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種族特徵

　　當然，雖然這種精神暗示是阿賴耶以捨棄生命為代價烙印在阿賴耶之海每個人類潛意識當中的，但也並非堅固到無法磨滅，阿賴耶之海本身會針對這條命令進行本能運算，若是這條命令會對人類的存續造成阻礙，那麼就會被阿賴耶之海進行排除——哪怕阿賴耶燃盡自身才烙下的精神暗示，也不可能比得上整個阿賴耶之海的力量，只會被阿賴耶之海強行抹除掉。

　　不過雖然阿賴耶烙下的精神暗示注定會被阿賴耶之海的反抗磨滅，但也還是會持續並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那位殺掉阿賴耶的第六階可是要實打實的應對整個人類群體的追殺，其中還包括某些尚未進階中三階的超凡者。

　　——儘管這對第六階的超凡者並不致命——只有足夠質量的數量才能堆死更高的質量，但若是質量不夠標準的話，不論數量再多都無濟於事——很顯然，沒有任何中三階的眾多普通人不可能有堆死第六階的質量——但是不論走到哪裡只要被看到就會有無數人狀若癲狂撲上來想要幹掉自己的情況絕對不好受。

　　哪怕這位第六階不去在意這些發起進攻的人到底是不是無辜的，只要有人向自己發動攻擊就會斬殺對方，潛意識中無比堅韌的精神暗示也會讓很多人不懼死亡的繼續攻擊，最終還是會將這位第六階逼得無比狼狽——儘管祂不會害怕那些普通人的攻擊，但是後者悍不畏死的發動進攻的舉動也把處境推向了要麼那位第六階將這些普通人趕盡殺絕、要麼祂這個大象被眾多螻蟻咬死的地步。

　　——很顯然的，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這位第六階肯定不會討得好處。

　　當然，雖然精神暗示讓普通人變的悍不畏死，但這也讓阿賴耶之海對精神暗示的反抗更為激烈，原本能堅持十天的暗示之後三天不到就會被徹底抹除（這只是個比喻，不是真的只有十天）。

　　先回到正題，也是因為以上所說的各種有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很少會有人主動去找阿賴耶的麻煩——而那些試圖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的人則就屬於這部分人，而且他們還是這些謀算阿賴耶的那部分人中較為弱勢的那種……至少他們是絕對承受不住阿賴耶那種『全民追殺』、『人民戰爭』式的報復的。

　　之所以扛不住阿賴耶的報復他們還試圖謀奪阿賴耶之位，並不是因為他們不懼死亡敢於為了科學獻身，單純的只是因為他們有能力在計劃成功之後解決掉阿賴耶死前所留下來的問題——說到底，阿賴耶只是燃燒生命增強自己的許可權在阿賴耶之海烙下精神暗示，那麼新任的阿賴耶自然也有許可權抹除掉這部分精神暗示。

　　不過新任阿賴耶的許可權肯定不如已經在位很長時間、甚至有可能就是從阿賴耶之海中誕生的前任，再加上後者是燃燒生命才留下的這個精神暗示，哪怕結合和阿賴耶之海本身的反抗，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抹除掉前任阿賴耶留下的烙印。

　　當然，敢於謀取阿賴耶之位的組織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儘管應該無法正面對抗阿賴耶，但堅持到前任阿賴耶留下的精神暗示被現任阿賴耶抹除的那天還是很輕鬆的；至於單獨某個個體執行的這個機會則更不用擔心，前任阿賴耶肯玉石俱焚絕對是被逼到了必死之境，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完成了人工阿賴耶計劃——在這種情況下，阿賴耶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對全人類植下精神暗示的方法來玉石俱焚：因為阿賴耶之海幾乎不可能對已經成為新任阿賴耶的生命下手。

　　先回答正題，曾經說過這種選擇執行人工阿賴耶計劃的組織有很大的可能沒辦法直接面對阿賴耶的鋒芒——而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新鮮謀奪阿賴耶之位的理由，就是人工阿賴耶計劃的原理。

