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八章 亂棍被打
妻為大都督 by 蜀中布衣
2019-12-22 19:11
幾乎是一步作兩步,楊文廣帶著滿腔怒火,大步流星的登上台階進入了祠堂之中,目光一掃眾人,寒著臉咬牙切齒的怒聲道:「你們在幹什麼!」
這一句話當真猶如霹靂雷火,震得人耳膜隱隱作痛,也使得楊懷仁瞬間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結結巴巴的言道:「父親,折昭之夫崔文卿不守規矩,滿口謊言,頂撞裝備,故而孩兒在……」
「在對崔文卿執行家法對吧?」楊文廣笑了,笑容中卻有著一股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楊懷仁很敏銳的感覺道了楊文廣神色不對,念及時才崔文卿所言,頓時就神色大變,結結巴巴道:「對……孩兒只是想……」
霎那間,楊文廣的怒氣猶如火藥桶般瞬間就被點燃了,他猛然上前一把奪過了仍捏在楊懷仁手中的戒尺,不容分說就朝著楊懷仁身上猛然打去:「你這逆子,我讓你執行家法,讓你執行家法……氣煞老夫也!」
楊懷仁陡然就被老父的這一通亂打打蒙了,連忙閃躲退避,慌亂不已的言道:「父親,你,你,這是……」
「你這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楊文廣氣得擼起衣袖,擺出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又是朝著楊懷仁追打。
眼見這一幕,不僅是崔文卿等人,就連門外的家丁丫鬟們全都看傻了。
歷來威嚴無比,身居洛陽少尹高位的楊懷仁,居然就這麼被楊文廣毫不留情,且絲毫不給顏面的打了,而且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這這這,也實在太讓人驚奇了。
楊懷玉回過神來,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楊文廣的腰身,焦急勸說道:「父親,大兄所犯何事,你為何要這般當眾懲戒他?還請你快快住手!」
楊文廣怒火猶在,喝罵道:「這逆子不是很喜歡執行家法麼?今日老夫也要用家法收拾他,三郎,你讓開,否者我連你也一起打了。」
楊懷仁驚疑不定娥望著楊文廣,想了想忽地跪在了地上,拱手言道:「父親要打,孩兒悉聽尊便,然不知孩兒所犯何錯,父親要這般當眾施以懲戒?」
楊文廣一把推開了楊懷玉,冷笑言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緣由,我且問你,崔文卿又所犯何錯?你要用家法懲戒他?」
楊懷仁拱手言道:「啟稟父親,崔文卿他頂撞長輩,滿口謊言,徹夜未歸,故而孩兒才以家法進行懲戒,難道這也有錯。」
楊文廣絲絲喘氣道:「你這混賬,昨天徹夜未歸事出有因,若非是他出手相助,說不定你爹這張老臉和朝廷的顏面都已經丟盡了,就連你們洛陽包大人都對他是敬佩不已,那還輪得到你在這裡出手教訓他!」
一席話落點,在場所有人都是驚呆了,傻乎乎的望著楊文廣,又望了望崔文卿,雙目中全都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光。
楊懷玉當先回過神來,連忙詢問道:「爹爹,此話何意?怎麼文卿又與你和朝廷的顏面扯上的關係?」
楊文廣又是一聲冷哼,這才將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出來,直聽得楊懷仁、楊懷玉、楊士奎、折秀四人全都為之驚詫不已,而外面的家丁丫鬟們更是一陣輕輕喧嘩,顯然都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末了,楊文廣惱怒不已的言道:「剛才官家還當眾誇獎文卿,並令老夫後日帶著他上朝面聖,沒想到你這逆子居然想要動手的打他,若是被官家以及朝中大臣知曉,你要我怎麼做怎麼說才能消除誤會?你說說看?!」
一言落點,楊懷仁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膛,此際更是蒼白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崔文卿所言的一切居然是真的,且崔文卿昨晚還立下了這樣大的功勞,在這個時候對其施以家法,真是自討苦吃!
見到楊文廣擺明了一副還要教訓楊懷仁的架勢,楊懷玉有心轉圜,連忙望向崔文卿語帶責怪的言道:「文卿,既然你昨夜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為何卻不對你大伯父言明?反倒要這樣遮遮掩掩?」
崔文卿正要答話,楊文廣大手一揮已是替他解釋道:「是老夫不讓他說的,以免閒言蜚語四起。」
楊懷玉頓時啞口無言,暗自苦笑,如此一來,當真是大兄他自己自討苦吃了。
楊懷仁面露苦澀之色,對著楊文廣深深一拜,拱手言道:「父親,這件事的確是孩兒不對,甘願受罰,請你懲戒。」
「好!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逆子。」楊文廣怒氣沖沖的揮起了戒尺,便要朝著楊懷仁的身上抽去。
折秀見狀大驚,連忙對著崔文卿著急言道:「文卿,站在這裡作甚,你還不勸勸外祖父?」
崔文卿心頭有氣,脖子一縮淡淡言道:「剛才我已經給楊大人說清楚了,是他不相信我,現在自討苦……呃……疼……」一言未了,卻是折秀氣得狠狠擰了他一把。
「秀姐,你這是……」崔文卿根本就沒有見到折秀動怒過,自然非常驚奇。
折秀將他拉到了一邊,正容解釋道:「若外祖父當真打了你大伯一頓戒尺,折楊兩家的關係豈不是留下了一道裂痕?他畢竟是長輩,得饒人處且饒人。」
崔文卿摸了摸鼻頭,仍舊有些不情願:「可是秀姐,楊大人始終喜歡找我的麻煩,這次不正是讓他改過自新的好機會麼?」
折秀苦笑道:「你還給我嘴貧,現在你立下如此大功,外祖父這般看中了,楊家誰還敢欺負到你的頭上,聽阿姐的話,繞過他吧,不僅是為了折家,更為了阿昭。」
崔文卿想了想,終是點頭道:「好吧,真是怕了你了,其實我最不喜歡做這種以德報怨之事。」
說完之後,崔文卿走上前去,對著楊文廣拱手道:「外祖父且慢,晚輩有話要說。」
見是崔文卿,楊文廣臉上的神色很明顯緩和了一下,頷首道:「文卿,你有說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