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書法賽(二)
BL重生之琢玉 by 金家懶洋洋
2019-12-24 20:54
第二天,元珩和玉黎就起了個大早,和溫欲雪一起坐馬車去傳說中桂蘭坊。
玉黎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元珩跟他解釋,說這裡是個酒肆,但是酒非常的醇美,所以有許多好酒的人都會去那裡買酒。
玉黎心說,我也曾為了師父讓人去打聽賣酒的地方啊,怎麼就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
然後元珩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釋說:「不過這裡的酒不是誰都可以買的,因為酒十分昂貴,李白的《行路難》中所說『金樽清酒斗十千』大概指的就是這種酒了吧。」說著,忍不住又補充道,「不過我喝過一次,覺得也不咋地。」
玉黎見他掩飾不住的嫌棄,忍俊不禁道:「你喝的是天底下最好的酒,這點酒,你自然不放在眼裡了。」
一旁的溫欲雪說:「好奇怪啊,為什麼袁步青一個算命的會去酒肆呢?」
「因為他嗜酒啊。」元珩挑起眉來,笑著看玉黎,「就跟黎兒的師父一樣,把酒當水喝。」
玉黎立刻為自己師父辯駁道:「哪有,我師父自從和師娘和好之後,已經收斂很多了,至少不會整天醉醺醺的了。」
元珩輕笑:「你們倆見了要互相嫌棄,說他的些許不是你又要維護他。」
玉黎也跟著笑道:「那是因為他老人家總是嫌棄我。」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桂蘭坊就到了。
其實從外觀看,桂蘭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酒肆,和尋常酒肆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從店裡傳出來的酒十分香,縱然是玉黎和溫欲雪這兩個不懂酒的人也覺得這裡的酒好了。
元珩和玉黎溫欲雪一起進去,一邊說:「據說袁步青有個專門的位置,那裡擺著他的招牌……」
他話音一落,溫欲雪就眼尖地發現了,指著西北角的角落裡道:「喏,那不就是嗎?」
玉黎和元珩往那一看,果然就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相甚是風流瀟灑,臉頰上紅紅的,想必一大早就已經喝了不少酒,他身旁放著一個招牌,上面寫道:「神算袁步青」。
溫欲雪見狀,先跑過去,在他對面徑直坐下來,激動道:「袁先生,我要算命!」
那袁步青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他臉頰上紅紅的,眼中卻甚是清明,一點都不像是喝醉酒的人。他也不說話,拿手指指桌上鋪著的一張紙,上面寫道:「酬金五十兩,不二價。」
溫欲雪自然早已備好,忙將一百兩的銀票拿出來給他:「不用找了,我算完就替我兄弟算一個!」
袁步青聽了,往他身後瞥了一眼,看見元珩和玉黎,衣著光鮮,氣質不凡,只是勾了勾唇角,道:「你指的兄弟是哪個?要是右手邊那個,我是不算的。」
玉黎站得就是溫欲雪的右手邊,他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自己,忍不住蹙起眉,帶著疑惑問道:「先生開門做生意,還有挑客人的?」
元珩聽說過袁步青的事,只聽說將死之人他是不算的,因此聽到他說不算玉黎,立刻勃然大怒,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微微將丹鳳眼斂起,冷冷道:「你說,為什麼不算黎兒?」
這個袁步青若真的敢詛咒黎兒,今天他定然不會與他善了!
袁步青看了元珩一眼,冷笑了一聲:「算命算命,算的是命,是司命柱上早就寫好的命,這位公子的命早在司命柱上抹去了,便是鬼神也測算不得,我一個凡人,怎麼算?」
玉黎一聽,心中一驚,立刻覺得汗毛倒豎,整個人都像是跌進了冰窖裡。
元珩亦未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也忍不住吃了一驚……他是曾聽玉黎說他是重生而來的,而眼前這個袁步青的說辭,難不成正是指的這件事?
一旁的玉黎卻已經反應過來,他強自鎮定,笑道:「先生說笑了,我連生辰八字都還未報給先生,先生怎知我的命測算不得?」
袁步青不耐煩似的擺了擺手:「我說了不能算就是不能算,不必多說。」
玉黎默然。
一旁的元珩拉住玉黎的手,安慰似的捏了捏,又說:「算了,反正咱們也不是來算命的,隨他怎麼說。」
玉黎點了點頭。
他當然沒想著要算命,只是想著過來湊湊熱鬧,會一會秦斐,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袁步青還真的是有點本事的。
溫欲雪見狀,便對袁步青說:「那先生,你先替我算吧?」
袁步青對著溫欲雪,卻又露出春風一般和煦的笑容來:「那就請這位小公子把生辰八字寫給我。」
「好。」溫欲雪拿起筆,在紙上寫下生辰八字,又將其遞給袁步青。
袁步青看了一眼,很快便將它放在一邊的炭盆裡燒掉了,隨後抬起頭,笑得和煦地對溫欲雪道:「小公子乃羅漢座下童子轉命,本該在十五歲那年回歸本元,不過有個人拉了你一把,將你給生生拉回了人世……」他說著說著,突然面色一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溫欲雪,像是溫欲雪是什麼瘟疫凶鬼一般,說,「不算了不算了,你的五十兩拿回去,你快走快走!」
元珩在一旁看著,不禁冷冷笑道:「袁先生今天是怎麼了,號稱『京城神算』居然這個也不算那個也不算,連著兩個人都算不了,你這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啊。」
袁步青氣急敗壞道:「你懂什麼!」又對玉黎和溫欲雪罵道,「你們兩個就是災星,也不知為什麼突然跑來找我的晦氣!」
元珩聞言,朝著身後的水龍吟使了個眼色,水龍吟立刻上前,一把扭住他的手將他按在算命的桌上,袁步青立刻叫起來:
「放手放手,你仗勢欺人啊!」
這麼一來,周圍人也跟著看了過來,尤其是酒肆的老闆,見狀忙來打圓場,對元珩賠笑道:
「這位公子,您高抬貴手,袁先生有什麼得罪之處,您只當他是喝醉了……」
元珩瞥了他一眼,唇角是陰寒的弧度:「他不算倒也罷了,還冒犯我的表弟和夫人,我若是不讓他清醒一下,他大概不知道什麼叫尊卑貴賤。」
他一說,袁步青又開始叫:「你們就是災星啊,快離我遠點,快滾啊!」
水龍吟立刻加重手上的力道,袁步青便立刻只剩嗷嗷慘叫的聲音了。
那酒肆老闆聽了,忙道:「尋常袁先生都是笑臉迎人的,也不知今日怎麼就這麼反常,也許是他真喝醉了,您行行好,莫跟一個醉鬼計較……」
他說完,忽聽得一個聲音道: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