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陳龍象其人
極品風水師 by 岱岳峰
2019-12-25 19:14
「你真想知道?」陳易抿著嘴,憋著樂,看向走到跟前的項翔,問道。
「怎麼,難不成還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不成?」項翔撇撇嘴,不由想起電影裡的一句台詞「你知道的太多了」,愈發的好奇,一雙杏眼瞪得溜圓,眼巴巴瞅向那個老神在在的傢伙。
「你家還開製藥公司的呢,連豬零都不知道!」陳易笑瞇瞇說著,韓父韓母脫離危險,他的心情大好,也就開起了玩笑,「今天就給你好好普及一下基本知識,省的你日後丟人現眼。不過可是要收學費的啊!」
項翔不由翻了個白眼,說他胖他還真喘上了,很不服氣,說道:「你要是讓爺們滿意,爺們就在金門大唐給你開最豪華的包廂,讓你痛快玩上一個星期!」
滑柏骨摸了摸鼻子,看著項翔,不由苦笑,這娃子,徹底掉坑裡去了。
項翔父親雖然是製藥廠的一把手,但他自幼對這些瓶瓶罐罐的不感興趣,只想著做一個安靜的富二代,最近一年多來,倒是經手了幾個項目,但那也是父親逼著干的,他對醫藥尤其是傳統醫學這方面的瞭解還真不多。
「豬零,《本草綱目》中記載,寒熱黃膽濕痺,主蠱毒,天行熱病。並取一升浸汁,頓服。燒灰,發痘瘡,治驚癇,除熱解毒,治瘡。」
「《千金方》中也記載,霧露瘴毒,心煩少氣,頭痛,項強,顫掉欲吐。用新豬零二升半,酒一升,絞汁暖服,取汗瘥。」
「除此之外,豬零還能治療婦人血崩,攪腸沙痛,白禿髮落,十年惡瘡,疽青爛……,有些地方甚至認為他可以解百毒,除百蠱!」
陳易侃侃而談,頗有些雜家學者的模樣,唬的項翔那是一愣一愣的,滑柏骨已經不願意往下看了。
「這麼神奇?那這豬零到底是什麼?」項翔眨巴著嫵媚小眼睛,好奇心徹底被勾了出來,很想知道那天滑柏骨給他灌下去的黑乎乎湯汁到底是什麼。
「豬糞!」
經過前面一番鋪墊之後,陳易乾淨利落的拋出了他最終想要說的。
「什麼?豬糞?」項翔驚叫,當即小臉就變了顏色。
陳易鄭重點頭道:「豬,可以說是咱們這個世界上免疫力最強的生物,你想想,它們就生活在那方寸之間,幾乎難以活動,環境差到令人髮指,糞水就在臥榻之側,吃的更是粗糙污穢,餿臭飯食來者不拒。可除了少數幾種瘟疫之外,它們極少生病,你說它們的免疫力有多麼強大?而豬糞就是從豬肚子裡出來的,裡面帶有大量可以滅毒除蟲的物質微生物,自然是除毒消瘡的靈丹妙藥……」
「嘔……」
沒等陳易說完,這個可憐的傢伙就感覺肚腹之中一陣猛烈翻騰,陣陣酸水往上湧動,捂著嘴跑了出去……
滑柏骨搖搖頭,也是一陣開心的大笑,就連一直在為母親和妻子擔憂的韓聞雪韓志章也不由發出笑聲,這傢伙太壞了!
「你呀,真不知道陳龍像那凌厲跟把尖刀一樣的人,怎麼生出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兒子!」滑柏骨笑罵道,他跟陳龍像是舊相識,年齡也比陳易大很多,說起話來也是很隨意。
「你跟他很熟悉嗎?」
再一次聽到「陳龍象」這三個字,陳易心中仍舊生出一股波動,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的事實,與其自欺欺人的裝作不關心,倒不如一次瞭解個清楚。
「何止是熟悉,我們一次出生入死過很多次,可以稱得上是莫逆之交!當然,能忍受得了他那臭脾氣的人,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幾個,所以,我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
滑柏骨帶著些緬懷說道,沒有想到當年一別就是二十年。他怔怔看著陳易,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在姜欣肚子裡,現在卻已經成長為這麼大一個人了!不僅完美繼承了馭龍者的道統,而且還成為華夏修行協會的第一任會長!比之陳龍像當年風頭更勁!
