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BL反派他太過可愛 by 蘭陵笑笑夢
2019-12-23 18:27
安美君正鉚足了勁吃東西, 爭取能贏個綵頭,就聽到小姑子殷淑金喊她去安慰哭了的小崽子, 心下有些不樂意。但見她眼神古怪,心想此人是雲裘的親妹妹,殷家的千金大小姐, 在家裡受寵得很,她日後指不定還要人家幫襯著自己和女兒,於是也不敢明著拒絕, 便走了過去。
意思意思擺出一張溫柔的笑臉, 對殷雲裘道:「雲裘, 寶寶一直哭也不是辦法, 我來抱他吧。」她說著, 伸出兩隻手臂想要把孩子接過,眼神卻下意識地往那身紅色唐服的口袋瞄去, 果然鼓鼓囊囊的全是一個個紅包袋, 全部裝在衣服兜裡,隨著孩子抱著人嚎啕大哭的動作,幾乎要掉出來了。
殷雲裘哄著孩子,還沒反應過來, 安美君甫一伸手想抱人, 就被一隻小肉手給拍掉,然後孩子將臉埋在父親脖頸處,繼續嗚嗚嗚的哭,小腦袋還瘋狂地搖了搖, 擺明了不想被媽媽抱。
安美君臉色一僵,當著大庭廣眾,親媽要抱孩子,卻被孩子毫不留情地拒絕,怎麼想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她之前在殷家,三年來也沒怎麼抱過殷明麓,但那孩子很乖巧,軟乎乎的一團。丈夫出現了,她就象徵性地抱幾下,展露一番母愛;殷雲裘走了,她把人丟到一邊,那孩子也不會反抗,相反,還會咿咿呀呀地喊幾聲,兩隻小手捏成拳頭,呼喚著她回去抱他,似乎是貪戀她馨香的懷抱,粘人得很,她每次根本不耐煩去抱。
所以嚴格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這孩子拒絕,還是當著家宴上所有人包括殷雲裘的面,眾人古怪的目光讓安美君如芒刺背,她心中惱怒非常,差點維持不住溫柔的假面,只能強擠出一抹笑道:「雲裘,寶寶肯定是哭上頭了,再這樣下去肯定要哭壞嗓子,這裡客人多,我先帶他上去休息,你留下來好好招待客人吧。」
她這樣的建議,說起來沒毛病,既溫柔貼心又顧全大局,但仔細考究起來,你會發現這是在用女主人口吻說話。
家宴上不少殷家旁支的人不瞭解情況,見安美君站在殷雲裘身邊,還如此說話,都以為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是正牌女主人,面上不由帶上了幾分討好。
渾不知安美君除了想宣誓主權之外,還另有想法。
她上樓照顧孩子,照顧著照顧著,留宿起來不就順理成章了嗎?本來殷雲裘只是喊她在今天和孩子見一面,並沒打算讓她留下,畢竟他們之間雖然有了孩子,但男未婚女未嫁,還住一個屋簷下,如果真想掰扯乾淨,母子見一面後就該把人送回去,就當普通賓客一般。但如果當天留宿了,第二天就有說法了。哪怕沒住同一個房間,外人也會對他們的關係浮想聯翩。安美君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她算盤打得極響。
殷雲裘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沒留意這點,但安美君的建議他還是聽進去了,他拒絕道:「不用了,這裡有父親在,我先抱明麓上樓睡覺,你繼續吃,一會兒我派司機送你回去。」
這意思是要為了孩子不惜拋下賓客,果不其然,殷雲裘說完後,托了托孩子的小身子,讓對方姿勢更舒服地趴在他身上,向在場的賓客歉意地點了點頭後,便率先離席了。
這讓安美君心臟砰砰的跳,再一次心驚丈夫對孩子的喜愛。
但她暫時還分不清楚,殷雲裘這是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的愛,還是單獨對殷明麓個人的愛。如果是前者,她再使個手段,想盡辦法受孕生下第二胎或者日後時機成熟後把明沁接回來,雲裘也會喜歡,而殷明麓會因此失寵;但如果是後者,這就難辦了,以後她閨女回來後,還能有對方的地位嗎?但如果真是後者的話,那為什麼雲裘沒有愛屋及烏地順便接納她這個母親呢,明明她已經懺悔了曾經的錯誤。
安美君目光游移,眼神驚疑不定,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殷雲裘第二句話給吸引了,沒空煩惱這件事,因為雲裘居然沒有讓她留宿的打算,說要派人送她回去!那過年的第二天,她還能來嗎?孩子見也見過了,她還能用什麼資格和名義來?直接張口說雲裘我們復合吧,這樣的話,估計會收穫男人冷漠的目光,這樣以後想見第二次面都難了。
大年夜,在回老宅之前,殷雲裘幾乎給所有本地的員工都放了假,獨自駕車帶孩子和她回來,偌大一個殷家過年也就幾個老員工待命,其中一個還派給了她,授命專門送她回去。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份令人羨慕的體面,只有跟殷家關係特別好、地位特別高的近親才有資格享受呢,其餘的旁支都是自己開車來,再自己開車回去。
於是眾人看安美君的目光就格外不一樣,充滿了艷羨,安美君卻手腳僵硬地回了自己的位子,心中咆哮:不!這算哪門子的體面,這明擺著趕她走!明明她可以留下來的!