　　其實這個計劃的原理非常簡單：把某個經過訓練的人類的心靈送入到其潛意識當中，然後再配合著這位經過訓練的人類打破潛意識的無形界壁，進入到人類整體潛意識聚合體、也就是阿賴耶之海當中。

　　在這種時候，只要這個人類的人格意識沒有被阿賴耶之海中無比磅礡的潛意識資訊沖刷殆盡的話，人工阿賴耶計劃就可以說已經在某種意義上成功了。

　　之後這些被送到阿賴耶之海的人就會逐漸和阿賴耶之海中的那些人類潛意識建立聯繫，逐漸侵蝕整個阿賴耶之海——就算阿賴耶察覺到了不對，已經和部分阿賴耶之海建立聯繫的他也完全可以藉助阿賴耶之海本身的力量抵擋阿賴耶的攻擊。

　　——已經和部分阿賴耶之海的人類潛意識建立聯繫的他完全可以被視為微型阿賴耶，有了阿賴耶的部分許可權——儘管規模根本比不上正版的阿賴耶。

　　當然，這種對阿賴耶之海進行侵蝕的人不會只有幾個，不然的話阿賴耶可以很輕易的解決這部分偷雞賊——而若是這些人的數量足夠多的話，那麼就可以在短時間內侵蝕大片的阿賴耶之海，然後再像是五號研究者那樣將所有進入到阿賴耶之海中的那些人融合起來，直接在原本的阿賴耶認識到問題嚴重性之前把阿賴耶之海分割成涇渭分明的兩部分，分別由被篡位的原阿賴耶以及人工製作的阿賴耶兩方執掌。

　　——在這時候，人工製作的阿賴耶已經掌控了比例不少的阿賴耶之海，原本的阿賴耶已經沒有足夠的能力快速消滅掉這位人工阿賴耶，只能繼續維持著僵持狀態。

　　而在兩者僵持不下的時候，位於外界的負責這個人工阿賴耶計劃的組織就可以趁機做些什麼，逐漸增加那位被人工製作出的阿賴耶的籌碼，勢力逐漸壓倒原本的那位阿賴耶，最終成功的取而代之。

　　當然，單槍匹馬也未必不能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只不過在進入阿賴耶之海之後，行動內容從與同伴進行融合併藉此擴大自身優勢變成了想辦法在躲避阿賴耶追殺的同時更多的侵蝕阿賴耶之海。

　　只要實力夠強、運氣夠好的話，哪怕只有單獨一人也完全有可能在阿賴耶的追殺排斥下逐漸擴大自身對阿賴耶之海的侵蝕，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兩者相比起來，怎麼看僅憑個體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的難度係數遠遠高於有組織有紀律的相應機構——而且這兩種辦法所導致的差異並不僅僅如此，所能塑造出的人工阿賴耶也截然不同。

　　那種通過龐大基數的融合來快速佔據阿賴耶之海的手段必須要讓眾多的計劃執行者將心靈融合起來才行，自然會不可避免的對他們的心智造成極大程度上的影響——甚至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已經死了，計劃成功之後所誕生的人工阿賴耶只不過是從他們的屍骸中誕生的嶄新生命罷了。

　　——當然，這些人很大機率不會去在意這種事情：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從幼兒時期便被相應組織進行起了訓練以及洗腦，可以說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以及為組織而獻出靈魂，沒有任何『為自己而活』的私情，意志堅定到仿若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棄一般。

　　——就像是分明正確答案是A卻被設定為必須一直選B的人工智障（劃掉）弱人工智慧那樣，哪怕在資料庫中知曉A才是正確答案，但本身的設定仍然會讓他耿直選B。

　　既然組成『新任』阿賴耶的眾多人類大多都是這副模樣，那麼人工阿賴耶計劃成功之後所誕生的阿賴耶到底是個什麼吊樣也已經可以猜測出來了——絕對像是機械人那樣，只會無比漠然……或者說智障的執行著來自創造出祂的那個組織所下達的任何命令，完全不去思考這個命令會的深層含義以及有可能導致的後果。

