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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防盜/BOSS小白分離記

BL當作者遇上反派boss by 苦夏的刺蝟

2019-12-26 18:22

  
  近日,藥廬外頭守上了一批黑衣人。表情嚴肅,不苟言笑,袖口和衣領上有繁複的互相勾連交纏的花紋,不似中土之風。他們每兩個時辰換一次班,每班六人,來去都目不斜視,要麼默默地守在隔間的窗戶外頭,要麼默默地飛身離開。
  一開始這批人是想直接進駐隔間內的,但雙黃蛋老爺子特別討厭做事時有不相干的人在側,硬是給轟了出去。從他罵罵咧咧的嘟囔中,穆白知道了這批人的頭頭也是天魔六老之一,「催命無常」關弘濟。
  單看著名字,還是頗為大氣的,蘊含了兼濟天下的情懷和佛教泓濟天下的悲憫。奈何一般而言,江湖上的稱號更能看出一個人的秉性,「催命無常」一聽便不像是什麼好鳥。
  這關弘濟便也如他的諢號一般,殘暴成性,劣跡斑斑,在中原被多個門派到處追殺,逃亡中偶然到了西南,入了天魔教。
  許多年來他並未受到重用,只不過其他地方無他的立足之地,只有這裡地處偏遠,不瞭解他的過往,到底可以正常度日,便一直沒有離開。
  直到這任教主上台,兩人似乎性子挺合得來,一下子便成了心腹中的心腹。全權主管天魔教內務,手下還養了一群死士,直接聽命於教主。
  穆白道聽途說了一些這位的事跡,知道他是個頭腦簡單性子凶暴的人,倒是對現教主死心塌地。再聽說他一些遠超內務範圍的職權,結合著一估摸,就知道他大約是教主提拔上來分瓊花婆婆的權的。
  雙黃蛋與瓊花婆婆雖然偶爾鬥鬥嘴,但關係還不錯,怪不得便不待見那催命無常了。
  不過,這次這批黑衣人進駐倒據說不是催命無常的主意,而是教主的意思。他似乎急於得到一個結果,又擔心武力值不是那麼高的雙黃蛋出事,才派了人時刻不離地守著。
  只要裡頭稍微有點動靜,黑衣人們就能瞬間破窗而入,先救老爺子,再控制現場。
  目前為止,發生過兩次意外。一次老爺子肩膀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血肉模糊。第二次有個血人破窗而逃,四個黑衣人追著他打,他卻似乎不知痛苦,也不知反抗,想用套索將他困住,他卻力大無比,一下子就掙脫了,最後只得格殺當場。
  雖然老爺子捂得很嚴實,連穆白也不許靠近隔間。但這兩次意外,以及裡頭頻頻傳出的不似人聲的嘶吼,還有血肉之軀砰砰撞牆的聲音,看過無數小說電影電視劇的穆白還是基本上猜出了他在做什麼。
  結合著老爺子那日的反常,穆白默默地吞了口口水,他來的是個武俠世界,應該不會半途變成末世場景吧?
  老爺子又一次被抓得鮮血淋漓時,穆白期期艾艾地湊了過去:「哎我說,老爺子,你這總是被咬又被抓的,不會也變成那些人的模樣吧?」
  其實穆白大約還是知道自己有些杞人憂天的,在武俠小說中,靠秘藥控制人的神智,提升人的戰力,又讓他們不知疼痛勇猛無比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出現,與喪屍電影有本質上的差別。
  沒想到老頭兒一聽,猛地瞪大了眼睛,也顧不得正在包紮的傷口了,跳起來就一把摀住了穆白的嘴。滿桌的瓶瓶罐罐被碰翻,滾得到處都是。
  他謹慎地往窗外看了看,眼見黑衣人都離得較遠,比了個噓的手勢,緩緩放開穆白,壓低了聲音:「你是怎麼知道教主的命令的?」
  穆白沒想到歪打正著,也睜大了眼睛:「你真的……?」這是要讓世界大亂的節奏?
