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捕狼行動 - 犯罪畫師 - 推理探索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首頁 小說中心 A-AA+ 發書評 收藏 書籤 目錄

簡/繁              

第十七章 捕狼行動

犯罪畫師 by 葛聖潔

2019-12-22 19:19

挨了一腳的張弛咬了下牙後迅速跳起,只覺眼前白光一閃,頸部一絲冰涼,他一把抓起了於濤,一個反剪,手肘奮力一擊,趁他直不起腰的剎那,將他牢牢控制在牆上。
關上房間門,張弛的腦海中浮現出顧世說「我們張警官」時嚴肅的表情:細眉緊鎖,薄唇微啟。
平時的顧世話不多,開會從來都是坐在角落裡,處處尋求「無存在感」。這兩天為了案子也好,為了自己也罷,顧世屢次三番地做出以往不會做的事情,這種改變讓他欣喜。
或許顧世對他也有感覺,只不過,連她自己都還未察覺?
這次出差,兩人的關係雖沒有明確,按照顧世的慢熱個性,也算是突飛猛進了,這倒是他從未敢有所期待的。
張弛抑制著激動的心情打開體育頻道,看看賽事來平復下心情,不時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七點三刻,他就打理好運動裝備下樓了。
他站在招待所外面,點了支菸,慢慢抽,左等右等,卻沒有顧世的蹤影。等到八點一刻,他朝大堂裡走,剛要走進電梯,當值的領班就叫住他:「你是在等女朋友吧?」
張弛不想費勁解釋了,就點點頭。
領班一臉八卦的笑:「你們是鬧彆扭了嗎?七點半的時候,我就看到她拖著行李箱走了。」
「走了?你怎麼不早說?」
「你下來的時候我又沒看見。年輕人,吵架尋常事,有話好好說嘛。」
張弛的第一反應是:顧世為什麼沒和我說?可是他很快又說服自己,本來顧世就算他半個上級,何必向他匯報。
他想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個究竟,冷靜了一下,還是回到房間,編輯了一條不冷不熱的消息發送過去:「回A市了?」
顧世像是預料到他會追問,沒有為自己放他鴿子道歉,消息回得很快,只是兩個字「是的」。
「有任務?」
「嗯。你留下。」
張弛看著這簡短的四個字,一點點沉下來的臉又逐漸舒展開來。這是顧世的風格。
這幾日,從開會時的臉色突變,到後來的情緒起伏,總讓人隱隱覺得她心裡藏著什麼事,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有種沒有依靠的不安全感。
現在,至少知道她安然無恙,其他的以後再說,不急。
「旅途注意安全。」張弛發給她最後一條消息。
如果知道在此之後的第三日就會有一場收網行動,顧世一定會再克制下心魔,而不是選擇找個藉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匆忙離開。誰也不能預料到,就像誰也不知道自己有噩夢般的往事。
只是,那個噩夢遙遠而又真實,無數次在白日裡都讓她忍不住想要尖叫。在自己瀕臨崩潰之際,她只有選擇做自己拿手的事:到一個熟悉安全的地方。
張弛畫的畫像很快被當地居民認出,一通電話打到了專案組。經過嚴密策劃,行動當晚火速執行。
張弛第一個被點名,他是專案組裡最年輕力壯的小伙,又有過執行任務的出色表現,抓捕行動中自然當仁不讓。
他沒有推辭,也容不得推辭,環顧四周,不是父輩年齡的老刑警,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師兄們。單身漢的他即使遇上危險,至少目前也是無牽無掛,辜負自己一人而已。
張弛剛走出會議室,顧世的電話就追了出來:「聽說晚上你主攻?」
張弛頗感意外,四下看了看,摸不透哪個是她的眼線:「你這千里眼夠厲害的啊。」
那頭沉默了一會,想必是省略了很多「危險係數高」之類的話。這次的行動對象窮兇極惡,兩人都心知肚明。
顧世悠悠地傳來一句:「你會好好回來的,對吧?」
張弛心裡一暖,臉上沒來由地一熱,快要脫口而出的內容全都被壓縮成了一個字:「嗯。」
顧世掛掉電話,在花園裡坐了很久。「局裡的案子還指望著他」的念頭迫使她打了這通電話,可是自己的音調,卻像是在關心男友而不是普通同事,這是怎麼回事?
