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多麼痛的領悟

「馭龍者，欺負小輩算怎麼回事兒，老身陪你玩玩！」

老太婆露出一口黃牙，站在一字長蛇陣的最中央。吳鴞杜瑪等人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操練，當即變幻陣型，盤旋圍繞，從另外一側殺出。

一字長蛇陣變成雙頭蜈蚣陣，幾十把長刀利刃組成蜈蚣腿腳，剩餘的濮林族人肩並肩腳挨腳，刀劍鋒芒連成一片，針插不進水潑不入！

吳鴞，杜瑪從兩翼攻擊，老太婆正當陳易鋒芒，煙袋桿子揮出道道烏光， 每一道烏光都是銷魂蝕魄的毒物！

陳易好幾次想要使用神識，將這群雜碎殺他個片甲不留，可又忍住了，只是以八極拳閃轉騰挪。

人要是不對自己狠一點，一路順風順水的，那還有什麼意思？

「噹！」

陳易徒手擋住老太婆的煙桿子，濛濛烏氣剎那退散，在脈動之力的急速震顫之下，這些毒霧連他的皮膚都沾不上，或者是沾上極短的時間，還未來得及發揮作用，皮膚那超過電動馬達上百倍的震顫彈射出去！

「啊啊……」

一個繪著鳥紋圖騰的女人捂著臉撲倒在地，她只不過是沾了那麼一點毒霧，半張臉就被腐蝕壞掉，徹底毀容！

「砰砰……」

老太婆發狠，煙袋桿子比鐵棍還要堅硬，連續抽打戳擊，陳易冒著汗水，數次用手臂格擋。

這老太婆是不是那個從大圓滿跌落的強者陳易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老太婆的實力很高，單純比體魄力量，陳易並不佔上風！

每一次煙袋桿子打過來，同樣帶著一股強力震顫力量，震的陳易手臂酸麻生疼，若是這麼連續下去，不用多久，他非要骨裂骨折不可！

她的對「神明」的領悟，竟然比伏千里還要高！比陳易這個空有萬兩黃金，卻不知道怎麼花的蠢蛋是強了數倍！

「馭龍者，你也就這點本事啊！」

老太婆「嘿嘿」冷笑著，她剛才在陣外觀察了許久，用十幾條人命的代價換來了對陳易進攻路數的瞭如指掌，此時再來與之戰鬥，當然輕車熟路。

「嗖嗖嗖……」

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煙袋桿子，如同長槍，連續三次戳擊，次次直奔陳易面門。

陳易接連擋住了三次，手臂麻木，皮開肉綻，疼痛難當，但他卻沒有什麼畏懼之色，星辰般的眸子裡反而閃爍興奮光芒！

他抓住了什麼東西！

怎麼才能才能成為高手？與高手過招才能成為高手！哪怕天賦再好，功法再強大，閉門造車也是趕不上與高手之間的生死搏殺！

這老太婆長得醜，人品差，心眼更壞的流膿，但不可否認，她對「神明」的瞭解極為透徹！

陳易每挨一次煙袋桿子還有她那枯瘦拳頭的擊打，每一次就多領悟一分。

脈動之力真的是可以控制的！

這老太婆的脈動之力與陳易一樣，都是肌肉和身體的快速震顫，形成的一種強大毀滅力量，但又有不同。陳易的像是一條洪水，嘩啦啦蔓延過去，而老太太的卻是一個大壩，閘門洞開之時，洪水轟隆隆咆哮而出！

也就是說，陳易的脈動之力並不受控制，而老太婆可以將這脈動之力控制，擊打對方的部位可以快速顫動，發出數倍於陳易的力量，而沒有臨敵的地方卻是一動不動！

完全隨心所欲！

「啪！」

又是一聲悶響！

陳易胳膊被抽打出一條血痕，烏光落下，大部分被彈開， 但還有極少的部分對肌體產生了傷害！

「嘎嘎，馭龍小兒，給老身磕三個頭，叫聲奶奶，老身就饒過你，如何？」老太婆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得意非常。

「你個沒人要的老處女，也想要孫子？先把那層膜捅破了再說！」陳易反唇相譏。

這老太婆年紀很大，足有七八十歲，但讓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是還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老處女，滿是褶皺的面皮紅潤如少女，額頭生有細細絨毛，臀部緊收，雙腿收攏， 典型的處子模樣。

而在陳易眼中，更是能看出來，這老太婆的先天元氣充足，真陰之力流暢，絕對是如假包換的處子之身！

陳易不由納悶，這人特麼年輕時候得長得多醜啊，一身修為通天，卻連個男人都找不到！

「小子，你敢辱我，老身非殺你不可！」

打人不打臉，接人不揭短，陳易無疑在揭老太婆最疼的那個傷疤，她頓時大怒，煙袋桿子如同長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虛影， 抽打在陳易身上。

