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BL穿成愛豆對家怎麼辦 by 硬核桃
2019-12-17 18:49
距離音戰第五期錄製只有三天時間, 所有選手與助演嘉賓也投入到緊鑼密鼓的排練中。
而昨天在陸陽面前大哭過一場的林靜陽再回想起昨天的事。
心中只有一個感受。
丟臉。
趴在陸陽肩膀哭, 弄髒了人家的衣服就算了。
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的話。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 昨天在陸陽面前表現的比一個小姑娘還脆弱。
林靜陽恨不得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直接扔到垃圾堆裡去。
想是這麼想,但排練還是得排練, 在被子裡翻滾糾結了許久的林靜陽還是按時起來,準備進行排練。
到了排練室的時候,陸陽卻已經到了。
這件練習室環境很好, 窗明几淨, 有一扇很大的窗戶,窗前還有一架鋼琴,陸陽正坐在鋼琴前彈琴。
陸陽穿著一件白襯衫,背挺得筆直,他彈琴的姿態很優雅, 有一陣風透過半開的窗戶襲了進來, 捲起半透明的白色窗簾,也捲起了陸陽的衣角, 輕薄的白紗在陸陽身側紛飛,清晨的日光正好, 薄薄的微光灑在陸陽修長的指尖上, 襯得他修長的手指幾近透明似的。
一切美好的不似真人。
陸陽彈得正是他本來要跟顧曉合唱的靜默相擁, 林靜陽輕手輕腳向前走去, 生怕驚擾了這副畫一樣的美好畫面。
微風拂過陸陽的額前, 如同一雙手撩起他黑色的碎發, 露出他精緻的眉眼, 陸陽在琴鍵上翻飛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抬眼向林靜陽這邊看來。
原來他發現了自己。
林靜陽來到陸陽跟前,真心實意道:「彈得真好。」
陸陽嘴角勾起一個微弱的弧度,轉瞬即逝。
「那。」林靜陽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道:「開始吧。」
林靜陽走到桌前,拿了一份歌詞翻了一下,手一頓,臉上的表情有點猶疑。
「怎麼了?」陸陽來到林靜陽身邊站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歌詞。
歌詞是節目組準備的,已經根據歌手的意思標好了兩人分別需要演唱的部分,《靜默相擁》本來就是一首男女對唱的歌曲,原曲的男聲部分是由他演唱,女聲部分是由顧曉演唱。
如今顧曉換成了陸陽,但歌還沒換,不知道是陸陽的原因,還是節目組覺得對不起他,今天的待遇很好。
導演一大早就跑來跟他道歉,並承諾以後不會再出任何岔子,練習室也是最好的,窗明几淨,水果飲料點心一應俱全,就連歌詞都準備了新的,原本上面標的顧曉的名字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男女聲部分已經用兩種顏色的馬克杯畫了出來,但卻沒有標演唱者的名字。
是了,大概是節目組想了又想,直接把顧曉替換成陸陽,讓陸陽來唱女聲部分很奇怪,但讓自己唱女聲也很奇怪。
索性讓他們倆自己來決定。
林靜陽皺著眉頭看了又看,最後對陸陽道:「還是換首歌吧?」
陸陽目光在歌詞上停留了一會道:「這首歌是怎麼選出來的?」
林靜陽道:「當時節目組讓選手自己選歌,我正好聽到這首歌,對方又正好是一位女嘉賓,我覺得這首歌不錯,我讓節目組徵詢了對方的意見,確定了顧曉那邊也對這首歌沒意見才敲定的,誰知道...」林靜陽看向陸陽歎道:「最後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唱。」
陸陽拿起自己的那一份歌詞,翻了幾下,指尖在歌詞上滑過,把幾處比較曖昧的歌詞指給林靜陽看:「雖然是情歌,這首歌的歌詞卻並沒有明確的性別指向。」
