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是修真界的白月光(五)
BL劇情崩壞後我成萬人迷了 by 鈴鹿
2019-12-19 17:35
是白家的小子。
雖然白家家主白天曜的某些行為席和光不敢恭維,但對方跟他的關係還不錯。最起碼席和光提出的要求,白天曜大部分都是有求必應。
所以如果不麻煩,他不介意順手照拂一下白家的後輩。
席和光抬起頭來。
他低垂的眼簾揚起,黑亮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瞥過來。他的視線輕飄飄的,彷彿藏了一束星光的眼睛幾乎是他蒼白面色上最深的色彩,彷彿一隻無形的鉤子。
白御風有一瞬間的失神。
席和光這才看清對方的相貌,原來是昨天成衣鋪的那個年輕人。
他回想起方才對方的話,問:「白御風?」
聽名字應該是白天曜子侄輩的人,據說白天曜有個弟弟娶了三十多房妻妾,八九十歲的人了,膝下子女有四五十個,最小的一個今年才不過二十出頭。
看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白御風聽他喊自己的名字,聲音清越,有如泉水叮咚,聽著就順耳。他心裡高興,一雙眼睛裡儘是柔情,殷殷地望向席和光,歡喜道:「是,正是在下。可否請教道友姓名?」
席和光看著他。
對面的人跟白天曜長得很有些像。其實白家人的樣貌都有點相似,連性情都差不多,這白御風望著自己的神情都跟白天曜完全重合。
席和光不可避免地想到從前白天曜對待自己的樣子。
果然白家人都是一個德性。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在一百多年前,他就聽到白天曜這樣問過自己了。當時他的身邊站的也是席同塵,席和光也還沒有想到日後自己會換另外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刀。
他頓時興致大減,連一個眼風都不再給白御風,只靠坐回樹幹,手上重新摸起底下毯子的毛毛,垂首道:「我叫銅雀。白道友若無其他的事,就先請回吧。」
明晃晃的,毫不掩飾的趕客。
偏偏少年人額頭飽滿,鼻樑秀美,睫毛如羽扇,連這副側臉對人,漫不經心的模樣都好看得緊。
叫察覺到對方對自己毫不在意的白御風完全生不起氣來,反倒覺得少年人這副模樣驕縱得可愛。
因此白御風毫不氣餒,反正入了霧隱宗,他們日後能夠見面的機會還有不少,也不急於這一時。因此他點點頭道:「好的,銅道友日後還請多指教。」
語罷,他雖然留戀不捨,但也還是乾脆地走了。
銅雀和那位席同塵看起來舉止親密,似乎難以攻破。但是白御風卻很有信心。
他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兩個人的感情再好,也總有吵架的時候,會出現可以攻破的薄弱的點。
白御風堅信,只要自己把握好時機,最後銅雀肯定是屬於自己的。
不過白御風怎麼想,席和光並不在意。
對方走了以後,沒有人再來打擾。坐著的毯子毛絨絨的又舒適,還有席同塵待在身側,這讓席和光心裡很安定,乾脆就地打坐起來。
反正他早已辟榖,雖然不至於斷絕飲食,但長時間不吃飯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直打坐到日頭開始偏西,霧隱宗的收徒才結束。
臨仙台前坐著的一排人已經開始撤下桌椅和識靈器。台上,為首的兩位霧隱宗的師兄師姐自納戒中拿出了巨大的飛行法器。
這飛行法器形似一葉扁舟,只是比尋常的扁舟要大上許多,目測一件可容納近百人,叫作飛舟。
在場所有通過霧隱宗測試的修者都被發放了一塊令牌,眾人憑借令牌,分成兩隊登上飛舟,自己找尋坐處。
等到所有人坐穩後,霧隱宗為首的一位弟子一拍飛舟的尾部,整件巨大的飛行法器就騰空而起,直往霧隱宗的方向而去。
席和光倚在飛舟邊緣,身上蓋著席同塵拿給他的新的毛毯,朝外觀賞著綿延壯麗的高山。
此時日頭已經不怎麼曬,席和光就沒有戴帷帽。迎面而來的風揚起少年人雪白的髮絲,吹了他滿面。
只是這風沒有吹多久,席同塵就坐到了他的對面。
對方坐下的位置正是上風處,席和光感覺來自前方的風都被對方盡數擋住了,身上立刻就暖和起來。
席和光瞥了席同塵一眼。
對面的人立刻低眉順眼道:「你現在身體不好,還是不要貪涼。」說著,對方還把他身上掛著的快要掉下去的毛毯又輕輕提上來,順帶裹緊了些。
席和光身上的這塊毯子是新的,比之前坐的那個小一些,料子也更柔軟,更毛絨絨,披在身上很輕,很暖和。毯子上黑色的絨毛擁簇在少年人臉旁,將他的頭髮和臉色映襯得更加蒼白。
他看向盤腿坐在對面,將腰間的長刀放在腿上,已經將手收回去的席同塵,不禁開口道:「你身上倒是暖和。」
席同塵之前伸手過來給他整理衣物的時候,就像個人形暖爐似的。席和光只覺得對方的手伸到哪裡,哪裡就有一股熱氣。行動間,席同塵的手偶爾會貼到他的衣物上,掌心的滾燙隔著黑袍的料子都傳到了他的皮膚上。
完全不像一把刀。
席同塵聽到這句話,笑了笑:「這樣不好嗎?」他說著,一雙眼睛溫柔多情地看向自己的主人:「這樣你冷的時候,可以隨時拿我取暖。」
他們兩人雖然坐在飛舟的邊緣,卻因為席和光而受到了這條飛舟上幾乎所有人的注意。他們說話時也沒有刻意遮掩,這一番對話到了最後,幾乎叫其他人聽得耳熱。
柳驚鴻就是其中之一。
他握緊了放在腿上的劍,心裡忿忿不平、
真是不知羞恥!難道以為這樣銅雀就能高看他一眼了嗎?!
