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如此母子
極品風水師 by 岱岳峰
2019-12-25 19:14
「你們在吵吵什麼?」
為首的警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又黑又壯又胖,身高要是再高上二三十公分,跟尼瑪打NBA的奧尼爾沒啥區別。
即便是警察,即便是明知道值夜班,可半夜出勤也是讓人惱火不已的事情,他走上前來,在陳易等人臉上看了一圈,道:「誰報的警?」
「報警?」
單程一愣,旋即惱火,指著陳易罵道,「你特麼陰我?」
陳易聳了聳肩,覺得可笑,有些人就是如此,明明是自己犯了錯,卻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這單程就是這類人。
「呵呵,我陰你?」
陳易看著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偷老子的車,還不准我叫警察是了?難道要把鑰匙也給你,讓你白白開走,才算對得起你?」
單程登時語塞,同時也害怕起來,剛才的憤怒全部轉化成了心虛。
「少咋咋呼呼的,單程,偷車的人就是你啊?」
那胖黑警察一巴掌拍在單程的肩膀上,拍得他一個哆嗦,獰笑道:「小子,幾天沒見著你,怎麼長本事了,連偷車都學會了?」
「誤會,誤會,樊哥,我怎麼可能偷車呢,您一定是弄錯了。」
單程膝蓋都軟了,臉上乾笑著,比哭還難看,能不慫嗎,這樊欣是他們蒼榴鎮派出所的副所長,人送外號樊閻王,只要是被他抓進去,甭管多麼硬的骨頭,一通「審問」下來,保準吐出來的要比做的多。
他曾經聽一個哥們說過,這傢伙是體校畢業,從小打架,下手黑著呢,而且最關鍵的是,明明把人揍得死去活來,可去醫院檢查,愣是沒有半點傷勢,想告都沒得告。
可是那頓痛揍卻是讓絕大多數人扛不住,該說的,不該說,一股腦全倒了,管他後果是蹲三年還是蹲五年,總比那受不了的疼痛要強。
「我弄錯了?」
樊閻王放在單程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單程立刻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姑娘一樣,被晃得站不住腳,「你是說我冤枉你單程了?嘿嘿,是不是冤枉你,我們聽聽報案人的話怎麼樣?」
這話一說完,他身後立馬站出來一個年輕警察,板著一張臉,喝道:「誰報的警?」
單程這一下子可慌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心慌過,那個陳易可是要把他往死裡整啊。
「大樊啊,沒人報警,沒人報警,你弄錯了,肯定是其他地方的!」
彭姨上前兩步,把單程擋在身後,急急說道,同時又看了陳易一眼,帶著一抹讓人難以拒絕的哀求之色。
那樊閻王似是對這個場景已經見怪不怪,滿臉無奈,說道:「嬸兒,你不能這麼一直慣著他了,以前多好的一個孩子,你看,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車都敢偷,以後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對對,大樊說的是,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你說我孤兒寡母的,他要是再進去了,一輩子都留下污點,你讓他怎麼活,讓我怎麼活啊?」彭姨說的異常可憐,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寡婦,閃爍著淚光,為自己兒
+子求情,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就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這個樊閻王和彭姨還是熟人。
「唉,這麼下去會出大事的?」
樊閻王歎了口氣,又朝那呆若木雞的單程冷眼相看,說道:「你就往死裡作罷,等哪天連我也保不住你,你就知道厲害了,收隊!」
幾個警察白白出了一趟警,於夜色中呼嘯而來,又在夜色中呼嘯而去。
他們走後,彭姨不由拍著胸口,長鬆一口氣,這一劫總算是過去了。
「姓陳的,你特麼什麼意思?」
警察一走,那單程又來了精神,瞬間就忘記了他剛才那副慫到家的沒出息樣,指著陳易就罵道。
陳易叼著煙,眼中帶著一絲冷笑,道:「什麼意思,呵呵,你偷我的車,還要問我什麼意思?」
「好,好,你等著!」
那單程本事不大,氣性不小,只是被這麼一鬧,還有曾經教訓過她的何卿卿在身邊,不敢再過分囂張,招呼著他那些狐朋狗友,任憑彭姨在身後呼喊,仍然梗著脖子,逕直離去。
「哎呦,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竟然養了這麼一個東西」,彭姨一聲呼號,望著那沒有一絲留戀的背影,眼淚滾滾而下。
何卿卿歎了口氣,目光轉向陳易,精緻的面容上帶著一絲責怪,說道:「陳先生,你做的有些過分了。」
陳易苦笑一聲,他本來的打算是把這小子弄進去拘留上幾天,嚇唬嚇唬,讓他吃點苦頭長點記性,可最後卻弄了個裡外不是人。
「不,我倒覺得陳先生做的不錯!」
一向跟陳易不對付的褚海門,罕見的與他站在了一邊,說道:「那警察說的不錯,在這麼下去,早晚要出大事,到時候誰也保不住,該吃的虧一點都不會少。」
何卿卿搖頭,總是感覺他們心太狠了一些,說道:「除了這個法子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嗎?就不能用些柔和的手段?」
「怎麼柔和?難不成學學老禪師,說上兩句雞湯文,等他瞬間開悟?那都是騙小孩的玩意!多少人從小就聽純潔美麗正能量爆棚的安徒生童話,可又有多少人棄惡從善了?」
陳易眼中帶著一絲嘲諷,抽了口煙,繼續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什麼是本性,無非就是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這種從小塑造而成,在他身上存在了十幾年的本性,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不用暴烈手段打碎了重建,怎麼可能輕易扭轉方向?
就比如說單程,如果想從根本上改變,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送進部隊,老實人在部隊裡會變得不老實,不老實的會變得老實起來,其實就是在向一個『平均人格』靠攏。另一個就是送進監獄,蹲上幾年,灌輸進去一個理念,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捉了必挨打,讓他再也不敢有為非作歹的念頭。」
「這單程今年已經二十六了,進部隊是不可能的了,那,那,唉,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何卿卿聽著陳易的話,臉色變幻數次,極為無奈,又說道:「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早晨還要進山呢。」
彭姨眼淚婆娑,看了陳易一眼,欲言又止,淒淒涼涼的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
陳易看著彭姨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過幾天,她會更難過,那單程面臨的災劫,也要遠大於那十幾天的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