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挖出坨屎

「呵呵，清虛子道長，現在你記起來了吧？」陳易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說道。

清虛子極是氣惱，偏偏又無可奈何，被人抓住小辮子窮追猛打，除非他有魄力與決心將小辮子自行斬斷。

只不過，那是孩子賭氣的行為，忙活了這麼久，除了真跟陳易打上一仗之外，並沒有什麼好處。

「告訴你也無妨！」清虛子氣鼓鼓道，「鬼哭泥是一種沉浸在大河大江底部的泥土，可以說是陰氣凝聚而成，但是這陰氣與尋常陰氣又有不同，利用好了，可以讓體魄與神識都產生巨大飛躍……」

陳易靜靜聽著，每當這種時候，他便會變得十分虛心，可以武裝自己的手段，無論是力量還是知識，沒人會嫌多。

「……但是，這種泥土也有幾個弊端，第一，就是惡臭，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不是任何人都願意用的。第二，若是能忍受得住那股可以讓人三月不知肉味的惡臭，還需要湊足許多材料，中和其毒性與陰性，這樣才能被人利用。不然的話，只有全身潰爛，神志瘋狂，死路一條！」

靜靜地聽完清虛子的所有話，陳易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這麼說，靈明和六耳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如此巨大，就是那鬼哭泥的功勞了？」

「你說那兩隻水猴子？」清虛子問道。

陳易點頭，「就是它們。當初我送它們進海的時候，還是一個暗勁初期，一個明勁後期，修為都不高。可一年多過去，它們竟然都到了化境巔峰，想來就是那鬼哭泥的作用了吧。」

清虛子得意笑了笑，「何止是它們，連你那什麼小空都得了天大好處，想必是那隻母水猴在懷孕期間，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鬼哭泥的好處，又通過自身血脈，將一部分鬼哭泥的力量傳送給了腹中的小空， 這才使其擁有如此天賦異稟。」

清虛子頓了一頓，又看著陳易，譏諷道：「你這取名字的水平也忒寒磣，什麼靈明六耳小空，剽竊人家吳承恩老先生的作品不說，還驢唇不對馬嘴，人家是陸上生出來的猴子，你給水猴子按在身上，也太過扯淡！」

陳易翻了個白眼，自動將後面那話忽略，感慨一聲道，「這水猴子也委實逆天了些，還在胎中的嬰孩，就接觸到了鬼哭泥，還能收歸己用，出生就化境，這天賦，實在嚇人的很。」

「哼，你懂個什麼！」

清虛子對被陳易揪著「辮子」打這件事依然憤憤不止，沒好氣道，「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母性連生命都可誕生，化解此等小毒小害，又有甚奇怪？」

陳易想想也對，母親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人，連生命都可以養育，那化解這些毒素也是可以的。

見到陳易一臉受教的模樣，那清虛子的怒氣才是消散了些。

陳易自己點上一根煙，又扔給清虛子一根，本以為他會拒絕，陳易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與時代脫節許久，感覺他並不會喜歡這種傷心傷肺的玩意兒。

出乎他的意料，清虛子接過來，順手放在嘴裡，又極為熟稔地掏出一個老式金屬齒輪打火機，在衣服上摩擦一下，火苗躥起，點煙吸入，又吐出一口煙霧。

「怎麼，很奇怪嗎？」清虛子吐著煙圈，問道。

陳易點點頭，又搖搖頭。

「哼，不要以為我是老古董，就接受不了新生事物。老子活了幾百年，哪一年沒有新玩意兒出世，要是連這都接受不了，我活著還有什麼勁？」清虛子說道。

陳易翻白眼，幸虧當初沒有香煙，不然估計也會寫入道教清規裡面，不過轉念一想，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傢伙明顯是個假道士，清規戒律估計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清虛子道長啊，那可以將鬼哭泥化為己用的配方你有嗎？」陳易不跟他繼續扯淡，出言問道。

這才是正事兒，他雖然是大圓滿強者，但還是想著再進一步，至少將老本行靈識方面的修為提升到天人境，這樣雙料巔峰，估計就可以橫著走了。

「哼，我要是有這配方，我還去找你的水猴子作甚！」不說不生氣，一說起來清虛子又是滿肚子惱火。

他當初沿著兩隻水猴子的足跡氣息找到泉城，又見到小空，心中大喜過望，本以為可以從它們嘴裡要出那個配方，但沒想到兩隻水猴子跟防賊一樣防著他，陳易更是見了他就擼胳膊要跟他幹架。

