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宗師

　　宋憲神像：栩栩如生+56，堅固+54，招財進寶+55，懺悔之心+58

　　在劉毅為宋憲編纂的故事中，宋憲在呂布死後是有過後悔的，莫非文字也能影響到屬性？

　　看著眼前宋憲的神像，劉毅心中思索著這個問題，為了豐富這座神廟的文化底蘊，他可是在這段時間將呂布、張遼、陳宮、高順等人的生平事跡都進行了歸納和美化，宋憲本身有沒有懺悔不知道，但在這裡他是有的。

　　呂玲綺帶著女兒來到劉毅身邊，看著宋憲那栩栩如生的神像，心情有些複雜。

　　「天兒不早了，諸位先去吃飯，爭取今日再做出一尊來。」劉毅收起了刻刀，看了看眼前的神像，又看向周圍一群匠人，此刻從那種專注的狀態中退出來之後，哪怕是他都感覺有些疲憊，腹中空空，更別說其他人了，只是今天的劉毅氣場強大，他不退出，其他人也不敢走。

　　此刻劉毅完工，一群工匠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各自放下手中的工作，開開心心的去吃飯，這個點兒，已經過了午食的點兒，所以包括劉毅在內都特別餓。

　　今天的午飯吃的很安靜，妻子和女兒都在一旁表現十分乖巧，這讓劉毅有些意外，妻子就算了，女兒的話，一般都會很活潑的。

　　「怎麼了？」劉毅看了看妻子，又看向女兒。

　　「？」呂玲綺茫然的看向劉毅。

　　「今日怎的這般安靜？」劉毅一邊吃飯，一邊用眼睛瞟了女兒一眼，笑問道。

　　「被你嚇的。」呂玲綺好笑道，大概從小到大，劉明都沒見過他爹威嚴的一面吧，今天劉毅突然爆發出這麼恐怖的氣場來，讓女兒有些畏懼。

　　劉明將嘴一扁，不服道：「誰說的，我只是擔心打擾到父親的狀態。」

　　「若是這麼容易被人打擾，你爹我也不配有今日之地位了。」劉毅聞言卻是大笑道，如今也不是從初入時那種不穩定的感覺了，現在的他，這種狀態可說是收放自如，工作的時候會進入，但停止工作後，那種狀態不會影響到平日生活。

　　「誠兒最近如何？」劉毅笑問道。

　　「聽誠兒說在幫縣令組建班底，這九原城住著不少鮮卑人和匈奴人，如今在努力整合，勸說他們入戶籍，還有市場規劃，自己建了幾座驛館，最近城中倒是熱鬧了許多。」呂玲綺提到兒子話也不由多起來，劉誠在治理和規劃方面也有一手，這才半個多月的時間，九原城比之過去就熱鬧了許多，看起來也沒那麼亂了。

　　劉毅聞言點點頭，自己這個兒子他還是挺放心的，離家出走一年多，看上去沉穩了不少，有自己的主見，而且也不會貪功冒進，很穩，對他可比對女兒放心多了。

　　午休只有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下午接著是侯成的雕像，接下來是成廉、魏續，之所以這樣的次序，是因為劉毅的經驗快滿了，一億的經驗，從雲南建城再到全國鋪設軌道，再到現在，足足過去了七年，這七年裡，劉毅未曾有一天時停下來，再加上那些弟子們在各郡少府主持地方建築，為他提供經驗，即便如此，也花了七年時間才湊足這一億經驗。

　　長安和洛陽兩處城池每天都在建設，但不提供經驗，只有城池落成的那一刻，才會給劉毅提供經驗，但這裡不同，因為劉毅是直接參與的，所以每落成一座房屋，修成地下排水系統，一座神像，都會給劉毅提供經驗。

　　尤其是神像，劉毅發現這東西給的經驗一座能比上十多里的軌道提供的經驗了，按照現在的進度，再有三座神像，自己的經驗就滿了，如此一來，等到最後神廟落成的時候，屬性應該可以拔高，這是呂布的廟，核心也是呂布的神像，只要呂布的神像突破了現有的屬性，整座神廟的屬性會跟著上漲。

　　第二天，當劉毅做好魏續的神像之後，經驗終於圓滿，在雕工升級的那一瞬間，雖然不是整體晉級，但給劉毅的感受卻比以往任何一次技能晉級都要強烈，整個人的靈魂似乎都要脫離身體一般。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給劉毅的感受，卻如同脫胎換骨一般，雕工八級，宗師級雕工，這次晉級，身體的改變其實並不是太多，畢竟匠神系統也並不是以強化身體為主，更重要的是心態上和精神上的變化，那是在某項技藝達到巔峰之後，生出的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人在取得一定成功之後，都會產生驕狂的心態，更何況是達到宗師境界，堪稱世間絕頂的時候，自滿之情會不受自身控制的往外溢。

