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計劃
我的腦洞無限 by 櫻嬰纓嚶瓔鸚
2019-12-19 17:36
「殺了他們!」
連綿不斷的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內迴響,伴隨著身後眾多輪迴者殺氣騰騰的喊聲,雅兒貝德、迪米烏哥斯、塞巴斯以及潘多拉四名守護者有些狼狽的順著通道不斷向前奔逃,時而用各種手段向著身後追逐的眾多輪迴者做出攻擊,以求拖慢他們追殺的腳步。
然而他們每次試圖做出反擊,跟在他們後面的那些輪迴者都會抓住他們凝聚攻擊移動速度下降的機會,整齊的轟出勢如狂風暴雨般密集且無可抵擋的法術雨,他們的那點反擊直接被如同汪洋大海般傾洩過來的能量所吞沒,甚至每次都有幾個漏網之魚從他們做出的防禦中漏過來直接打在他們的身上,雖然傷害不高卻也拖慢了他們的逃跑速度,那些輪迴者卻是除了釋放技能之外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這麼一來一去的輪迴者距離他們卻是變得更近了,也讓他們不敢再做出反擊,只顧頂著後面零零散散的法術埋頭往前跑。
「——可惡!那群猴子竟敢如此羞辱我!」
在被某個猥瑣輪迴者故意搓成生殖器形狀的能量攻擊撞在背部之後,雅兒貝德積攢的怒氣值終於達到了最高點,面甲背後的精緻俏臉面目猙獰的如此嘶吼道。「我要讓他們體會到比地獄還要殘酷的折磨!」
然而雖然雅兒貝德如此說著,但她的頭腦倒還仍然保持著清醒,不僅沒有轉過頭和眾多輪迴者拚命的意思,反倒是又提了幾分速度,躲過了幾個餘勢已盡正歪歪扭扭向著地面砸去的法術。
「……」
其他幾名守護者完全沒有理會雅兒貝德的意思,只是隨著後者的提速同樣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知道雅兒貝德肯定會選擇真香,對方之前就曾忍不住『被猴子追殺的屈辱』想要反過來殺進那些輪迴者組成的人群當中,只不過是被迪米烏哥斯用大義勸下來了而已:
「雅兒貝德,安茲大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復活,也就是說夏提雅那裡出了問題,我們已經是最後剩下的幾名守護者了,想要翻盤斬殺那些入侵進來的敵人只能靠我們——而我們當中對『公會系統』有操作許可權的只有你一個,也就是說只有你能夠復活安茲大人。」
十分鐘前,面對著已經暴怒至極的雅兒貝德,迪米烏哥斯並沒有試圖通過武力進行阻攔,而是神色冷峻的如此對她說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死了,那麼我們所有翻盤的希望都將破滅,四十二位無上至尊從無到有建設出的納薩立克將徹底亡於我們之手。」
「現在,選擇吧,你是想要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怒火爆發出去,在殺死了幾名乃至十幾名敵人之後被他們殺死,將納薩立克帶入毀滅;還是忍住這一時之氣,想辦法復活安茲大人以及陣亡的同伴們,將那些可惡的賊人全部坑殺於納薩立克地下大墳墓當中?」
回憶著之前迪米烏哥斯對自己說的話語,雅兒貝德的眼睛不禁因為壓抑的情緒而泛起了血絲,內心升騰的怒火不斷在奔逃中膨脹又被她強行壓制下去,兩者之間的輪換令雅兒貝德憋悶的幾欲吐血。
然而雅兒貝德一直都沒有選擇回過頭去找那些輪迴者拚命,『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拯救安茲大人以及無上至尊所遺留下的瑰寶』的信念不斷支撐她繼續向前奔跑並壓抑住魔物要比普通人類旺盛很多的各種情緒——不過哪怕如此,被壓抑下去的各種情緒也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沉澱在了雅兒貝德的內心深處,令她的精神變得更為壓抑。
「——可惡!!等我復活了安茲大人以及科賽特斯他們,我就回來把你們都鯊了!!」
