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速成高手

　賈長老翻了翻白眼，文長老立馬道：「可以。」

　張巴陵祈求的看著兩位中原而來的長老，文長老會意，拉著賈長老向外走：「讓他們爺倆最後說幾句，你還怕他跑了？」

　賈長老頗為自傲道：「諒他不敢。」

　兩位長老走出破屋，冬瓜臉乞丐等也不敢逗留，乖乖走出。

　蒼雲早已見慣生死，雖對張巴陵即將離世頗為不捨，終究能夠釋然，恭敬的鞠了一躬：「老人家，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可惜現在我無能為力，不能救你出去。」

　張巴陵笑了幾聲，笑聲頗為暢快，好似心中的煩憂一掃而光：「小伙子，咱老頭子今天才覺得輕鬆，壓在心裡的石頭落地，咱老頭子知道，說不準哪一天中原總舵的丐幫就要找到咱老頭子，執行幫規，咱老頭子死的心甘情願。只是不知道中原總舵何時來人，壓的老頭子患得患失，現在真的見到兩位長老，反而解脫。小伙子，你不用太傷心，咱老頭子這一輩子活的值。」

　蒼雲確實佩服張巴陵，從一個丐幫叛徒，遠走西域，靠著偷學來的武功，成了一幫之主，也可算是傳奇人生。

　張巴陵走到蒼雲身邊，湊在蒼雲耳邊低語道：「小伙子，你不是一直想學武功，知道咱老頭子為何不教你？」

　蒼雲道：「我現在知道了，老人家你是怕中原丐幫連我一起殺。」

　張巴陵道：「確實是，但咱老頭子也不知道中原丐幫總舵會不會派人來，咱老頭子就把平生所學寫成書，就在咱老頭子枕頭下面，其實啊，咱老頭子為什麼甘心受死，因為執法長老臨死前將一本丐幫秘籍，讓咱老頭子帶回丐幫，可以將功贖罪，但咱老頭子哪敢回去，帶著秘籍直奔西域，聽說中原丐幫還因為這件事和幾個大幫派起了衝突，死了不少人，這是咱老頭子的罪。」

　蒼雲擦了把冷汗：「是，是嗎。」

　「小伙子，你是讀書人，以後咱老頭子不在了，你學點武功防身確實不錯，只是一定要謹記，讀書才好！知識改變命運啊！」張巴陵諄諄教導。

　蒼雲暗道作死才改變命運。

　「老人家，我對武功一竅不通，你抓緊時間給我入個門！」蒼雲道。

　張巴陵看白癡一樣看著蒼雲，暗道老子馬上要死了，你還要入門？武功千難萬難，老子當年不知下了多少苦工才入門，你當入門是抽大煙？點上火就能冒煙？

　「中原丐幫來過以後，你就沒了危險，可以學點咱老頭子的功夫。哎，咱也沒有幾句話的時間了，咱老頭子就給你講講最基礎的理論。來，將手掌抵在咱老頭子前胸。」張巴陵倒是有一副嚴師的氣度。

　蒼雲聽話的將手掌抵在張巴陵胸口。

　張巴陵背負雙手：「人體內有經脈，是氣流動的通道，當我們用意念催動氣沿著經脈流動，就會產生真氣，所謂真氣，是受到意識引導的氣，武者可以將真氣貯藏在丹田之中，需要時，調動丹田內的真氣，順著經脈運行，在配合相應的招式，就是武功了，說的太深奧你也無法領悟。」

　蒼雲暗道這和修煉原理想通，不過修煉修的是法力，不走什麼經脈。

　張巴陵見蒼雲認真思考，鄭重的點點頭：「這樣，用心體會臍下三寸的丹田，想像有一股氣，順著脊柱上行，走到頭頂，從顱內穿過，順著前胸正中下行，回到丹田，這就是任督二脈，講真氣運轉兩圈，可有感覺？」

　蒼雲按照張巴陵的說法，細細感受，果然有所感覺，點點頭。

　張巴陵道：「現在這只是你臆想出來的氣，不是真正的真氣，將真氣再運行一圈，然後順著手臂運行，直至掌心。而後發力。這就是武功的基本概念，你試試。第一次試，只是感受，不用灰心，只，噗！」

　張巴陵噴出一口老血。

　蒼雲按照張巴陵的指導一發力，果然發現一股真氣按照自己想像出來的經脈運行起來，雖然力道不是很強，仍打的張巴陵五臟翻滾。蒼雲不禁回憶起當年幾個師父傳授劍氣的時候，蘇慕容只是聽了一句，就能放出劍氣，那是何等資質才能做到？這等感覺果然暢快。

