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利

　　「……你找我何事？」

　　回想著剛才『陳康』腳踩拖鞋身穿病服離開這間病房之時所留下的背影，塞斯少將默默的拿起了從剛才開始就響個不停的電話……私人終端，堅定的按下了接通的按鈕，聲音毫無波動的向著電話對面的人問道。

　　【臥槽槽槽！出那麼大事你連電話都不接？！】

　　然而私人終端對面的存在並沒有回答塞斯少將的問題，而是隔著私人終端怒氣沖沖的向著塞斯少將高聲吼道，忽然響起的高頻率聲波讓塞斯少將感覺自己的耳膜微微有些不適。【你TM到底還有沒有自己是副指揮官的自覺？】

　　「約瑟長官，我之所以沒有及時接通私人終端，是因為我這裡碰到了更重要的事。」

　　等到私人終端對面的存在將全部話語全都吼完之後，塞斯少將才緩緩開口，極為淡定的向著約瑟回答道。「我剛才在……」

　　【靠！！有什麼事能比我們這邊的第五階掛了還重要？！！】

　　未等塞斯少將說完，私人終端對面的約瑟便打斷了前者的話語，抓狂當中蘊含著急躁焦慮的向著塞斯少將吼道。【MD第五階可不是大白菜，整個赤血族的群體當中加起來第五階也不過三十幾個，現在可是直接沒了三十分之一！】

　　【而且掛的那個還不是別人，就是救了你那個義子的楊靖——就在不久之前，她的命燈滅了！】

　　聽到從私人終端當中響起的聲音，塞斯少將腦海中的各種思索頓時戛然而止。

　　——他在之前在聽到陳昂所說的『楊靖有可能已經背叛』的時候，情緒可以說變得非常複雜。

　　本來塞斯少將就因為楊靖救了陳康的緣故對其有所好感，感性思維中認為楊靖絕對不可能背叛。但是一個合格的將官不會也不能依賴於感性，根據他的理性推測，楊靖的確有背叛的可能性，但是得出的結論同樣是楊靖背叛的可能性極小，對方不可能放棄赤血族去跟隨多疑的墮落主宰，除非她是個變態，抖M的非常喜歡被人家甩臉色、或是對五號研究者抱有狂熱的憧憬——但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有實力強大卻有著類似第一種情況的心靈缺陷的高手都不可能被派上前線——因為他們都死了，而那些有著這種缺陷卻還活著人，則不可能被人針對缺陷進行攻擊。

　　第四階的修煉是挖掘靈魂潛意識的潛力，將這些無序信息變成有序信息來強化並完善自身的心靈，也就是所謂的『道心』——但是如果有某些人的執念直到第五階也沒有被其他信息佔據，仍然以這個執念為基礎承載著整個人的心靈（比如一心殺鴿……哥的二柱子），那麼就代表著這個人絕對可以為這個執念付出包括自身生命在內的一切。

　　如果有人能夠滿足這種人的執念，那麼後者自然能夠做出叛變這種在其眼裡並沒有執念重要的小事——這種人可以說是相當的危險，可以為了自己的執念付出各種代價。

　　（我不是以二柱子為原型寫的啊，怎麼感覺我就是在寫二柱子？）

　　若是對方完成執念所造成的危害較小還好，但要是類似於斑爺那種要讓全世界長眠的執念，那麼他有可能造成的危害可以說上限相當高，就連真的毀滅世界也不是不可能——因為，這個世界上有著各種邪神的存在。

　　這類執念極強的存在是最有可能被邪神蠱惑的人，而且完全不要命這類人極有可能出賣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換取足以實現自身執念的力量，而一名第五階的生命出賣自身一切所能換來的東西也遠比一般人想像的還要多得多，危害性可以說隨時都有可能從普通的龍級抵達到神級乃至直接對整個星系造成危害的、不存在的超神級（一拳超人評定體系……最後面那個是我編的）。

　　對這方面有很多瞭解的赤血族自然非常警惕這些外人看來的瘋子，一旦有這樣的第五階出現，如果執念危害性較小並且不會波及到無辜的話，就會盡力幫助對方完成執念、並在完成對方執念之後通過各種工作重塑已經失去人生目標的這類人的三觀，讓他們為生他養他的赤血族社會做出貢獻——就算執念太大無法完成，也會對這種秉持著善念的人保持鼓勵，並且對其教授各種有關社會結構的知識，讓對方明白有些事情是必要的東西（比如死刑），以防對方行善事卻對社會造成傷害、甚至被邪神裝作善神蠱惑；

