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四章 王別駕之子
妻為大都督 by 蜀中布衣
2019-12-22 19:11
似乎是第一次前來這樣的場合,荷葉多多少少有些膽怯,她飛快避開了周圍士子們炙熱的視線,咬著蘇凝的耳朵對著她小聲言道:「蘇姐姐,我們真的要去參加賽詩會麼?我怎麼感覺這些人看我們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呢?」
「來到來了,當然要參加!」蘇凝依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顯得信心百倍,「若不能這樣做,豈能讓崔文卿和我家公子認識自己的錯誤?!放心吧,荷葉,對付崔文卿的事情就交給我和貞姐,你觀戰便可。」
這麼說的目的,自然是知曉要讓荷葉對付崔文卿太過困難,才有如此之說。
荷葉苦笑了一下,只得點了點頭,然卻不懂得這個不過是書僮的蘇姐姐,為何有信心能夠對付宛如天神的公子?
難道她不知道文卿公子是不可戰勝的麼?
從前許許多多藐視亦或是瞧不起崔文卿的人,都成為了他的手下敗將,相信今晚蘇姐姐也會步入如此行列。
想到這裡,荷葉不由輕輕一聲歎息,權當為蘇凝默哀了。
很快,三女就在吏員那裡登記造冊,而三人行詩社的名字也出現在了登記薄上。
拿著已經攜刻好的木牌,蘇凝拉著荷葉跟隨寧貞一道走入了營地當中,自來熟的她完全不似其他大家閨秀那般文靜靦腆,反倒是饒有興趣的東張西望,充滿了躍躍欲試之色。
這時,一位面色陰柔的白袍公子正在與友人暢談,突然蘇凝美麗的身影經過,看到她傾國傾城的容顏,淺笑莞爾的笑容,登時就渾身一震,露出了色授魂與之色。
旁邊友人見狀,不禁哈哈笑道:「王兄啊,莫非又遇到心儀的姑娘了?」
那叫做王兄的白袍公子嘿嘿一笑,頗顯輕佻的言道:「歷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等絕色自然不容錯過。」
說完,他徑直快步上前,攔住了蘇凝,故作謙謙的拱手一禮,微笑道:「在下唐突,敢問姑娘可是前來參加賽詩會?」
蘇凝正在興奮當兒,不意被此人阻攔,倒是有些意外,然她自幼冰雪聰明,一瞧此人架勢便知道多半是那些登徒浪子,故而冷淡淡的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公子生平最喜歡這種帶刺的玫瑰,感覺到蘇凝冷然的態度,一時之間更有興趣,輕搖折扇開口言道:「在下名為王鵬舉,在這府州一帶也有一定名氣,這次詩詞雅集更是由在下之父負責舉辦,我觀姑娘似乎未有多少認識的熟人,故而毛遂自薦當作東道,想為姑娘作個介紹。」
蘇凝才知道他這王鵬舉是來炫爹的,好氣又是好笑的問道:「不知王公子的令尊是?」
王鵬舉一臉傲然的開口道:「令尊乃府州別駕。」
蘇凝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意外之色,訝然道,「府州別駕?姓王?」
「對!」王鵬舉很滿意自己父親的官職給這位小娘子帶來的深深震撼,以他看來,這美麗小娘子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後,多半要主動的投懷送抱了,畢竟在普通百姓的心目中,別駕可是當之無愧的大官啊!
能夠認識別駕的兒子,更是許多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嫁入豪門,從此坐享齊人之福!
王鵬舉認識過許許多多的女子,她們幾乎都是抱著這樣的念頭,相信這位絕色女子也不會例外的吧。
蘇凝笑了,笑得非常開心,那笑容更如曇花陡然盛開,美得讓人是神昏目眩。
因為突然之間,她想到了去歲陪同阿兄前來府州時,所發生的一件事情。
當時也是府州舉辦詩詞雅集,一個王姓別駕非不讓崔文卿的維密娘子進入寧園,並還出言進行侮辱。
崔文卿大怒之下,當場以「梅蘭竹菊」為題,作詩四首,直接讓那王別駕顏面掃地,並在所有與會才子面前拿起掃帚,打掃寧園大門。
莫非這個王鵬舉就是王別駕之子?
王鵬舉以為小娘子已經上鉤,心內暗自欣喜,笑問道:「對了,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小娘子高姓上名?」
蘇凝微笑道:「小女子姓蘇,單名一個凝字。」
「哦,原來竟是蘇姑娘啊,蘇凝,果然好名字!」王鵬舉用折扇扇柄敲擊著手心兒,臉上笑容更盛,「那不知道在下可有榮幸邀請小娘子一道參加賽詩會呢?放心,在下之父乃是別駕,賽詩會上的任何規矩對我來說都是沒用,只要小娘子願意,不妨讓我加入你的詩社,不知意下如何?」
蘇凝本想拒絕,然轉念一想,忽地計上心來,欣然點頭道:「那好,有王公子這樣的強援加入,實乃吾等之福,實在有勞公子。」
見這小娘子答應了下來,王鵬舉頓時欣喜若狂,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去報名去了。
寧貞一直默默然的看著這一切,直到王公子離開,她這才不解問道:「蘇妹妹,這賽詩會只需咱們仨人便是,又何必再找這個登徒浪子加入?且此人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
蘇凝嫣然笑道:「寧姐姐放心,對於此事小妹自有安排,保管讓崔文卿大吃一驚。」
寧貞心知蘇凝之所以這麼記恨崔文卿,只怕還是與當日撞破了她換衣,且毫無誠意道歉有關,當下也不點破,輕笑言道:「那好吧,就聽從蘇妹妹之意了。」
此時此刻,遠在賽詩會營地三里之外的黃河渡口,王別駕卻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即將給他惹來天大的麻煩。
也不知道有兩個令他刻骨銘心的仇人,正出現在了賽詩會中。
今日,王別駕正在陪同府州刺史姜太東,來此迎接來自遠方的客人。
這位客人尊貴到即便是以姜太東的身份,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待之的地步。
在軟綿綿的秋日照耀下,姜太東與王別駕並一班歡迎吏員,在呼嘯而過的河風中呆了將近一個時辰,每個人都有些望眼欲穿的味道,然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叫苦叫累,因為如此等待實乃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