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犧牲

　黑寡婦和鷹眼槍口指著紅骷髏。

　「你是誰？」鷹眼問。

　紅骷髏淡淡回答：「我是引領所有人通往靈魂之石的嚮導。」

　「正好，你告訴我們位置，我們去就是了。」黑寡婦說。

　「哦，親愛的。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紅骷髏淡淡道：「我剛才說過，想要得到它，你們必須獻上自己的至愛之人。你們所追尋的近在眼前，與你們的恐懼相伴。」

　在紅骷髏指引下，盧克，黑寡婦和鷹眼，三人來到這座飄雪的懸崖邊，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看向懸崖下方。

　只見在這深達千米的懸崖底部，赫然有一座古老的祭壇。

　事實上，這整座懸崖都是祭壇的一部分。這裡存在的時間，久遠得超乎任何人的想像。或許亙古以來，從宇宙誕生伊始就已存在。等待著那個取走靈魂之石的人，來獻上他/她的摯愛。

　「原石在下面。」黑寡婦一臉，沉聲道。

　「對於你，或是對於他。」紅骷髏語氣平靜無波：「想得到原石，必須失去至愛。這是永恆的交易——以魂換魂。」

　相比靈魂之石，盧克望著紅骷髏，他更想知道在紅骷髏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美國隊長》時期紅骷髏被宇宙魔方傳送到沃米爾來，之後紅骷髏到底經歷了什麼，才從一個瘋狂nazi變成這副鵪鶉樣？

　盧克覺得這才是漫威電影宇宙最大的秘密。

　黑寡婦坐在一顆岩石上。

　鷹眼掐著腰，對不遠處懸崖邊的盧克和紅骷髏兩人招了招手：「嘿，怎麼樣了。」隨後乾笑了兩聲，走到黑寡婦身旁：「老天。沒準全都是他胡扯的。」

　黑寡婦捧著雙手，低頭沉吟：「不，我覺得不是。」

　「就因為他知道你父親的名字？」鷹眼笑著問。

　黑寡婦卻是一挑柳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從小被收養，在紅房子長大，長大後她調查過，依舊不清楚她的父母是誰。

　眼前這個怪人，卻聲稱她父親名叫「伊萬」。黑寡婦不知是真是假。但，直覺卻告訴她，這可能是真的。

　「滅霸從這裡拿走了原石，沒帶他的女兒離開。」黑寡婦搖了搖頭：「這可不是巧合。」

　鷹眼想了想，只能歎息著點頭：「對。」

　黑寡婦目光直盯著地面，幽幽地說：「不惜一切代價……」

　這是他們此前出發時，每個人的宣誓。這是最後僅剩下的機會。所有人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各自的無限寶石，完成這個計劃。

　現在，輪到他們了。

　摯愛之人……或許，她能算作一個。

　黑寡婦看向鷹眼。

　自己可以讓他拿到靈魂之石，再讓盧克想辦法把他送回去。這樣任務就算完成了。

　鷹眼望著懸崖方向，聲音淡淡道：「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想法，跟黑寡婦如出一轍。

　克林特·巴頓覺得，自己是時候贖罪了。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贖罪。

　如果必須犧牲一個，那就由他來做。娜塔莎可以拿到原石，然後返回。

　他不後悔，也不抱怨。這種時候，總要有人犧牲。

　黑寡婦忽然起身，來到了鷹眼面前，抬頭望著鷹眼，說：「如果我們不得到原石，億萬人就不可能活過來。」

　「我懂。」鷹眼正色點頭。

　鷹眼目光當中，已經多出了幾分決然之色，他語氣低沉道：「我覺得，我們都知道該誰去。」

　黑寡婦點頭，低聲說：「我們都知道。」

　兩人把手牽在了一起。

　然而，氣氛卻不太對頭。

　片刻，鷹眼察覺不對，目光逼視著黑寡婦，笑道：「我覺得，咱倆的人選可能不太一樣，娜塔莎。」

　黑寡婦凝視鷹眼，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過去的五年裡，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來到這裡。而這一切就是為了把所有人帶回來。」

　鷹眼淡淡搖頭，笑道：「別跟我說什麼漂亮話，娜塔莎。」

　「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黑寡婦說：「我是在救你的命，笨蛋。」

　「可我不想讓你這麼做。」鷹眼語氣誠懇：「娜塔莎，你知道我的所作所為。你知道我變成了什麼。」

　當初復聯內戰，讓他對復聯有些失望，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參與復聯事務，退休回家養老了。甚至滅霸對地球展開入侵時，他壓根兒不知情。大家決定不打擾他的生活。

　然而，無限戰爭的失敗造成了誰都無法忽視的後果。他的女兒，他的妻子，他所有的家人，在他面前灰飛煙滅。

　從那以後，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過去的五年裡，在黑寡婦帶領復聯殘存的一半成員，東奔西走，尋找滅霸的下落，渴望復仇的時候，鷹眼也在施行自己的復仇計劃。

