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598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盛唐高歌 by 炮兵
2019-12-27 18:20
猛虎營好久沒這麼高興的事,除了值勤的人員,全在營地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幾個跟鄭鵬交好的千騎使也帶人出席,場面非常熱鬧。
第二天一大早,鄭鵬還在營房中熟睡時,就被阿軍叫醒,說猛狼營的李顯城有事求見。
「沒空,讓他再過一個時辰再來。」鄭鵬眼都不睜,沒好氣地說。
擾人清夢有如殺人父母,鄭鵬昨晚讓羅千、易彪他們幾個灌了不少酒,現在還有二分酒意沒退呢。
「說了,他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讓少爺務必起床,不然......少爺會後悔。」
鄭鵬一下子睜開眼睛,一臉不爽地說:「還敢威脅我?去,讓他過來,看看他憑啥那麼狂。」
沒一會,一身戍裝的李顯城大踏步進鄭鵬的房間,看到還躺在床上的鄭鵬,楞了一下,很快淡定地說道:「想到鄭千騎使是這樣隨和之人。」
明知自己來了,不整理一下儀容也就算了,連床都沒起,太沒禮貌了。
鄭鵬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地說:「李千騎使是暗諷我衣衫不整還是不遵軍紀?不用客氣,隨時可以舉報我,要是有真能耐,把我從羽林軍開除啊。」
李顯城沒受鄭鵬激將,逕直找地方坐下,自言自語地說:「聽說鄭千騎使對仕途並不熱衷,喜歡花前月下,看來所傳非虛。」
「不知李千騎使找我何事?是不是要取消我們的賭約,要是這件事,李千騎使可以走了,我同意。」
昨天把火狼隊打得找著北,震驚四座,估計李顯城一晚沒睡好吧。
「馬球比賽估計要暫停,但賭約不會取消,某有二個習慣,一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中途變卦;二是從不在背後捅親朋、澤袍刀子。」
鄭鵬撇撇嘴說:「李千騎使這麼早拜訪,就是為了給自個唱讚歌?」
「早?」
「早」鄭鵬沒好氣地說:「現在天邊才露魚肚白,將士們還沒出操,還不早?」
要是被美女吵醒,鄭鵬還可以原諒,問題是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吵醒,還真不樂意。
不是李顯城身份特殊,都想給他兩記耳光了。
李顯城不緊不慢地說:「真不早,按理說,某昨晚就應該來,不過昨日貴營馬球隊大勝,舉營慶祝,不好打擾鄭千騎使的雅興,這才拖到現在才來,不應該早,應說來晚了。」
看到李顯城一臉正經的樣子不像說笑,鄭鵬一下子坐起來:「李千騎使,不要再打啞謎了,有什麼事就開門見山吧。」
「好」李顯城很乾脆地說:「最近西域有流匪擾民,百姓不堪其害,鄭千騎使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知道,說是流匪,其實是吐蕃或得到吐蕃支持的精銳小隊,打不過大唐,就是找人故意噁心,一群跳樑小丑。」
頓了一下,鄭鵬補充道:「都說好的怕壞的,壞的怕賴的,賴的怕不要命的,他們弄這出,分明是又賴又不要命,不處理好,始終是一塊心病,也不利於西域的長治久安。」
「啪啪啪」李顯城拍著手說:「真不愧是智將,一針見血,看來某的決定是對的。」
鄭鵬心頭泛起一絲不安,連忙問道:「決定?什麼決定?」
李顯城左右看了一下,然後看著鄭鵬不說話。
「有話李千騎使不妨直言,這裡沒有外人。」鄭鵬知道他的意思,當場肯定阿軍。
阿軍是鄭鵬的絕對心腹,沒必要對他隱瞞。
李顯城徑直說道:「于闐鎮鎮守使唐寬進京,表面是述職,其實是求助,皇上決定從羽林軍抽調一營前去剿匪,蒙皇上厚愛,某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鑒於鄭千騎使有西域作戰經驗,擅長伏擊,特向皇上推薦鄭千騎使為副手,後天起程。」
什麼,西域?