她細細地想了想,只有一個答案——荷爾蒙作祟。那日的雨夜同行,肩頭的餘溫似乎還在;那日的游泳館同游,讓她第一次近距離欣賞了他健碩的體格。她是個身體功能正常的女人,即使想刻意迴避,也還是注意到了張弛獨有的男性魅力。
她閉上眼睛,用力捋了捋額頭的髮絲,快步朝刑技樓走去。
劉隊在電梯口等她,顧世一開門,他就上前問道:「小顧,你說的當真嗎?挑戰權威的事情還是其次,但是案子我們必須要有把握。按照你的說法,他到案後矢口否認就在情理之中了。」
顧世沉著地點點頭:「對於足印的人證比對,我專門做過課題研究,得到業內的一致認同。教授採用的是腳趾排列結構關係的常規方法。」
「誰的方法更好?」
「在我看來,方法最重要的是實用。我現在採用的就是自己研究出的腳型結構尺量法。」
「哪裡看出不對了?數據差別很大?」
顧世毫不遲疑地點頭:「我把嫌疑人的數據和現場足印比對後,趾骨、跖骨、跟骨這三個足骨之間的角度有差異,絕對不是實驗偏差,而是根本不是同一個人的痕跡。」
劉隊這才放心地點點頭:「就等你這句話了,不過我們為保險起見,我還是把你說的對象帶來了,就等你去提取足印比對了。」
當晚七點的Y市,刑警、武警、特警兵分三路,直撲嫌犯於濤的住處。居民樓裡靜悄悄的,迴旋著樓下廣場舞的音樂。
武警在夜色中,有序地快速包圍了這棟居民樓,於濤所在的三樓樓梯上下,荷槍實彈的特警也做好了埋伏,準備接應。一片寂靜中,三樓一戶人家的狗居然在門外,叫個不停,幾個特警面面相覷。
張弛敲了敲門:「快遞,302有人嗎?」
門一開,張弛快速亮了一下工作證,壓低嗓門說:「等會我們有事做,管好你的狗。一個小時內,任何情況都不要出門,也不要開門。」
那戶人家的主人探頭一看這架勢,驚了一下,畏畏縮縮地點頭,低聲趕著狗進屋,連門都忘了關,張弛幫對方帶上門。
幾個特警偷偷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他臉色冷靜地走到嫌犯於濤的門口。
張弛身上穿了防彈衣,走在最前面,他們今天一旦不能軟進門,馬上強攻,準備第一時間拿下於濤。
門敲響了,對方的聲音裡都透出兇狠多疑:「誰啊?」
「物業的,你家馬桶漏水到樓下了,我們上門看看能不能修?」張弛用當地口音說道。
門開了,張弛之前保持著距離,看清對方手裡並沒有拿兇器,馬上上去揪住他的臂膀,於濤反應極快地用力掙脫。
「上,快上!」張弛一聲怒吼。
電光石火間,他身後幾個增援的刑警小伙,如同餓虎撲食般,緊隨著他一起衝了上去。
於濤直衝向自己的床。
張弛的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他要拿傢伙!必須趕在他之前!
張弛幾個大跨步衝刺過去,在於濤的背後猛地一跳,騰空躍起撲倒在他背上,兩人幾乎同時落到床上。
於濤被張弛壓著幾乎動彈不得,還在竭力伸手朝枕頭底下摸,幾次嘗試都未果後,腳蹬張弛的同時,拚命想要翻轉過身體,一隻手閃電一般揮向他。
挨了一腳的張弛咬了咬牙後迅速跳起,只覺眼前白光一閃,頸部一絲冰涼,一把抓起於濤,一個反剪,手肘奮力一擊,趁他直不起腰的剎那,將他牢牢控制在牆上。
於濤雖然肌肉壯碩,但論體型和力量,依然和張弛不是一個等級,此刻極盡掙扎還是難以逃脫,看著從天而降的滿屋子特警,只得放棄了抵抗。
蜂擁而上的隊員馬上上銬,有人衝上去在枕頭底下摸索。
一摸出來,大家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居然是一把已經上了膛的制式手槍。
「你受傷了!」一個隊員提醒張弛,「在流血,好多血。」
張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頸部被劃傷了,鮮紅的血已經把衣領都染紅了。他腦子裡迴旋著顧世的那句「你會好好回來的」,眼前一點點開始模糊,同時腳下的地變得像棉花一樣鬆軟。
「快扶住他,趕緊叫醫生。」他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聽到有人大聲喊道。
顧世不是第一時間得知張弛出事的。
吃過晚餐,她正要和平時一樣去游泳會所,打開臥室的門,顧志昌正在客廳裡接電話,報紙被雜亂地丟在一邊。
他握著老花鏡,突然站起身來:「什麼?那現在在哪裡?好,我馬上去看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她退回來,轉身問道:「爸,有案子?」
「張弛回來了,我去看看他。」顧志昌四下找錢包,穿上薄外套。秋分以後,夜裡略微有些涼意了。
顧世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馬上進屋放下運動包,打開手機說:「爸,我和你一起去,我現在就叫車。」
顧志昌點點頭,兩人一言不發地往樓下走,很快上了車。
