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林導說戲

「停！」林易叫著，關掉了相機。

「易哥，咋樣？」胖子立馬顛顛兒的跑過來問道。

「叫導演！」林易一邊說著，一邊操作著相機，點了回放，看了一下剛才只拍了十二秒鐘的畫面，果然非常不理想。

「李哥，這個表情不太對……」林易說道，「嗯，有點太僵硬了。」

「你不是說要沒表情嗎？」李奎元撓撓頭，道。

「不是沒表情，是表情不要有變化。」林易走到近前，說道，「嗯，主角的設定是內心豐富，不過表情動作卻比較遲鈍。這個特寫要讓觀眾一眼就看出主角的特徵來，而這個特寫，也會成為主角的標誌性表情，以後會經常用到這個表情的……」

「噢……」李奎元撓撓頭，顯然還是不太清楚林易需要的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林易也為難啊，雖然王大錘的標誌性的呆滯臉自己腦袋裡印得清楚，可他又沒法兒拿出來給李奎元看看，自己又沒有繪畫功底，不能畫出來，而用言語又實在不好解釋……

「嗯，這樣，你看我……」林易乾脆自己模仿王大錘的形象，雙眼似閉未閉，面部肌肉鬆弛，下巴微微開合，頗有幾分神遊物外、老年癡呆的感覺。

「哈哈，易哥，不對，導演，你這表情絕了，要我說還是你當主角好了。」胖子笑道。

「滾蛋！」林易罵了一句，心裡卻是暗道，哥們雖然現在是一副吊絲的身，可一直都有著文青的心啊，自己出演頂多形似而難以神似啊……

「李哥，你來試試……」林易又對李奎元說道。

「嗯……」李奎元醞釀醞釀，模仿著林易剛才的表情，卻終究還是有點刻板。

林易撓撓頭，導演果然不是那麼好當的啊，想要演員完全達到自己構思中的形象，實在太難了。而如何引導演員達到自己的要求，則是對導演功力的最大體現，看來自己並不是合格的導演啊。

或者可以用系統來解決？

不過問題是，林易這一周來，每天都要加載形象設計師的技能，每天都會固定消耗一百點成就值。雖然憑藉著高超的造型水平，又有三四個客戶成功脫單，造成了不錯的影響，每天收穫的成就值往往超過一百點，完全夠開支，還稍有節餘。另外，包括籌備劇組、宣傳招收演員後受到的矚目，以及昨天老李父子道謝等事情，也收穫了許多成就值，可現在自己統共只有七百多點的節餘，根本不夠再執行一次搜索。

另外，拍電影當導演可是林易的夢想，他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作弊……

林易耐著性子，又做出呆滯的表情，再讓李奎元模仿，接連又試了三次，效果卻越來越差，顯然是他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沒自信，表情更顯得僵硬，做作了。

「還拍不拍啊？行不行啊你們？」圍觀者中有人起哄道。

「當然不行，一幫業餘的傢伙能拍成才怪！」

「就是，我們導演系的還不敢拍古裝呢，哪兒輪得到他們？」

「趕緊的，趕緊的，再不拍不看了啊……」

「不看滾蛋，我求著你們看了？」胖子挺著肚子，叫道。

「呦，脾氣還不小啊？你們不想混了吧？」那位不忿的嚷道。

「胖子，」老大攔住胖子，又高聲道，「各位，配合一下，都小點聲兒啊，導演正在說戲。大家要是有什麼意見，都找我，咱慢慢討論，真能幫到劇組，我們請吃飯啊，謝謝了……」

一時間還真有幾個自以為是的導演系的傢伙，圍著老大，指點起江山來，什麼服裝不正規，攝像機太垃圾，連個燈光都不打，演員不夠帥之類的問題紛紛湧來。

林易卻是不管老大聽得頭皮發麻，只管繼續對李奎元說戲：「李哥，放鬆，別有壓力，咱就是玩兒的，表情上別太僵硬……」

「林易，要不還是換演員吧？我從來都沒演過戲，真演不好啊……」李奎元心虛的說道。

林易蹙蹙眉頭，忽然轉口問道：「對了，李哥是學什麼專業的？」

「獸醫……」李奎元頗有些羞愧的道。

獸醫當演員？聽著就不靠譜！

林易笑道：「呵呵，獸醫好啊，我姥爺是老中醫，也當過獸醫。小時候我跟著他給牛看病，他摸著牛尾巴給牛號脈，旁邊還栓了一匹馬，我也有樣學樣去拽馬尾巴，結果……」

李奎元聽得哈哈笑了起來。

中獸醫號脈是有講究的，牛不會向後踢，所以給牛號脈可以摸尾脈，豬是診股動脈，馬的診脈位在胸部，雖然馬尾也能摸到動脈，可你只要敢摸，它鐵定一蹄子把你踹飛！

看著林易搖頭晃腦的歎息，李奎元笑道：「傷得咋樣？」

「問題不大，就飛了三米……」林易伸出三根指頭，歎道。

「哈哈……你姥爺倒是挺厲害的，聽我們老師說，中獸醫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失傳了，不過很多西醫治不了的獸病，中獸醫都有辦法。」李奎元說道。

「是啊，不止中獸醫，連中醫都沒落了，傳承跟不上，社會偏見又嚴重，沒辦法的事兒……」林易感歎一番，幾句閒扯下來，李奎元的狀態明顯輕鬆了不少，林易便扯回正題，說道：「易哥，咱再試試，其實你做的不錯，就是太緊張了，肌肉不夠自然。」

「行，那我再試試……」李奎元說著，低頭醞釀了一下，再抬起頭來，林易當即眼睛一亮。

林易等李奎元保持了幾秒，拍手笑道：「好，就是這個感覺！」

「這次行了？」李奎元鬆了口氣，笑道。

「太棒了，完全符合我的設想！」林易讚道，「李哥，記住這個感覺，以後咱們這個片子裡會用很多次的！」

「好！」李奎元信心大增的點頭道。

「好了，各就各位，準備開拍！」林易跑回攝影機前，叫道。

老大和胖子當即又開始忙活起來，招呼各位圍觀的保持安靜，把擠進鏡頭範圍的幾個傢伙轟到一邊，然後對林易示意一切OK。

「《萬萬沒想到》第一場第一鏡，第二次，開拍！」林易按下5D2，叫道。

一秒，兩秒，五秒，十秒……

「卡！」林易叫了停，然後迅速重放剛才的十秒鐘畫面，很快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高聲宣佈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