　　也是劉毅兩世為人，加上一直以來都是以低調行事，才會勉強控制住這樣的心態，不至於突然之間性情大變，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多了幾分漠視。

　　這還只是雕工一道達到這樣的境界，如果其他如木工、泥瓦、裁縫等一併升上來的時候，劉毅有些擔心自己是否能夠撐得住。

　　「下工！」默默地看著正殿之中已經做好的四尊神像，劉毅揮了揮手，示意雇工們去休息，只是此刻的他，似乎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莫名的冷意。

　　這四尊神像，儘管是他此前親自雕刻，但此刻，看在眼中，卻並不滿意，有種想要毀掉的衝動，不過這份衝動，被他克制住了。

　　離開工地的時候，劉毅看到在外等著他的烏當。

　　「有事？」劉毅看著烏當，臉上露出的微笑並不親切，反而讓烏當壓力大增。

　　「我知道了，你就是劉毅！」烏當看著劉毅道。

　　「現在才反應過來，也算不慢了。」劉毅的笑容有種淡漠的感覺，似乎烏當在他眼前，只是一隻螻蟻，事實上，在劉毅看來也的確如此，這就是他這一刻的心態，俯視眾生！

　　「你騙我？」烏當聲音有些低沉的道。

　　「我從未否認過我的身份。」劉毅淡然道：「是你以為我只是個看門的，這裡大多數人都知道，你卻到現在才明白，不是我騙了你，是你的認知騙了你。」

　　「走吧。」說完，劉毅徑直往前走去，烏當下意識的跟在劉毅身後，雖然他覺得作為一個刺客，他現在應該立場堅定，但在聽了劉毅的話之後，不自覺的選擇了服從，雖然這樣很可恥，但身體和本能似乎都選擇了這樣做。

　　「還想刺殺麼？」劉毅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的詢問道。

　　「這……」烏當茫然，他不知道還該不該刺殺，從這段時間瞭解到的東西來看，劉毅似乎並不是在打壓他們，反而是在幫他們過得更好，自己並沒有理由殺他。

　　「知道這段時間，前來刺殺我的人，有多少？」劉毅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詢問道。

　　烏當不解，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別人？

　　「十三路人馬，總人數三百七十二人。」劉毅笑道，他的笑容……很冷漠：「他們可不像你一樣猶豫不決，所以他們現在都死了。」

　　烏當突然感覺背後一冷，一股莫名的心悸感伴隨著一股寒氣自尾椎骨升起，迅速擴散向四周。

　　「為什麼……」烏當見劉毅並沒有下一步動作，有些茫然的看著劉毅，劉毅為什麼留下自己？

　　「你來刺殺我，是為部落的生計，是因為不懂，而他們，單純只是為了殺我，奉命行事，有人並不希望這河套之地平靜，也不希望匈奴人、鮮卑人和漢人能夠友好的生活，再無戰爭，所以他們想要除掉我，讓這裡恢復戰亂的局面。」

　　烏當嚥了口唾沫：「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你不一樣，第一，你與我的矛盾存在一定誤解，而你的出發點也是為你的部落，這個矛盾可以調和，而你也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有害於我的行為。」劉毅看著前方，淡淡的道：「第二，你有能力，你不但是個優秀的戰士，同樣在木工方面也有不錯的天賦，以後這裡就是大漢，若你們願意接受歸化，你就是漢人，所以，我想要你成為一名將軍，漢人的將軍。」

　　歸化？

　　烏當茫然的看向劉毅，對於種族觀念，無論是匈奴人還是鮮卑人，都不太強，這跟他們的生活方式有關，逐水草而居，今日是鮮卑人，明年或許就是匈奴人，而無論是鮮卑還是匈奴，都並沒有自己的文化傳承，包括文字、制度，這樣的體系，甚至連語言都像是大漢的方言，很難形成如漢朝這樣的中央向心力和民族感。

　　突然，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烏當咬牙道：「如果你可以把你的女兒嫁給我，我可以帶著族人……」

　　「打住！」劉毅回頭，看向烏當的眸子裡冷漠之色更濃了幾分：「我的女兒，不會拿來交易，莫說你的部落，就算是拿皇位來交換，也不行，她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我招攬你，是因為你是個人才，僅此而已，這並不是交易，我的女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任何人，都沒資格干涉！」

　　烏當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我知道了，我的部落，願意歸降。」

　　「是歸化。」劉毅拍了拍烏當的肩膀：「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是！」

　　「若是願意，我會推薦你去書院中學習幾年，等出來之後，我會收你為弟子，既然作為漢人，你得瞭解它的意義。」劉毅笑道。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