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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防盜/BOSS小白重回清安

BL當作者遇上反派boss by 苦夏的刺蝟

2019-12-26 18:22

  
  三尺青鋒帶起漫天的殺氣,猛然逼近了穆白。寒光閃動間,已直指他的咽喉。
  穆白出逃天魔教的經歷正敘述到一半,為迎面而來的劍氣一滯,話在唇間戛然而止。倉促間向後一仰,順勢平平滑出一段距離,長劍卻如影隨形,轉瞬又到了眼前。嗤啦一聲,胳膊上劃出了一道大口子,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更加慘不忍睹了。
  莊長老神色喜怒難辨,手下卻毫不含糊,一副不要了穆白的命不罷休的模樣。
  試探?還是真覺得自己有問題?穆白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卻知道莊長老的功夫比自己深厚太多,此時容不得一點遲疑和藏拙。當即腳步一轉,飛快地繞到了安辰軒身側,探手一抓一抽,已將對方的長劍拔了出來。
  這稍稍一個停頓,對方的長劍便要刺入胸口,偏偏劍勢快到幾乎看不清,穆白近乎憑本能地橫劍一擋。
  兩劍相交的瞬間,時間彷彿定格了一下。
  兩股極強的氣流無形地相撞在一起,如同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有細微的「格格」聲傳來,聲音越來越大,然後崩地一下,半截斷劍高高地飛了起來。與此同時,其中一人當場被震飛了出去,整個人狠狠地撲在地上,擦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莊長老飛身而退,提著半截斷劍不知是驚是怒。看向摔倒的那人時,神色間卻多了幾分慌亂,急急地便衝了過去:「阿晏,你……」
  有人卻比他快了一步。
  穆白聚起所有內力的一擊落空,還差點沒捅在南宮清晏的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待看到南宮的情況,心跳又是漏了一拍,來不及後怕便將劍一扔,腦中一片空白地趕了過去,厲聲喝道:「別嚥下去!」
  南宮清晏整個人撲倒在地上,衣襟散亂,形容狼狽。臉上刮出了血絲,一回頭的眼神卻比莊長老還要憤怒許多,掙扎著便要撐著重劍坐起來,一副還要再戰的鬥雞樣。內力到處,長虹劍發出一陣龍吟,表面似有光華閃動,卻又立刻暗了下去。重劍一歪,倒差點便割傷了南宮自己。
  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輩,剛才幾下又來得太快,只能實打實拼內力,非這具拚命練了三年五載功夫的身體可以趕上的。
  南宮清晏袖子微微一動,看到趕上前的穆白又猶豫了一下,一個小小的黑影露出一截又飛快地縮了回去。細小的豆兵不著痕跡地聚攏過來,將二人圍在其中。
  穆白搶到他身邊,扶他坐起來的同時出手如電,在他胸前的幾處大穴一一拂過,又用了點內力在他後心猛地一拍。南宮清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灰敗了下來,強撐著的那股氣焰頓時消失不見,忍了又忍,在穆白又是一掌拍在後心時,哇地噴出了一口血。這一開頭便再難止住,緊接著又吐出了幾口。
  殷紅的鮮血在地上匯成了一灘,還有的濺在草木上,觸目驚心。
  莊長老自然清楚方纔這一擊有多重,看他沒有強行把血嚥下,才稍稍鬆了口氣。治療內傷還得內力深厚的人來才行,他上前兩步便要讓穆白讓一讓,卻只說了個「你」字,便看到南宮清晏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又是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眼神冷銳中竟是帶了幾分瘋狂,讓莊長老也不由地退了兩步。
  銀子高高地抬起上身,發出暴躁不安的嘶嘶聲,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你別激動別激動,我沒事,來,隨我一起把氣順一順。」穆白連忙一人一蛇兩頭安撫,一手抵在南宮背心,和緩的內力緩緩送入,盡量幫他梳理全都湧動到上半身的氣血。
  南宮清晏恨恨地盯了一眼莊長老,這才有些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活了兩輩子,他依然是一個偏執的人。平日裡的冷淡疏離不過是懶於計較,只要遇上了所關心的那麼幾個人的事,便隨時能拚命。
