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 BL反派他太過可愛 - 耽美同人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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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BL反派他太過可愛 by 蘭陵笑笑夢

2019-12-23 18:27

  雖然很想把人扯出來,但謝厭知道,這這群如花般嬌艷的美人兒面前,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他還沒有名正言順的借口能罷黜後宮。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他便假作頗有閒情逸致般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好巧不巧,就在殷明麓躲藏的樹叢前,殷明麓暗自叫苦,這花園地盤那麼大,謝厭為什麼就正好選了這片地兒,這下子他是連溜都不敢溜了。
  見到陛下落座,眾女萬分激動,當即提著裙擺,搶著那些能緊挨著陛下的位置。本來不受歡迎、偏僻的角落,因為謝厭的緣故,馬上就成了眾女青睞的好地方。
  王薔因為眼疾手快,於是擠過旁人,正好能坐在謝厭左邊。因為動作過大,她此刻胸脯劇烈起伏著,但臉上卻是心滿意足的微笑。其餘沒搶到的人,只能暗自懊惱自己動作慢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找了其他的位置坐,但始終不敢離陛下遠了,生怕自己錯失良機,從此出不了頭。
  場上的位置分佈至此變得極其奇怪,御花園裡繁花如錦,碧草如茵,多的是風水寶地。但一片非陰涼地、還遭受日光曝曬的巴掌小地,沒想到竟擠滿了人,那些美人兒皆如眾星捧月般圍著一個男人,眼神充滿崇拜和癡迷。年紀小的內侍摸不著頭腦,心想這群平時呵護自己肌膚如同呵護自家老母親的美人兒,這會兒開始都不怕曬了麼?
  等秦曼曼回神,發現根本沒人想起給她留位子,她臉色一黑,隨便找了個低等采女,居高臨下地命令道:「坐一邊去,這位子歸我了。」
  秦曼曼在一群女人中到底品級最高,如今又寵冠後宮,是同期秀女們的獨一份。對方要往陛下面前湊,大家雖然滿心嫉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紛紛給她讓位。
  「陛下。」找到了位子後,秦曼曼就目不轉睛地盯著謝厭,面上浮現喜悅,行為舉止如一個嬌俏的小女孩般,小弧度地行禮,俏臉浮上紅暈。不說姿容,單她身上那套美麗的華裳,那隨風而舞後更顯仙氣飄飄的薄紗,都勝過在座女人不少,更別說那見到皇帝就惺惺作態、一反先前囂張跋扈的小女兒姿態,令眾人心頭浮現嫉恨,狠狠地咒罵著。
  謝厭看了她一眼,讀取了她的心聲後,眉眼冷淡地道:「免禮。各位美人,你們在玩什麼呢,竟如此熱鬧?」能把一隻貪玩的貓兒吸引過去。
  秦曼曼還沒回答,就被一個機靈的采女嘴快地搶先了,「答陛下,我們在玩命題作詩呢。」
  「是啊,大家玩得正起勁呢,現在正好到了『風雪』和『春景』的主題,陛下也來玩吧,姐妹們正好可以繼續呢。」秦曼曼眼前一亮,嬌聲慫恿道,心裡卻道:陛下來了正好,她重新念詞,勢必把這群想勾引陛下的小浪蹄子比下去。她對這首詞很有信心,什麼「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表面是在說春在笑,實則詠物寓志,說她本人在笑,完全能展示她不拘俗套的灑脫自然,也許景帝聽了,還會被所驚艷。所以陛下快繼續吧,讓她把這首絕妙的詞念完!
  「哦?」謝厭挑眉,其實他早從秦曼曼的心聲聽到了,但卻假作不知,然後故意道:「既是命題作詩,那朕就重新命題吧,諸位美人參與即可,作為綵頭,優勝者可得賞賜。」
  秦曼曼面色瞬間就有些不好了,這景帝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她的春景詞才念到一半呢!沒等展示的機會,就這樣廢了?