林靜陽的目光跟著陸陽的手指移動,又比著那幾句歌詞琢磨了一番,認同的點點頭:「這倒是。」
這首歌是一首粵語歌,歌詞是很有名的作詞家joe寫的,joe很擅長寫那些癡男怨女,求而不得,以悲劇收場的情歌。
這首歌是一首九十年代的老歌,歌詞講的是主人公互相深愛,卻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分開。
雖然也是一首求而不得的歌曲,但卻沒有很明顯的他、她這種代詞,歌詞裡也沒有明顯的體現出主人公的性別特徵。
陸陽又道:「這首歌一開始並不是對唱歌曲,這首歌的初版,其實是joe寫給孟舟的,而且是男聲獨唱。」
「孟舟?」
「對。」
孟舟是港城知名男歌手,拿過好幾個金曲獎最佳男歌手,但他卻很少來內地。
因為孟舟是個GAY,九十年代就出櫃了。
二十年前,內地還很保守,那時候網絡也沒有現在這麼普及,更沒有那麼多接受了先進理念,會對同性戀一視同仁,會撐同志,反歧視的異性戀。
大概在千禧年初,孟舟來內地開演唱會,卻在機場遭到激進的反同人士的襲擊,腹部中了一刀。
那之後,他就很少來內地了。
林靜陽又細細看了一遍歌詞。
「我亦想在天光下同你相擁。」
「卻只能在黑暗裡靜默相擁。」
有人說這首歌是寫的是愛情先來後到的故事,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來寫的。
林靜陽遲疑道:「這首歌該不會...」
「這首歌的初版,是描寫同性之情的歌。」
原來如此。
林靜陽看著歌詞道:「這樣一首歌,卻被說成是描寫的第三者的歌曲,實在是有些褻瀆了。」
陸陽沒有說話。
林靜陽又道:「可這首歌怎麼又成了男女對唱的歌曲呢?」
「大概是。」陸陽一頓:「孟舟自己不想唱了吧。」
林靜陽哦了一聲,又看向陸陽:「你怎麼知道這首歌初版是這樣的呢?」
陸陽沉默了一下:「道聽途說而已。」
林靜陽看著陸陽,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聽你這樣一說,這首歌要是讓我們兩個來唱,好像就更奇怪了。」
陸陽看著林靜陽,林靜陽右手拿著歌詞,左手握成拳撐在下巴上,眉毛皺成了川字,連帶著眉毛都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實在是很苦惱的樣子。
陸陽克制住了想上手把林靜陽眉頭撫平的衝動,淡淡道:「不過樂隊那邊應該已經拿到曲子在準備了。」
林靜陽是個不怎麼喜歡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一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緊。
「試試吧。」陸陽道:「適合兩個男人唱的歌,本來也不多。」
林靜陽輕輕嗯了一聲。
今天的山海廣電大廈裡,女性很多,尤其是在五樓的走廊裡,每過幾分鐘總有三三兩兩的女性員工結伴走過,這些女士們大多會在519練習室的門前逗留。
雖然519的大門緊閉,但依然阻擋不了這些女士們的熱情。
山海台的副台長路過五樓時,看到如此奇特的畫面也不由得驚了一驚,女性扎堆的場面他不是沒見過,去年H國某當紅男團空降山海台某個綜藝時,那些女性粉絲把門外擁擠的水洩不通,副台長的車都差點沒能進得來,而台裡的大部分女性也都跑去那個節目組,打著串門探班的名義去圍觀。
自打那以後,這位軍人出身的副台長,就不怎麼待見那些偶像組合,還在會議上點名強調要多支持本土藝人。
他皺眉招來了一個過路的男性員工:「怎麼回事,怎麼全扎堆聚在這兒,工作不幹了嗎?這次又請的什麼組合?」
那員工看著副台長鐵青的臉色,戰戰兢兢道:「不...不是組合,是林靜陽。」
副台長臉色變得更青了。
那員工抬頭看了眼副台長的臉色,差點咬到舌頭:「還...還有陸陽。」
「哦?」副台長的臉色突然好了不少:「陸陽?」
「是...」
「你去讓她們都注意點,看明星可以,但不要影響工作,又不是沒見過明星,上班時間,成何體統。」副台長一頓又道:「要看也是休息時間看嘛。」