信念與情緒的衝突不斷干擾著雅兒貝德的精神,最終知曉這樣下去只會忍不住衝殺回去將翻盤的希望毀於一旦的她,選擇以吼叫著放狠話的方式將心中的憋悶情緒發洩出來,時不時就回過頭向著輪迴者罵上幾句。
見到這種跟原著的畫風不太相符的雅兒貝德,身後以各種姿勢追殺著四名守護者不時放幾個技能干擾對方逃跑速度的輪迴者們卻是感覺有些意外,然後……他們就興奮到露出猥瑣表情的跟雅兒貝德對罵起來,各種語言各種含義各種表達方式三百六十五度不僅無死角還多出了五度的髒話開始對後者進行起了全方位的鍵盤打擊。
雅兒貝德這個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只待在納薩立克地下大墳墓的土鱉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直接被那些輪迴者不僅難聽還特別扎心的髒話中為數不多的幾個能被她聽懂的髒話氣的臉色發綠,想要罵回去卻因為音量以及語速的問題完全被眾多輪迴者那嘈雜無比的罵聲給淹沒,聲帶的振動根本沒傳遞多遠就被聲浪撕碎,『碧池』、『法克』、『草泥馬』等無比耳熟的罵聲此起彼伏,讓她很是好好的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做網路暴力。
不提想要發洩情緒卻被氣得更為暴躁的雅兒貝德,在場的另外一位守護者卻因為這副熱鬧的畫面而興奮起來——只見已經恢復到原本那副軍裝木偶模樣的潘多拉·亞克特直接轉過身上半身,向著眾多面向自己的輪迴者們豎了個中指,無比興奮的以流利的德語罵了回去。
得到了潘多拉幫助的雅兒貝德感激的瞥了前者一眼,之後卻是鍥而不捨的以神似街頭大媽的形象繼續噴起了那群輪迴者,並在眾多輪迴者的熏陶中逐漸罵的越來越狠,沒過多長時間便用伶俐的口舌以及堪比詭辯的道理蓋過了眾多輪迴者的罵聲,每說一句話都可以扎到好幾個輪迴者的心,成功代替潘多拉成為了這場罵戰的主要戰鬥力量。
維持著龍人狀態以四腳著地的姿勢奔跑著的塞巴斯內心無語的注視著眼前的場景,卻是在思索了片刻過後放棄了阻止雅兒貝德以及潘多拉兩人的想法,默默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以防自己被身後的罵戰波及到。
而為這場追逐戰獻上伴奏的,還有無數從各種犄角旮旯裡衝出來的低級小怪,各種奇形怪狀的魔物帶著尖銳難聽的叫聲集體衝向了追逐著四位守護者的眾多輪迴者們,並在輪迴者轟出的各種能量衝擊下被炸成齏粉,所起到的作用僅僅只是略微拖慢了些許輪迴者的追殺速度。
不過也正是這些小怪的拖延,才讓四名守護者沒有被輪迴者們各種足以稱得上是詭異的手段留住,得以繼續向著他們的目的地奔跑——雖然是被眾多輪迴者所追殺,但是納薩立克的守護者們並沒有慌不擇路,而是目標明確的向著某個地方跑去。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逃跑——手裡有著『安茲烏爾恭之戒』的他們完全可以憑藉這個道具隨意傳送到納薩立克地下大墳墓之內的任何地方,想要離開的話只需要激活這個道具的傳送功能即可,根本不需要通過原始的奔跑來逃離。
——他們準備以自己為誘餌,將輪迴者們帶入陷阱。
「但是,就連盧貝多都被他們封印了,那個陷阱真的會有用嗎?」
然而在不斷奔逃的過程中,沉思了許久的塞巴斯卻是對這個計劃產生了些許疑慮,皺著眉頭對提出這個計劃的迪米烏哥斯質疑道。「盧貝多可是在近戰肉搏中就連主人都能壓制下去的強者,高到驚人的法術抗性以及隨意使用的空間傳送也讓她成為了施法者的剋星,而那些敵寇就連盧貝多都能封印……那個陷阱,真的可以殺死那些敵人?」
聽到塞巴斯的疑問,迪米烏哥斯並沒有立即回答前者的問題,卻是微微側過頭來看向了正在和輪迴者互相罵街的雅兒貝德兩人,確認了他們的注意力沒有在自己這邊之後,迪米烏哥斯才壓低聲音神色沉凝的向著塞巴斯回答道:
「憑藉那個陷阱當然不可能殺死他們——盧貝多已經是納薩立克最強的底牌,那個陷阱就算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強過盧貝多所能爆發出來的能力,那些敵寇就連盧貝多都能封印,這個陷阱頂多也只能拖住他們片刻時間,沒過多久就會被他們破除……」
