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楊拂塵
極品風水師 by 岱岳峰
2019-12-25 19:14
陳易看著來人,微微一怔,他們明明掐准了路程,離著搬山道人幾十里路,從沿途的痕跡來看,俱都是過去了好幾個時辰,可怎麼還是被他們堵了個正著?
看著滿山的雲霧,陳易忽然明白過來,暗罵一句,這狗日的霧氣,自己迷了路,對方肯定也在山裡瞎轉悠,這不,兩撥人圍著幾個山頭轉圈圈,好死不死的撞在了一起。
剛才他還在納悶,一個高明的風水師,怎麼會連方向都搞不清楚,還在心裡叫苦,可被那蘭花男逮住了笑話自己的機會,可現在見到那離去了幾個時辰的搬山道人也在這裡出現,陳易這傢伙瞬間釋然,感情丟臉的不止是自己啊!
風水師迷了路,這挖墳大盜也特娘的在瞎轉悠!
褚海門沖那幾人拱了拱手,朗聲說道:「一枝金花常勝樓,卸嶺斷江褚幕門,還請對面的合上,報個萬兒吧?」
這幾句話陳易聽得雲裡霧裡,每個字都懂,可要連起來,那就跟著滿山的迷霧一樣,雲遮霧繞的,半點意思不明白。不過好在,他在泉城之時,見到過褚海門留下的那張信箋,知道這肯定是什麼江湖切口,也就是俗稱的黑話暗語,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不明白也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褚海門這話落在明白人耳中很是淺顯,只不過陳易差的太多,這才沒有聽明白罷了。
常勝樓,是在民國時期一支比較大的盜墓團伙,黑白通吃,雄踞整個湘西地域,在江湖上那是跺一跺腳震三震的存在,而他們的首領以及絕大多數骨幹成員都是卸嶺力士。
卸嶺自然就是指卸嶺力士,斷江則是指卸嶺力士的手段有移山開江之能,至於那褚幕,則是棺材上幕布,古有「褚幕蓋棺」一說,也就是說褚家人如同那褚幕一樣,只要是棺材,他們都能給挖出來。
合上,就是指江湖同道,報個萬,就是報出名號來!
這兩句話連起來,通俗的意思就是說:老子是褚家人,是常勝山的後人,根正苗紅的盜墓賊,手段大大滴牛逼,你們是哪條道上的?報上名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高體瘦,鷹鼻陷目,眼珠子泛著藍色,身穿長袍,手拿鐵拂塵,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面貌來看,有些像老外,但更像是帶有華夏西北地區某些少數民族血統。
他也拱了拱手,聲音中正平和,沒有褚海門那麼囉嗦,直接說道:「楊拂塵!」
拂塵,道士常用器物,也就是他手中的那東西,也是他的名號,同時又是他的武器,道上的人都說他「拂塵一出鬼神驚,邪魅妖僵繞道行」,久而久之也便有了楊拂塵這個名號。
於是後來漸漸叫的久了,他原先的名字反而不如這楊拂塵響亮,而他也很喜歡楊拂塵這個名號,淡雅脫俗,正合他搬山道人的身份,於是就乾脆把它當成了自己名字,每次遇到「報萬兒」之時,就直接將這楊拂塵甩出來。
一邊囉嗦半天,從祖上八代一一數過來,詳細的不得了,一邊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是這效果卻是千差萬別!
褚海門猛然一驚,神色變得異常恭謹,說道:「不知是楊前輩在此,晚輩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他只是聽那捕蛇人說搬山道人也來了,可卻萬萬沒有想到來的是這位大菩薩,那可是在整個盜墓圈子裡,人人都要敬仰的大神啊,甚至比起摸金校尉,發丘將軍,卸嶺力士三脈的扛把子都要威風許多。
他褚海門頂多算是一個後起之秀,哪裡敢在這楊拂塵面前放肆!
「無妨!」
那楊拂塵甩動了一下拂子,點點頭,對褚海門那恭謹的態度很是滿意,說道:「褚賢侄,就我所知,你們卸嶺一脈已經搬至海外很久,不知此時來此,有何貴幹?」
「晚輩,晚輩,想替家祖尋些靈物,以便治療陳年舊疾」,褚海門說道。
楊拂塵沉吟一下,看著那褚海門,目中微微帶著嘲諷,道:「呵呵,何老三當初拋棄妻女,入贅褚家,改何姓褚,換了祖宗,成了道上很多人的笑談,不過他的兒子倒是不錯,還知道根本在哪。」
陳易的眼睛霍然亮了起來,心中樂翻了天,難怪這褚海門一直稱呼何卿卿三妹,而何卿卿從來不認他這個大哥呢,原來是親爹入贅別家去了!