副台長說完,揮一揮衣袖離開了。
大氣也不敢出的工作人員終於鬆了口氣,他拍拍胸口走到那些扎堆的女性跟前到:「大姐們,你們還擱這兒聚著呢,剛剛副台長來了,你們知道嗎?」
那些嘻嘻哈哈的女性們馬上安靜了下來:「李台?我靠,慘了!他說什麼了沒?」
那工作人員道:「本來你們慘了的,李台一聽見你們看的是林靜陽,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估計又回想起去年那組合來的時候,車都進不來的怒氣。」
那些女性們哀嚎一聲。
「但是呢,也真是你們運氣好。」工作人員嘻嘻一笑:「李台一聽陸陽也來了,臉色馬上暴風雨轉晴,還說你們看明星也不要在上班時間看。」
「上班時間不行,那就是說下班時間可以咯?」山海台規定的上班時間是早九晚六,但其實電視台忙起來哪有規律的休息時間。
「還看?」工作人員揮揮手:「趕緊那來回哪去吧,再被李台看見,可沒人救得了你們了。」
女性們應了一聲,三三兩兩散開,卻依舊在繼續著剛才的八卦話題:「看吧,我說陸陽是直男殺手,你看李台那真是正兒八經天字第一號直男了吧,脾氣大的跟什麼一樣,一聽陸陽氣馬上就消了。」
「哈哈哈,我爸也喜歡陸陽,還說找對象就得找陸陽那樣的,不過你說陸陽是直男殺手,林靜陽是什麼?彎男殺手嗎?他還長的挺漂亮的。」
「得了吧,彎的才不喜歡這樣的,沒聽過無一無靠,遍地飄零嗎?你看林靜陽那樣的像是個1,陸陽那樣的才是純1吧。」
那個人沒說完的話吞回了口中,因為519的門恰好在此時打開,迎面是林靜陽漂亮而略帶錯愕的表情。
兩人面面相覷。
對視了幾秒後,林靜陽目不斜視的邁出了門,從那正在八卦的兩人身邊擦肩而過,向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他應該沒聽見吧...」
「應該沒吧...不然你說人家不像個1人家能沒點反應嗎?」
而一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走進衛生間的林靜陽終於破了功,剛才他和陸陽排練的效果並不怎麼好,這首歌是有挑戰性的,但對他來說是可以駕馭的難度。
前幾次排練,甚至是和顧曉一起排練,他的發揮都很穩定。
但一碰上陸陽,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緊張,頻頻出錯。
陸陽很耐心,一遍一遍的陪他練習,最終是他自己無法忍受,找了個上衛生間的借口慌忙溜了出來。
他用清水潑向自己的臉,讓自己有些混沌的大腦清醒過來。
他看向鏡中的自己。
很漂亮的一張臉。
「林靜陽像是個1嗎?」
他想起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
他確實不是1。
但同樣也不是0。
他很確信自己是個直男,畢竟,他也曾在很久很久以前對著同學塞給他的小黃片起過反應。
但他一想到自己要跟陸陽站在台上唱歌。
唱那首描寫著黑暗裡,隱忍的,看不見光的,卻像被壓在石板下的幼苗一樣,瘋狂的,發自本能,蔓延著,滋生著的同性之情的歌。
一這樣想,他心裡也有種說不清楚的情緒蔓延著,這種情緒讓他緊張,害怕。
林靜陽伸出雙臂擁住了自己,手臂下觸及的軀體在微微戰慄著。
這種認知也讓他滋生出一種詭異的,類似於興奮的情緒。
「變態。」
細微到幾不可見的聲音在空蕩的衛生間裡響起。
林靜陽重新回到排練室的時候,陸陽正靠在沙發上休息。
林靜陽心中很愧疚,陸陽是很忙的,他的時間都是從滿滿噹噹的行程中擠出來的,就連休息時間都被細密謹慎的劃分開來,充分利用。
而自己是在浪費陸陽的時間。
林靜陽輕手輕腳的走到陸陽跟前,陸陽閉著眼睛,細密的睫毛掃在下眼瞼,卻也擋不住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實在很疲憊的樣子。
自己說的那些讓他不要熬夜的話,他應該是完全沒當回事吧。
