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大神收集系統 by 邏輯算法
2019-12-28 22:00
嚴冬年的步伐洋溢著說不出的興奮,哪怕不是特別留意都能看出來,林秋有些好奇地觀察著這個「陌生人」,總覺得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礦道的硬質路面不知何時變成了地板,當光明突然出現時,林秋不自覺地瞇起眼睛,左側出現的大窗戶外是一片森林,一顆顆白松拔地而起,鬱鬱蔥蔥的樹冠差不多剛到窗戶附近,說明這不是一樓。
林秋沒有吃驚,現在他看見什麼都不奇怪了,畢竟這不是現實。
林秋進入了一個小木屋,包括牆壁也是木板條拼成的,牆上掛著許多裝飾畫和照片,他匆匆瀏覽了一眼,有他熟悉的臉,也有不熟悉的,老王的面容在角落一閃而過,照片上老王和他緊緊擁抱著,臉頰貼在一起,那份開心與愛情幾乎要衝破凝固的相框了。
嚴冬年打開了一扇門,林秋眼前出現了一個長條餐桌,橫頭上擺著生日蛋糕和許多佳餚,而他的父母——多年不見的、年輕時的父母——就在餐桌兩邊,對他笑瞇瞇地齊聲喊道:「生日快樂,兒子!三十歲啦!」
林秋從面無表情的狀態中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個氣氛還真不錯,窗外陽光明媚、風景宜人,屋內父母熱情、朋友……親切,當然,聯想到嚴冬年說過的話,此時大概老王已死,嚴冬年就是他的愛人了。
林秋突然來了壞心,對父親道:「我和嚴冬年在一起你不反對嗎?」
父親的面容年輕了許多,是林秋記憶中不曾出現的健康平和狀態,聽完問題後,他稍微愣了下,隨即作出一付喜怒難為的表情:「你們都在一起了還來問我幹什麼?反正你現在也出息了,想做什麼我也管不了。」
這話聽起來就像普通家庭父母會說的,那種無奈又親熱的感覺。
林秋揚了揚嘴角,說:「我出息嗎?」
「怎麼啦?」林秋記憶中母親的面容已經很模糊了,他甚至連一個具體的印象都沒有,畢竟母親去世時他太小,還不到懂事的時候,眼前這張臉看起來十分陌生,「你倆吵架啦?」
「怎麼可能,沒有的事。」嚴冬年順理成章地在林秋身邊坐下,就像小倆口般,這種理所當然的氣氛顯然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他今天不知道想到什麼呢,壓力太大事太多了,最近我們挺忙的,集團也是聯盟也是。」
「要注意身體。」母親叮囑道,「離了你們地球還是會轉的,全世界幾十億人呢不缺你這一個。」
「但是主試官只有一個啊。」嚴冬年笑道,「我喜歡的人也只有一個。」
「你這死孩子!」母親嗔怪地道,「整天甜言蜜語的。」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創造我的人。」嚴冬年衝著林秋努了努嘴。
屋子裡滿是笑意,林秋保持著嘴角上揚的表情,就這麼冷靜地看著這一切。母親點亮了蠟燭,唱起了生日快樂歌,和著節奏輕輕拍著手,父親雖然一開始正襟危坐著,但是過了沒多久就開始露出笑容,手指合著母親的歌聲點著桌子,彷彿在打拍子。
唱完了,母親把蛋糕往林秋面前推了過去,笑瞇瞇地道:「許個願吧,唉呀,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多少年沒在人前唱歌了,都是冬子,非要來個西式的生日,要我說啊大家一起到外面吃個飯多好,我這做飯的手藝也不行了……」
「瞎說什麼呢!」父親的語氣裡毫無怒意,「外面那麼多人,把林秋認出來了怎麼辦?」
「也是,我家兒子是名人了。」母親把蛋糕推了推,「吹蠟燭啊!」
林秋不覺得這個場景享受,只覺得荒謬,不過,他還是低頭吹熄了蠟燭,再抬起頭後,他就看見父親端著一杯酒,道:「來,和我喝一杯!」
那是個小淺口杯,喝白酒的,就和他記憶中的一樣,裝得滿滿的,一口悶了就算酒量不錯的人也會上頭,如果不經常喝的,這一杯足夠放倒了。
林秋瞅著那杯清澈的白灑,突然怒上心頭,往事湧進腦海中,驅使著他站起來,雙手摳住木桌的邊緣,使出了自個兒都不敢相信的力道,直接掀翻了這一桌虛假的美好。
「你幹什麼?!」母親驚叫道,雙手放在胸前一臉恐懼與茫然。
「你這畜生!」父親站了起來,面容扭曲地叫道,「給你點臉就不幹好事!」
林秋覺得不過癮,僅僅是這樣太不過癮了,他怒火上頭,眼前只有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母親早逝後,父親和姐姐是他人生中最熟悉的人了,但是經歷了種種事情,這兩張臉變得陌生又遙遠。
此時,他只覺得眼前這個東西令人憤怒,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普通人失去理智會做的事,衝著那張礙眼的臉揮了拳頭過去!
