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課

　「大師傅早」

　青天笑道：「早，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早就把你們幾個拉起來麼？」

　七個孩子站成一排，可歎他們四個師傅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給年齡最大的姓蘇的那個小娃起名蘇慕容，給那個排名第二的女娃取名慕容蘇，大概是出於省力。給青瀾在平陽坡帶來的兩個小娃中大一點的叫平清，小一點的叫平劍，取清劍觀的名字。青天在大殿門口看到的嬰兒次之，直接自帶姓名蒼雲，年紀最小的在朱雀舟上發現的兩個女嬰一個取名朱雪，一個名朱雀，意思是雪夜來自朱雀舟上的女嬰。本來青瀾想一個叫朱鮮，一個叫朱花，取鮮花之意，被眾師兄弟一頓收拾以後，改變了想法。

　七個孩子現在是四個老道坐下關門弟子，以蘇慕容為首，依次以年齡下排。

　聽到青天問話，蘇慕容道：「知道，我等都以超過七歲，可以學習本門劍訣。」

　青天滿意的看著大徒弟，年紀小小卻沉穩異常。同時心裡發苦，昨天晚上青天師兄弟四個道士決定誰來教徒弟，青天當時本想以大師兄所謂的特別行政權來指使三個師弟中的一個來教徒弟，當時青瀾道：「大師兄，你德高望重，又道法最高深，當然是你親自教最好。」青一道：「大師兄，想當年師傅跟你最親近，本門絕學又是你成就最高，已經到了第，第，不知道多少層吧，那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當然是你教。」青天不由恨恨道：「扯淡，咱們本門劍法什麼時候分過層了。」最後四師弟青劍道：「我就不用說了，我功力最低，不能輪到我吧。」

　師兄弟四人推諉半天，最後只得選出一個最公平的辦法，抓鬮。

　不幸青天拔得頭籌，第一個抓，第一個中，只得來教徒弟。別的三個師弟充當助教，而在這個清新的早晨，他的三個師弟助教還在睡大覺。

　青天看著幾個徒弟，問道：「首先我要先問你們，你們是想修魔道，修仙道，修鬼道，還是修妖道？」

　「什麼是鬼道？」

　「大師傅，哪個厲害」

　「大師傅，哪個好玩」

　七個徒弟，七嘴八舌的問題搞得青天一陣頭大，忙止住幾個徒弟，從身上把平清，平劍扯下來，理了理道袍，道：「別吵，再吵青天劍伺候。待我一一將來，你們一個一個問。」

　平清搶道：「大師傅，什麼是仙道？」

　青天道：「仙道就是主修天地間的清氣而得道。」

　看著七個弟子迷茫的小模樣，青天突然覺得當師傅也挺不錯，可以好好賣派賣派，故作神秘道：「哼哼，不懂了吧，待為師好好給你們講講，天地之間，充斥著氣，天地初開之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清氣和濁氣是天地之間最基本的本源，也可以稱為陰陽而氣，其中清氣為陽，濁氣為陰。修仙之人引天地之間各種清氣為自身所用，不斷提升本身修為，最後即可破碎虛空，修得真仙。」

　「那修魔道呢？」平劍問道。

　青天續道：「修魔道就是引天地間各種濁氣，也是提升自身修為，最後效果與仙道無異。」

　「哪個好啊？」慕容蘇問道

　青天道：「天地分陰陽，分清濁，我等生靈本就生於陰陽清濁，我等本身就是清濁一體，何來優劣之分。」

　朱雪朱雀兩人同時問道：「哪個漂亮？」

　青天一陣大腦短路：「漂亮？這，為師不好說，各有各的美吧，天上的仙女，窈窕婀娜，魔道的美女，性感無比」看著青天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蒼雲問道：「大師傅，修鬼道是什麼？」

　青天回過神，道：「鬼道就是人死以後陰神修煉而成，也是以修煉清氣為主。」

　「那我們能不能修煉？」蒼雲問道。

　青天道：「可以啊，我先打死你，然後為師為你超度一下，你到了地府就能修鬼道了。」說的幾個徒弟一陣惡寒。

　蒼雲為挽回面子，又問道：「那妖道怎麼修？」

　青雲道：「妖道是天生，比如動物修煉，精怪修煉，妖物修煉都是妖道，至於你們是不易修煉了，除非你們有修妖密集，先練妖體，再轉修妖道，才能修煉。這就是妖魔鬼仙四大道，至於還有什麼別的小道，為師也說不清了。不過大抵都是這四道中人。」