  老頭兒頹然搖了搖頭,也不多解釋,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以後別說這種渾話。少管閒事,自己都還顧不過來呢,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穆白也知道自己自身難保,不該多管這些。但他拿老頭兒當半個師父看,實在不希望他做這樣的事,不由得有些急了,卻更加謹慎地壓低了聲音:「老爺子,不是我說,這事兒危害太大,你……」
  話未說完,又被雙黃蛋一把摀住了,白鬍子一翹一翹,大聲喝道:「臭小子!就知道偷懶,讓你做的事怎麼磨磨蹭蹭到現在?趕緊滾去做!」
  說畢氣呼呼地走進了隔間,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穆白看著警惕地看過來的黑衣人,苦笑了一下。為首那人高難度地在面無表情的情況下,生生讓穆白看出了高傲與不屑。
  隨著送來的「試驗品」越來越多,隔間已經容不下了。又來了一隊人在藥廬旁邊用最快的速度起了一棟房子,一切從簡,只是保證牆壁足夠厚。建成之後,同樣,一批又一批身上帶傷表情憤恨的人被送了進去。
  老爺子很少管得上穆白了,每次匆匆地出來,草草地摸一摸他的脈,給他開個方子,告訴他用法,又急火火地走了。
  不管從感情還是理智上,穆白都覺得老爺子雖然不為世俗理解,卻並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不大可能真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壞事。但心底裡,又隱隱擔心,畢竟這會兒有人緊緊逼著,不知道他最終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守著的黑衣人更多了,穆白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練功了。只好白天拚命地學習老頭兒扔給他的心得,晚上偷偷地摸黑練習,時刻注意著別被人看出端倪。
  雙黃蛋有時候也會給他指一些地方,讓他在氣血運行時著重注意。穆白按著他的指點疏離經絡,倒是又提高了一些效率。近來,寒毒的發作次數已經稍稍減少了。
  這天,他將內力運行了幾周,體表冒出了大顆汗珠的同時,還泛出了絲絲涼氣。收了功法,摸著黑輕手輕腳地鑽進被窩,正要入眠時,轟地一聲,隔間的木門突然被大力撞開了。
  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飛快地躥了過來,穆白看不太分明,只是聽那聲音,竟是趕上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了!要知道,他的輕功可是直接受南宮清晏的指點,哪怕內力依舊不太深厚,無法持久,在短期內的速度卻恐怕比雙黃蛋還要更勝一籌!
  來人腳步沉重,聽著一點也不像輕盈的樣子,沒想到卻可以達到這種恐怖的速度。
  不過短短一瞬,一股腥風便到了面前。穆白猛地在床上一個打滾,卡啦一聲,一道勁風襲來,對方的手直直地穿過他的枕頭,將大床穿出一個洞。一見獵物逃跑,對方喉間發出了一聲類似憤怒的咆哮,竟不顧尚未抽出的手,腦袋往床內側一湊,張嘴就咬向了穆白。
  穆白雙腿用力一蹬,將來人蹬開,跳起來便要往外跑。哪知那人雖然笨拙,速度卻快到不可思議,很快彈了起來,攔在了他前頭。前後不過兩分鐘,兩人就在黑暗中過了十來招。對方似乎並不靠視覺辨別他所在的位置,穆白卻缺少戰鬥經驗,黑暗中又影響了他的發揮,更有「被咬被抓會不會傳染」的顧慮,一時間竟是手忙腳亂。
  但他更不敢喊叫,眼下這種狀況,不會武的人分分鐘就會被撕了。若是有人進來看他完好無損,必然會起疑。當務之急,是最快地解決這個失控的「藥人」,然後立刻去找老爺子處理。
  撈了根棍子才抵抗了兩下,就被對方嘎啦一聲折了。又將整個床都掀了過來,差點將穆白壓在底下。
  更讓穆白焦急的,卻是前頭一聲嘶吼,加上現在鬧出的動靜極大,已經瞞不住人了。
  門被踹開的瞬間,穆白一咬牙,鑽進了被整個掀過來的床後頭。這時候只能寄期望於趕來的人給力一些,要不然,那藥人隔著床鋪給他一記「穿心爪」,他避都沒處避。
  衝進來的有三人,速度及不上藥人,但藥人神智不清楚,被他們包抄著砰砰乓乓地打了一陣,有利刃砍入皮肉的聲音,也有受傷時的悶哼,有一人甚至被整個甩到穆白躲在後頭的床上,差點將他壓扁。
  正自僵持不下,穆白又聽到一個極細微的聲音快速接近,接著噹啷一聲,有刀劍出鞘聲響起,來人似乎出手極快,一陣凌厲的風聲過後,響起了噗通噗通二聲。
  屋內的蠟燭點起,穆白從床板的縫隙中,看到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前頭的聲音,便是頭顱落下和身體撲地的聲音。
  來人正是這一撥值班黑衣人的頭子。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凌亂的屋裡,又看了看匆匆趕來的藥師,吩咐人將這兒收拾乾淨。
