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7章 費我口水

「是這樣的，事情一開始，這位官爺便帶著人砸我書店的門。進門後，也不出示官府的書文，只說自己有權力，便在我店裡進行搜查。

石天站在原地，微微瞇起眼睛，輕輕點頭後，便抬起手來，一指六爺，緩聲道：

「而且，在搜查的過程中故意破壞我店裡的東西，更屢次出言不遜，辱我家人，所以，我便略施薄懲，讓他明白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石天的解釋很簡單，只是將事情簡單的複述出來，不過，最後，他沒有將懲罰的後果仔細的描述出來，因為他也覺得場面太過血腥了。

「你……你胡說！你……你那是略施薄懲嗎？你把他頭都錘爛了！頭都捶爛了啊！」六爺立刻跳起來，然後，以恨不得以頭搶地的狀態道。

燕峰聞聲，眉尖輕蹙，不過，這份不快更多是針對六爺，因為，覺得他太過激動了，沒有必要這樣字，不體面。

「老六！」這個時候，燕青一聲輕喝，替自己的父親警告下老六。

老六被自己主子一登，便收斂起臉上誇張的神情，接著，嚥了口唾沫後，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石天一眼，才閉上嘴巴。

燕峰在平靜下來的氣氛下開口，瞇起眼睛，以微微暗啞的聲音，看著石天道：

「略施薄懲，就殺我將士是嗎？縱然他有千般不對，縱然損害一些財物，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吧？

何況，我還聽說，是你堵著門，不讓旗衛去搜查，才使衝突加劇。所以，你故意殺人的罪名，是怎麼也逃不了的！

還有，你店裡要是藏著刺殺狀元郎的兇手，便快些交出來，這樣，或許能免你親族死罪，罪只及你一人！」

最後，燕峰的聲音乾脆凌厲，其中的威嚴與殺意若是尋常百姓聽到，恐怕會直接跪下。

可惜，石天不是尋常百姓，所以他的臉上甚至沒有情緒變化，微微抿起嘴角後，石天笑道：「所以，照府丞的意思，若是尋常百姓被他麼找上門，便只能逆來順受，就算他們怎麼侮辱人格，破壞財物，都要忍者，是嗎？」

「沒錯！你該忍著，等公務閉，你要覺得有不服的地方，上官府狀告便是！」府丞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情，大聲道。

「哦？可是，如果官府也不管事，官官相護，又該如何？那尋常百姓豈不是只有嚥下屈辱了？」石天接著道。

「怎會官官相護？我大燕朝野上下總有清明的人！絕不會官官相護！再不行，你狀告到本官頭上，我自會替你做主！」府丞朗聲道。

「呵！呵呵！」石天忽然發出幾聲冷笑，接著，伸出手來。

手指先落在六爺身上，再落到燕青身上，跟著，石天便一字一句，沉聲道：「府丞說的具話真的是好有道理啊！可是，大燕朝的官員要真像你說的鐵面無私，我想請問，這些蛀蟲，是如何在你眼下生存的？他們是如何坐在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上的？府丞大人，你不要你眼神不好，連眼底下的東西，都一點看不見？」

有些問題，在沒有問出來以前，是皇帝的新衣，問出來以後，便是最從身上扒開最後的防線，將赤裸羞恥的東西直接暴露出來。

府丞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目光閃動，晃動晦澀的情緒。

半晌，他微微瞇起眼睛，看石天，才開口，沉聲，緩緩道：「燕國，上有帝王，有刑院，如何，輪到你一個庶民向我質問？」

石天臉上，隨著府丞的話，從方纔還有幾分憤怒，跟期待，最後，便成一抹清淡的笑容。

接著，抬起頭，微微張嘴：「咳～忒！」

一口口水落在地上，然後，雙手攏在袖中，微微咧嘴，笑道：「明白了，你早說不要臉不就完了？還費我這些口水。」

「兇徒，你百般無禮，一味取鬧，店裡還可能藏著兇手，這般情況下，我今日，是定然不能放過你了！再有，不妨實話告訴你，罪天司的一位大人也在鳳陽城，待會兒便到，所以，你等下便插翅難飛了！」府丞手握著自己腰間的刀柄，面色不該，只沉聲道。

「老爺，還同他說這麼多做什麼？直接拿下吧！」六爺在府丞身後，喊道。

「父親，動手吧！此人油鹽不進，冥頑不靈，就地斬殺也不為過！」燕青也拱手，衝自己父親道。

「是啊！大人！您一句話，我們當赴湯蹈火，把這兇徒大卸八塊，再把兇手找出來，交給朝廷！」

「大人，讓我等拿下兇徒吧！」

「……」府丞手下，幾名部屬這時也紛紛站出來，表示忠心。

要是在戰場上，這些人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是，現在是面對一個人，而且，是在他們看來頂多會些武功的武夫而已。哦對！確切來說不止一個，不過……一個小姑娘？

幾人摩拳擦掌，幾乎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把人頭拿到，好讓府丞大人明白，他們是如何的體貼府丞大人的心意。

「大人，您吩咐！」大勢所趨，這個時候姬野也不得不站出來，拱手後，沖府丞道。

府丞的目光在自己幾個部署臉上一一掃過，片刻後，府丞以手摸下下頜後，輕聲道：「以防萬一，我是派人去通知了罪天司的大人的，所以，最好等大人吧。」

「大人，沒必要！等罪天司的大人來了，我們直接把兇手跟兇徒的人頭一起獻上，不是更好？」一名部署大聲道。

跟著，其餘人也各自表達殷切的態度。

府丞在有些嘈雜的聲音中，瞇起眼睛，閃爍的目光顯示他在考量一些事情。

半晌，府丞終於抬起頭來，然後，在數道期盼的目光中輕輕揮手，再沉聲道：「捉拿兇徒跟兇手！不過，各自小心一點，避免傷亡！」

「明白！您放心！大人！」

「老爺，你就等著吧！我這就帶著人，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給殺了！」

「父親，你便看我們怎麼把這人手到擒來吧！」

「……」

隨著府丞下達命令，因為激動而高亢起來的聲音便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