　蘇慕容問道：「大師傅，咱們清劍觀是哪一道？」

　青天道：「看你們想修哪一道了，不過只能在仙道和魔道中選。」

　七個徒弟鄙視了一番大師傅，竟然只會仙道和魔道，繼而興奮的商量起來到底修哪一道，只是他們七個不知道如果青天這番話潑到江湖上，不知道要掀起多大風波。

　還是年齡最小的朱雪朱雀姐妹先有了定論：「我們要修仙道。」

　青天問道：「為何修仙道？」

　「因為我們只會寫仙字，魔字不會寫。」這個結論獲得了其他師兄師姐的一致好評，而且決定都選仙道。

　青天道：「你們不要妄下定論，到時候亂改對身體可不好。」

　結果七個徒弟一致決定同時修仙，倒是讓青天鬆了一口氣，要是幾個徒弟還修不一樣的道，還真是麻煩。

　青天道：「讓為師先看看你們的潛質如何。」

　蘇慕容問道：「大師傅，是不是資質不好不能修煉？」

　青天自信滿滿的一笑道：「無妨，當年你們來時我與師弟四人已探查過你們靈智，皆是正常，」同時青天心裡暗道：「幾個小娃，你們哪知道，你們可是師傅說的奇緣，怎麼也不會是蠢笨之人，至少是個正常人」青天繼續道：「只要你們神智沒問題，為師就能教導你們，換句話說，只要你們不是白癡，為師就能教。」言罷青天自滿的哼哼起來。

　「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麼。」平清道，另外六個也是頻頻點頭表示同意，青天瞬間有從雲端墜落地獄的感覺，只見他蹲在地上，手指在地面畫著小圈，背後隱約有小團鬼火類的東西燃燒著，背景一片黑暗，喃喃道：「你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看大師傅貌似很受刺激的樣子，慕容蘇趕忙道：「大師傅，那你怎麼給我們評定資質？」

　聞聽這話，青天馬上又有了活力，笑道：「哈哈，為師當然有特殊的方法測定你們的資質。慕容，你先來。」

　蘇慕容和慕容蘇同時上前。青天道：「不是，我叫的是慕容，你二人怎麼一起過來？」蘇慕容和慕容蘇互相對望：「叫你？」

　青天嘴角抽搐：「為師大意了，真是的，哪個混蛋給你們起的名字？」

　又是一片鄙視的目光。

　青天咳嗽一聲：「大徒弟，你先來，等下平心靜氣，不要生努氣，不要生抵抗之心。」

　「是」蘇慕容答應一聲，走上一步。

　青天點點頭，抬起右手懸浮於蘇慕容頭頂，一團清光瞬時在在青天手心凝聚，並不斷擴大，待觸及蘇慕容腦門，那團清光又如流水般從蘇慕容腦門流入他體內。從蘇慕容面部開始，放佛流水般，一股清色緩緩流過蘇慕容全身，直至完全將蘇慕容包裹。清光在蘇慕容全身流轉一遍，最後又流回青天手心，最後凝聚成成團，直至消失不見。

　青天點點頭。道：「不錯，上乘的材料。」

　看師傅肯定自己，蘇慕容自是非常高興，接著青天又為慕容蘇以及平清平劍測試資質，都是上乘資質，待到蒼雲時，朱雪和朱雀一個抱住蒼雲左臂，一個抱住右臂，嬌滴滴的道：「五師兄，讓我們先測吧.」說著可憐巴巴的看著蒼雲，蒼雲沉吟道：「這」話音未落，朱雪和朱雀道：「多謝師兄」直接把蒼雲扔到了背後，衝到青天面前，青天此時有些進入非想非非想的境界，暗道：「這倆小妖精樣的徒弟以後肯定要迷死不少人。」繼而給六徒弟和七徒弟測了資質，測完，青天道：「不錯不錯，也是上乘。」朱雪朱雀高興的搖了搖青天的手，就跑去和慕容蘇聊天。最後就是蒼雲測試。

　看著鼻青臉腫的五徒弟，青天先是表示關懷，而後就開始了測試。

　青天凝聚清光還是順利，觸及蒼雲面門也是沒差錯，可惜，清光竟不能入蒼雲體。

　青天的眉頭越寧越緊了。蒼雲的師兄弟們也是發呆了。

　大約一個時辰，青天還是不能將清光打入蒼雲體內，只得無奈收工。

　蒼雲也感到情況不一樣，問道：「大師傅，我這是怎麼個情況？」

　青天仰天長歎：「蒼雲啊，恐怕你不能修習本門劍訣。」

　「什麼？」眾徒弟都驚呼。

　蒼雲也呆立當場。

　平清道：「大師傅，你不是說我們都沒問題麼？怎麼現在又不行了？你。。。你。。。廢柴師傅」

　「沒用」

　「欺騙小孩子感情」

　「大師傅，讓我們失望」

　「蛤蟆」

　在一陣天真的童音的謾罵聲中，青天感覺自己像鏡子一樣碎裂，內心深處呼喊「蛤蟆，說人家是蛤蟆。。。」

　此時，蘇慕容這個大師兄制止了眾師弟師妹，鄭重道：「大師傅，蒼雲不能修煉，那我也不修煉了，我不願讓他一人難受。」蒼雲看著大師兄，感動異常。而其他幾個徒弟也是紛紛附和，表示同進同退，不願拋下蒼雲。

　看著七個小徒弟堅毅的面孔，青天真想淚奔，因為他知道這些徒弟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