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那個男人（修）

　鹵蛋和驚奇隊長互相對視，二人眼神中都有所顧慮。

　假如真就如克裡斯蒂娜所說，奧創會搞出五萬五千架堪比狂風的高強度機甲，那就是世界末日了。

　鹵蛋意識到，現在是堪比齊塔瑞人入侵的重大危機。可偏偏復聯都不在。

　他牙根癢癢的瞥了盧克一眼，卻又不能說什麼。決定是他做出的，是他派出美國隊長帶隊進口袋宇宙救人的，可他.媽的誰能想到，救援的人剛進去，被救的人就自己出來了。

　史蒂夫他們此時恐怕還在一個陌生宇宙空間團團轉找不到人。現在沒辦法聯繫上他們。鹵蛋只覺得焦頭爛額，有些一籌莫展。

　卡羅爾正色道：「弗瑞，必須在一切無法挽回前，解決掉這個問題。」

　「你是指……」鹵蛋驚疑的看向驚奇隊長。

　「必須有人做出犧牲。」卡羅爾堅定不移地說，「我曾經見過一個文明，製造出了如同奧創的人工智能，這個文明最後毀滅在了無窮無盡、不斷自我複製的機械海洋中。地球不能重蹈覆轍。必須阻止奧創自我複製，從斯塔克大廈入手。」

　她抓起通訊器，正色對托尼說道：「現在只有你能做到，托尼·斯塔克。如果你不能提前摧毀那座大樓，這個世界將面對無窮無盡的機械海洋。你有能力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掐滅它。」

　通訊器中托尼沉默了下來。

　鹵蛋面露遲疑，他已經明白了驚奇隊長這番話的意思。她是要托尼犧牲自己，在奧創自我複製出海量軍團之前，搶先毀掉斯塔克大廈。這意味著托尼必須想辦法與奧創同歸於盡。

　「我可以引爆大廈底層的大型方舟反應堆。但這會炸掉半個紐約。」托尼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依舊平靜。似乎在說著一件和他不想關的事。

　鹵蛋目光一顫，知道托尼那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現在，我們也只能先犧牲一部分人……」卡羅爾剛說到這裡，就被一個人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下面的話。

　「你是不是傻？」說話的是盧克。

　盧克一副鄙視臉，嫌棄的看著驚奇隊長。盧克覺得自己簡直高估了這老女人的下限，這老女人貌似比他還能搞事啊。張口閉口就要讓別人犧牲。

　「什麼意思？」卡羅爾面帶疑惑，不知盧克這話從何來。

　「為什麼要讓托尼犧牲自己，你怎麼不去？」盧克皺眉，語氣有點冷。

　「如果能做到，我願意犧牲我自己。」卡羅爾正色道：「奧創的威脅遠超你的想像。我懷疑奧創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現在必須做出決定。」

　盧克一聲冷笑：「所以，你就替托尼做出了決定？讓他犧牲？」

　「犧牲，有時候是難免的。」

　「你放屁。」

　「……」

　鹵蛋扶額：「盧克，你……」

　「你閉嘴。」盧克毫不客氣，這次他同樣也沒給鹵蛋好臉色，冷冷地注視著驚奇隊長，淡淡道：「先不說奧創的威脅。就說你憑什麼替別人決定，讓別人犧牲自己？你這種人，在我老家，典型的就叫聖母婊。」

　「你是不是過分了？」卡羅爾臉色也變得冰冷起來。盧克一再給她胡攪蠻纏的感覺，她不明白這樣一個只愛胡鬧沒教養的孩子有什麼資格加入復仇者。

　盧克繼續冷笑道：「過分？那你聽我講個故事。我知道一個人，也和你一樣，總是替別人決定該什麼時候犧牲。這個人……後來他死了。」

　沉默。冷場。

　鹵蛋：「？？？」

　卡羅爾：「？？？」

　然後呢？你倒是說下去啊？

　鹵蛋一陣心力交瘁。再次滿心都是被耍了的無奈，偏偏他又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那後來呢？」卻是水晶天真無邪的在旁邊開口問道，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顯然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月球上八成沒這種冷笑話。

　盧克咳嗽了兩聲：「咳咳……好吧，聽我重新說。我知道個人，也和你一樣，總是替別人決定該什麼時候犧牲。這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雖然同時也是希望世界和平的夢想家，但實踐時，卻總是冷酷無情的施行他的現實主義。我懂，你是那種為了大局，不惜犧牲小我的人。可是這又證明得了什麼？犧牲並不會讓你成為英雄。何況你犧牲的還是別人。」

　「我說過，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卡羅爾冷冷道。

　「對，對，就是這種語氣，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是正義的那一個。我知道的那個人，從來也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夥伴。呵呵~他爸做個生化實驗，污染了村子，讓村裡人變成了喪屍。因為他爸是罪魁禍首，於是他把他爸崩了。所謂的犧牲小我。

　「後來，這人被一個女人領養了。這個女人在一次追查喪屍病毒的任務中，病毒意外洩漏到整個客機上，客機上三百人，除了他養母，其他乘客全部變成了喪屍。為了不讓悲劇擴大，於是，他從地面用火箭筒把他.媽的飛機炸了。

　「再後來，這人參與了一場戰爭。為了拯救世界，他不惜犧牲了一座城鎮裡所有的人。諷刺的是，到了他生命最後的幾年，他只想為自己過去所作所為贖罪。一個比任何人都充滿理想，卻因此而絕望的男人。一個偏執到了極點的人，頑固的認為幸福總是以犧牲為代價換取的。」

　盧克一口氣說到這裡，攤開手，小臉上一臉鄙夷：「有人稱他為聖人，有人覺得他比誰都蠢，自命不凡。他把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擺在犧牲或救濟的天平兩端上，他立志要成為這個天平的計量者，決定哪邊傾斜下去。

　「也許是出於無奈，但不可否認，當每一次為了多數人可以活下去，而將少數人滅絕，你的手裡就會沾滿更多鮮血。你並不是你自己想像中那麼聖潔。某種程度上，你和被你消滅的那些人，沒有什麼不同。你們都有同一個名字：屠夫！你無差別地救人，卻也同樣無差別地殺人。」

　卡羅爾無言以對，愣愣地站在原地聽著。

　「可在我看來，你和那個男人還是有些許不同的。至少，那個男人在生命最後的時刻裡，懂得了什麼叫愛。他深愛他的養子，並把他視作救贖。那麼，你呢，你又愛過誰了？老女人。」

　盧克輕描淡寫地在最後給了卡羅爾一記暴擊。

　偏執狂的殘念+1

　偏執狂的殘念+1

　偏執狂的殘念+1

　系統提示他材料收集完畢。

　盧克冷冷一笑：「你說的那個你要犧牲掉的男人，他是我的……朋友。你認為我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