「他現在在哪個醫院?」顧世擦了擦鼻尖的汗,問道。
「不去醫院,我們去他家裡。」
她一直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下來,靠到後排座椅上。張弛到底是守了承諾,像答應自己的一樣,好好地回來了。
顧志昌在電話裡問了地址,車拐到一條僻靜的小路上。顧志昌比較熟悉這一片,年輕的時候當片警,曾經管轄過這裡,保全都是當兵出身,業主個個非富即貴。雖是上了年份的新式裡弄,但幾乎每幢樓都被買下,從外面就能看到煥然一新的別墅、鬱鬱蔥蔥的濃蔭大樹。在A市,這樣的深宅大院,隨便哪一幢都是數千萬的價值。
顧志昌沒想到自己的徒弟住在這一塊,從沒聽他提起過,憑自己的生活經驗居然也沒看出這點,一直以為他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小子保密工作倒是做得不錯,夠低調。
顧世看著車窗外燈光流轉,問道:「要不要買點什麼?」
「去了再說吧,還不知道張弛現在恢復得怎麼樣,到時候再給他帶也不遲。」
一個面相憨厚的中年婦女打開門,見到顧世,意外又高興的樣子,似乎原來就知道她的存在,問過來人大名,知道是張弛的師傅和同事後,就柔聲熱情地把他們直接往復式樓的二層帶。
屋內的陳設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華麗,牆上除了一幅山水彩墨畫,再無其他裝飾,有些過分的簡約,顯得房子更加空蕩蕩的。屋內的整體色調都是黑白灰三色,在夜裡的昏暗燈光下,看起來就是一片片不同色塊構成的整體,區分不出彼此的界限,有些冷清的感覺。
他們走上實木扶手的螺旋樓梯,連接螺旋樓梯的牆上掛了一些照片,沒有一家三口的合影,大多是張弛父母的合影,還有張弛的單人照。女人把他們帶到張弛的臥室門口,叫了聲:「小馳,你師傅和顧世來看你了。」
臥室裡只開著一盞床頭燈,聽到女人的這句話,床上的一個黑影馬上打開了頂燈。
張弛頭髮亂蓬蓬,充滿期待地瞪著大眼睛,看清來人後,馬上露出了笑容,盡力撐著要坐起身來。
「不用不用,你躺著。」顧志昌上前扶著他又躺下來。
張弛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他說:「師傅,你們晚上不休息還來看我,真是太客氣了。隨便坐啊。」
顧志昌坐到他床邊,仔細打量著他的頸部:「聽說之前很危險,刀子離大動脈就差兩毫米。你這小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倒霉還是命大。」
「當然是命大,塵緣未了,閻王爺不收我。」張弛笑呵呵地回答,眼睛不經意地朝顧世瞟。
顧世一直在微笑,不想讓旁邊的女人看出任何的情緒。
「這次任務你算是超額完成,不僅畫像精準,抓捕到位,就連刑偵推理都讓人家老同志刮目相看。師傅要好好獎勵你。」
張弛眼睛放光:「哦,獎勵什麼?」
「你說,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師傅給你當一次外賣小哥。」顧志昌樂呵呵地問道。
「知道你受傷,我爸不放心,一定要晚上來看你一眼。你這待遇夠特殊的,我還從來都是幫我爸去跑腿的呢。」顧世無奈地搖頭。
張弛咧嘴一笑,看到顧世,除了驚喜,還有滿滿的快樂無處釋放,似乎一閉上嘴就要堵得水洩不通。
顧志昌的電話響了:「你們聊著,我去接一下電話就來。」
女人一直帶著慈愛的笑站在臥室門口注視著他們。顧世這時扭頭問女人:「阿姨,他今天胃口怎麼樣?」
女人愁容滿面地搖搖頭:「從機場回來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二十四個小時裡只喝了兩碗小米粥。」
顧世板起臉對他說:「這可不行,你現在正是恢復階段,除了休息,飲食很關鍵啊。」
顧志昌匆忙走進來:「師傅看來要食言了,局裡來了案子,我得去看看。」
「我不用去嗎?」顧世疑惑地站起身來。
「暫時不用,你可以代替老爸跑跑腿。咱們做人要言而有信,對不對?」顧志昌說著,走到張弛床頭,又叮囑道,「現階段,不要想著工作,你看你這臉色!磨刀不誤砍柴工,把身體養壯實了,回來有你忙的。」
張弛感激地點點頭,對女人說:「大姨,你今天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等會沒什麼要緊的事,你正好也送送我師傅。」
「行,都聽你的,只要你好好聽顧世的話。姑娘,拜託你啦,好歹讓他再吃點東西,人那麼虛,不吃東西怎麼行。」女人臨走還絮絮叨叨,有點放心不下張弛。
顧世有點尷尬地點頭答應,起身目送她和父親。等他們一走遠,顧世眉毛微皺,問他:「你故意的是不是?怎麼那麼不小心?」
張弛莫名地摸摸頭:「我故意去給人家削一刀?並沒有啊。」
顧世懶得解釋這是兩個問題,忍不住好奇地問:「剛才那個是你大姨?你怎麼一個人住在這裡?」