林靜陽將空調的溫度升高了點,又看了一眼陸陽。
陸陽頭倚在靠背上,林靜陽貪婪用眼睛描繪著陸陽鋒利的下顎線,山峰一樣挺直的鼻樑。
就連睡著的時候,都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陸陽仰著頭,修長的脖頸毫無防備的完全曝露在林靜陽眼前。
就像血液甜美可口的人類,將肌膚曝露在吸血鬼眼前一樣。
想啃一口。
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林靜陽一跳。
而陸陽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正與林靜陽對上。
毫無睡意,一絲剛醒過來的迷茫也沒有,冷淡而理智的一雙眼。
林靜陽極力克制住了內心複雜的情緒,沖陸陽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在這裡休息,可能會著涼。」
陸陽只看著他沒有說話。
林靜陽只想快點扯開話題:「那我們繼續排練吧。」
陸陽沒有多問。
林靜陽心中思緒紛飛,雜念如野草般瘋狂蔓延,面上卻半點不顯,心如止水般的遏制著自己瘋長的雜念。
「我亦想...」
音調像是被刀尖從中間劃過一樣被割裂開,聲音像是利爪在玻璃上割過般刺耳。
不知道錯了幾個音,甚至乾脆破了音。
他看到一向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陸陽因為他一連串的錯誤,眉頭不知蹙了幾次,林靜陽覺得,甚至連陸陽嘴角的弧度都透露著幾分不虞。
林靜陽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陽眉尾幾不可見的挑了一下。
「對不起,我,可能今天狀態不太好。」
林靜陽低著頭,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休息一下吧。」
林靜陽聽到有腳步聲漸行漸遠,然後逐漸消失不見,良久,他抬起頭,空蕩蕩的練習室裡,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
陸陽走了。
林靜陽一個人在練習室的板凳上坐了一會,又獨自唱了一遍《靜默相擁》
發揮得很好,沒有半點紕漏。
可一碰到陸陽就不行。
林靜陽坐在沙發上,咬著手指惆悵。
錢皓進來看到的就是林靜陽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咬著指甲,渾身散發著垃圾一樣絕望的氣息。
錢皓一驚:「哥,你怎麼了?」
林靜陽長歎口氣,像是烤魷魚一樣將自己翻了個面。
「搭檔都被我氣跑了,我一個人還練個什麼勁。」
錢皓腦子轉了幾個彎才反應過來林靜陽說的搭檔是陸陽,他不解道:「你說陸陽?他跑哪去了?我進來之前還見他了啊。」
林靜陽垂死病中驚坐起,一個鯉魚打滾從沙發上挺立了起來,盯著錢皓道:「你說陸陽還在?」
錢皓不明白林靜陽這唱的是哪出,他猶豫道:「是啊,他跟他經紀人在休息室裡,哥,你找陸...」
錢皓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林靜陽已經跟一陣小旋風似的跑了出去。
林靜陽一路小跑來到陸陽的休息室,門開著,他準備進去好好跟陸陽道個歉,門裡卻傳來寧濤的聲音:「你說你就為了跟林靜陽唱首歌,讓我給你推掉了三天的通告,至於嗎?就算是師命,排練個一天不就行了嗎,難道你還真指望跟他拿個冠軍嗎?」
陸陽不知道在幹嘛,沒有出聲。
寧濤又道:「我剛剛在門外可是都聽到了,他的調得跑到山路十八彎了吧,你說說你抽出了三天了,人家給你掉這麼一大鏈子,這都要上台了,調還沒找著,你說說你圖什麼?」
陸陽依舊沒有出聲,林靜陽卻聽不下去了。
原來陸陽是推掉了三天的通告來的。
自己浪費了陸陽整整一天時間。
