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182
醫路官途 by 司徒浪子
2019-12-23 18:24
我第一次與明天浩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就是皮雲龍來的那次,在桌上葉小平和車銘就幾乎沒有什麼話。因為當時明天浩在。
「凌縣長什麼時候到省裡去啊?」在酒宴的中途雷院長問我道。
「也是明天。」我回答道,「不過我是坐車去。因為我還要到豐華市去辦點事情。」
「坐車很辛苦的。」雷院長笑道,「你們基層的同志太累了。」
葉小平笑道:「習慣了就好。我也喜歡坐車到省裡去辦事情。坐車有坐車的好處,一是自由,什麼時候想休息就休息;第二呢就是可以看看沿途的風景。現在正是初秋,鄉村的風景漂亮著呢。」
「我可以和你們一塊走嗎?」鮑蕾忽然問道,「我很想看看那些美麗的景色呢。」
「坐車很辛苦的。公路沿線的風景並不怎麼樣。」我回答道,其實我的意思是在拒絕她。我不願意讓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我喜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省城,但是她要是和我們一路的話,一路上我可能會反過來照顧她的。還有就是,我發現自己與她交流有些困難。
「凌縣長,你車上還有空位嗎?」她卻似乎沒有理解到我的話中的意思。
「也行。鮑老師正好可以看看沿途城市的風貌,積累一些素材。」雷院長在旁邊說道。
「好吧。我們明天可要早點出發。」我點頭道。不過我有些奇怪,我覺得雷院長似乎總是很將就她似的。但是以我的觀察卻又沒有感覺到他和她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
不過我僅僅是有一絲的好奇而已,我並沒有過多地去想那個問題。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吃完飯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不希望讓閔成鋼與自己一同到省城。因為我擔心他會對鮑蕾與我同行的事情無中生有地說些什麼。我對他極不信任。
到這時候我頓時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那就是我為什麼在開始不同意鮑蕾與我同行的原因了。我其實擔心自己與她有著某種關係。
雖然自己的這種擔心也許是多餘的,也許自己完全是一種自戀。但是我確實擔心。因為我曾經的那些過去。
在男人和女人的問題上,我發現自己一直都太容易了。我似乎對漂亮的女人有著一種天生的喜好或者吸引力。不管是利益使然還是其它的原因,總之,自己認識的漂亮女人好像都無一例外地對自己產生了好感。
以前我對自己這方面很自豪。但是現在我卻害怕了。
我讓秘書小孫分別給閔成鋼和斯小冉打電話,通知他們兩人明天自己坐火車到省城去。
「你告訴他們,他們到了後先安排住宿的地方。我到了再與他們聯繫。」我對小孫說。
「我跟著您嗎?」小孫問我道。
「這次你就不去了吧。你在家裡把有關舊城改造和鉛鋅礦項目的材料整理一下。在我到豐華時候一定要完成材料的準備工作。」我吩咐他說。
晚上回家對晶晶說我要出差的事情後她顯得有些鬱鬱。我問她:「怎麼啦?」
「你最近怎麼老往省城跑啊?」她問我。
我一驚,頓時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擔憂和疑問。我柔聲地向她解釋道:「我不是在負責招商引資嗎?那些項目可是必須得與省裡面的那些單位銜接的。不但要和省裡面聯繫,而且還會經常地跑豐華。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就可以經常地去看張傑了。這次我到省裡辦完了事情後就立即要去豐華,我正好去看他。你看,我連火車都不坐,自己帶車到省裡去,就是為了去豐華方便呢。」
「是嗎?太好了!」她頓時高興了起來。
「晶晶,你相信我好嗎?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互相信任比什麼都重要。」我接著說道。
「我就是覺得我現在正在懷孕,你可怎麼辦啊?」她的聲音很小,裡面帶著羞澀。
