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年輕」的蛇君
極品風水師 by 岱岳峰
2019-12-25 19:14
楊翎菲被救下來了!
但眾人懸著的那顆心卻沒有放下,誰也不知道救下楊翎羽的那人是敵是友,所求為何。
更為關鍵的是,那怪物一般的人一直潛藏對面懸崖下面,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可在他大幅度動作之前,竟然沒有人發現,包括陳易,包括楊拂塵。
從其體型來看,那人應該是個男人,但頭髮極長,垂至腰際,被編成無數手指頭粗細的小辮子,披散在身後,隨著身子的扭動,那些編成小辮子一般的頭髮也如蛇一樣蜿蜒扭動。
他的臉色蒼白,眉眼俊秀,鼻樑高挺,嘴唇纖薄而赤紅,下巴尖尖細細,好似一個漂亮精緻的女人,可他臉上紋繪著的條條蛇形花紋,又讓他帶著上了一絲神秘狂野與詭異。
衣袍在山風中盡情舞動,男人的手腳卻是異常柔軟,仿若無骨,攀著懸崖,纏著樹枝,詭異的扭動幾下,便帶著楊翎菲輕鬆爬上那數十米高的懸崖峭壁。
嘩啦啦……
那人站在峽谷之上,後面樹林一陣搖晃,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款款而行,身姿扭動之間,帶著一股天然的魅惑,男的也是長髮披散,山風撩動髮絲,露出來半張如青黑色枯死的面龐。
這兩人陳易見過,搬山一脈眾弟子也見過,正是那捕蛇人蛇眼與蛇心。
兩人走到那看樣貌頗為年輕的男子面前,恭敬彎腰行禮,紋面男子揮了揮手,沒有多看一眼,一雙細長如竹枝的手指在楊翎菲身上撫摸拍打著,啪啪之聲此起彼伏。
不過讓人驚異的是,楊翎菲受創頗重,手腳盡數折斷,身上的骨頭也斷了許多,可在那男人的拍打之下,竟然沒有發出半點喊叫,而她那張滿是鮮血的面孔之上,卻是流露出來一抹輕鬆,彷彿那男子的拍打為她緩解了無盡痛苦。
過了約莫十數分鐘,男子拍打了數百下,楊翎菲的臉色漸趨紅潤,長長的睫毛輕輕跳躍,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停轉動,竟然昏睡了過去。
男子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邪異的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個藥丸來,送進她的嘴中,在其胸口拍打幾下,那藥丸便滑落進去。
他將楊翎菲橫抱起來,轉過身,交給身後的蛇眼,吩咐幾聲,蛇眼便抱著楊翎菲飛速消失在樹林之中。
「那人在做什麼?」
楊翎虛在對面看著,乾著急幹上火,見那男子餵了楊翎菲一顆藥丸,更是大驚,這人出現的詭異,衣著打扮也是詭異,就是不知道那藥丸是什麼東西。
陳易臉色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不用擔心,那人應該是在救治楊翎菲,手法很老道,把她斷折的骨頭全部復位了。」
「那他給師姐吃的是什麼?」楊翎虛仍舊不放心。
「應該是解毒的藥丸吧,這裡毒障迷濛,你師姐暴露了這麼久,肯定吸入不少毒氣。」
陳易想了一下,又說道:「他應該沒有謀害你師姐的心思,不然也不會費力氣救她,先救後殺,還當著我們的面,估計沒有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吧。」
幾人說話的工夫,那怪異男人與蛇心一起沿著峽谷快速疾行,很快消失不見,又過了片刻,他們便出現在了峽谷的這一側,朝眾人走來。
幾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怪異的年輕男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何卿卿的神態有些恍惚,緊緊咬著下唇,一雙晶瑩若秋水的眼睛中,不知為何,生出了一抹悲傷之情。
待到那兩人走近,楊拂塵走出幾步,看著那怪異年輕人,拱手說道:「多謝朋友出手救下小徒。」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
那男子步履甚快,幾個呼吸的工夫已經來到了眾人面前,細長如柳葉的眉眼在眾人身上來回數次,當他看向何卿卿與陳易之時,眼神稍微波動,然後又看向了那楊拂塵,淡淡說道,語氣神態之間,帶著一股似是與生俱來的傲氣。
沒有人會喜歡別人帶著倨傲看自己,就像是沒有人喜歡被別人低視一等一樣。
然而,這個男人眉眼中的傲氣卻並沒有讓眾人感覺到有多麼的不舒服,似乎那傲氣就應該存在與他的身上一般,一舉手一投足,渾然天成,合情合理。
他在打量眾人的時候,眾人也在打量著他,楊拂塵繼續道:「在下楊拂塵,搬山一脈的掌舵人,敢問朋友尊姓大名?」
那男人並沒有因為這「搬山一脈的掌舵人」而稍有變化,像是早就知道,也像是根本不放在眼裡,只是因為禮貌而點了點頭,然後淡淡說道:「我叫蛇君,你們可以叫我蛇君。」
蛇君?
陳易撇了撇嘴,對這個吊炸天的名字不是很感冒,若不是見到他那詭異的身法,陳易還真有可能把他當成精神病人。
臉上畫的花花綠綠,嘴唇比女人還要紅,一個男人非得留著齊腰長髮,再加上那一身黑綠相交的細花紋路長袍,尼瑪,如果不是神經病,那絕對就是殺馬特大貴族,還是後現代主義的殺馬特大貴族。
可楊拂塵,楊雲義還有褚海門卻是面色大變,臉上甚至不乏驚駭之色。
蛇君,捕蛇族首領,整個巴蜀地域最神秘的人物之一,與湘西三邪並稱為「三邪一怪」。
這三邪說的是湘西趕屍,養蠱以及落花洞女,而這一怪就是指這捕蛇人。
捕蛇一族總共不到一千人,可卻能與人口近千萬的苗人並稱為三邪一怪,其部族究竟有多麼強大可見一斑。
而作為捕蛇人首領的蛇君更是神秘莫測,行事怪異,常人素聞其名而不見其身,即便是曾經生活在這一片地域卸嶺力士,作為老鄰居,也是極少見到,更不願意見到。
蛇君看了看眾人臉上的神色,眼中浮出一股笑意,說道:「怎麼,諸位不願意見到在下?」
楊拂塵是老油條,打了個「哈哈」便將心中驚訝一筆帶過。
「哈哈,蛇君親至,我搬山與卸嶺自是歡迎之至,怎麼會不願意看到呢?」楊拂塵說道。
蛇君點了點頭,沒再與楊拂塵過多客套,而是把目光投向何卿卿,說道:「你就是何家的小丫頭吧?呵呵,快二十年沒見,沒想到長這麼大了。」
這話說的老氣橫秋,尤其是一個從樣貌來看,只有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嘴中說出來,跟更是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被稱呼為小丫頭的何卿卿並沒有因此而反感,實際恰恰相反——「是啊,已經二十多年沒見了,卿卿自然要長大啊,只是蛇伯父這麼多年卻一直未見老,還是與當初一模一樣。」
蛇君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不變老呢,再有幾年就到知天命的年紀了。」
陳易聽著兩人的對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知天命可是五十歲,這蛇君還有幾年就到知天命的年紀,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四十多了?
他看了看楊雲義與楊拂塵二人,他們與蛇君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可從面貌上,他們都能做蛇君的爹了!
楊拂塵和楊雲義相顧一視,俱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疑慮。
這蛇君,來這裡做什麼?
而且,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一路趕來,可謂九死一生,可這蛇君是怎麼進來的?
幾人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