家門醜事被當場揭了出來,褚海門滿臉尷尬,卻不敢造次,說道:「讓前輩見笑了。」
楊拂塵似是沒有察覺一般,神色頗為高傲,又把目光移向陳易與何卿卿,說道:「這兩位也是何家之人?我記得何老三離開何家之時,只留下兩個女兒,並無子嗣……」
沒等褚海門回答,何卿卿便說道:「我就是何家小女何卿卿,何老三已經與我何家再無半分關係,望楊前輩日後莫再提起。至於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陳易,陳先生!」
「陳易?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只是記不得在哪裡聽到過了。」
那楊拂塵說道:「敢問陳小友是哪一派的人?」
陳易對這楊拂塵沒什麼好感,尤其是看著他們身後用鐵鏈拴著的那些白猿,更是不喜,不由說道:「我無門無派,一個尋常風水師而已。」
「尋常風水師?」
楊拂塵身後一個氣度非凡的青年人冷笑一聲,道:「呵呵,尋常風水師也敢趟這趟渾水,呵呵,難道嫌陽壽長了?」
陳易看了他一眼,道:「你們能趟得,我為何趟不得?」
「哼,嘴倒是挺硬,只是到了地方,不要只剩下嘴硬,腿腳卻軟了,那裡可不是你們風水師該去的地方」,青年人面色一冷。
陳易道:「哦,那是什麼人該去的地方?這位兄弟倒是說來聽聽。」
「你明知故問?」
那青年人極少被人如此頂撞,更不用提還是一個小自己數歲的年輕人,面色不由冷了起來。
「翎羽!」
楊拂塵身後另一側的一個年輕女孩佯裝呵斥,又看著陳易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有三兩三怎敢上梁山,這位朋友既然敢來此地,必然早就打探清楚,我想卸嶺一脈也不會不說清楚,就把人稀里糊塗的拐騙過來吧?」
何卿卿本身對這搬山一般就不怎麼待見,只是因為那楊拂塵是老前輩,不得已才恭敬有加,可對其他同輩卻沒了這份心思,更何況這女人明裡暗裡在諷刺自己誘騙陳易來此,不由怒嗆道:「陳先生是不是我騙來的,似乎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好了,我們就不要在此爭執了。」
那楊拂塵見雙方彼此看不順眼,心中也是明白,同行是冤家,更別提是為了一個目的而去,只是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不宜鬧得過僵。
他不由笑著說道:「現今最棘手的是這奇門**陣,如果不能破解,就算我們在這裡吵翻了天,也進不去彩雲峽,只能無功而返,徒增笑料。」
陳易聽到那楊拂塵的話,面上恍然,說道:「原來這裡布了**陣,難怪我覺得不對勁呢,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是陣法在作怪,那破解起來就可以少走些彎路了!」
褚海門咧嘴笑了笑,陳易在陣法方面的造詣他可是見識過,儘管嘴上不怎麼稱道,可心裡還是豎大拇指的,要不是礙於面子,他真想好好跟他學學,現在見陳易這麼說,心頭頓時大定。
何卿卿也看著陳易,美麗的桃花眸子裡帶著一股喜色,問道:「陳易,你有把握帶我們走進去嗎?」
她雖然只是走了一次,但見那早就闖下赫赫名聲的楊拂塵也同樣被困在這裡,就知道這奇門**陣不是什麼的等閒存在,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她的先祖之前也曾提到過,他是因為迷路,在山裡誤打誤撞了幾個月,才最終找到了那降龍木。
他還說,要不是因為有一把好身手,可以抓捕野獸採摘野菜充飢,說不定早就餓死累死在了那裡。
當初她只是以為那只是單純的迷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奇門**陣,看來他們沒有找錯地方,那降龍木與墓塚定然就是這**陣後。
陳易做了遮涼棚的樣子,沖雲霧深處眺望一番,半晌後說道:「把握還是有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那楊拂塵見陳易說的如此篤定,先是意外,後是狂喜,問道:「陳小友,你此言可當真?」
陳易看著他,說道:「當然,我騙你們又沒好處。」
「那好,那好!」
任誰都能看出來那楊拂塵的興奮勁,可見他對此處也是頭疼的不輕,楊拂塵也沒了剛才的高傲樣子,又問道:「不知陳小友需要用多長時間破陣?我們這麼多人留在此處,如果拖久了,恐怕會有意外發生,不瞞小友,在進神農架之前,我們一共有十五人,可進了山沒幾天的工夫,就之只剩下了十人,其中還有一個走失在這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