  她剛想撒嬌說,陛下不要這樣,咱們繼續以春為題吧。可其他美人一聽有賞賜,個個開心地點頭,笑了起來,拍手叫好道:「好呀好呀。」
  就秦曼曼一人反對,眾人皆瞪著她,有的還捂著小嘴兒奚落道:「既喜歡春景,那姐姐自個去做吧,我們姐妹們只想要陛下的賞賜。陛下命什麼樣的題,我們就做什麼樣的詩。」
  「是啊,姐姐先前不還覺得春景題材俗氣麼,怎麼現在又不依了呢?真是多變。」
  還有人善意地勸道:「莫不是姐姐做不出其他主題的詩詞?其實妹妹才疏學淺,也不太會作詩,但陛下要賞賜,妹妹便想多多少少爭取一二。姐姐若是看不過眼,可先回宮歇息。」
  躲在樹叢裡的殷明麓暗暗點頭,恨不得給這群女人點贊,這擠兌人的水平真是乾脆又利落。
  讓她回宮?憑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秦曼曼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笑容,指尖掐入掌心,五官有一瞬的扭曲。而且她若是回宮了,不就放任這群小浪蹄子粘在陛下身邊不走了,她才沒那麼蠢,自己退席讓情敵上位,於是便悻悻地坐下了,表面平靜,心裡卻暗自祈禱景帝命的題不難,能給她一個發揮的機會。
  謝厭自然是故意的。為了防止這妖女鑽漏洞提前背詩,才想著自主命題。
  他垂下眼睫,修長的指節點了點案桌,開始命題道:「狸奴。」
  狸奴即貓。這主題雖稀少,但也不難,很日常化,諸位美人家中不少都養過貓,自然不陌生,作詩題字信手拈來,一個個如學生面對私塾老師問答般,爭先恐後道:「白貓撲蝶影,淺紙映梅花。」(我家的白貓愛撲蝴蝶,那調皮的貓爪走過我的紙上,印下一串串可愛的小梅花)
  「風雪呼嘯過,狸奴貪氈暖。」(窗外風雪很大,天氣很冷,我家的貓貪戀溫暖,躲在我的毛氈裡不肯出來)
  「村溪聞犬吠,野徑尋貓蹤。」(村頭聽到不知誰家的狗在叫,驚壞了我的貓,我現在到處在野路邊尋找它)
  這些詩句淺顯直白,沒什麼驚艷之處,但完全是做詩的秀女平時生活化的體現,便顯得十分生動有趣,作詩也十分快。
  謝厭鳳目中浮現笑意,道:「好詩,皆有賞。」
  更加起勁,賞賜也源源不斷。秦曼曼卻一愣,貝齒咬著牙,完全憶不起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中有什麼跟貓有關的詩句,於是精神很是恍惚。
  等她好不容易想起有關貓的一字半句時,結果皇帝又換主題了,這次變成了「豆腐」,秦曼曼徹底震驚了,心想為什麼都是這麼冷門的主題,歷史上肯定有不少描寫豆腐的詩詞歌賦,但問題是她從沒背過!
  她知識儲備完全不夠,外加腹中文墨比不上場中這些從小深受熏陶的土著,聽著謝厭口中慢條斯理的「賞。賞。賞。」
  被賞賜的美人個個歡呼雀躍。
  她絞盡腦汁,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只能一口氣哽在喉嚨裡,急得滿頭大汗。
  王薔剛得了賞賜,見秦曼曼如此,心中好生暢快,她捏著柔軟的絲帕,故意含笑道:「姐姐不是自詡才女麼,這般簡單的主題,姐姐怎麼不作詩呢?妹妹還想看看姐姐的傑作呢,莫非姐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豆腐?所以不會作詩?那真是稀罕!」
  雖是驚訝,但那嘴角的笑容別有深意,眼中的亮光也告訴眾人,她明晃晃的不信。
  其他采女也很配合地拆台道:「怎麼可能沒吃過呢,大街小巷的都知道,姐姐所在的秦府,每月都要專門去皇慧寺吃一次素齋,素齋裡不都是些白菜豆腐麼?秦姐姐怎麼可能沒吃過呢,王姐姐你不要亂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那姐姐吃過豆腐,卻寫不出詩,那豈不是……」王薔拿絲帕捂著小嘴兒,表情跟偷嘗了蜜般的貓兒似的,綻放著點到為止的含蓄笑容。
  被人當著陛下如此擠兌,秦曼曼臉色鐵青得厲害,差點下不來台,她既氣憤又羞惱,可她確實做不出詩,幾乎全場的都賞過了,卻唯獨沒有她的份,她的面子上掛不住。
  眼看著景帝注視著她的目光越來越淡漠平靜,不如之前的溫情,秦曼曼很是恐慌,陛下顯然喜歡有才華的女子,此次詩會她平庸的表現,讓陛下失望了。而接下來,陛下開始給王薔等人送賞賜,升了她們的品級,卻獨獨落了她的行為,更是讓秦曼曼確信了,她快失寵了!