  莊長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本不過是想要激一激穆白,看看他真正的身手是否與天魔教或血煞門有干係。但被南宮清晏這一攪和,就顯得自己倚老賣老欺負小輩一般。而且對方半途截胡,生生受下了全部的內力,恐怕受傷不輕。
  清安派一眾少年在莊長老「不分青紅皂白」突然出手時便傻了眼,又被南宮清晏勇猛的一擊驚呆,兔起鶻落間根本沒反應過來,這時才紛紛圍了過來。鑒於南宮激動的情緒,也不敢靠得太近。
  許瑞臉色也不太好,看看用心幫南宮療傷的穆白,又看看有些下不來台的莊長老,輕聲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長老是忘了當初南宮怎麼對待孫泥鰍的手下了嗎?」
  當初風毒老怪和穆白不知所蹤,孫泥鰍已遁走,南宮清晏瘋了一般地尋找穆白,最終被人打暈了帶回清安派。哪知第二日卻不見了他的蹤影,滿山地找了一圈,最後在地牢裡找到了他。
  守衛不知被他用什麼方法弄暈了,關在牢中的孫泥鰍的屬下,則被他片成了一具具包裹著內臟的紅乎乎的骨架,滿地都是鮮血和肉泥。牢門打開時耀眼的光照進來,他回頭時瞇了瞇眼,眼中竟也印著赤目的血色,讓所有人背後都升起了一股森寒的涼意。
  他手下的那人兩條大腿已經見了森森的白骨,氣若游絲地喊著:「我……真的不知道……」
  看到有人進來,那個被抓時也顯得極硬氣窮凶極惡之徒竟像見到了救星一般,崩潰一般地哀求:「快,求求你們,快殺了我吧,這人是個瘋子啊啊啊——!」
  清安派的地牢建得極深,這聲音悶悶地迴盪在長長的走道中,讓人如臨地獄。
  這件事最終被卓巍等人壓了下來,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許瑞因為是第一個發現的人,才看到了當時的場景。大家私下都以為南宮清晏真的瘋了,膽戰心驚地觀察了好一陣,卻發現他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只是更加沉默了一些而已,才漸漸地放下了這件事。
  剛才那一瞬,許瑞覺得,自己又看到了那種眼神。
  莊長老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面色鐵青地哼了一聲:「孽障!真是孽障,把本長老當成什麼人了?跟孫泥鰍的手下一路麼?」
  「或許您是想要試探一下阿白的身手,並不想在弄清事實前傷他,但說實話,除了您自己,又有誰能絕對確信呢?」許瑞卻反駁道,「萬一的萬一,您想要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南宮不出手阻止的話,要他後悔一輩子麼?」
  莊長老下巴上的鬍子一抖一抖,卻終究無法反駁,哼了一聲,眼不見為淨地走開了幾步。
  許瑞目送他走開,立刻拍了拍胸口,一溜煙跑到了穆白身邊:「哎喲我的天,南宮的膽子簡直了,怎麼樣怎麼樣?他還能爬得起來嗎?」
  剛才他看得分明,若是自己來那麼一下,肯定得躺個大半個月。
  好在莊長老是預估著穆白這個年齡可能有的最強功力出的手,不說穆白平白多出十年功力,連南宮清晏也比這預估強上不少。雖然生生扛下了一擊,被鼓蕩的內力衝擊得血氣上湧,到底來得快也去得快,幾口血一吐,稍稍一調息,倒是沒有大礙。
  等他再次站起來時,一行人變得格外安靜,再也顧不得計較穆白的身份,跨上馬便開始趕路。
  南宮清晏在清安派向來以桀驁不馴聞名。並不是那種什麼事都要蹦躂出來唱反調昭示存在感的刺兒頭,而是認定了什麼事便軟硬不吃一倔到底的大頑石。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低調得不行,事實上又臭又硬難搞得很。
  今天之後,這名聲大概要更上一層樓了。
  穆白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眼看銀子跟不上眾人的速度,便稍稍勒了勒馬,落在後頭一點。先給它指了條捷徑,又對南宮道:「莊長老的性子應當不至於不由分說就把我格殺的,唉,你幫我這一擋可遭了大罪……」
  這種事,哪能有個萬一?南宮清晏心裡這麼想,也不說出來,倒是提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阿白,你記得那天逃脫了血尾蠍攻擊的黑衣人嗎?」
  「嗯?記得啊,被血尾蠍傷了依舊能站起來跑路的,」穆白不明所以,「怎麼了?」
  「方纔被莊長老擊飛的一剎那,我清楚地看到,他後退的瞬間右腿有些不自然。根據血尾蠍傳遞給我的信息,那個黑衣人,應當是被它們傷了後背和右腿。雖然被血尾蠍傷了應該會比這嚴重得多,但難保他沒有一些秘法可以很快恢復。」南宮清晏壓低了聲音。
