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吞山

　蒼雲拖著疲憊的身體，畫張探符，尋得水汽充沛的方向，帶著羽凌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真找到一平靜小湖。

　湖邊景色幽靜，空氣清新，蒼雲看了十分滿意，轉頭問羽凌：「你要不要下去洗洗？」

　羽凌提鼻子聞聞，漫步走到湖邊，將一隻前爪探到水裡，又迅速退回。

　蒼雲見狀笑道：「難道你不會游泳？」

　羽凌不服氣的把頭歪向一邊，蒼雲大喜，取笑兩句，脫了道袍，一頭扎進水裡，一個漂亮的水花泛起。蒼雲下水彈指功夫，一高達兩丈的水柱爆發，蒼雲隨水柱被衝出水面，待蒼雲再次落入水中，一龐然大物躍出水面，是一條鱷頭蛇，長有三丈，頭是鱷魚形狀，長著倒刺，青色角質皮膚，身子是蛇尾，覆蓋紫色鱗片，映著陽光，閃閃發亮。鱷頭蛇嘶吼兩聲，又衝進水中。

　蒼雲驟然被攻擊，身上又無靈符，一時情急，想看水中有什麼事物能用來畫符，還沒看清水底情況，鱷頭蛇已張開大口咬向蒼雲。蒼雲努力向左閃避，還是慢了一些，只能避開致命部位，被鱷頭蛇頭上倒刺掛到左肋，鮮血瞬間然後一片區域，更模糊了蒼雲視線。

　「這畜生倒是不強，只是在水裡行動不便，還沒帶靈符下來，不然怎會如此狼狽。」蒼雲心中暗想，周圍被血水包圍，蒼雲不敢亂動，在血水中還能混淆鱷頭蛇視線，貿然上浮只能是活靶子，蒼雲靜立，等待鱷頭蛇再次進攻。

　左方暗流湧動，蒼雲知道是鱷頭蛇，感覺著水流動向，勉強判斷攻擊方向。這次蒼雲右臂又被鱷頭蛇刮傷。

　「畜生！」蒼雲心底生怒。將點星運到指尖，想要用點星直接點死鱷頭蛇，畢竟點星可是高等寶物，還是有一定攻擊力。感覺著水流動向，蒼雲知道鱷頭蛇正從頭頂尋找機會，待鱷頭蛇猛衝下來之時，蒼雲猛的揮動手臂，運起劍法，點星帶著靈光猛砸到鱷頭蛇鼻子上，還把周圍血水劃出幾道痕跡。

　擊退鱷頭蛇，蒼雲沒追擊，而是感受剛才劃開血水的感覺。

　鱷頭蛇退開好遠，受創處十分疼痛，防備蒼雲追擊，等待片刻，未見蒼雲追擊。見蒼雲閉著雙眼一動不動，鱷頭蛇不明所以，凶性又發，張開大口咬向蒼雲。

　蒼雲面露微笑，點星動，藉著周圍血水，迅速畫出一道靈符，鱷頭蛇觸到蒼雲畫在水中靈符，一道藍光閃過，整條鱷頭蛇都被凍結。

　「冰玄符，成。」蒼雲一笑，原本不能畫出的冰玄符此時應手而出，蒼雲知道自己對於符道理解提升了一層。在冰塊上輕輕一敲，冰塊碎成幾塊沉入湖底。蒼雲一口氣也將耗盡，浮上湖面。羽凌正在湖邊看著，蒼雲一眼看到羽凌，想到羽凌不下水的情形，恍然道：「你早知道水裡有東西？」

　羽凌一隻前爪捂著小嘴，發出嗚嗚聲，看樣子是在笑。

　蒼雲一陣懊惱，又被羽凌擺了一道，真不知道此時羽凌是敵是友。

　羽凌見蒼雲惱怒樣，用爪子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它打不過你。」

　蒼雲這才轉怒為喜，又想到符道剛剛突破，更是高興，招呼羽凌下水。羽凌這次也沒猶豫，直接跳下水中，而且羽凌水性還很不錯，在湖中上下穿梭。

　在水中嬉戲小半個時辰，一人一犬找處湖邊平坦處曬太陽。蒼雲看看羽凌，嘿嘿一笑，一把抱起：「來，看看你是公是母。」

　羽凌一時沒防備，被蒼雲一把抓個正著，再聽蒼雲問題，亂叫幾聲，狠狠咬了蒼雲一口，蒼雲也沒看出羽凌是公是母，手上又添新傷口。

　「怎麼又咬我！」蒼雲無奈，看這次傷口更深，秉著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被狗咬傷的道理，偷偷抹了把老淚，在湖水中洗乾淨道袍，烘乾後穿上：「羽凌，咱們還是去找山洞可好。」

　羽凌也為咬蒼雲太狠感到愧疚，乖乖跟在蒼雲身後。又找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找到合適隱居的山洞。

　「我對符法的理解剛剛突破，看這次我來開個山洞。」蒼雲又要故技重施，被羽凌咬住褲腿攔住。

　「你不讓我開山，你來？」蒼雲問道。

　玉玲搖頭擺尾，走到一平整石壁前，開始凝力。蒼雲在一旁靜靜看著。

　片刻功夫，羽凌雙眼黑光一閃，一側頭，一張嘴，隔空一咬，眼前石壁瞬間消失。

　羽凌一口咬出一個山洞，不是粉碎，不是搬運，而是消失。蒼雲也被羽凌只能震驚，暗道以後少招惹羽凌為妙，否則自己可沒這石頭結識。

　羽凌得意看著蒼雲，蒼雲鼓掌讚歎：「羽凌，你這吞山本事太厲害了。」

　羽凌寫了兩個字：「小技。」

　蒼雲興奮道：「那你最高能吞什麼？」

　羽凌興奮神色一掃而光，低頭不語。蒼雲知道自己不該問，轉移話題：「來，進山洞看看。」

　進入山洞，洞深三丈，洞高一丈，洞的四壁比較光滑，都是整塊花崗岩，十分結實，如若用人力開鑿，此等規模山洞不知要耗多少人力物力。

　一直走到洞底，蒼雲道：「以後咱們就住這，我就安心修煉符道，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可好？」

