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曾經發生的的事情

　　「現在竟然還有人幫我們？」

　　就在約瑟下令發射能量炮，各種五顏六色的等離子光束整齊劃一的從戰艦上千台巨炮的炮口當中疾射而出，射中那只從天而降的巨手之時，血河源頭處最後留下的那名五號研究者的動作微微停頓，忽然抬起頭來望向天空，微微撫了撫下巴，語氣莫名的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心，把那位第八階阻攔了片刻——不然的話，我們雖然可以在那隻大手拍在地球上之前融合完畢，但是在戰鬥中肯定顧不上蓋亞蘿莉，散逸的餘波說不定會把地球給擊碎……」

　　與此同時，見這名五號研究者停在原地遲遲不予動作，那條血河卻是如同等不及對方繼續磨蹭下去一般，非常有靈性的劇烈翻騰起來，好似在催促著前者趕快跳進血河當中。

　　「好好好……我這就進去……」

　　這名五號研究者注意到了血河翻騰的聲響，頓時有些無奈的歎了歎，隨口敷衍著這條血河，慢悠悠的向著岸邊走去。

　　好似是因為這名五號研究者的敷衍而感到憤怒，這條血河乾脆不再等待對方主動投江，一波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滔天血浪從血河的上游快速湧來（儘管根本沒人分得清這條軌道無比清奇的河流到底哪裡是上游哪裡是下游），讓那名五號研究者臉色驟變，原本慢吞吞的腳步陡然加快，在那波巨浪將自己捲進去之前主動跳進了血河當中。

　　他可不想被血河主動捲進去，那種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受——之前那些五號研究者猙獰的表情充分的說明了這一點，告訴了後來的那些五號研究者血河的腐蝕性對自己這些人也同樣有效果。

　　如果主動跳進去的話會立刻被血河淹沒，相對而言受到的痛苦要短一些……而要是被血河的水浪被動的捲進去的話，不僅需要承受血河的腐蝕之痛，還要被一撥撥的血浪不斷沖刷，兩者之間就相當於全身上下被潑了大量硫酸以及全身各處在短時間內被潑了好幾次硫酸——反正都很痛就對了。

　　不過理論上來說，現在的五號研究者應該已經沒有『疼痛』這種感覺才對，畢竟他就連心臟大腦之類的東西都被拆掉融進了現在這具身體，神經系統自然也沒有倖存的道理，同樣融進了現在這具屬於第六階頂峰的身體，應該失去了這些器官所擁有的全部功能——然而，五號研究者現在仍然有著這些器官所擁有的各種功能，甚至功能的數量還變得更多了。

　　……畢竟如果真的因為鍛造這具混元神軀而失去了器官原本應有的功能，那不僅不能稱得上是進化，甚至算得上是退化。

　　打個比方，就如同那些生活在深海當中的海底生物一般，在根本沒有光線的深海當中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視覺，雖然理論上來說它們已經不需要視覺，但是這仍然算得上一種退化。

　　而晉陞到六階頂峰的五號研究者原本所擁有的各種感應器官（比如眼睛、耳朵）已經在鍛造這具身體的過程中被融合，理論上來說他應該會失去五感，什麼信息都感知不到——但是現在，五號研究者不僅沒有失去這些知覺，甚至變得更敏銳了。

　　這和五號研究者腦袋上長著的五官沒什麼關係，在他鍛造身軀之後，那些五官本質上已經變成了裝飾——甚至說就連人形在某種意義上也都只是個裝飾，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變出三頭六臂萬千觸鬚——所以，現在能讓五號研究者感知到外界信息的並不是作為裝飾的五官，而是另外的某種東西。

　　——這個東西，就是精神力……或者說，現在這具融合了五號研究者所有精神力的軀體。

　　原本精神力就可以探知外界的情形，各種表現形式的信息都能被在物質界表現為磁場的靈魂捕捉到，只要可以將精神力外放的話，甚至可以用精神力完全代替擁有局限性的五感對外界進行感知——畢竟，說到底五感就是在捕捉振動以及光波，而身為磁場的精神力能夠捕捉到更多這樣的信息，甚至多到了必須要經過大量篩選才能分辨出自己想要的那部分信息的地步。

　　現在五號研究者這具融合了靈魂的肉身同樣具備著這種特點，某種意義上全身都是由精神力組成的他，不僅能夠像是正常生物那樣利用五感被動的接收外界傳遞的信息，也能像是精神力那樣主動的將收集信息的器官擴散出去，更詳細更有針對性的收集信息，同時具備了兩種感知方式的優點。