　　但若是執念所帶來的傷害性較大或是會傷及到無辜群眾的話，那麼赤血族可不會像是對剛才那種人一樣採用溫和方式，而是會派出對對方心理瞭解的死士和對方聊一些有關對方執念的話語，借此引起對方的興趣並牽制住對方，然後赤血族就藉機暗中糾集力量，直接用高階位戰力以及重火力連著死士和那名執念極深的第五階一齊轟殺至渣，確保能夠在對方反應不過來之前就百分百的殺死對方，以防對方在極度絕望的情況下或是倖存下來之後接觸到什麼邪神，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這並不是什麼殘忍無情，滅殺所有反對自己統治的人，只是單純的犧牲惡以及極少數的、拯救善以及大多數的而已，為了不讓對方和邪神進行交易之後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危害，那就只能在對方和邪神進行交易、乃至接觸到邪神之前，殺死對方。

　　——據說這是某個諸天萬界留名的偉人在接觸到更大的世界並且對這個社會問題進行研究之後，根據他所在世界的共產黨的狀態所研發出的機制——也就是，坦白的告訴世人所謂的『黑幕』的真相，將自身的信息全部透露出去，由對方在詳細思考過後自發的判斷對錯並對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做出貢獻，而非像是資本那樣由利益驅使人做出各種事情或者乾脆就是被騙著付出腦力勞動力。

　　只要保證自己站在『絕對正義』一方，那麼就會清者自清、不會害怕任何的污蔑以及潑髒水——就如同越是質疑真理，就越讓真理顯得不可動搖一般，對真理的質疑只會徒增笑話，而害怕質疑的所謂『真理』就只能說是一場騙局罷了。

　　至於創建這個機制的大佬是誰，我就不說名字了，只能說九階大佬恐怖如斯。

　　不過雖然創建出這個機制以及保證這個機制站在『正義』這一方的人都是偉大的，但還是有些蠢貨試圖利用這種機制——赤血族曾經就有些人舉報自己的仇敵試圖讓這種機制將仇敵殺死，然而大多數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這些蠢貨的算盤都會被負責這方面的人派出去判斷滅殺目標是否無辜的隊伍看穿，最後被負責這方面的統領執行死刑——立即執行的死刑。

　　……這種關乎於第五階生命、乃至種群未來的事件，是容不得冤假錯案的。

　　之所以赤血族三十億人口當中只有三十多個第五階，數量相差足有億倍，其中就有這種機制的原因——若是詳細計算的話，赤血族從古至今誕生的第五階，至少有三十分之一死在了這種機制下。

　　——而楊靖，並不屬於現在這個時代的三十分之一。

　　根據那些情報組織的暗中監視，楊靖最多會把一些東西相對來說看的比較重要一些，這種看重也是正常範圍之內的看重，並沒有滅殺目標或是拉攏目標的那種近乎瘋狂的執念——不然的話她雖然不可能像是二柱子那樣不僅掛在心上還經常掛在嘴上，但也會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體現出來。

　　而第二種可能也同樣是無稽之談，雖然不會像是第一種狀況那樣被保持著絕對的公平和正義，但是政治方面永遠都是非常敏感的問題，若是層次不夠高還好，普通的屁民隨便念叨幾句沒什麼關係，還會顯示出領導層的大度;但若是楊靖這種第五階的強者以及赤血族的高層出現這種問題的話，恐怕下場並不會比那些被『機制』所殺死的無量屍骨（算上所有採用這種機制的文明）要好多少。

　　所以，塞斯少將才會覺得楊靖不可能背叛赤血族——五號研究者本身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被剛才所說的那種機制殺死的，屠殺半數赤血族的行為已經讓他徹底被判定為『惡』，除非他能夠證明自己已經恢復了在腐朽之前的賢明，不然的話不可能有任何一名赤血族的高層背叛，因為他們認為跟隨墮落主宰所得到的下場極大概率會更慘。

　　——更重要的是，這些赤血族的高層本身就代表著赤血族的政府，而代替了墮落主宰統治地位的赤血族政府與前者先天就有利益以及其他方面的衝突，在有勝算的情況下不可能主動投靠五號研究者，因為這相當於背叛了他們自己。

　　現在，這場對五號研究者戰役的真正指揮官：約瑟所傳遞而來的消息，證明了楊靖的確沒有背叛赤血族，也證明了剛才塞斯少將所見的『楊靖』的確是假的，陳昂的第二種猜測的是錯誤的……

　　——以塞斯少將完全不想見到的、死訊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