柳驚鴻轉頭去看那依靠在舟壁上的少年人。
席和光早就感受到週遭投射過來的熾熱的視線,他瞥了一眼席同塵,不贊同道:「這樣的話私下裡說就可以了。」
竟然沒有生氣!竟然這麼縱容!
柳驚鴻睜大了眼睛,對自己所看到的感到不可思議。
他轉念一想,又回憶起先前席同塵長刀微微出鞘的模樣。
那一股森寒厚重的殺意,幾乎是在瞬間就席捲了他。叫他背後冷汗涔涔,如同雨下。
柳驚鴻想到這裡,腦海中靈光一現,銅雀說不定是被強搶過去的!所以對方不能反抗,還顯得對那個席同塵特別不在意。
既然這樣,那他可以刻苦修煉。只要他夠強,美人就會屬於他!
柳驚鴻還在那邊七想八想,給自己鼓勁。這邊的席同塵毫不猶豫地一揮手,空氣中盪開一層水波一樣的紋路。
坐在兩人之外的人頓時就聽不見席和光兩人在說什麼了。
這法訣當年還是席和光親自教給席同塵的,對方連抬手的高度都與他教導時絲毫不差。
儼然就還是他從前用的趁手的刀。
好孩子就該有所獎賞。
席和光想到這裡,從對方的膝蓋上拿起了那柄刀。
結界外的方典看到這一幕,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之前不過只是想看看這柄刀,就被席同塵拒絕,連一眼都沒瞄上。現在倒是被那少年人給直接拿起來了,而那個帶人冷漠,幾乎一言不發的席同塵,現在竟然十分乖順,一雙溫柔多情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對面的人。
不僅僅是方典,白御風的眼神也是十分複雜。
剛剛對方施的是禁聽術,是個非常小的術法,這種術法通常只對修為比自己低的人有效。若是有修為比施法人高的修者,那只要想聽都還是聽得到的。
而白御風根本聽不到。
這足以證明他與席同塵之間的實力差距。
白御風抓著扇子的手握緊了。
席和光抓住了席氏的重器。
他廣袖下露出的手背白得耀眼,細長的手指搭在烏黑的刀鞘上,顏色對比格外強烈。
這細細的五指併攏一握,就拿走了席同塵膝蓋上的刀。
席和光把刀捧在自己的懷裡,細長的手指撫摸過刀鞘,另一隻手又握住刀柄,輕輕一拔,刀身就被拔了出來。
一瞬間,雪亮的刀光耀人眼目。
席和光伸手撫上薄薄的刀身,柔軟的指腹在刀背和刀刃上流連。
席同塵幾乎全身的肌肉都繃直了。
他的主人正在撫摸他的本體。
他已經與這刀完全融為一體,只要他想,就從刀上感受主人輕柔的愛撫。
席同塵的眼神很幽暗,彷彿獵犬盯上了獵物。
席和光正在心裡感歎。
這柄劍正是席氏的重器「龍雀刀」。世人只知龍雀在席家,卻不知道作為刀,龍雀其實有兩把。從前席同塵還在他身邊的時候,席和光自己拿雀刀,把瀕死的席同塵融進了龍刀中救了他。
後來席同塵犯錯被族中的長老打發到了席氏的遠支,他又遇見了一隻跟當初的席同塵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黑豹,跟個貓崽子似的發出求助的啜泣。
當時席和光心一軟,又給救回來,封印在雀刀中,從頭開始教養,也就成為了後來的龍雀。
他摸著這把刀,開口:「這刀看起來還很好,你平日裡常常保養嗎?」
席同塵心頭一動,低眉順眼地張口道:「從前是這樣,最近一段時間,屬下一直在趕路,想盡快見到主人,所以疏於保養。」
席和光想來也是,他也有很久沒有碰過這龍刀了。因此他道:「那最近找個空閒點的時間,我來親手保養一下吧。拭劍油和鹿皮帶了嗎?」
席同塵心內激動不已,偏偏還要在面上保持冷靜。他微微彎下腰去,以掩飾自己的面上狂喜的神色:「都帶齊了。」
他說到這裡,又按捺下心頭的躁動,面上現出些委屈來:「主人,您已經許久沒有保養過我了。」
席同塵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一點怨懟都沒有。畢竟當初他之所以被族中的長老強制趕離主人身邊,本來就是他自己犯下的錯。是他還不夠成熟,也不夠殺伐決斷。
但是現在,他不一樣了。
席和光聽了這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睛眺望向遠方,放空了一會兒,又再轉回來:「沒關係,我的手還沒生,平常也不是沒有保養刀。」
他這句話說的無心,卻在席同塵面前暴露了另外一點更深層的含義。
席氏重器龍雀,其中的龍刀跟著他走了。剩下的就只有雀刀。
席和光並不是專練刀器的修者,那能夠讓他悉心保養的刀就只能是雀刀了。
也就是席同塵親手斬離出來的,之後被融入雀刀的龍雀。
席同塵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很幽深。