「哦!」
陳易點點頭,又帶著些希冀的問道,「我那老爹的脾氣很臭嗎?」
「何止是臭,簡直就差點在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滑柏骨玩笑著說道,又絮絮講起陳龍象的一些往事,從這些往事中,陳易大致可以勾勒出陳龍象的形象。
這傢伙就是一個囂張偏執,腹黑而手辣之人。而且,他僅僅是修為精深,而且精通音律棋藝還畫得一手好畫,讓國畫大師都不由交口稱讚。
而且,他還是一個無時無刻不都在瘋狂追求力量的人,在瘋狂到令人髮指,很多時候,他只要醒著,就不停地研習卜術,體察風水,或者提升修為,夯實基礎往更高的境界邁進。
其中讓陳易印象最深的卻是這麼一件,據滑柏骨所言,陳龍象早年曾經與他一起在西安逗留,遇到過一個流氓混混當街調戲賣唱女的狗血劇情。
按照陳龍象的脾氣,這種事情他肯定是不會多看一眼的,因為在他看來,善有善果惡有惡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只見其可憐便出手相幫,那只會更加助長其可恨之處。
曾經滑柏骨說過他這人太冷血,但他卻說:「血冷不怕,怕的是沒有血可以冷。」
滑柏骨很是不屑,斥他為歪理邪說,他只是笑笑,卻從不解釋。
但這次不一樣,那賣場女彈的是琵琶名曲《十面埋伏》,很有韻味,陳龍象罕見地駐足流連,聽得頗有味道,而那幾位朋友也是同樣如此,一曲琵琶五根弦,在那女子手下卻彈出千軍萬馬的錚錚殺伐之意,引動著幾人的思潮,一同回到千百年前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之中。
可就在幾人雅興正濃之時,幾輛悍馬車揚起這座千年古城的囂張塵土,轟隆隆殺至,下來幾個長髮流氣的小青年,二話不說,就沖那女人一頓拳腳相加!
可憐的女孩在琵琶之上有著極高的技藝,可在那幾個小青年手下卻是不堪一擊,十根如出水蔥白般的纖纖玉指,哪裡能抵得住這些五大三粗北方漢子的鐵拳硬腳,不出幾個呼吸,琵琶就被打碎,俏臉之上多了幾個通紅的手指印。
滑柏骨等人氣憤不過,想要出手相幫,可卻被陳龍象攔住,幾人都覺得他這人實在太過無情,又加之那個年代武俠小說正是風靡之時,幾人雖然都是修行之人,可也免不了被金庸老先生那書中的狹義情長所感染,自然對陳龍像這種見死不救的冷漠行徑極是不恥。
陳龍象倒是沒有阻攔到底,只是說:「你們這麼做只會害了她!」
幾人哪裡肯聽,連起手來,就當了一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將那幾個流里流氣的混蛋走地屁滾尿流狼狽而逃,差點連悍馬車都不要了。
他們將那姑娘扶起,心中頗為自豪,英雄救美的情節在這些當時還年輕的人心中那可是復演過不知道多少遍。
那琵琶姑娘生得也確實儀態妍麗,舉手投足風情萬種,即便此時頭髮散亂,衣衫之上滿是塵土,卻也掩不住她的美麗。
就在他們等著那琵琶姑娘起身道謝,甚至互留地址,以便日後通信,說不定能成就一段美事的時候,但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預料,那姑娘不僅沒有道謝,反而指著他們,滿面怒容的尖聲斥責。
「誰讓你們幫我的,你們這是在害我!」
「你們剛才打的那個人是公安局局長家的公子,他的堂哥是黑道上的大哥,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我,你們打了他,風光了,可等你們拍拍屁股走了,那我怎麼辦?」
「我一介弱女子還不是任他們宰割?」
這幾句話把幾人都弄蒙了,那女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抱著被摔成好幾半的琵琶,朝那幾輛悍馬車狼狽逃去的方向跑去。
本想著能學學古代俠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卻沒有想到竟然好心辦了壞事兒,當時是解了這姑娘的危難之急,但日後等他們離開之後,等待那姑娘的必然是更加狠辣的報復。
幾人都咧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陳龍象倒是站了出來,說道:「既然要做好人,那就要做到底,半途而廢可不是好人的風格。」
滑柏骨等人無奈,只能跟著陳龍象追上悍馬車,準備將這好人做到底。
可讓幾人意外的是,事情再一次沒有按照他們設想的劇本走,那個女孩雖然有一手極為出眾的琵琶,長得也秀美妍麗,但卻並不如看起來的那般純潔美麗。
她曾是一個歌舞團的頭牌琵琶手,但與團長之間有了不軌情事,處心積慮想要鳩佔鵲巢攆走他的正牌老婆,自己上位扶正,可奈何團長老婆也不是吃素的,娘家勢力更大,不僅沒能讓她得逞,而且還把她弄得灰頭土臉,在歌舞團裡待不下去,只能辭職回家。
回到家裡,此人並沒有痛定思痛,依舊過著紙醉迷金的日子,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並且沾了一身髒病,到了後來被男人拋棄,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成了人盡皆知的「破鞋」!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她找到了他們其中的一個混混,借下一筆錢,說是治好病就賣藝還錢。
那混混與她是舊相識,也見她可憐,就借給了她一筆錢,可一年過去,病倒是治的差不多,錢卻沒有還多少,即便是他們催的緊,這女人依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在街頭彈彈曲子,掙些飯錢,回到家裡抱著琵琶自怨自艾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