  他顯然也是不太願意同雙黃蛋老爺子打交道的,畢竟他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是死對頭,看見自己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誰都不想犯賤。眼見屍體被拖了出去,大部分東西都歸了位,便打算與眾人一道離開。卻在掃到床後那個一言不發的孩子時,腳步頓了頓。
  雙黃蛋看到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將肥大的身軀移了移,將穆白半遮在了身後。
  哪知那人頗為心細,又仔細掃了一眼那張被穿了幾個洞的床,又折了回來,在床邊站定。這會兒穆白是徹底躲不住了,假裝被嚇壞的樣子坐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那人指了指穆白:「藥師大人,聽說這是您唯一的徒兒?」
  雙黃蛋一瞪眼:「是又怎麼樣?」
  那人恭敬又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穆白:「不知您這徒兒,是在哪兒學的武藝?還是藥師大人親手調/教的?」
  雙黃蛋皺了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不過是普通人家的一個小孩,跟著我學點草藥,幫我打個下手罷了。」
  那人也不說話,精明地看了看穆白,突然一晃身形,一下子便到了穆白身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厲聲道:「說!你是哪兒派來的細作,敢蒙蔽藥師大人這麼久?!」
  穆白心中叫苦,嘴裡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的,裝作一臉茫然又害怕的樣子道:「你……你你說什麼?我,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那人冷笑道:「別裝模作樣了,要是半點功夫不會,這大晚上的,藥人突然闖了出來,而且直奔你的床邊出了手,你在熟睡中能躲開?」
  穆白關鍵時刻嘴皮子總是挺溜:「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是這樣,我最近一直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吼聲害怕,晚上總愛做噩夢,睡不踏實,剛剛那藥人一撞開門我就驚得跳了起來,剛巧就躲開了他的一掌。後來我滾到了床底下,他氣憤之下把床都砸爛了,我正害怕得要命呢,你們就趕來了。說起來,我方才嚇壞了,都沒來得及感謝各位大爺的救命之恩!」
  雙黃蛋哼了一聲,顯然是哼穆白的鬼話連篇,卻是沖那人道:「怎麼著?這回有解釋了吧?這小子跟了老頭子幾年,老頭子還是信得過的。」
  那人狐疑地看了看穆白,眼見他年紀不大,哪怕自娘胎裡就練功,也不像可以躲開藥人攻擊的,哪裡想得到他身懷獨門的輕功?又見雙黃蛋一副虎視眈眈的母雞架勢,他位分到底比藥師低,不便造次,當下笑道:「這麼說,倒是我多慮了。」
  雙黃蛋臉色緩和下來,寒暄了幾句。那人便告辭,走出兩步,卻是突然一個轉身,一掌便拍在了穆白的後心,嘴裡說道:「藥師大人,實在得罪了,屬下奉命保護藥師大人的安全,實在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穆白渾身緊繃了一瞬,又生生逼迫自己放鬆了下來,毫不反抗地任由對方的掌力傳了過來。他在賭,賭這人不敢當面弄死自己。再者,哪怕他抵抗了,這麼多人就在外頭,他也跑不了,反而會連累瓊花婆婆和雙黃蛋。
  那麼,
  便只能看運氣了。
  果然,那人一掌看似拍得極實,掌風極為凌厲,到了穆白身上,卻是輕飄飄兩三層力道,幾乎是普通人受了也只是內傷一陣,要不了命。
  穆白鬆了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那人也取消了疑慮,正要鬆手笑著圓個場,沒想到雙黃蛋老爺子卻是沒看出來,一下子急了,呼一下就來拉穆白:「你做什麼?還有沒有規矩了!給我鬆手!」
  他平日裡埋頭醫學,習武不過是業餘,很少與人動手,輕功和動手能力都稀鬆平常,卻由於心思單純,竟是練出了一身極為純正的內力,一急之下,立刻湧進了穆白體內,和那人的勁力撞在了一起。
  那人大吃一驚,只感到一股大力用來,若不抵抗必定要受重傷,當即也不敢鬆手,全力將內力輸入了穆白體內。
  可憐穆白夾在兩人中間,感受著一邊渾厚一邊霸道的內力,只覺得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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