　　——順帶一提，因為身體所有的部位都可以收集信息的緣故，所以五號研究者的視角非常神奇，就和有上有下全無死角版本的全景拍照非常類似，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理解這種視角的真實感受。

　　在這種情況下，五號研究者是不可能被背刺的——除非是那種就連五號研究者精確到細胞這種精度的精神力都感知不出來的極強隱蔽，不然的話不可能有人成功的對他進行偷襲。

　　—————

　　——這條由第二代五號研究者的身軀所化作的血河，並不是一條正常的河流，哪怕不去看它鮮紅如血……或者說，在某種意義上的確就是血液的河水，也能發現這條河的怪異之處。

　　一般河流的源頭大多都在海拔很高的地方，比如高山的山巔；而這條血河的源頭卻就是一處平地，按照水往低處流的原則，這條血河應該不會流經其他地方，而是會滲進土地成為地下水、或是留存在此地逐漸匯聚成一處湖泊才對——然而這條血河卻仍然非常詭異的順著某個方向流淌而去，絲毫沒有因為所過之處是平地乃至高坡的原因停頓下來，甚至流淌的速度還頗快。

　　——若是在其他地方還能勉強解釋為河水流動的慣性讓它直接衝過了這部分平地（而且高坡是絕對衝不過去的），但在源頭處出現這種狀況，怎麼看都怎麼不對勁。

　　再則是這條血河的血（無霧）量，分明橫跨的範圍足有中國一省的大小，而且從這條血河剛開始出現的那天一直到今日，都沒有出現任何降雨，但是這條血河卻絲毫乾涸的跡象都沒有——哪怕這條血河連通著某條地下河，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水量。

　　而第三個詭異之處就是這條血河的盡頭——眾所周知，一般的河流最後要麼因為水量的原因逐漸乾涸、要麼匯入某片大海當中，絕不可能有第三種可能。

　　然而這條血河就搞出了第三種情況——他的盡頭，和源頭連接在了一起。

　　這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就像之前所說，水往低處走的鐵律不可能被打破，源頭之所以被稱作源頭，就是因為它所在的海拔根本沒有任何其他能夠收集到水分的方法，只能通過利用海拔把降雨凍成冰雪的方式將這些雪水凍在山巔，不可能出現盡頭和源頭是同一位置的情況。

　　——但是，這詭異的一幕，真的在此地出現了。

　　這條血河在某種神秘的動力下流動了起來並且能夠輕易跨過平地以及高坡，也在這種神秘的動力下讓血河的盡頭與血河的源頭相連，組成了一個標準的圓形——而這股神秘力量，就是第二代五號研究者留存下來的那個無意識靈魂。

　　——沒錯，這個無意識靈魂的本體被保存在血河當中……或者說，這條血河，就是這個無意識靈魂的本體。

　　就在剛才，這些五號研究者親自展示了一遍錯誤突破第六階的反面教材——雖然這種突破方式是完全錯誤的，但是在五號研究者本身的實力下強行達到了正確的結果，也即是：精（身軀）、氣（能量）、神（靈魂），合一。

　　在這種情況下，身體就等於能量以及靈魂，身體被毀滅之後就會徹底死亡，不會有肉體毀滅靈魂逃脫的情況，以此換來的就是只要還有身軀留存就絕對不會死的強大生命力——而在近百年前，五號研究者就已經是第六階的存在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五號研究者根本不可能出現靈魂殘片這種東西才對，陳昂根本不可能得到前者的靈魂，讓事件發展到現在這種狀況的基礎根本就是空中樓閣！

　　沒錯……這一切都是那名第八階的陰——咳咳，算了，還是不讓祂背鍋了為好。

　　還記得當初說過的重傷五號研究者並且讓他的靈魂碎片散亂出去的強者是誰嗎？

　　——沒錯，就是那位有著人人羨慕的發膠手的藍染右介！

　　在死神的世界，整個屍魂界包括死神全都是由靈子組成的東西——雖然在還沒有進入死神世界之前的五號研究者的眼中，死神這樣的存在與其說是靈體反而更像是能量體，但是他在進入之後所遇到的死神的的確確是由單純的靈魂構成的存在。

　　……也是因此，那些死神的攻擊全都針對的是靈魂，對於那些肉體強大靈魂弱小的輪迴者來說簡直被克制的恨不得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