  「黑衣人有可能是誤打誤撞進入的,有可能跟蹤了我或風毒老怪,有可能是想保護我,也有可能是心懷不軌。但無論如何,小心為上。」眼見穆白陷入了沉默,南宮繼續道,在穆白面前,他總是一改惜字如金的習慣,「現在那人有可能是莊長老,他又有些針對你,就更要處處小心。」
  「嗯。你也一樣。」穆白輕聲回答。
  江湖詭詐,撲朔迷離,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所幸,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放心地把後背交與。
  接下去的時間裡倒是意外地風平浪靜。因為一行有大半是少年人,還有月明山莊的傷患,眾人低調行事,一切從簡,刻意避開了血煞門活躍的區域,倒是沒遇上任何麻煩。只有血煞門作惡的訊息不斷傳來,讓大家知道他們正在不遺餘力地擴張勢力。
  三日後。
  莊長老從信鴿腿上取下信,展開閱畢,若有所思般地看了一眼穆白,無視南宮清晏炸毛般的眼神,看向眾人:「有幾個重要消息。」
  「血煞門昨日血洗了清安派在西南的聯絡處,總計七十六人,無一倖免。掌門幾日前聽聞血煞門回歸的訊息便馬不停蹄地趕來西南,不料半途遇襲,為救徐長老身受重傷,一度陷入昏迷。而血煞門之所以如此輕易得手,是因為他們的死士彷彿不知疼痛,愈戰愈勇,後來內力又突然提高了十倍不止,讓眾人猝不及防之下中了招。」
  他枯瘦的臉轉向穆白:「鑒於你給出的信息,我們或許可以推測,血煞門與天魔教聯手了。」
  又對左懷月說:「此外,不知左姑娘是否得到了消息,貴莊在南方的人員傷亡似乎更大,左莊主也正帶著人馬趕往西南而來。我們或許可以在雙清鎮碰個面,商討對敵事宜。」
  「恐怕不行。」左懷月尚未來得及回答,南宮清晏便搶先冷聲道,「事情倉促未來得及說,我在黑龍寨的底下解決了風毒老怪和西域蟲母,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了當初父親的死與左常輝有關。另外,阿白只來得及說天魔教的經歷,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他當初是被風毒老怪和左常輝一起抓走的。」
  本打算回去了再解決,哪知局勢瞬息萬變,一夕之間已成了一團亂麻。那麼,有些事便不得不提前說出來了。血煞門之事要解決,但與月明山莊合作,卻是絕無可能。
  當然,做決定的是卓巍,但南宮清晏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眾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重磅消息砸暈了頭,
  左懷月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到變了調:「不可能!」
  南宮清晏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震驚的神色的確不似作偽,到底歎了口氣:「有些事,回過頭去看就會發現一些端倪。左姨,當年你被赤眼幻蝠劫持到了落鷹崖,扔向了我父親。我想問一句,以往明明父親拒絕你一次,你便至少幾個月不出現。傷心也好憤怒也罷,我只想知道,為何偏偏那幾日,你出現得那麼勤?且在十五那晚,你又想到出來找我父親了呢?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刺激到了你呢?」
  左懷月呆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有人不停地告訴她,要麼你就放下驕傲再主動點爭取一把,要麼就乾乾脆脆地放棄。元宵夜她出發前,有人告訴她,去吧,今日之後,你就會有個新的開始了。
  「看來是沒錯了。這裡也還算比較安全,左姨,那麼就此別過了。」南宮清晏道,「請告訴你的哥哥,見面時,我會親自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他坐在馬上,微微向左懷月欠了欠身。
  呼,因為快到□□了,最近就埋了比較多的線,其實並不複雜,姑娘們不用太在意哈~
  感謝 張小衡、瞌睡蟲、深更半夜、阡雨陌 姑娘的地雷~
  感謝 明鏡無塵、耒無鳶、深更半夜、白泥 姑娘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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