鄭鵬當堂傻眼,張大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
上次為了綠姝,硬著頭皮、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去的,差點把小命都交在哪裡,好不容易回到長安,就想過些安生的日子,現在左擁右抱、生意興隆,又快搬進新宅,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又要自己去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有種被人敲了悶棍的感覺。
李顯城看到鄭鵬吃驚的樣子,哈哈一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要知這機會不多得,很多人求都求不來,要不是看李千騎使條件最合適,某還真不想把這個機會送給你。」
不等鄭鵬說話,李顯城又說道:「當日李千騎使質問某,有何功績,某捫心自問的確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軍功,這次是某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是一個比比誰更出色的機會。」
撥汗那之戰,鄭鵬威風八面、名利雙收,成為軍人羨慕的對象,李顯城也是羨慕者之一,他一直想比鄭鵬較量,看看哪個更出色。
現在就是機會。
驚喜?意外?
鄭鵬差點想一腳踢死他,自己喜歡受苦還算了,拉上自己幹什麼,閒得發慌還是有心想害人?
禍害完自己,還跑到這裡邀功,還說什麼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這類話。
「李千騎使稍等」鄭鵬連忙站起來說:「這麼好立功的機會,不用這般關照我,剛才李千騎使也說了,我對仕途興致不大,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有志之士。」
「某就是想把這個機會給鄭千騎使,因為你是最合適的人。」李顯城不為所動地說。
「前些日子受了杖罰,現在身體還有舊患,怕有所不便。」
「這個問題某考慮了」李顯城一臉正色地說:「昨天觀察鄭千騎,能跑會蹦,騎馬也快如風,行動無恙即可,要知鄭千騎使是智將,衝鋒陷陣這種粗活肯定不用鄭千騎使冒險,所以說,有看不到的舊患也無關要緊。」
鄭鵬有些無言,連傷患的理由都被駁回,眼珠轉了轉,很快有了主意:「最的事太忙,猛虎營剛接手,很多事沒上正軌,選定了日子要進新宅,家中妹妹的佳期也近了,事情一大堆,所以說,最好換一個人選,把這個立功的機會讓給別人。」
「哼」李顯城突然冷哼一聲,大聲喝道:「鄭千騎使此話差矣,有國才有家,我們食君之祿自然要分君之憂,皇上金口已開,豈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某也不跟你耍嘴皮子,後天一早以輜重兵的身份出發,經過昨夜商議,兵貴在精不貴在多,你我在各自千騎營選二隊精銳行動,行了,就這樣,要是早些安排妥當,相信鄭千騎使還有時間回家跟家人小聚一下,記住此事是一等機密,切莫洩露,否則後果自負,告辭。」
也不等鄭鵬答話,李顯城把一份調令拍在案几上,揚長而去。
鄭鵬拿起那份調令一看,面色馬上沉了下去:李顯城沒有騙自己,的確要執行秘密任務。
啪的一聲把印有李隆基璽印的調令放在案几上,怒氣未消的鄭鵬一腳把李顯城剛坐的凳子踹倒,罵咧咧地說:「驚你妹,意你妹,這種事也拖我下水,李顯城,你丫是不是輸不起一萬貫故意使盤外招,賭不起就別玩,什麼玩意。」
李顯城把這次行動視作給自己正名的機會,心裡莫名興奮,而鄭鵬不同,因為鄭鵬對那裡印象太深刻了。
地方人稀,特別是與吐蕃接壤的地方,有時跑二天也見不到一個人,先別說長安到西域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就要幾個月,到西域是要找一夥飄勿不定、神出鬼沒的流匪很難,他們一時出現一時隱匿,誰和把他們拿下要行動到猴年馬月。
要是那些流匪中途收手,消的不見,自己得折騰是什麼樣?
一想到這些鄭鵬就頭痛,忍不住把李顯城的坐的凳子都踢倒。
都是他拖自己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