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八章 國子監的金童玉女
妻為大都督 by 蜀中布衣
2019-12-22 19:11
司馬薇倒是不惱,淡淡回答道:「在下乃國子監學士,才名不顯,詩文不彰,也沒有什麼佳作問世,閣下沒有聽說並不奇怪。」
「哼,既然才名不顯,詩文不章,居然有臉在這裡說三道四,莫非你連江南路第一才士決卿塵都不認識麼?」
「決卿塵?抱歉,在下從未聽過!」司馬薇冷冷回答一句,的確,以她的身份,沒聽說過決卿塵的名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然話音剛落,江南路士子們卻是一片激憤:
「混賬小子,居然曾未聽過決公子的大名,真是孤陋寡聞!」
「我看並非孤陋寡聞,而是他們北人根本就沒把江南路士林放在眼中!個個還沉浸在昔年有司馬唐、蘇軾在國子監時的歲月中」
「對,這小白臉必定是看到決公子文采了得,故此心生妒忌,才出言詆毀。」
「卑鄙,真是齷蹉無恥!江北士林徒逞口舌之利!」
……
一片諷刺謾罵聲中,北方才子們也是忍不住了,全都群情激奮,與之唇槍舌戰起來,轉眼間雙方就吵鬧成了一片
吵得半響,還是把白衣勝雪的決卿塵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對著北方士子們風度翩翩的一拱,笑道:「諸位全都是我大齊才士,何須因為南北地域之分而吵得不休?誠如剛才這位小兄弟所言,目前勝負未分,安知江北士林不能後來居上?」
決卿塵這番話倒還謙虛,頓聽得北方士子們面色稍霽,就連心存不爽的司馬薇,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說。
然而沒想到的是,決卿塵話鋒卻是陡然一轉,淡淡笑言:「在下今番在下前來長安,本想召開雅集,與國子監諸位才士切磋交流詩文,不過據說自司馬唐、蘇軾離開國子監之後,當代國子監已無才士,到誠為憾事了!」說罷,竟是歎息搖頭,一副可惜的模樣。
司馬薇豈能受得了此人如此藐視國子監?正要反唇相譏,崔文卿怕她吃虧,走上前來對著她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與之爭辯,這才對著決卿塵拱手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司馬唐以及蘇軾走了又能如何?我們國子監依舊是才士輩出,前浪未消後浪已湧,閣下豈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乎?!」
見到崔文卿上前,一名國子監的士子頓時認出了他,登時就興奮不已的言道:「噢呀,是國子監學生會崔主席,崔主席親自出馬了。」
旁人立即詢問:「誰?崔主席?他就是那個創辦國子監學生會的崔文卿?」
「對,我曾有幸見過崔主席一面,正是他。」
「好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當真霸氣!」
「是了,旁邊那俊俏郎君莫非是司馬薇?啊!就是她,居然男扮女裝前來參加雅集,剛才還沒有認出來。」
「哈哈,被譽為國子監金童玉女的學生會正副主席前來了,必定夠江南路那些才子們喝一壺的了!」
「國子監學生會主席崔文卿對江南路第一才子決卿塵,呵!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
議論聲中,決卿塵已經大概弄清楚了眼前這位與他同樣年輕的才子身份,劍眉微微擰起,淡淡發問:「閣下便是國子監學生會主席崔文卿?」
「不才正是崔文卿。」崔文卿態度從容,似乎根本沒有把決卿塵放在眼中。
「呵呵,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不錯不錯,崔主席正是好大的志氣!」決卿塵連連頷首,繼而話鋒一轉冷笑道,「但卻不知道崔兄的文采是否有你的口氣這麼大呢?」
未等崔文卿開口,司馬薇已是冷哼道:「別以為你那首《卜算子》很是不錯,能夠摘取此輪頭名,要我看來,你的《卜算子》可比文卿兄的《鵲橋仙》差遠了!」
決卿塵這才意識道司馬薇乃是女子,且時才聽到士子們議論過她的身份,雙目陡然一亮,拱手笑道:「原來閣下便是聞名洛都的司馬小姐,倒是在下眼拙,失禮了。」
司馬薇不屑的瞥了決卿塵一眼,對著崔文卿笑道:「崔大哥,縱橫古今,若論愛情詞,當屬你所作的那首《鵲橋仙》為第一,此詞一出,只怕其餘之詞讀起來就索然無味了!」
「哄嗡!」
話音落點,人群中陡然便是一陣喧嘩!
什麼?古今愛情詞第一?就那個崔文卿?
沒聽錯吧?還此詞一出,余之詞讀起來就索然無味?
能有這麼厲害?!
一時之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所有人的目光均是落在了崔文卿的身上,顯然震撼不已。
崔文卿卻沒來到司馬薇居然這樣評價他所作之詞,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搖手言道:「非也非也,在下那首《鵲橋仙》也是普普通通而已,豈能上得了檯面,比起決公子的《卜算子》,差遠了!」
此話方落,眾人見崔文卿趕緊解釋,又是一片恍然。
的確,怎麼可能一場普普通通的詩詞雅集,就能出現冠絕古今的愛情詞來,這不是開玩笑麼?
況且這個崔文卿年紀不大,對愛情的理解又豈能深刻?從而作出絕佳詩詞來?
司馬薇一定是擔心國子監會屬於氣勢,故而有意誇大而已。
想到這裡,許多人都為之釋然了。
決卿塵也是一笑,臉上頓顯輕鬆之態,言道:「崔兄也不必妄之菲薄,其實說起來,在下那首《卜算子》之所以能夠受到歐陽尚書與陳學士的喜愛,乃是因為在下見識到了一場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有感所得,詩文光憑空想像可是不行,若沒有親身經歷,所作的詩詞也是鏡中花,水中月,缺乏內涵深度而已。」
此話暗含教訓之意,崔文卿倒是無所謂,司馬薇卻更是忿忿不平。
心中不滿之下,她忍不住對著崔文卿小聲埋怨道:「文卿兄,在這些江南才子面前,你為何竟是這麼謙虛,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真是氣煞我也!」
崔文卿輕笑道:「薇薇啊,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
「啊?什麼話?」司馬薇面露不解之色。
崔文卿輕笑言道:「這些江南才子如此藐視國子監,藐視於你,咱們自然要給他們點厲害嘗嘗,現在將他們捧得越高,待會摔起來才會越痛,此乃絕佳的打臉妙法!」
司馬薇聽得美目一亮,登時就明白了過來,捂著小嘴笑道:「文卿兄,還說你謙虛,沒想到卻是一肚子壞水,真是壞死了!」
「呵呵,這便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崔文卿頗為得意的隨意接了一句,卻沒有發現司馬薇在聽了他這句話之後,面頰登時就變得緋紅,望著他的美目中也流淌著止不住的異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