「她是我父母請的管家,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大姨喊順口了。她陪我的時間,比我父母要多得多。現在她年紀大了,兒子今年大學入學考,就不要她常來,頂多一個禮拜兩次。」張弛解釋道。
「那你父母呢?」顧世有點驚訝,畢竟屋子裡連寵物都沒有一隻,倘若只是一個人,真不太有人氣,甚至有點淒涼。
張弛平淡地說:「他們在加拿大定居,生意在那裡,一年難得回來個一兩回,習慣了。」
顧世從來沒有聽他談論過自己的家庭,如今看到了空落落的房間,猜想即使受傷這樣的大事,他都不願意和父母說。
顧世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回憶起小時候,父母都有案子出現場時,自己一個人在黑暗裡流淚,只不過每回父母都以為她早就睡熟了。
張弛原來和自己一樣,寧願獨自堅強,也不願意被溺愛。想到這裡,她倒不由得對他有點惺惺相惜,一直繃著的眼神都柔和起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顧世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問。
張弛聽到樓下大姨關門的聲響,直直地盯視著顧世的眼睛。這個姑娘,從進門起眼裡就掩飾不停地充滿關切之意,現在又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倘若真是受傷才讓她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真實感受,他真恨不得早點流血。
顧世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起來,臉一點點發燙,卻還是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
看著她發窘的樣子,如果不是怕嚇到她的話,張弛真想把她一把摟到懷裡。
顧世注意到了他眼裡深深的情意,她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不知道他又會說什麼讓自己面紅耳熱的話。
顧世真想在他開口之前就轉身離開。
可來不及了,因為張弛正面對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了三個字:「我餓了。」
顧世不由得鬆了口氣,忍俊不禁地說:「挺晚了,大超市大概也關門了。我去你家廚房找找有些什麼食材,就看你的運氣了。」
「我陪你。」張弛要從被子裡鑽出來。
「不用不用,我能找到路。」顧世扭頭背過身去。
「我沒那麼虛,再說都躺了一整天了,骨頭都快僵住了。」
顧世不再堅持,跟在他身後往樓下走。他穿著一套真絲的男士睡袍,鬆垮隨意的輪廓裡,健碩的體型線條若隱若現。走到廚房,他安靜地在旁邊的吧檯高腳椅上坐下,含笑注視著顧世開始忙碌。
「美女深夜給我做宵夜,感覺像在做夢一樣,我是不是發燒了?」張弛笑著問。
「除了我,找個美女還不簡單,那個何萌第一個就會答應吧。」顧世頭也不抬地說。
張弛笑意更濃了,原來她都明白,並不是對自己的魅力完全絕緣無感。
「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還是看人,美女和美女也有天壤之別。」
「是啊,你閱人無數,當然懂。」顧世忍不住調侃他。
他索性不解釋,省得越描越黑,心裡卻分明感覺到她是在意他的,一陣欣喜。
顧世從冰箱裡找出了豬肝、香蔥、雞蛋,又從壁櫥裡挑挑揀揀找出了些食材,準備給他下一碗手工拉麵。她熟練地洗淨、醃製豬肝,等待豬肝入味的時間裡就開始炒製蔥油、煎荷包蛋,在另一個灶台的鍋裡煮麵,鍋裡四下翻滾,她卻不慌不亂。不到十分鐘,一碗紅綠相間的爆炒豬肝蔥油麵和紫菜蝦皮湯就端了上來,清清爽爽,葷素搭配。
他大口大口地吃麵喝湯,耳邊就聽著顧世說:「補補血,補補鈣,長點心,以後別再做危險動作了。」張弛從側面看她的身影,沒有了平時的幹練,戴著圍裙的樣子,倒是自有一番家庭少婦的風韻,真想她絮絮叨叨地一直說下去。
這頓飯吃得暢快,比以往任何一頓山珍海味都來得舒坦滿足。喝完最後一口湯,他抹抹嘴:「如果每頓都能吃到你燒的菜,那該有多好。」
顧世剛要說「想得美」,卻猛然間意識到他話裡的意味。
她確定自己還沒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確切地說,她還沒準備好考慮這個範疇裡的問題。於是,她拿著勺子,清了清喉嚨,問道:「要不要再加個荷包蛋?」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