　他向一切黑惡勢力和犯罪復仇。

　他痛恨所有邪惡。

　正是這些邪惡，帶走了他的親人。

　然而漸漸的，他變成了他所痛恨的那種人。他的濫殺讓他有了屠夫之名。

　如果不是娜塔莎找到了他，他仍會向那不見底的深淵繼續墜.落。直至永遠失去自我。

　現在，該贖罪了。

　黑寡婦很清楚鷹眼的心態，她不認為這是恰當的理由。她搖頭失笑：「我從來不用過錯評判一個人。」

　「也許你應該這樣做。」鷹眼說。

　「可你自己都做不到。」娜塔莎笑著說，眼含淚光。

　鷹眼沉默了片刻，注視著黑寡婦，點點頭：「我真拿你沒辦法。」

　他們相識和搭檔多年，有過無數次的分別。只有這一次，將是永遠。

　他們不是戀人卻勝似戀人。誰都無法否定他們對對方的重要性。

　他們都願意為對方付出自己的一切。

　娜塔莎和克林特握著對方的手，額頭緩緩相抵。他們知道，這一次，就是永別。

　鷹眼已經做出了決定。

　「好吧，你贏了。」他歎息了一聲。

　黑寡婦微笑的點點頭，表情釋然，她已經準備好了。

　但是，克林特嘴角忽然咧開一個微笑。

　鷹眼猛地一下將黑寡婦摔倒在地。黑寡婦一臉錯愕，猝不及防的被鷹眼死死按在地上。

　盧克站在懸崖邊，撇了撇嘴：「所以，這就是復聯4狗屁編劇寫的劇情？」

　紅骷髏一臉莫名其妙。

　盧克好奇的觀察紅骷髏：「話說，你被煮了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紅骷髏說。

　盧克聳了聳肩說：「你不懂就算了。」

　「告訴家人我愛他們！」鷹眼語氣急促，對地上黑寡婦說。。

　黑寡婦豈會甘心，她迅速一翻身，和鷹眼抱在一塊，二人扭打在一起。

　黑寡婦從地上爬起。「你自己去說！」她手中電擊槍對準鷹眼，開了一槍。

　鷹眼被電得渾身一顫。

　黑寡婦跑了過來，旋即一縱身，就想跳下懸崖。

　「砰」的一下，她撞在一面無形的空氣牆上。

　一道橙黃色力場顯現了出來，將黑寡婦和鷹眼隔絕在外。

　黑寡婦愣愣的站住。鷹眼也追了上來，驚訝的看著力場。

　他們發現盧克不見了。

　「那個孩子呢？」鷹眼錯愕。

　黑寡婦猛然想到了什麼，她一下撲到崖邊，趴下向下看去，瞳孔猛地收縮。

　「不……」黑寡婦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鷹眼茫然的站在崖頂。他有些恍惚，同樣不願相信這是真的。犧牲誰，也不應該犧牲的是他。

　只見懸崖下方，盧克小小的身影躺在祭壇上，已經一動不動了。雪花依舊無聲飄蕩。

　他……還是一個孩子啊！黑寡婦淚流滿面。

　鷹眼也緩緩地跪下了，面帶悲痛。

　「現在你滿意了？」他瞪著紅骷髏，厲聲質問：「他還是個孩子！」

　黑寡婦和鷹眼即悲痛又自責。

　下面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而且那還是托尼的孩子。他們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跟這個宇宙的托尼解釋這件事。

　「他和托尼一樣，是英雄。」黑寡婦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說。

　鷹眼沉重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紅骷髏一臉懵逼：祭壇怎麼沒反應？年代太久，壞了？

　就在這時，一道紅光沖天而起。三人皆是錯愕不已，只見這光竟是從下方祭壇發出的。

　盧克渾身籠罩一層熾熱火焰，逕直從崖底飛了上來。頭頂還頂著羅特斯。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盧克撓了撓頭，稍顯尷尬：「不好意思，地上滑，剛才不小心掉下去了。」

　盧克隨即瞪著紅骷髏，伸出了小手：「靈魂之石呢？」

　「你沒死？」紅骷髏問。

　「廢話。就是腦袋磕了一下。」盧克翻了個白眼，他倒是想死來著，結果跳下去祭壇砸了一個坑，人沒事。話說這算不算犧牲摯愛？自己都已經自我犧牲了啊。

　「以魂換魂。」紅骷髏搖頭說：「必須用你摯愛之人的靈魂，來……」

　「行了行了，甭廢話。那就再來。」盧克說著，腦袋朝下又掉了下去。吧唧一聲摔在了祭壇上。

　黑寡婦和鷹眼已經看傻了。

　紅骷髏也愣愣的望著崖底，這好像跟劇本不太一樣啊？

　這次是短腳羅特斯被兩隻烏鴉先叼著飛了上來。

　羅特斯爬到崖邊，跳著腳朝下方喊道：「盧克，你東西掉了！」

　盧克再次飛了上來，聞言：「啊，掉什麼了？」他目光向下尋找。

　羅特斯說：「你的節操。」

　「滾蛋。」盧克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朝紅骷髏伸出小手。

　紅骷髏依舊搖頭。

　祭壇根本就沒反應。說明是不符合要求的。這種情況下靈魂之石是不會出現的。

　盧克也挺無奈的。

　還能怎麼辦？那就繼續吧。

　bia唧又摔了下去。

　崖底傳來了盧克的呼喊：「喂，好了沒有？祭壇都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