「——那你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計劃?」
塞巴斯頓時因為迪米烏哥斯的回答而感到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像是後者那樣壓低聲音向著對方詢問道。「既然這個陷阱無法對付那些敵寇,那我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將他們引到陷阱當中?這豈不是在浪費我們的精力以及時間?」
「如果不用這種手段轉移敵寇的注意力,那麼不論我們想要做些什麼都是無法逃過那些敵寇的追殺的。」
迪米烏哥斯推了推自己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鏡,歎息著如此對塞巴斯回答道。「那些敵寇當中同樣有著智者,甚至其智慧更勝於我,就連安茲大人都在那個人手裡吃了個暗虧——安茲大人已經預料到有人會襲擊操作復活系統的守護者,所以才故意派單挑能力最強的夏提雅來鎮守。」
「但是這點卻是已經被那些敵寇中的智者所看透,他們所派出的兵力足以拖住乃至解決掉夏提雅就是證據——不然的話,誰會將戰力浪費在那種地方?」
「安茲大人因為少想了這一步的原因,直接在死亡之後無法復活,導致我們陷入了被那些敵寇追殺的境地——當然,安茲大人極有可能設有後手,有可能其實已經成功復活,只不過因為某些考量沒有立即出現而已。」
如此說著,迪米烏哥斯那副眼鏡的鏡片上劃過一絲寒光,遮掩住了他眼神中隨之流露出的狂熱之色:
「而安茲大人這麼做,就是因為相信我們!」
聽到迪米烏哥斯說到這裡,塞巴斯頓時怔了怔,還不待他向著前者做出詢問,對方便自顧自的向下講了下去:
「已經復活了的安茲大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安茲大人已經將決斷權交給了我們!」
隨手揮出一道炎流吞沒了某個以非常詭異的軌跡向著自己激射而來的風刃,迪米烏哥斯的講述完全沒有被這點插曲所打擾,神色狂熱的壓抑著聲音對塞巴斯說道。「為什麼安茲大人會將決斷權交給我們?不就是因為相信我們、相信我能夠領會到安茲大人接下來的計劃嗎?」
塞巴斯有些驚訝微微張了張嘴,卻是發現迪米烏哥斯說的貌似沒什麼毛病——因為以往安茲烏爾恭就是這種行事作風,每次都只是意味不明的說出大的行動方針,再結合著自己本身的實幹對下屬做出提醒,除此之外的所有細節都需要自己領會。
——顯然,塞巴斯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忘掉了每次下達命令的時候,迪米烏哥斯腦補出一大堆多餘的任務後續、最終安茲烏爾恭在眾多守護者憧憬的目光下只得硬著頭皮應下來的場景……或者說選擇性無視了?
「你再想想,每次當我們不知道陷入迷茫該做些什麼的時候,是不是安茲大人就會告訴我們下一步的指令?」
與此同時,迪米烏哥斯的講述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神色狂熱的向著塞巴斯說了下去。「之前我們就曾因為安茲大人在死亡之後沒有復活而陷入迷茫當中——在這時候,很有可能已經通過後手復活的安茲大人並沒有像是往常那樣繼續率領我們走向勝利,這說明著什麼?」
「這說明安茲大人有著非常重要的、甚至要比我們的性命還要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還未等塞巴斯細細思索,提出問題的迪米烏哥斯便自己說出了答案,並且繼續對著塞巴斯講述了下去:
「慈祥仁愛的安茲大人如何看重我們這些孩子不必多說,既然如此,就連這麼珍愛我們的安茲大人都選擇去做其他事情、認為這個事情要比我們一時的生死更為重要,那麼這個事情究竟是什麼也就呼之欲出了:」
「——只有那個通過謀劃讓安茲大人吃了暗虧的敵方智者的性命,才有那個份量讓安茲大人願意以我們為代價換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