那個傢伙本是他為了重回主人身邊而分離,卻因為命理相連無法親手殺死,因而放置到妖鬼縱生之處任其滅亡的妖氣。
卻沒想到那個傢伙如此好命,不僅遇上了主人,還佔據了另一把雀刀做容器。還被用席氏的重器,主人的心頭之物「龍雀」來賜名。
甚至代替他陪伴了主人這麼多年!
而這一切,本該是他的!
席同塵只要想到這裡,就覺得心頭一陣翻江倒海。
不過他面上不顯,仍是低眉順眼道:「是,主人。」
席和光把龍刀放回到席同塵的膝蓋上。這柄刀是席氏重器,很沉,以他現在虛弱的身體,拿久了有點累。他在放下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行了,在我面前別總這麼低著頭了。這樣別人一看,就要猜到你是我的下屬了。我來這裡,是有事情要做,不要壞了我的事。」
席同塵聽話道:「是。」
但他確實是屬於主人的,並且他恨不得讓世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席同塵撤除了禁言術。
兩人也不再說話。
霧隱宗的山門已經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
他們只是初步通過宗門測試的修者,不是霧隱宗的弟子,因此飛舟不會進到霧隱宗內,只會在霧隱宗的前一座山的山頭上落下,進行為期三個月的修習。
這一點不論是席和光還是席同塵,都非常清楚。
因為在很久以前,他們兩個人一起來霧隱宗修習過。
兩葉飛舟緩緩地降落到山頭上。
此時已經將近日暮,天空還有些亮,晚霞還沒開始綿延。眾人紛紛在晚風中下了飛舟,形成三三兩兩的站隊站在山頂的空地上,聽著前面高台上的人正在宣講:
「……山下有禁制,晚間從酉時一刻開始不允許下山,只要下山就會觸發禁制,還請諸位不要輕易嘗試。另外,發給各位的令牌帶好,其餘時間憑此令牌上下山出入。」
台上的人又講述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項,便讓底下的人分成兩隊,各自跟著一個領隊人去往他們的住處。
這山頂上的房屋建築是平日裡是用來聽課的,門前的空地是練習的場所。而他們的住處則在半山腰,眾人分成兩隊隨著前面的領隊人一路下了山。
席和光這一隊走過窄窄的山道台階,最終轉到一處林蔭掩映的院子前。
這院落很大,據領隊的霧隱宗弟子介紹,這是個四進院,大概有二十四個房間。他們這一隊一共有將近九十個人,平均下來是三個或者四個人擠一間。
領隊的弟子讓他們先分好隊,盡量三四個人一組。
席和光自然是和席同塵兩個人站在一起。
柳驚鴻有心嚮往那邊去,但是他還得領著月原柳氏的其他族人,只能作罷。
白御風在行動上可比柳驚鴻自由得多,只是他剛邁出一步,就聽見席和光對身邊那個礙眼的小子道:「之前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呢?」
他不說,席同塵差點就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了。只是席同塵挺不高興席和光這麼問他的,畢竟他很想跟自己的主人單獨一間。
眼見自己的刀氣壓開始肉眼可見地變低,席和光伸手輕輕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就這間院子,怎麼都得擠一擠的。那人看著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現在拉過來,可比到時候隨便分過來不知底細的強。」
席同塵知道不是因為席和光惦記方典,心裡終於舒服了點。
他不用轉頭,光分出去一絲神識,就知道對方在哪個位置。
席同塵轉過頭,就看見鵪鶉似的孤零零被落在一邊的方典。
對方一看見他望過來,眼睛都亮了:「大哥,大哥你讓我過去跟你們一起嗎?」
席同塵面無表情,倒是一旁的席和光笑了笑:「是的,過來吧。」
少年人在灰藍色的天空下白得幾乎在發光,他眉眼彎彎,明明看著比自己小很多,卻不知怎麼,這語氣就像個長者在喊孩子。
只是對方笑起來實在太好看了,一雙眼睛勾魂攝魄。一望過來,方典簡直就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方,只能傻笑著就往前去了。
直到他感覺到旁邊席同塵散發出來的威壓,這才如夢初醒。
方典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偏偏頭頂上還傳來悅耳動聽的聲音:「你和我們一個房間可以嗎?」
這樣的好事簡直求之不得!