什麼叫痛並快樂著？陳易現在就是！

老太婆發狠，每一次都把陳易那可以硬撼狙擊步槍子彈的身體抽破，但陳易對「神明」的感悟更加通透。

老太婆的每一次揮動手臂的時候， 並非直上直下，而是在半空中劃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體內一股靈力驟然噴薄湧至她的手掌部位，而後才會發出這強悍的脈動之力！

如此精準的控制，不僅讓脈動的力量增強數倍，比起陳易更是節省靈力數倍！

陳易若有所悟，但又想不出悟到了什麼，那肌肉的震顫到底該如何才能停下？難道是控制靈力，讓其他部位沒有靈力的滋養，無法爆發如此強悍的力量？

不對，不對，她的氣息分明運轉流暢，顯然不是這種結果。

忽然，陳易腦中劃過一道閃電！

八極拳第三層和第四層境界是「寸接寸拿寸吐露」與「自由架勢懶龍臥」，陳易聽伏千里講過許多，它們分別說的是指武者要力氣意三者合一，力隨心動，氣隨心轉，不僅僅可以控制自如，快如閃電，還能讓丹田吸收靈力的速度大大增加。

而第四層更是厲害，完全就是意由心生，可以感知常人感知不到的地方，自己身體的精細之處，外在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場等等。

陳易終於在這個時候明白伏千里苦心孤詣教授自己八極拳的心思，他是想讓自己通過對八極拳的領悟，來駕馭「神明」的力量。

這也與伏千里之前的推測相吻合，脈動之力就是發自大腦某一個不為人知的部位。

可是，要如何讓「力隨心動，氣隨心轉 」呢？這是一個問題！

「啪啪啪……」

在又被抽了五六下煙袋桿子之後，陳易找到了那麼一點敲門，這老太婆每一次的抽動都是嚴格按照一定軌跡發出！

「小子，你不是嘴巴厲害嗎，你再厲害給老身看看啊？老身打不死你這個狂妄蠢貨！」要是說這老太婆是外國人，恐怕很多人都不信，因為她太像農村發飆的老太太了，一邊打一邊罵個不停！

「好，那就讓你看看！」

陳易眼神明朗，學著老太婆揮動煙桿子的架勢，猛地出拳。

「砰！」

拳頭與煙袋桿撞在一起，陳易手面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而老太婆也沒有好過，煙袋桿巨震，差點握持不住！

陳易大喜過望，她那奇怪的招式就是控制脈動之力的訣竅！雖然仍舊皮肉開裂，但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若是長加聯繫，他的力量必然大增！甚至可以因此而找到徹底控制「神明」辦法！

「咦？」

老太婆驚疑不定，這小子怎麼忽然實力大漲，難道之前他都是在隱藏實力？

這不大可能啊，在如此危機的時刻，他還隱藏實力，那不是找死嗎？

「那就讓老身試試你到底有多少成色！」老太婆不敢大意，煙袋桿如毒蛇吐信，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直直鑽進肋下。

「嗖！」

那刁鑽的煙袋桿沒有擊中目標，陳易身形倏然一閃，避了過去，閃到一邊，揮動手臂，如老太婆抽煙袋桿一般抽向一名濮林族人！

「噹！」

陳易的手臂先是打在了他的長刀之上，巨大的力量撞擊之下，刀背砸在他臉上，那濮林族人慘叫一聲，竟是翻滾出去十幾米遠，兩眼一翻，不知道是暈倒還是死了。

「好！」

果然如他所想，以那種弧度抽打，的確能讓脈動之力凝聚於一個部位，產生數倍大小的力量。

陳易現在疲乏至極，力道弱了半籌不止，卻仍舊將那個化境初期的濮林族人一招打飛，力量之強悍，可見一斑！

有了這份感悟，陳易心中大定，瘋狂衝進戰陣之中，揮動手臂，「啪啪啪」接連將四五個濮林族人打飛出去。

「小子，有種別跑！」

老太婆氣的快吐血，她哪裡看不出來陳易偷學了她的法門，並且拿著她的族人練手，怒極之下，小腳邁動，跟在陳易後面，快速追殺！

陳易可不給她追擊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將陣法打亂，剩下十三四個人亂成一鍋粥，他就在這人群之中左突右繞，既讓老太婆因為族人的阻擋而追趕不及， 又能連續造成傷亡！

對了，這是一種感覺！

陳易在擊斃幾人之後，又冒出一個念頭。意由心生，氣隨意轉， 可不就是一種琢磨不清的感覺嗎？

他嘗試著將這種感覺運用到八極拳中，第一次，成功將一人胸口打塌陷！

第二次，過於急躁，沒有抓到那種感覺，雖然也將一個化境初期強者擊飛，但卻沒有傷到他的性命，他仍然還有一戰之力。

第三次，面對的是杜瑪，他剛想痛下殺手，吳鴞在他身後突然吐出了一枚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