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3章 被逼動手

在老者話落的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齊齊變色。

大鬍子更是握緊拳頭，身形微顫。片刻後，他看向石天，又看向老者身旁的少年。

石天在大鬍子看向自己的時候與大鬍子對視，在大鬍子移開目光的時候與他一起看向老者。

短暫的沉默後，石天微微瞇起眼睛，然後，耳邊便響起了大鬍子的聲音。

「這就是你的目的？」大鬍子問老者。

「對，這就是我的目的，我喜歡看人自相殘殺的遊戲，我覺得十分有趣。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我曾經用這個遊戲，把一個道心堅定的修士變成你們口中的屍鬼，變成他曾經最討厭的東西。」老者點頭後，以十分變態的，近乎呻吟的聲音道。

大鬍子微微瞇起眼睛，等老者話落，他復又看了石天後，才咧嘴，一笑道：「閣下，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或者，你高估我了。」

說著，大鬍子伸出手指來，指向石天，接著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他一隻手，便可以毀滅我。」

老者聞言，面色不變，而且，笑的愈發燦爛，他搖搖頭，笑著道：「你不用著急，因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看到這個女人了嗎？他的道侶在我手中，只要他出手，我便會殺死這個女人！所以，你只用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能保證他一定不會出手，我只能保證，他只要出手，我就會殺了這個女人！」

在老者話落的時候，場面上的氣氛一下凝滯起來。

大鬍子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裡面晦澀的情緒在閃動。石天也握住自己的手，同時，目光中也有冰冷的情緒閃動。

還有他們身後，所有的將領，士卒，此時臉上的神色各異，但是，無一例外，都有彷徨與不安的成分。他們擔心自己的王，同時，也擔心大鬍子，擔心月山國的戰神無法做出選擇，或者，做出他們無法承受的選擇。

「風長！吾輩，當死！」便在這種凝滯的氣氛中，一聲虛弱但堅定的怒吼突然響起。

石天聞聲，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少年，隨之，他便看到少年臉上決絕的神態。

在這種決絕的神態下，少年以牙齒咬住自己的舌頭，已經準備咬下去。

與石天一樣，一起抬起頭來的還有大鬍子，與站在山坡下的所有將領。見狀，幾乎所有人都魂飛魄散。有人更是下意識的發出驚呼，在絕望的情緒下試圖阻止少年。

這個時候，這個距離，就算是大鬍子，也沒法兒做什麼，所以，注定是徒勞無功的。他們只能眼看著少年咬斷自己的舌頭。

但是，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事情卻發生了變故，一隻手卻在這個時候出現，然後，輕輕的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同時，老者發出一聲冷喝：「蠢貨！」

少年被這隻手按住，頓時，便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只能滿眼絕望著，感受自己身上的麻木。

老者按住少年，阻止他的行為以後，便抬起頭來，又看向自己面前的所有人。

在老者的視線中，他很明顯的，能夠看到除了石天以外，很多人輕舒一口氣，臉上也流露出慶幸與劫後餘生的情緒。

視線一點點的掃過這些人，老者又微微抿下嘴後，才開口，緩聲道：「抱歉，因為你們的王實在不識大體，所以，我只能先讓他閉嘴，再開始遊戲。對於這一點，凌先生，您不在意吧？」

最後的問題，他是看向大鬍子後，才問出的。

大鬍子自然知道，這個問題是針對自己。但是，他沒法兒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無論少年生死，他的面對的都會是兩難的問題。

「好了，現在事情公平了。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開始遊戲。所以，請凌先生出手吧！」老者在沉默的氣氛中，面色不變，繼續道。

「等等！」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老者話落的時候響起。

老者聞言，先是眉尖輕佻，隨後眉尖輕蹙，接著，他更用力的握緊陸節的喉嚨後，咧嘴道：「你又想做什麼？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行不行？」

「我並不想挑戰你的耐心，因為我不想死，我只想跟他說一句話。」陸節冷聲道。

「……說！」老者沉凝一下後，帶著十分的不耐煩道。

陸節在老者猙獰的面目下目光流轉，最後，落在石天臉上，與石天對視。

看著石天，短暫的沉默，陸節開口，以平靜的聲音道：「我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想你死。所以，我保不會求死，但是，如果你死了，我也沒有辦法活著。」

話落，陸節便閉上嘴巴，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石天聞言，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他看著陸節，在陸節閉上眼睛後微微咧嘴，一聲輕笑後道：「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石天轉身，看向目光顫抖，有些不安的大鬍子。

「動手吧。」他接著道。

「我不應該，也不能向你動手。」大鬍子聲音顫抖，一字一句道。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像每個人都要做出選擇一樣。」石天笑著，輕聲道。

「如果我向你動手，那麼，無論是我，還是整個月山國的所有人，都會變成背信棄義的小人。」大鬍子緊蹙著眉頭，接著道。

「是的，所以，這是一個選擇。」石天沒有向一個可能會殺死自己的人繼續表示寬容，他只是以平靜的聲音道。

「對不起！」大鬍子最後道。

話落的時候，他手中的微微上揚，同時，身上的氣勢也漸漸凌厲起來。雖然眼中仍有十分的愧疚，但是，攻擊的姿態已經展露無遺。

石天面對大鬍子身上的氣勢，臉上沒有太多情緒上的變化，只輕聲道：「沒關係。」

話落時，石天輕踮腳尖，身形飄退，往遠處的荒原上去。

與此同時，大鬍子也一步踏出，便拎著自己手中的鐵尺，跟隨石天的身影往前，同時，手中的鐵尺朝石天狠狠的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