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負面屬性

　　「按照曹軍增兵的規模，要想打過來，有些難吶！」襄陽，坐在已經硬化的差不多的城牆上，劉毅嘴裡叼著根雜草，感受著離地十丈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這樣的城牆，說是當世第一也不為過吧？

　　「嘿，我們不跟孫權打起來，曹操怎會動手？」龐統咬了一口雞肉，把一根雞腿遞給劉毅：「來，嘗嘗，味道真不錯。」

　　「難怪孔明不願跟你一起。」劉毅接過雞腿，咬了一口，瞥了龐統一眼道：「若孔明在此，定會感慨這城牆之堅，意境之深，目光之遠，心胸之開闊。」

　　那才是高人風範，哪怕現在襄陽城還沒有正式駐紮兵馬，但你搬著桌子跑到城牆上面來大魚大肉的吃著是幾個意思？真打仗了，這叫動搖軍心。

　　「廢話，他就嫌我天賦異稟！」龐統跟劉毅在一起時間長了，也學了不少劉毅的口頭術語：「再說了，那孔明生就一副好相貌，他便是在這裡如廁，你們都會覺得仙風道骨。」

　　「……」劉毅看了看手中香噴噴的雞腿，咬了一口，突然覺得味道有些變了，搖頭歎道：「俗人。」

　　龐統不屑的瞥了劉毅一眼：「那你倒是將手中食物放下？」

　　劉毅不屑與他一般見識，轉個身，將雙腳蕩在城牆外面，一邊晃悠，一邊看著遠處曹軍的方向，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腦子裡卻是思索著最近的情報。

　　曹軍南下，而且與孫權之間的聯絡也越發頻繁，這讓劉毅有些擔憂，魯肅一死，江東那邊還能不能顧全大局，這得打個問號。

　　雖然覺得孫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犯傻，但萬一他真傻了咋辦？

　　「你將我叫來此處，不會就是為了吃頓飯吧？」劉毅有些疑惑的看向龐統，吃飯就吃飯，沒事兒跑城牆上來幹什麼。

　　「看那邊！」龐統隨意的指了指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嘴裡塞得食物，含糊不清的說了一聲，然後舉起酒觴狠狠地灌了一口之後，這才舒爽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來到劉毅身邊。

　　「哪邊？」劉毅壓根兒沒回頭看。

　　往西看！

　　劉毅往西看去，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皺眉看向龐統，卻見龐統躲在女牆後，正在擦嘴，疑惑道：「什麼？」

　　「沔水啊。」龐統道。

　　「哪條？」劉毅疑惑了，這襄陽往北地方雖然空曠，但漢水、沔水等等支流也不少，站在十丈高的城牆上看過去，鬼知道龐統說的是哪條：「指給我看。」

　　「這個……從襄陽往北第三條，不算寬。」龐統仔細回想了一下。

　　劉毅回頭，看了一眼始終躲在女牆後面的龐統，突然瞇起了眼睛：「士元不會害怕吧？」

　　「怕什麼？」龐統疑惑道。

　　「怕高！」劉毅篤定道：「要不你探頭出來，往城下看兩眼。」

　　龐統：「……」

　　「哈~」劉毅怪笑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長相頗有壓迫感的龐統，竟然畏高！

　　雖然這本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但想想龐統平日裡拽拽的樣子，還有很多時候盛氣凌人的表現，如今卻瑟縮在牆頭不敢往下看，真的有種莫名的喜感，就像一個五大三粗長相粗獷兇猛的漢子站在彩虹橋上面放聲尖叫一般。

　　「咳~說正事！」龐統自然沒有去證明什麼，畏高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從小就怕，這有什麼好笑的。

　　「你說！」劉毅嚴肅的點點頭，只是臉上的肌肉有些顫抖：「我保證不笑。」

　　龐統隔著女牆看了看遠處道：「沔水在這一帶水流平緩，但在上游處，卻是頗為湍急，我在想，伯淵可否在上游建造一處水壩？」

　　「水壩？」劉毅皺了皺眉：「你要用水攻？曹軍會發現不了？」

　　「不錯，若是戰時再建，就算曹軍無法發現水壩，也會根據水勢高低，發現問題，但若趁曹軍尚未抵達之際建下水壩，等上幾個月，曹軍便是來了，恐怕也只是以為水勢就是這般，要引曹軍入壑，只有用笨辦法來。」龐統笑道。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笨辦法，預測到曹軍要來，借助襄陽這邊的水勢提前蓄水，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一擊致命，這是很高明的心裡運用，畢竟人類會習慣周圍的事物，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反而不會覺得奇怪。

　　劉毅把吃剩的雞骨頭精準的扔到龐統的酒觴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面對一臉怒容的龐統道：「截流斷水，不太容易啊，我去試試，能不能成可不保證。」