「哦，原來又是買了肉沒買菜譜啊！」

「哼！」

清虛子瞪了他一眼，就要下去繼續挖掘。

陳易一步走到他面前，將其攔住，清虛子連忙後退數步，警惕地看著陳易，喝道，「你小子又要打什麼主意？要是打架，貧道今天奉陪到底！」

陳易見他真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便不再逗他，認真說道，「你有肉，我有菜譜，不如，咱們合作一次，怎麼樣？」

他動了心思，自從上次在緬甸濮林族的寨子嘗試過滑柏骨搓的那些大藥丸子的神奇效用之後，就對這些東西一直感興趣，現在又意外得到了機會，怎麼能不心動。

清虛子聽到陳易的話，認真考慮了一下，道：「我太吃虧，這裡是我發現的， 鬼哭泥的消息也是我告訴你的，憑什麼就因為你可能有配方就要給你？你還要將那小空送給我！」

「門兒都沒有！」陳易斷然拒絕，「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讓那兩隻水猴子帶我去它們找到鬼哭泥的地方，不差你這一時半會兒。」

清虛子在磨牙，磨得咯吱咯吱直響，但是咬牙切齒半天，還是無可奈何，知識就是力量，這在哪個朝代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好，我七你三！」清虛子自稱「貧道」，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道士，討價還價的工夫了得。

陳易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操，成，一人一半，你回來！」清虛子無奈，終追還是妥協。

陳易「呵呵」一笑，走到清虛子面前，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無量他媽個天尊，貧道很不愉快！」清虛子氣得爆粗口。

原先是清虛子一個人在挖掘，速度很慢，現在陳易也加入，兩大高手齊心協力，足以讓藍翔技校的挖掘機高材生汗顏致死。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都灰頭土臉，陳易也終於聽到了地下那些滿是怨氣與淒厲的聲音，還別說，真有些嚇人。

而且惡臭更加濃郁，逼得陳易不得不掐起訣印，週身狂風繚繞，這才將惡臭驅逐乾淨。

「咦？」

清虛子挖著挖著，岩石變成了鬆軟泥土！

「這就是你說的鬼哭泥？」陳易古怪起來。那泥土呈烏黑之色，十分稀軟，如同薄泥漿一般，但絕對不是泥漿。哪有泥漿能埋在兩層岩石之間的，就算真有，千百萬年下來，也造就被擠壓成石頭了。

「哈哈，不錯，不錯，這就是鬼哭泥！」

清虛子大笑，快速清理起周邊的那些岩石，最終發現，這裡鬼哭泥竟然有方圓半米的區域，最深之處也有半米。

那股子惡臭更加厲害，陳易召喚出來的狂風都難以將其完全驅散，就跟深處廁所之中一樣。

要不是見到清虛子跟吃了仙丹一般的高興，陳易很難相信，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竟然就是為了弄這些屎一樣的玩意兒！

陳易咧著嘴，想了半天，試探問道，「那個，清虛子道長，這鬼哭泥有神奇功效，那陰神土呢？」

清虛子正在激動著，隨口說道，「哈哈，陰神土才是真正的寶貝呢，效用是鬼哭泥的十倍百倍。這玩意有三兄弟，一個是陰界土，一個鬼哭泥，還有一個是陰神土，單講效用來說，陰界土最小，只能用來繪製法陣，鬼哭泥居於中間，可使人體魄與神識大增，而陰神土最厲害，可以使人的神識產生質的變化。」

「質的變化是什麼變化？」陳易又問道。

清虛子道，「你進入大圓滿的時候，身體是不是發生了質的變化？那當你再進入天人境之時，靈識也會發生質的變化。」

「哦」，陳易沒有聽明白，還想繼續發問，可清虛子卻忽然跳了出去，不多時就扛著一個大水桶回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偷來的。

「嘩啦啦！」

陳易用神念將這些鬼哭泥包裹住，全部裝了進去，清虛子樂得嘴角都合不攏，抱著一大堆鬼哭泥，就跟抱著一罐子黃金一樣。

不，應該是比黃金還要貴重！

「那個，清虛子道長啊，那什麼陰神土的調配秘方是不是也和這鬼哭泥一樣？」陳易又腆著臉問道。

照清虛子這麼說，他可是坐守寶山而不知啊，白家人為他珍藏了好幾百年的玩意，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他就說呢，縱然艾家後人不著調，但艾家先祖，那位馭龍者可不能專門找人玩粑粑！

「嗯，只要把劑量調大些就成」，清虛子含混說道，可忽然又定住腳步，怔怔看向陳易，問道，「你小子怎麼對那陰神土這麼上心，莫不是你有那等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