　張巴陵瞪大眼睛看著蒼雲，蒼雲無辜的看著張巴陵。

　「小伙子，你練過？」張巴陵顫顫巍巍的問道。

　蒼雲搖搖頭：「可能我是武學奇才。」

　張巴陵目光渙散：「小伙子，你是幹什麼的？」

　蒼雲無奈道：「我是讀書的。」

　張巴陵又噴出一口老血：「咱老頭子知道為什麼人們總說知識就是力量了，你還是回去好好讀書吧。」

　張巴陵深深的看了一眼蒼云：「小伙子，好好照顧自己，咱老頭子先走一步。」

　張巴陵好像身上有了力量，一把推開破門，一步一步走向屋外，兩個中原丐幫來的長老和冬瓜臉乞丐等看著張巴陵滿身是血，不由驚訝。

　文長老皺皺眉頭，道：「你要自裁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

　張巴陵苦笑一聲，栽倒在地。

　蒼雲在屋裡十分尷尬，心中萬馬奔騰：「啥？這不是我把老頭給打死了？我手刃了恩人？」

　好在這件事只有蒼雲和張巴陵知道，受害者已經一命嗚呼，這個秘密蒼雲只能硬吞在肚子裡。

　賈長老和文長老互看一眼，一人一隻臂膀，架起張巴陵的屍體，腳尖點地，高高躍起，如兩隻大鳥般飛上旁邊的房頂，飄然而去，訊疾如風，張巴陵在兩個長老身上就像紙片一樣，彷彿沒有任何重量。冬瓜臉乞丐一行讚歎一聲好輕功，又呆呆站了片刻，瞥了一眼仍在發愣的蒼雲，紛紛離開。

　蒼雲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夜幕降臨，若不是地上的血跡已乾透，像是黑紅的潑墨，蒼雲還有張巴陵即將回轉的錯覺。

　蒼雲關上門，靜靜看著火堆，找到了張巴陵留下的小冊子，但是沒有打開開，只是輕輕撫摸下，而後放入懷中。

　寂靜而沉默的夜，只剩下蒼雲一人。

　這一夜，蒼雲睡的很輕。

　生死離別，蒼雲見的還少嗎？

　翌日，蒼雲從草堆上一躍而起，吃了昨天剩下的乾糧，讓體力滋生，近段日子存下的錢夠蒼雲生活一段時間，有了張巴陵留下的秘籍，沒有了需要照顧的老人，蒼雲不著急找黃二牛。

　張巴陵留下的小冊子並不厚，上面寫著降龍掌三個字，蒼雲打開降龍掌秘籍，裡面的字歪歪扭扭，看的出是由於張巴陵手筋被挑斷後用力不足。蒼雲一陣心酸，開始閱讀降龍掌的秘籍。秘籍詳盡的講解了經脈運行方向，真氣運行方法，降龍掌的招式，以及如何將內力與招式配合，打出真正的降龍掌。秘籍深入淺出，完全使用教導武功門外漢的口吻，是張巴陵費盡心血，專門為蒼雲制定的版本。蒼雲看了頗為感動。

　蒼雲體內經脈全部貫通，缺的就是一塊敲門磚，將他引入武學的殿堂，降龍掌的招式雖然精妙，總比不上《妖戰圖》中的招法精妙，雖然《妖戰圖》的精要就是猛烈攻擊敵人的下體要害部位。

　蒼雲准尊身份，對凡人的武功領悟極快，粗看一遍之後，便已大概領略，再細看兩遍，將內功修煉之法瞭然於胸。

　要做的，就是不斷積聚內力，修成絕頂內力。

　蒼雲盤腿打坐，任由內力從丹田升騰，按照自己意念中的經脈運行。

　蒼雲早已定下自己修煉的道路，要先用意念引導真氣順著經脈本該存在的路徑行進，加速真氣的生成速度，並能留住真氣，否則以蒼雲經脈全部通透的體質，如果不約束真氣，真氣會四散離體，只有現行依照經脈流向將真氣貯藏在丹田內，才能一點一點的積攢真氣，直至內功大成，便可全面利用經脈通透的優勢，讓真氣再次大增，突破人類極限，並週身處處是真氣，週身處處是拳腳，週身處處可殺人。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蒼雲睜開雙眼，丹田從未有過的飽滿，雖然只是初有真氣，蒼雲已找到一絲曾經的氣勢。

　終於，可以在九州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一陣飢餓感襲來，蒼雲一躍而起，掏出幾個銅板，直奔大餅鋪，神清氣爽，腳步輕鬆，張巴陵帶出來的是丐幫的不傳之秘，乃是上乘功法，蒼雲如有神助，雖然他自己就是傳統意義上的神，江湖上的高手如果知道蒼雲內容修煉的速度，非要撞牆而死。

　在日落的餘暉中，蒼雲鬚髮蓬亂，袍子飄在身後，街坊們看到蒼雲大仙跑得這麼快，還輕飄飄的，紛紛傳言蒼雲馬上就要飛昇成仙。蒼雲買了幾張餅，打算幾天之內不再出門，當蒼雲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破道觀門口，見到兩個衣著考究的男子，一臉不耐煩。

　兩個男子是大閆帝國居民打扮，見到蒼雲捧著餅回來，面露喜色，一個男子抬手招呼道：「你是蒼大仙？」

　蒼雲倒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出名，一愣問道：「幹什麼？」

　「聽說你會畫符？」

　「祖傳手藝，好幾萬年。」

　「你的符能治病？」

　「看得的什麼病，腦殘兮不可醫治。」

　「能治婦科病嗎？」

　「誰的病？多大年紀？」

　「我們家小姐。」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