而且送她的人,居然是那個她最討厭的助理小陳,上次雲裘授意對方調查她的事,這個古板又正經的年輕人,就把她的事不管大小全揭了個底朝天。她家大肆揮霍的事情也就算了,居然連她的專業學校也不放過,導致第二天專業都傳遍了,說她太拜金了導致丈夫派助理在調查她。尤其她之前很愛炫耀自己明年要結婚的事,最後卻三緘其口,無形中更坐實了這個流言,因此惹來了不少同學的嘲笑。
要不是雲裘給那助理小陳調查的時間短,對方估計能順蔓摸瓜,把明沁的事情扯出來,想起這件事,安美君至今都有些後怕,於是此刻見到對方那種面無表情的臉,頗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吃了對方。
但她還是故作善解人意地捂唇道:「哎喲陳助理,我還不急著走,大過年的你多吃點,來我們乾一杯吧。」說著,她拿起手邊的酒,小小地斟上一杯,推到對方面前,企圖用自己過人的魅力,誘惑這個年輕人與自己碰杯。
但彷彿拋媚眼給了瞎子看,眼前人一本正經地拒絕了,還道:「不了,一會兒還要送安小姐你回去,我不能沾酒。」
安美君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恨恨地咬了下唇,但此計不成,她見到旋轉玻璃盤上一大鍋雞湯時,很快便心生第二計。
她略略起身,一手扶著轉盤,一邊去拿勺子,假裝自己想喝雞湯的樣子,卻因為站姿不穩,一不小心在舀湯時將一鍋湯弄翻了。
她驚呼一聲,馬上將鍋子扶穩,於是離得遠的眾人只聽到了幾道碗筷辟里啪啦掉落的聲響,還以為又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又把筷子弄掉了,便探頭望了幾眼後不再留意。
安美君這桌倒是場面有些慘烈,一大鍋雞湯倒了一大半在她和助理小陳身上,她拚命抽著紙,在小陳身上擦拭,表情看上去十分愧疚,連連道歉道:「對不起,陳助理,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腳的,居然把你的衣服打濕了。」
「我自己來吧,安小姐,你先擦自己的裙子。」陳助理臉色難看,連忙起身阻止了她的動作,自行將粘在身上的生薑等食材掃掉,他的一身西裝全濕了,還透著一股香濃的老母雞味道,油膩膩的,實在足夠噁心。
這樣肯定不能上車了,而且他是個客人,老闆家肯定沒有可供換洗的新衣物,他今天只能暫時先留宿老闆家了,讓人把衣服拿去乾洗,第二天再穿上回家。當務之急,得先把這身有味道的衣服換了。安小姐的衣服也全濕了,估計只能跟他一樣今晚留在殷家。
想到這裡,陳助理突然從混亂中醒神,心想難道安小姐是故意的?