我頓時笑了起來,「你把我當成什麼啦?不就一年的時間嗎?男人一年不做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麼的。你看,最近晚上我都沒有那樣的反應了。」
「不,你每天半夜的時候都那樣了的。」她忽然抬起頭來對著我羞澀地笑。
我頓時苦笑。
其實我自己心裡知道,自從晶晶懷孕以來,我晚上的夢便多了起來。每天晚上我都會進入到各種各樣的春夢之中。我以前在早上是從來不會戀床的,但是現在我卻往往在自己醒來以後會去沉醉於夜晚的夢境之中。它們太艷麗了。
各種各樣的女人在我的夢境裡面出現。我認識的和不認識的,我熟悉的與不熟悉的。有時候甚至還有那些漂亮的女明星。
我的夢總是做得很真實,而且還很有邏輯性。每一段夢都可以作為素材然後完善成一部內容浪漫而激情的小說或者劇本。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發了。今天我破了一次例,我讓晶晶坐著我的車去上班。將她送到了醫院後我才讓駕駛員到賓館去接鮑蕾。
鮑蕾仍然是一襲風衣,她的手上拖著一個皮箱。就好像我當初在火車站所看見的晶晶的那個樣子。不過她的長相更成熟,身材更風韻。
這女人好像沒帶衣服到三江來似的,怎麼老是這一件風衣啊?我在心裡暗暗地道。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她穿風衣確實很好看。
女人只要身高超過一米六五,皮膚容貌姣好,風衣就會將她們襯托得更加的亭亭玉立。風衣給女人的現代成分少了一些,但是卻會讓女人飄飄的有如古代仕女般的感覺。
「小凌,去幫幫她。幫她把皮箱放到後備箱裡面去。」我對駕駛員說。
「請吧。」我將後車門打開。
「謝謝!」她笑著坐進了車裡。我隨即幫她把門關上。
「哇!我還是第一次坐這麼遠路程的車呢。」汽車啟動後她在後面說道,聲音有些誇張。我看不見她的神情,我估計也差不多。
「今天晚上我們不休息,直接趕到省城。」我說道,心裡卻暗暗地在笑。
「你這人不像是醫生。」她在後面說道,「更不像婦產科醫生,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吱——!」小凌忽然來了一個急剎車。
「幹什麼啊?」她在後面大叫。
駕駛員趴在方向盤上面笑。
「開車!有什麼好笑的?!」我對他的表現極為不滿。
「鮑教授,我發現你挺好玩的。」我笑著說,其實我的意思是說她很單純。
「別叫我教授。副教授而已,我聽了很不舒服。」她不滿地道。
「我也是。」我笑著說,「我的意思是說我曾經也是。不過你還很年輕嘛,要不了幾年就是正教授了。」
「那我就老啦。」她笑道,「我害怕自己變老。」
「誰不會變老?又不是妖精。」我不禁大笑起來。
「你真的是婦產科醫生?」她又問道。
我哭笑不得:「你問過多少次這個問題啦?」
「可是你從來沒有回答過我啊?」她說。
「我怎麼沒有回答過你?我都說了,我以前是江南大學附屬醫院婦產科的醫生!」我加重語氣說。
「你沒有向我證明!」她說。
我哭笑不得:「你要我怎麼證明?!」
我發現她還真是有些不大講道理!而且性格像小姑娘似的,與她的現實年齡極不相襯。我可以從自己所掌握的心理學知識中判斷出來——她一定在學術上很有造詣,但是婚姻卻不一定幸福。因為她太單純,單純得似乎與這個社會不合拍。做學術需要這樣的性格,因為這樣的性格才可以讓人沉得下心來;但是婚姻卻不然,因為婚姻所面對的人和周圍的環境。
我們在經過雲陰的時候是繞城而過的,因為我沒有必要再進去。不過我的心裡卻忽然想起了兩個人來。曹小月和張傑。
曹小月正式任職就是在這個地方。她卻在這個地方變得更加地放蕩;張傑也是如此。本來他在我的安排下重新找到了他自己,但是他卻再一次地墮落了。雲陰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啊?
汽車在半山腰盤旋。初夏的山上草木蔥蔥,一片生機勃勃。
「停一下。」鮑蕾叫道,「師傅,麻煩你停一下!」
小凌轉頭看我。「停車。」我說,心裡卻在疑惑她究竟要幹什麼。難道她要找地方方便?
我聽到後面「啪」地一聲輕響,車門被她打開了。
「哇!好美啊!」我看見她歡快地跑到馬路邊,對著山下,正張開她的雙臂在讚歎。原來她讓小凌停車的目的是為了看風景。我在心裡哭笑不得。
「凌縣長,你怎麼不下來?你快來看啊。這裡好漂亮!」她在車外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