林靜陽想跟陸陽說的道歉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他失魂落魄的跑回了休息室。
林靜陽什麼也沒說,一個人又坐在凳子上發了會呆,然後坐到鋼琴前彈起了琴。
是《靜默相擁》。
他不僅彈,還邊彈邊唱。
唱的很忘我,唱的很動人。
忘我到陸陽來了他都沒發現。
唱完一曲,林靜陽甚至還沒能從音樂裡拉扯回自己的情緒,他聳著肩,坐在鋼琴前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不是唱得很好嗎。」
直到陸陽的聲音響起,林靜陽一抖,才猛地從音樂裡找回自己。
陸陽不知在他身後站了多久。
林靜陽咬了下唇:「你聽了多久?」
「大概。」陸陽挑了下眉:「從你開口開始。」
林靜陽想說些什麼,這種因為搭檔是陸陽,所以自己才緊張到無法發揮好,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幸好陸陽也沒有多說什麼,林靜陽想站起來,陸陽的手卻放在了他的肩頭,將他向下壓:「再來一次吧。」
林靜陽在心裡告誡著自己不能再浪費陸陽的時間。
但顯然這種警告並沒什麼用。
在一個高音出,他還是破了音。
如果現在有把刀,林靜陽一定會拿來殺了自己。
陸陽雙手環抱在胸前,那雙顏色淺淡,如同琥珀一樣漂亮的眸子盯著林靜陽。
被這雙眸子緊盯著,林靜陽的臉幾乎要燒起來了。
良久,陸陽好看的眉蹙在一起,開口。
「你難道是,因為看到我,才唱不好的」
被抓包了!
林靜陽心裡警鈴大作。
他在心裡打了無數的草稿,想著如何得體的回答陸陽的質問,只是腹稿在心中打了又打,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最不失體面的回答。
「我...」一個我字在舌尖停留了許久,不知道轉過了幾個峰頭,最終化成了一片苦澀:「大概吧。」
詭異的沉默在寂靜的空間裡蔓延,誰也沒有開口,氣氛尷尬到可怕。
林靜陽垂下頭,無力去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如果看不到我就可以了吧。」陸陽語氣沒什麼起伏,但吐出的話卻無情的緊。
林靜陽以為陸陽終於厭煩了和自己毫無進展的排練結果,他的手無力的垂下來,沒有勇氣去挽留陸陽。
一陣衣服摩擦拉扯的聲音卻在安靜的空間裡響起。
林靜陽一愣。
「抬起頭來。」陸陽的語氣略帶著些命令。
林靜陽下意識乖乖抬起頭。
對面的陸陽正拉扯著自己的領結,他今天穿著一件寬大白色襯衫,深黑色領結,十足的禁慾感。
他對自己的領結似乎實在沒什麼耐心,拉扯的很野蠻,那領結現在被他扯得鬆鬆垮垮的掛在頸上,白襯衫也有幾分凌亂,十足的禁慾感變成了十足的斯文敗類。
林靜陽不由自主的,悄悄的吞了下口水。
那領結終於被陸陽以一個十分野蠻的姿態撤了下來,陸陽三兩下將領帶拉平,向前走了幾步,在林靜陽面前站定。
「轉過身去。」
林靜陽乖巧的背過身。
「閉眼。」
林靜陽眨了眨眼睛,最終閉上了眼睛。
然後他感到有什麼帶著風從自己耳邊劃過,布料的質感覆上了自己的眼睛,鋪天蓋地的黑暗,完完全全的吞噬了他的觸覺。
陸陽在他身後,離得很近很癢。
視覺一旦失靈,其他的觸覺就愈發的靈敏,,他可以感受到陸陽呼吸時的微熱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後,這種感覺清晰到快讓他抓狂了。
像是心被什麼抓撓著一樣癢,癢的他發狂。
陸陽的聲音離得很近,近到讓他覺得是附在自己耳邊,近到他微微偏過臉,自己的耳垂就能觸上陸陽的唇。
「這樣就看不到我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靜靜:一看到愛豆就腿軟怎麼辦?
陽陽:蒙眼抱懷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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