「可以啊。」

「看你也沒有多少錢,去我那裡吧。」女孩說。

我有些興奮,也有些激動,終於和可愛的小羊狹路相逢,我嚥了口唾沫,老子這下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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