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這就是死命

韓冰的治療方案，需要家屬簽字，也就是說風險很大，可能會徹底治癒南默，也可以徹底治死南默。

在南默的父母到來前，魏沖想先多瞭解一些情況。

韓冰看向彭儒，徵得彭儒的同意後，才說道：「我的治療方案其實很簡單，經過檢查，南默的體質，完全符合新藥水的試驗要求，所以……」

「所以你們打算拿南默的命，來試驗所謂的改造新藥水？」魏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韓冰研製的藥水，已經失敗過好幾次，最近的一次，就是上次對付蠍妖，儘管沒對外公佈，但從朱武能嘴裡得知，被藥水改造的強者，接近蠍妖時，齊齊自爆。

蠍妖並未散發強大的妖力，那些改造人之所以會自爆，根本原因還是在改造藥水上，只要用力過猛，就會自爆，這也說明了改造藥水的極不穩定性。

韓冰歎了口氣，道：「現在即便高位截肢，也來不及了。」

這點魏沖很清楚，蠱蟲進入骨髓，怕已流傳全身，就連血液裡，恐怕都有蠱蟲的存在。

此刻他滿心後悔，早知如此，當時他就不該賭氣不管南默，而是應該將南默打暈，直接送他到醫院截肢。

只是那樣的話，他和南默的關係，必將破裂，不過現在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彼此間的聯繫，近乎為零。

魏沖搖頭苦笑，索性不去多想，等南默的父母到了，一切由他們決定，不管怎麼說，他都沒資格替南默做出任何決定。

「那個葡萄怪那般強大，真的非得用核彈不可？」彭儒卻轉移了話題，想跟魏沖討論葡萄怪的情況。

「在節目裡，我是胡說八道的，因為就算動用核彈，也有可能轟殺不了。」魏沖歎道。

彭儒皺眉沉思，半晌後又問：「那若放任不管呢？」

如今政府已經放棄山川村鎮，未來極有可能會放棄縣城和小型城市，假若葡萄怪一直呆在深山中，而不來為禍大城市，倒是可以不用理會。

這點魏沖也不敢保證。

魏沖想了想，說道：「或許我可以去問問蠍妖，我也是從蠍妖那裡，得知那鐵球是葡萄怪，而且被蠍妖視為強敵，說不定蠍妖有克制葡萄怪的辦法。」

到今天，彭儒不得不承認，魏沖是能影響這個時代的人物，而非他最初認為的江湖騙子。

「那此事就有勞你多多費心了。」

彭儒言辭客氣，轉而道：「魏沖，你馴服蠍妖，功不可沒，明天政府將會對你進行嘉獎，以後若有情報，還請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魏沖對這些不感興趣，嘟囔道：「在第一時間通知，就是被拉黑的下場。」

彭儒頓覺尷尬，耳朵發燙，那時他完全將魏沖當成是行騙的江湖術士，便道：「那的確是我的過錯，不知你想要什麼補償？」

等的就是這句話。

現在的生意回到長安城，而魏沖又必須經常離開長安城，總是偷偷摸摸的也不好，況且豬老闆的食材，雖說能運進來，但每次都是一點兒，非常麻煩。

想到水揚波的特殊證件，魏沖笑道：「我想要自由進出長安城的特權，當然，若能准許運送食材，就更好了。」

彭儒道：「這個簡單。」

只要做出檢察工作，就不怕魏沖運送危險物品進城，至於魏沖本人的進出城，貌似有沒有證件都無所謂，既然魏沖想要，給一本便是，工本費很便宜。

看著彭儒，魏沖幾次想問，他兩次揍了彭儒的兒子彭龍，彭儒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交談？

等了不到一個小時，王小草和南默的父母，出現在實驗室，當他們看到奄奄一息的南默，只剩悲泣。

韓冰詳細地給他們介紹了南默的情況，最後告訴他們，如果再不接受治療，南默將活不到明天。

人生的可悲之處，在於你永遠都不知道是否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而這也正是人生的精彩之處，正因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要更加努力，更加珍視今天。

「魏沖，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王小草眼睛紅腫，走過來問道。

「或許可以試試吧！」魏沖歎道。

其實魏沖也很無奈，他想過要給南默改命，可惜南默現在神志不清，無法在他這裡算卦，不算卦的話，也就無法給他改命。

或許這就是死命。

南默的父母此刻也聚過來，幾人經過商量，最終同意在免責書上簽字，畢竟只要同意讓韓冰醫療，南默就有新生的可能。

韓冰早已做好準備，等南默父親簽好字後，直接命人推南默進手術室，而她告訴眾人，手術最快也需要八個小時，讓眾人先去休息。

南默的雙親和王小草肯定是睡不著的，魏沖得陪著他們，讓他們意外的是彭儒，彭儒坐在那裡，居然也不打算去睡。

當然，彭儒關心的不是南默的生死，而是韓冰的手術能否成功，因為這台手術，關聯著新改造藥水的成敗。

「小草，南默跑到千里之外挑戰葡萄怪，這事他沒告訴你嗎？」魏沖想瞭解更多的情況。

王小草低著頭，淚水再次滾出，就是不說話。

魏沖看得出來，南默出發前，有跟王小草說過，可能南默囑咐過王小草，讓她別告訴魏沖，所以此刻王小草的心裡，全是後悔。

若那時她告訴魏沖的話，或許結局不會是這樣。

半晌後，王小草才止住哭泣，哽咽道：「他……他想當英雄，就像是神鞭大俠那樣的英雄。」

心愛的人有這樣的志向，她沒理由不支持。

還記得那晚的南默，非常有自信，並向她展示了他強大的實力，她看在眼裡，選擇相信南默能夠取得成功，就像神鞭大俠那樣。

成功不是偶然，而是走過千難萬險後的必然。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次失敗，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冷靜下來，假若再有重來的機會，王小草覺得她還是會選擇相信南默。

直到天亮，韓冰才走出手術室，她的神色，異常憔悴。

將近九個小時的奮戰，幾乎掏空了她的身體，讓她的體能，瀕於崩潰。

王小草立即撲過去，抓住韓冰的雙手，急聲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