他正準備上樓給老闆匯報情況,臨走前抽空看了安美君一眼,只見她蹙著秀眉,正一邊給鄰桌有所波及的人道歉,一邊拿紙巾懊惱地擦拭自己的毛呢大衣和長裙,時不時咬一下嘴唇,眼神低垂,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安。
於是他轉念心想,自己不能肯定的事情,還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畢竟是小少爺的親生母親。他自己判斷不來,卻還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跟老闆交代了。
唯有從頭到尾將這齣戲和女人眼底的算計看得清清楚楚的黑髮少年,俊俏的臉龐上,嘴角勾起一抹涼薄又諷刺的笑容,他又望了望,身旁空蕩蕩的高椅,主桌中需要這麼高的椅子才夠得到桌面的,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位子屬於誰。
他十分聰慧,親眼看到弟弟那剛剛拍掉來自母親關懷的小巴掌,和安美君那虛與委蛇的態度,很容易就明白了這對母子之間的關係。他轉瞬聯想到了自己。如果當年他母親在用一筆錢將他毫不猶豫地換給殷家時,他也能如此決絕就好了。他應該早點看透那個女人無情的假面,而不是在她虛情假意的哭訴下,以為她真的十分愛他,之所以拋棄他,是因為殷家的逼迫,是因為殷家高大的門檻讓她無法嫁入。
直到安美君跟殷雲裘即將舉辦婚禮傳來,和爺爺雖然生氣但無可奈何的表情,他才知道,什麼高門檻進不來,她根本是捨不得自己在娛樂圈經營的名聲和地位,一邊享受著他費盡心機給她找來的資源,得了金馬獎影后,甚至接下了好萊塢大片的角色,卻一邊對著粉絲隱瞞自己曾經懷孕生子的真相。還在綜藝節目上嬌羞地表示,如果生孩子想要一個女兒,因為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女兒是貼心的棉襖,那他這個全心全意為她謀劃的兒子是什麼?一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一件需要了拿來穿、不需要了丟到一邊的破毛衣嗎?他當即諷刺地笑了笑,撕去了所有的安排,甚至打了個電話,將資源都給了她的競爭對手。
果不其然,很快就得到了來自她的謾罵。當時她的嘴臉模樣,和安美君何其相似,原來他和那個弟弟也有相似的命運嗎。不然孩子於她們而言,如同乖巧的「寵物」,怎麼會反噬主人呢,那肯定是因為主人先對「寵物」拳打腳踢、幾近惡意啊,「寵物」才會涼透了心,向主人揮起利爪。
少年低垂下眼瞼,神色隱晦,默默地吃著餃子,希望自己能吃到第二個綵頭,然後爭取第二天去找那個眼淚汪汪的孩子道歉,對方那麼可愛,一定會原諒他吧。
而樓上,助理小陳腳步躊躇地站在房間門口,神色尷尬。
「你們都弄濕了?」殷雲裘皺起眉,怎麼會那麼巧?
男人坐在床邊,面前睡著一個孩子,稚嫩的臉蛋上是天真無邪的睡顏,因為先前哭過,眼睫毛還濕著。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雞肉味,被窩裡的腿動了動,嘴巴吧唧了一下,令人不由失笑。
殷雲裘給小兒子掖了掖被子,見對方沒有被弄醒後,才小心翼翼地起身離開了房間。
留助理和孩子的母親在殷家老宅宿一晚而已,這不是什麼大事,殷雲裘並沒有放在心上,中途還折回房間一趟,想看看孩子有沒有在床上畫地圖。卻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個渾身酒氣、臉色醉醺醺的男人,對方懶洋洋地瞇著眼,笑容散漫,手機瑩藍色的光打在他臉上,更襯出此人形貌俊美。
不過從那身子骨依然能看出,這是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體。
眼前人有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狹長鳳眼,殷雲裘挑了挑眉,口氣冷淡:「你不在下面招待客人,上樓幹什麼」
男人鼻子哼出一聲,「你在上面哄孩子,就喊我下去做苦工,你可知道,你一走,我就被那些人給纏上了,一個個賠錢小作坊,張口就要五千萬的投資,當我的錢是大風刮過來的啊?我不給,就輪流灌醉我,以為把我灌醉了,我就好說話了,額呵呵,不知道老子我千杯不醉麼?這種伎倆也使給我殷仲元看,這群人也就酒桌上能一展雄風了,真夠沒種的!」
聽男人滿嘴污言穢語,就在與小兒子隔了一道門的地方,殷雲裘面沉如水,斥道:「你收斂點,明麓在睡覺。」
「哦,明麓睡了是吧?今天我還沒抱過他呢,我進去看看我的寶貝侄子。」殷仲元聞言,本來虛浮的腳步頓時有力了幾分,他動作輕巧地湊近大床,見到香香軟軟的小寶寶,笑吟吟地讚道:「寶貝兒真可愛。」
他知道自家老弟的性子,認定了一件事後,就會貫徹到底。本來三年前,他是建議對方拿這孩子當私生子養養就好了,長大後給對方一份產業,也算全了一段父子緣分,結果也不知道自家老弟被那女人招了什麼魔咒,去了一趟醫院後就心軟了,主意也改變了,說要給孩子一個堂堂正正的出身。
他當場就噴了,什麼堂堂正正的出身?你還真打算買一送一,把那個女人娶回家不成?結果他老弟是來真的,當初此舉不知令多少老牌世家大跌眼鏡,直罵殷雲裘糊塗,腦子讓門給夾了?大家都說,你年紀輕輕就如此出色,積累了萬貫家財,你隨隨便便找了個女人結婚,以後離婚了,財產少說也得分出去一半。這不是傻,是什麼?
於是殷仲元一直對傳說中的那對母子,充滿了揣測和惡感,直到婚禮取消的消息傳來,才好受許多。他也從弟弟嘴裡聽到那孩子不少事,類似於長相出色,聰明伶俐、明眸善睞,很會算術,在經商和繪畫上天賦絕佳,一系列讚美聽得他耳朵都要長繭了,一個三歲小孩,你能看出什麼天賦?他淡笑一聲並不當真。而且就算有天賦,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一個「傷仲永」呢?他們身邊「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還少嗎?