　羽凌點點頭，自己找了個舒適地方一臥，打盹去了。

　蒼雲出了山洞，走回昨天殺熊的地方，拿了熊皮，扛著剩下的肉回到山洞，簡單佈置下，熊皮做床，就算是臨時的家。

　「在水中，我能藉著水來畫符，這可是凌空畫符的前兆，難道我是絕世天才？」蒼雲躺在熊皮上越想越高興，坐起身，運起點星，在身前迅速畫了一道符。符還沒到最後一筆，前面的已經消散。

　「可能是速度慢了。」蒼雲暗道，加快速度，又畫一遍，還是趕不上空中符消散的速度。蒼雲也不懊惱，一遍又一遍的畫同一張符。直到日頭偏西，光線漸暗，蒼雲還是沒能成功。羽凌睡飽了，起身看蒼雲一直在凌空畫符，觀賞了半晌，看蒼雲沒什麼進步，吃了塊熊肉，再次睡去。

　一直到月亮高高掛起，蒼雲還是沒能成功重現水中威風。見羽凌睡的正香，蒼雲百無聊賴，熱了塊熊肉，邊吃便思量：「怎麼就是畫不成？這幾張符倒是畫的爛熟了，速度也不慢，為何總是趕不上符的消散速度？難道不是速度？」

　蒼雲又想到可能在水中較容易完成凌空畫符，明天要再去水中試符。洞外月光明亮，蒼雲又無睡意，跑到洞外藉著月光繼續閱讀《靈符錄》。《靈符錄》上記載各種符頗多，按照攻，守，靈，鎮四大方面記載，蒼雲此時修習多是《靈符錄》上初級符，眾多高級符蒼雲還無法參透，只能循序漸進。

　看了兩個時辰，蒼雲仰天望月，心中思念清劍觀中眾人，不知此時師傅，同門在幹什麼，雖然離開清劍觀才兩天，世界已經不同。蒼雲正出神，羽凌從洞中走出，蹲在蒼雲旁邊，一人一犬共同望月。

　靜靜坐了一會，蒼雲生了睏意，叫著羽凌回洞睡覺。羽凌不怕覺多，歡喜的繼續睡。

　沒多久，蒼雲睡熟，正胡亂做夢，猛聽羽凌狂叫，蒼雲一下驚醒，看向洞外，外面綠油油的全是狼眼。

　狼群。

　蒼雲和羽凌激動互看一眼：「娘的，昨天死活找不著，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流著口水，蒼雲和羽凌衝向狼群，一陣陣哀嚎聲後，蒼雲收穫了十幾張狼皮和若干天的口糧。狼群見蒼雲和羽凌厲害，也不退縮，卻也不貿然上前，而是圍住蒼雲。正準備接著屠殺，一聲長嘯傳來，黑暗處出現一隻體型巨大的黑毛狼，狼群見了黑毛狼過來都俯首。

　「原來是狼王」蒼雲高興得很，心道狼王的肉肯定更好吃。

　狼王很威武的出場，卻看到蒼雲眼中看自己如看烤肉一般的眼神，心裡發毛，再看羽凌，也是同樣眼神，四條腿不由開始顫抖。狼王長嘯一聲，意思就是風緊，扯乎。

　狼群第一次見狼王這麼快就開始掉頭跑，想當初面對熊王也是支持了三個回合，面對虎王支持了兩個回合，難道眼前這一人一犬比虎王還強？它們哪知道狼王的心思。

　「想跑？」有神行符輔助，蒼雲快如奔馬，卻趕不上狼王，見狀，蒼雲直接給羽凌加了一道神行符，羽凌速度大增，幾個呼吸就追上狼王，狠狠在狼王腿上咬了一口，狼王還是有些保命技能，後腿突然變粗，彈開羽凌，加速跑了。狼群也跟著飛速退散。

　蒼雲和羽凌為沒殺狼王十分懊惱，搬著戰利品回洞繼續睡覺。未免再有打擾，蒼雲在洞口布了一道隱符，這樣那些普通猛獸就無法發現這個山洞。

　狼王逃得飛快，回到狼窩，化為一個黑衣漢子，直喘粗氣：「那眼神太恐怖了，怎麼碰上這麼可怕的兩個對手。」

　狼王驚魂未定，一隻大灰狼進來，嚎叫幾聲，狼王知道意思，暗驚：「虎王來我這幹什麼？」忙出去迎接。片刻，一黃袍鋼髯大漢來到狼窩。狼王親自引大漢到客廳。客廳中有桌有椅，是專門接待能化人形妖怪之處。

　狼王滿臉堆笑：「虎王駕到，有何貴幹。」

　虎王瞥了一眼狼王：「少來這套，這片林子除了那老狐狸，就屬你心眼多。我來這就是通知你，獅王想要合併了所有獸群，你可有意見。」

　狼王臉色難看的要死。

　虎王一瞪眼，喝道：「你不願意？」

　狼王心思轉動，面色和緩：「怎敢怎敢，只是今天這林子裡來了兩個外人，一個人，還有一隻犬類，十分厲害，我不是對手。我是怕他們阻礙了獅王的大計而已。」

　虎王聞言仰天長笑：「無妨，我還要通知其他幾處獸群，過後我親自去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