  這時候,不知是哪個宮的老人,鬼鬼祟祟地壓低了嗓兒,向她通風報信說,陛下最近命太醫院的人手修復破損的醫療典籍,如若有人可以為陛下分憂,解除煩惱,陛下可能會封那人為貴妃。
  貴妃!秦曼曼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被那尊貴的頭銜給誘惑了,貴妃的品級可是在四妃之上,更別說景帝現在的後宮空虛,別說皇后了,連個妃位的都沒有。能夠一躍成為貴妃,那就是後宮的第一人。
  但凡是個女人,在這樣巨大的誘惑面前都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秦曼曼也是,她一顆心砰砰直跳。這些天她的隆寵不復從前,眼看著王薔那些原本遜於自己的美人上來了,現在還跟她平起平坐,而她卻有逐漸失寵的跡象,她不是不氣的,尤其是她本身就不如王薔那些美人容貌出色,她的恐慌更大了,覺得自己就像站在懸崖邊緣般,一旦陛下將她遺忘,無需王薔那些美人兒煽風點火,她就會被徹底打入冷宮。
  於是聽過這個宮人的話後,秦曼曼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這個機會。
  她慶幸自己在商場抽中了那本醫學典籍,便主動攬下了這份包袱,抄了一部分後,試探性地送去給景帝。
  景帝彷彿很高興,當即給了她賞賜,她的宮殿前從門可羅雀又變成了熙熙攘攘,無數的宮人帶著賞賜前來,差點踏壞了門檻。沐浴在無數美人嫉妒的眼神中,彷彿領會了什麼攻略男人的秘籍,秦曼曼恍然大悟,開始了自己抄醫書換榮寵的日子。
  另一邊。
  詩宴結束後,在眾美人戀戀不捨的目光中,景帝巋然不動,獨自留到了最後才走。
  直到御花園裡的人都散去後,景帝才不疾不徐地走到樹叢,將那蹲麻的人一把抓起,半攬入懷,面上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果然在這裡。」
  被抓住的人撲騰了幾下,發現掙脫不開後,便瑟縮如掉出巢穴的小鵪鶉,尤其是那人還弱弱地扯著胸前衣服,撒謊道:「陛下,臣這衣服穿著玩的,沒別的意思。」
  「哦?」謝厭挑眉,也不知信了幾分,見少年要跑,當即那細瘦的手腕抓住。殷明麓本來就在樹叢裡蹲累了,沒什麼力氣,此時被人猛地鉗住手腕,一個站立不穩,只能半撲到謝厭懷裡。
  謝厭是成年人的體型,力氣不容小覷,將少年鉗住後,為了避免對方二次逃跑,直接將人鎖進懷裡,然後往案幾上壓。
  少年一頭青絲立刻散落開來,落滿了一地,襯著少年驚慌失措的臉蛋,場面很是靡麗。能夠居高臨下地欣賞這種風景,讓謝厭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這個姿勢把殷明麓嚇傻了,他小心翼翼道:「皇兄,您生臣弟的氣了嗎?」因為心虛和理虧,這時候倒是老老實實叫起了皇兄。
  「朕沒有生氣。」謝厭道,笑容漫不經心。
  「那陛下不會要毆打臣弟吧?其實臣弟知道錯了。」殷明麓硬著頭皮道,不然您這個鎖人的姿勢是怎麼回事?
  「放心,朕怎麼捨得打你。」謝厭微笑起來,手抬起,冰涼的指尖停留在少年臉上,刺激得少年頭皮發麻不敢反抗,那手指才轉移了方向,從少年頭頂取下一片樹葉。
  哦摘樹葉啊,搞那麼曖昧幹什麼,嚇死寶寶了。殷明麓拍著驚魂未定的小胸脯。
  他不知道,自己在謝厭眼中的模樣。一頭漂亮的烏絲,有些微凌亂地披散在頸後,一張小臉煞白,許是嬌生慣養久了,那體質竟是很容易留痕,襯著謝厭剛印上的兩指紅痕,直教人看著心疼。
  謝厭靜靜注視著,一言不發,那動作不敢再有一丁點粗暴。他想,他該更有耐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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