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殺人者,雍州項央也。
武俠之神級捕快 by 紫衣居士
2019-12-26 18:44
一個天人境界的高手,在證道強者不出世的情況下,就是當世戰力的巔峰,手段通天,比擬仙神妖魔,破壞力驚人。
釋法衍更是苦海一脈的宗主,傳承悠久,底蘊深厚,因此殺機外顯下,攪動風雲色變,大有翻天覆地的宏偉之力,使得在場高手心神被奪,難以自制,幾乎跪倒在地。
迦葉寺的慧通和尚連同幾大首座齊齊運功抵擋,想要護持元寶,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而面對主要壓力的元寶小和尚,同樣痛苦難耐,滿身大汗,如從水中撈出一般,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堵在喉嚨中,怎麼也說不出來。
不是他理虧詞窮,也不是他有心維護,而是有人不想讓他說話,是釋法衍。
一邊詢問著殺死八葉的兇手是誰,一邊又不希望元寶說出來,心思叵測。
「釋法衍要藉故發難,奪取佛碟。」
元寶小和尚瞬間知道對方的用意,清秀的臉孔扭曲變形,冒著受傷的危險,體內凝滯堵塞的真氣猛地爆發,掙開這股壓力的束縛。
再將自身真氣灌注在手中的佛碟當中,引動浩蕩佛力在體表化作一道金光保護,壓力大減,聲音清冷,開口道,
「法衍大師,此事的原委我並不知曉,不過殺八葉之人總歸是為了小僧,後果也便由小僧一人擔下,你要怎麼樣?」
他與項央之間牽扯不深,然而知交深厚,對方能為他攔路殺一個陌生人,他又如何不能為對方擔下這個責任?
「哈哈哈,好,問的好,我要怎麼樣,自然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了。
不過本座向來秉持佛家慈悲之心,小和尚你既然也是佛門中人,便看在這點香火之情上,免了你的死罪,將佛碟交出以作賠禮,此事就算瞭解。
青松道君,這是恩怨私仇,小和尚也甘心為人頂罪,並不牽連迦葉寺,更非我要搶佔佛碟,你沒有出手的道理,若是硬要接下這個梁子,本座也奉陪到底。」
釋法衍對著元寶說完,轉而將目光轉向從剛剛開始變一言不發,毫無動作的青松道君,目光堅定,態度決絕,毫無回轉餘地。
佛碟事關淨世真言,更擁有莫大威力,乃是他志在必得之物。
原本想要依靠八葉的關係,以靈活的手腕將佛碟弄到手裡,不需大動干戈,乃是一招妙棋。
然而現在八葉一死,這個算計落空,他也就無謂再浪費時間,徒作好人。
索性撕開臉皮,直接藉著這個引子將淨世佛碟搶到手,哪怕大打出手,流血漂櫓也在所不惜。
他不想與青松交戰,是不想做無謂的爭鬥,但不想,不代表畏懼,為了佛碟何惜一戰?
「嘿,這件事道爺的確沒有插手的餘地,不過小衍啊,你的眼力還有待提高,先看看你身後再說吧。」
青松道君原本正捻著鬍鬚琢磨著什麼,聽到釋法衍的話,語氣莫測,帶著點幸災樂禍,突然指了指釋法衍的身後說道。
「嗯?」
不止釋法衍,就是其餘高手也紛紛將目光放到後方的八葉屍體一側,見到了剛剛慘死的那個苦海一脈高手臨死前被剝下來的人皮。
只見上面血色侵染,落到地上後一片污穢,然而又帶著點特殊的氣息。
釋法衍臉色微變,瞳孔收縮,袖手一揮,真氣托依下,將人皮在半空攤展開,方才見到上面裂縫明顯,透過光暈勾勒出文字,只要不彪不傻,唸書識字,都能認得出寫的什麼。
「殺人者,雍州項央也。」
苦海一脈一個高手念出這八個字,細細咀嚼,似乎想到什麼,又覺得陌生。
忽的感覺心內一亮,回想起自己曾與冰魔一脈高手交流過時談到的一人,上前幾步,嘴唇微動間以傳音之法將自己瞭解的盡數說給釋法衍聽。
「嗯?雍州原神捕門的高手?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這般武功?絕不可能。」
項央早年在神捕門當中任職時,多次與魔門交鋒,數次斬殺魔門高手,破壞魔門的行動,其信息也被搜羅,有心人注意,並不難發覺。
以釋法衍的地位,當然不會關注一個曾經的神捕門金章捕快,就算先天高手也不值得他注意。
然而現在聞聽到手段如此莫測,戰力極端強橫的高人,竟然不過是區區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當真有種不可置信之感。
無論是半途截殺八葉,還是留下腳印刀紋殺人,又或者是剝皮留字,都是足以令得釋法衍鄭重以待的強絕手段。
一些老一輩高手有此表現不足為奇。
然而透過手下中人得知,做出這一切一切,打亂他部署的僅僅是個二十幾歲,曾經的神捕門小捕快,不啻於一場八級地震,震得釋法衍的天人心境都險些扛不住。
年輕也不是大罪過,比如一些底蘊深厚的大勢力,全力栽培下,年紀輕輕就元神大成的天才之輩也並非沒有,一如大雪嶺的楚滄瀾。
然而項央不過是出身寒微的小小捕快,要時常奔波於江湖之中,哪裡來的如此功力境界?
而且項央的武功不是元神大成這麼簡單,單靠灌頂,奇遇是絕對不可能有這般成就的。
時間的積累,深厚的底蘊,以及過人的天資,缺一不可。
「的確是不可思議,當年道爺我在二十幾歲的時候,還在苦心鑽研武學,企圖進軍先天之境。
而此人不過同樣年紀,已經擁有幾乎比擬你我現在的修為,某些手段還不可測度,將來有望證道,實在厲害。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現在知道了斬殺八葉之人,你怎麼說?似乎剛剛的借口也不成立了。」
青松頗為感慨,他與釋法衍都已經是江河日下,可能今生無望衝擊至高的證道之境,然而這個項央卻不同。
如日當中,甚至是蒸蒸日上,未來無可估量。
釋法衍雙拳一捏,紅髮鼓動,氣息時而強橫如魔王,殺機凜冽,時而收斂如鏡湖,波瀾不驚。
看著還懸空的那張人皮,幾番糾結,猶豫,最後還是輕歎一聲,罷了,今日事不可為,日後再行謀劃。
青松一人與他半斤八兩,然而若是多加一個如此恐怖的青年強者,以釋法衍的驕傲,自負,自忖下勝算也絕不高。
「看來想要奪取佛碟,除了解決青松這個麻煩,名叫項央的刀者也不可小覷,同樣是個邁不過去的檻,必須想方設法解決。」
「咱們走,佛子,下一次再見面,希望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