　　——擁有這種堪比弱智的阿賴耶，對於任何文明種族來說都是無可反駁的災難。

　　當然，不論是什麼文明其堅挺程度都是凡人難以想像的，儘管掌控著阿賴耶之海的阿賴耶是個智障，但阿賴耶之海本身則不是——祂連腦子都沒有。

　　……咳咳，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過阿賴耶之海的確沒有腦子，這是不論如何辯駁都無法反駁的事實。

　　或許在被眾多人類潛意識想法不斷沖刷的過程中，這位新晉的阿賴耶將會在某天終於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想法——但在這之前，祂肯定只會作為沒有思想的機械執行著那支組織的命令。

　　而更有可能的是，這位人工阿賴耶在獲得真正的自我意識之前便被創造出祂的組織發覺到不對，及時培養出下一位工具人阿賴耶，接替這位阿賴耶的責任，並將這位阿賴耶——銷毀掉。

　　相比起來，單獨執行人工阿賴耶計劃就自由的多——儘管計劃成功的難度也隨之大大增加，但是至少有著選擇的自由。

　　先回到正題，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的難點其實就在如何對付前任阿賴耶的針對打擊下，如果阿賴耶之海中並沒有自我意識誕生的話，那麼完成人工阿賴耶計劃到是並不困難，只是對於心智強度的要求較高而已——相對於成為阿賴耶之後所能獲得的好處，這麼點要求完全可以接受。

　　當然，人工阿賴耶計劃並不只有這一個種類，還有各種通過取巧來讓自己成為較為另類的阿賴耶的手段，這也同樣算得上是人工阿賴耶計劃。

　　——比如自己創造出很多除了基礎本能之外什麼都沒的空白靈魂或者乾脆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很多份並塞入不同的載體當中，再以自身原本的靈魂為針線把這些靈魂的潛意識部分編織在一起，在某種意義上就相當於此人成為了阿賴耶——只不過是獨屬於自己的阿賴耶而已。

　　這種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阿賴耶的阿賴耶相比起那些走正規途徑誕生的的阿賴耶可以說是弱的要死：由自己創造或者分裂出靈魂的行為因為能量守恆定律這個規則的緣故，注定不可能做出很大的規模，能分出幾百個普通人強度的靈魂就可以說是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和動輒數十億的阿賴耶相比。

　　當然，儘管人數稀少，但這並不代表著這種人工製作出的種族沒有發展空間——因為他們還可以拉人。

　　……沒錯，不僅職業可以轉換，現在就連種族都可以轉換了。

　　不過這個種族轉換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種族轉換，原本是精靈的人哪怕轉換了種族也仍然是精靈，頂多因為潛意識連接的伺服器更改的緣故導致性情出現細微的變化——比如熱愛自然的精靈在轉換種族過後忽然喜歡上了烤肉。

　　——其實整個種族都在性格上表現出某些共同點除了因為文化以及遺傳資訊之外，阿賴耶之海也起到了很大的影響——阿賴耶之海的存在拉近了不同個體的潛意識之間的距離，在阿賴耶之海進行本能運算之時偶爾會有不同個體的潛意識進行了無意識的資訊交互，讓兩個在素未謀面的人忽然對對方有著熟悉感變為可能。

　　這種資訊交互所留下的結果只會出現在潛意識當中，表層自我意識完全不會察覺——但這並不代表半點影響都不會有，資訊交互之後所留下的結果會在潛意識中影響雙方乃至多方進行了資訊交互的個體的舉動，在某些方面表現出共同點。

　　而在漫長時間的積累下，這種資訊交互遲早會傳播擴散到整個阿賴耶之海，讓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某些方面不自覺的表現出相同點，也就成了所謂的種族特徵。

　　如果陰謀論一些的話，甚至說是阿賴耶之海在藉助這種手段逐漸磨滅掉個體差異性也未嘗不可——不過這種事情很顯然不可能會發生，畢竟很多世界都存在著在狂熱保護自然的環境中成長起來卻熱愛烤肉的精靈。

　　——只要差異性還存在著，那麼在差異的碰撞中就只會誕生更多的差異，根本不可能出現多個個體思想完全統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