方典連忙低著頭點頭。
一旁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白御風見狀搖著扇子走過來,笑道:「不知我可否加入?」
席和光尚未回話,席同塵就毫不客氣道:「不可。」
白御風卻恍如未聞,一雙眼睛只是看著對面的少年人。
席和光自然是婉拒:「不好意思,白公子,我覺得我們住個三人的就可以了。」
雖然白御風目前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壞心,但是他出身蓬萊白家這種大修真世族,跟方典這樣一窮二百,什麼也不懂,修為還低下的人可截然不同。
不好糊弄,而且比較警覺。
做事不方便。
席和光還有任務在身,當然是要拒絕的。
白御風非常失望,他的相貌生的很好,這樣的表情做出來,很難有人能夠拒絕。
但是席和光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光陰中,已經飽受了席同塵和龍雀兩個人容貌的荼毒,對於白御風這樣的完全能夠免疫:「真的不好意思,不過我想,像白公子這樣的人,其他人應該會非常歡迎白公子的加入的。」
他們說話間,前面的三個院子都已經被這浩浩蕩蕩隊伍裡的其他人搶先一步佔領了。
領隊的弟子帶著剩下的十幾人到了最後一進院,席同塵不耐煩白御風的糾纏,直接伸手攬住席和光瘦削的肩膀,推開了向陽的一間屋子的門,帶著自己的主人進去。
方典眼疾腿快地一溜煙跟進去,白御風剛要進去,就看到席同塵面無表情地一把關上了門。
關門的力度很大,實際很巧妙,只差一點點就能把他的鼻尖打掉。
白御風:「……」
枉他曾經覺得席同塵是個優雅的美人,現在看來,對方不但容貌不夠令人驚艷了,這脾氣也實在太壞了些。
最最重要的是,他曾經想要追求的對方,現在已經完全成為他追求美人路上的阻礙!
不過席和光不願意,席同塵他暫時也奈何不得,白御風只能拿起扇子,轉身往旁邊同族為自己留的房間走去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屋子內放著四盞長明燈。
這等在俗世裡被凡人視作寶貴物品的東西,在霧隱宗這裡,不過是剛入門弟子隨手寫出來的幾張符紙貼上就能做出來的物件。
因此每個房間裡放四盞長明燈絲毫也不浪費。
方典看著那明亮的燈火,喃喃道:「竟然每人都有一盞!這霧隱宗真是太大方……」
席同塵看著這製作拙劣的長明燈,心情很不好:「虧霧隱宗還是個大宗門,竟然這麼小氣,一個房間只有四盞長明燈,都不夠把這屋子照亮。」
方典:「???」
席和光也是這麼認為,畢竟一百多年前,他來到霧隱宗的時候,住在這樣的房子中時,房間裡就是每人一盞長明燈。現在一百多年過去了,霧隱宗還是這樣,實在寒酸。
他原本還想著今晚無事,就將龍刀保養一下。
現在到了晚間,這屋子裡這麼暗,席和光只能作罷了。
不過他還是安慰了自己的刀:「這裡確實條件不太好,不過霧隱宗的理念就是修者應當注重苦修,摒棄身外之物,所以也不能指望條件有多好了。」
方典:「……」
方典不敢再說話了。
畢竟他只是個躲在角落的小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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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同塵:我即是龍刀的本體,主人擦刀,就是在給我……(*/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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