不過今日看來,這孩子倒是一如傳說中的討人喜歡,起碼可愛這點貨真價實。
瞧瞧這臉兒,真嫩。手指往上面一戳,還能微微凹陷下去,像塊水靈靈的豆腐,怪有彈性的,簡直比他那些女朋友還讓他愛不釋手。
殷仲元舒服的瞇起了眼,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眼看好不容易哄睡的小兒子要被戳醒了,殷雲裘冷了臉,把人給轟了出去,出了門才道:「你到底上樓來幹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才不信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特地上樓一趟,是為了抱怨那些長輩灌他酒惹了他心情不美,亦或是專門來看明麓的,二十多年相處,他太瞭解殷仲元骨子裡的劣根性了,永遠在追求及時行樂,但性情又極為涼薄。
幸好季玉那孩子並不像他。
「哦我想起來了,我是來看你頭頂綠不綠的,呵呵。」殷仲元慵懶一笑,神色十分沒心沒肺。
殷雲裘皺眉:「你什麼意思?」
「就你那小情人啊,膽子大得很,敢一口氣跟三四個男人來往,還沒算上你,就已經腳踏五條船,直到今天都一直穩當著沒翻車,幾個男人居然私底下也不知道,我的本事跟她比起來,還真是差得遠了。」殷仲元吹了個輕佻的口哨,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舉起了手機搖晃了一下,上面好似是個熟悉的聊天界面,「畢竟我就算是女人,也沒有那個膽子,把京城四少中的魏少、顧少和宋少,一起耍得團團轉啊。」
另外兩個雖然是小角色,沒什麼來頭,但也不是什麼善茬。這個圈子,一旦女人接受了男方送出去的禮物,一次兩次可以算是追求,但次數多了,一般都默認兩人在交往了。
沒想到安美君居然光收東西不給名分,還一口氣收了五個人的禮物,可以說是藝高人膽大了。而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蠢還是真的貪婪,平時也經常出面代表女兒,各自收了五個男人不少的物件。這幾個京城少爺,平時因為存在惡劣的競爭關係,各自之間基本不交流,所以直到今天,事情才被一個知情的小嫩模給捅出去了。
起因全是因為安美君平日行事太過高調,尤其喜好向自己的閨蜜圈炫耀自己非凡的魅力,還有聊天記錄,今天還在朋友圈曬了條帶圖說說,上面是一個男人抱著孩子高大的背影照,看話語的意思是她要和前男友復合了。
當即就有人嫉妒了,看不順眼了,把聊天記錄整理了一遍,打包發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帝市的權貴圈子本來就不大,很快便人盡皆知了,也算是在無趣的過年期間帶點歡快的笑料了。
等當事的幾個男人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也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登時怒不可遏,覺得自己頭頂在冒綠光。現在據說已經抄了傢伙,打算上安家討說法了,要他們把吃下去的東西,一分不剩地全部吐出來。其中一個家裡勢力還帶點黑色,說傷筋動骨的,估計還是輕的。
現在他們只看殷家的表態了,如果殷家想保人,幾個年輕氣盛的大少爺也只能忍,暫且先將人放過。為什麼說暫且,那還得看殷家後續的態度,他們要想收拾人,等幾個月不是等?
殷雲裘拿過手機一看,他略略瀏覽幾秒後,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一雙幽黑的眼眸閃過冰冷的光芒,薄唇微抿,眉梢更顯冷峻,他冷冷地道:「跟我沒關係。」復合更不可能,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張照片是對方什麼時候拍的,竟然差點讓孩子整張臉都進去了。
他平時不介意孩子的曝光,因為他也是這般長大的,但曝光也要分正面還是負面,聯繫安美君的說說,孩子的樣貌明顯是在負面的桃色緋聞中傳播。如果安美君真的如她嘴裡所說的愛明麓這個孩子,那她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這會給孩子帶來如何惡劣的影響。
他心中對這女人毫無失望之情,只是憐惜小兒子這輩子也許得不到母愛罷了。
對於老弟說的跟他沒關係,殷仲元秒懂,這也算變相表態了,要跟安家人徹底劃清界限的意思了。之前還或許稍微顧忌著孩子,現在估計是懶得理會了。
而這時,安美君正好從充滿了水汽的浴室中走出,她身披一襲浴袍,赤著腳踏在毛毯上,心情既甜蜜又期待,對著鏡子顧影自憐了一番後,又趕緊憑藉著自己高超的美妝手段,給自己化了個直男一看就是不施粉黛的素顏妝容,然後再刻意將自己的領口和肩膀處弄得鬆鬆垮垮,欲露不露,很顯風情。
她忙碌著,於是沒注意到,落在手提包裡的手機上有無數的未接來電和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