「WhattheFuck……」
一個違和的女聲從父親口中傳來,有那麼一瞬間林秋以為自個兒聽錯了,但是很快,他確定不是錯覺。他明白了「父親」這個角色是關鍵點,衝上去一把揪住父親的領口,拽著人直接往牆上摔去!
父親像一片沒有重量的棉絮般撞上牆壁後消失不見,溫馨的小木屋消失了,年輕的嚴冬年和母親也不見了,只剩下陰冷昏暗的礦道,以及一個捂著臉的白人女性。
「What』swrongwithyou,Heisyourfather!」金髮碧眼的女性半邊臉腫起老高,含糊不清地叫道,她的眼中滿是警惕,不住地往一邊退去。
「系統。」林秋第一時間叫道。
「我在呢。」系統倒是不慌不忙地回答,「你醒得挺快啊。」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林秋懷疑地道。
「大概猜到而已。」
「你聽起來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這件事又不會致你於死地,我只不過和你一起換一個世界而已。」
林秋沉默了片刻,開始打量四周。
這是個半球形的空間,礦山老闆似乎說過,地下礦道大多不會建成四四方方的形狀,弧形有著更好的抗壓力,所以礦道頂是弧形,大空間是半球形。
有許多人排著隊面貼著牆壁直直地站立著,昏暗不清的環境下看起來十分滲人,彷彿中邪了般。仔細看去,會發現有些人的身體變得半透明,而有些人則比較實質,在這其中林秋發現了先進來的同伴們,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他掃視了一眼嚴冬年的方向,這貨也規規矩矩地貼著牆壁,一動不動,按理說嚴冬年早該料到會發生的事,難不成這件事真的沒有傷害?
「唔,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傷害,如果這個人成功,至少在這個世界裡就沒你們了,總之,這是個覺醒技,這位是覺醒者。」系統解釋道,「具體的你可以問這女的,我給你開意識交流。」
「你是誰?」林秋說中文,系統貼心地給翻譯成英語。
白人女性還在震驚於眼前出現的東西,語無倫次地道:「這是什麼?你是誰?這是覺醒技嗎?你怎麼到我腦子裡的?」
「你是誰?」林秋重複著這句問話,威脅性地往前踏了一步,「我想剛才那一拳足夠了。」
白人女顫抖了下,急急地退了幾步,直到背後抵著牆再也無路可退了才小聲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你的目標是全哥?」林秋開門見山地問。
白人女茫然了下:「誰?」
「全立人。」
「啊,哦,是的,是他。」白人女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我只是想帶走他而已,和你們沒關係。」
「那為什麼把其他人弄進幻境裡?」林秋猜測道。
沒想到,白人女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幾分得意道:「那不是幻境,你所經歷的都是真實的,只不過,不是這個宇宙。你可以稱之為平行宇宙,或者另一個時間線,反正那是真實的,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你去那些宇宙。」
林秋一時間沒搞清楚:「你是說剛才我所經歷的全是真實的?」
「當然,你所經歷的是那個宇宙的你發生的事,我是沒辦法憑空創造別人的經歷,只是把你們拋進不同宇宙的同一個人軀體裡。」白人女打了個響指,「有人告訴我這種經歷叫穿越,我看了不少中文小說,你是中國人,就應該能理解吧?而且,我讓你們去的宇宙是你們所期盼的啊,我能夠讀到你們的渴望,在無窮盡的宇宙中,總有一個是你所喜歡的,所以,我只是做點好事。」
林秋沉默了片刻,與系統道:「還真是令人意外的覺醒技。」
「也是特別沒用的覺醒技。」系統吐槽道,「應該說對這個世界沒有用,無論是把仇人拋過去,或者把恩人拋過去,無論如何,被拋過去的人在這個世界就不存在了,既然不存在了,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用功,享受過她覺醒技的人都不會再和她有聯繫了,這麼濫的覺醒技也虧得你們想得出來!」
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
林秋發現有些人的軀體已經接近透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礦工打扮,而他的同伴們則大多還處於結結實實的狀態。
「你這個覺醒技的發動需要時間。」林秋下了結論,「不是立刻就能穿越的。」
「當然,這麼強大的能力,當然要時間。」白人女一付找到知己的樣子,「你還是頭一個掙脫出來的,我明明讀到你心中的渴望了啊,對你的父親有什麼不滿嗎?」
「他曾經是我的父親。」林秋冷冷地強調道,「你說了這麼多,也明白我終會問到這個問題,誰派你來的?」
白人女眼珠子轉了轉。
林秋不是壯漢,但是身高足夠,成長時營養也不缺,白人女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除非受過特殊訓練,不然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他。即使如此,他還是踢過一塊不知道哪裡來的磚頭,踩在腳下。
「行了行了,我說還不行嗎?」白人女吐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一個白人男性,挺高大,和你差不多,看起來有點像東西方混血兒,你懂的,啊,他說挪威語。」
林秋眉頭一跳,一個滑稽的名字浮現在心中:衛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