　　截流斷水，可不是有材料就能做到，當然，如果只是扔些石頭下去把水流暫時堵住的話沒問題，但要建一座水壩，那可就不是扔石頭堵河，得先截流，或是把水引走，然後將水底的淤泥給清空了，然後才能開始建築堤壩，而這堤壩還得能夠自如控制，這就比較費事了，以往劉毅做的更多的是想著如何利用水力作為動力，這種水壩倒是給了劉毅一些靈感。

　　如果把漢水、沔水等附近的幾條河流都建上水壩，而後將幾處水流匯聚在一處，輪流開閘，所提供的水力可遠非一條河流平日裡緩緩流淌提供的水力要強的多。

　　有搞頭！

　　思索片刻後，劉毅轉身從女牆上跳下來，看的龐統眼皮子跳了跳。

　　「我去試試，你命人給我調來五百個精壯的男人，我要用。」劉毅端著酒桌上的另一個酒觴，把酒倒滿，一飲而盡，舒爽的哈了口氣，看著龐統道。

　　「伯淵有了想法？」龐統好奇的看著劉毅問道。

　　「有，而且很大！」劉毅笑著點頭道。

　　「五百人夠用？」

　　「足夠！」

　　想到就做，不過眼下還是先把沔水的水壩給修建起來才行，其他的以後再說。

　　當天下午，龐統給劉毅帶來了五百個精壯的男人，不過劉毅並沒有立刻用這些人，數據這些東西，他還需要先丈量，估算一下大概的用料，建水壩不難，但他要用水泥來建的話，就必須先把免稅給引到其他地方去，但眼下這個時節，灌溉農田也用不著了，這水流如果任其流動，只會氾濫成災，而且沔水長期斷流也容易被曹軍發現端倪。

　　劉毅的想法是，繞個圈子，空出一段距離，讓水流再繞回去，等水壩建好了，再把水流引回來，雖然費事，但穩妥。

　　龐統這兩日跟著劉毅，見劉毅在沔水河邊寫寫畫畫，還讓人試了試附近的土壤挖掘難度，在第三日開始，那五百民夫開始挖掘水渠，劉毅花錢僱人，做這種體力活，速度倒是不滿，大概全長也不過二里的水渠，深有一丈，寬兩丈，花了一月時間完成，而後劉毅開始投放石頭堵住原本的沔水，將水流引入水渠之後，開始讓人挖空河道底部的淤泥。

　　如此又是數日之後，淤泥清空，建造水壩所需的材料也被運送過來。

　　劉毅也在這段時間將水壩圖紙設計好，開始建築堤壩，在水底的地基填充起來，以磚石配合水泥花了八日的時間，在沔水上游建造了一座寬約兩丈，長三丈，高有兩丈的水壩，水壩設有兩座水閘，也是這水壩最貴的部位，通體以銅鑄成，能夠通過絞盤自由控制開闔，決定放水量，同時在四周還挖出一個巨大的蓄水池，長寬約有上百丈，若蓄水池中蓄滿了水，水流會自動淹沒水壩從上方流入河道，一旦開閘放水，則整個蓄水池中大半的積水會在一天之內自閘門中放出，按照劉毅的說法，如果曹軍敢在下游處立寨的話，這蓄水池之中的水，便是不能將曹軍徹底覆滅，也能將曹軍大營徹底衝垮！

　　畢竟不是什麼大河，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不錯了，而且劉毅本身覺得這水壩的作用最好還是以利民為主而非害人，等這次戰況之後，他準備將附近幾條河流的水資源徹底利用起來。

　　又過三日，水壩徹底完成，重新將水流引回，蓄水池中的水開始積蓄，按照劉毅的計算，三天便足夠將蓄水池蓄滿。

　　只是水壩的屬性，讓劉毅有些皺眉，不是太糟，也不是太玄幻，只是讓他好奇的是，這水壩為何會出現影響天氣的屬性？

　　堅固的水壩：堅若磐石+39，水勢調控+38，氣候改善+36，水力積蓄+37，水土流失+17生態破壞+16

　　最後的水土流失以及生態破壞，應該不算是好的屬性吧？

　　劉毅眉頭微微皺起，他已經嘗試了幾次屬性替換，但這兩樣屬性卻是只能被削減，但不會被替換，也就是說，水壩本身就帶有類似的作用，系統再牛逼，也不可能將這兩個屬性消除。

　　「鬼斧神工！」龐統自然不知道劉毅此刻的內心活動，看著眼前的水壩，忍不住驚歎道。

　　「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劉毅聞言回過神來，歎了口氣，不死心的試了兩次，兩個屬性被削弱到+15，就再難往下降了，這也許便是極限吧。

　　龐統疑惑的看了劉毅一眼，不知他為何會如此說：「伯淵說什麼？」

　　「沒什麼。」劉毅搖了搖頭，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先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