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狗急要跳牆

當所有人轉過視線，把那楊局長徹底拋在腦後的時候。

這局長楊明忽然是目光定在那房間中的宋崇明，開口咆哮了一句：「宋秘書，我今日落的如此下場，全部是因為你。現在，我落得如此下場，難道你打算無動於衷的嗎？」

聲音之中，透出的那一股怨恨。讓宋崇明微微有些不自然，乾咳了兩聲假裝正經的道：「我今日過來，的確是心繫犬子。但是，撤掉你局長的事情，是牛書記的決定。」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上去是這宋崇明衝撞了牛書記。但是，暗地裡真正的原因，的確和宋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局長楊明，一聽這宋崇明的一番話，頓時望著那宋崇明長吼道：「宋秘書，你敢說這件事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嘛？你堂堂大秘書長，是這樣對待盟友的嗎？」

這楊明，接二連三的大喊大叫，讓牛書記的一張臉徹底扭曲了起來。看向門口那情緒失控的局長楊明，雙眼之中射出一道威芒，開口喝道：「撤掉你局長的職位，看來你不服。現在，我一五一十說給你聽。你在任這幾年，你們沿江市的黑道勢力膨脹發展，這事情我們誰都看在眼裡。竟然連昨晚那種大規模的黑道聚會，你都是一無所知。二者，這出事情了，你躲在這辦公室裡，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幹練的局長，可以站出來做事的。你懂嗎？楊明，這件事情，和宋秘書的確扯不上關係。」

這牛書記作為全省的一把手，對於全省任何一個官員都是有所瞭解。真要是撤下誰，還不是他牛書記的一句話。

因為，官場之中誰能出淤泥而不染？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點污點，就要看這牛書記願不願意放大這個污點。很顯然，這囂張跋扈的楊局長，徹底的讓牛書記動怒了，直接撤掉他局長的位置。

這牛書記撤掉他的職位，讓楊局長敢怒不敢言。但是，對於那秘書長宋崇明，這楊明，卻是恨上了能爬到這個位置來，肯定都是經過千辛萬苦。多少普通人，一輩子都是難於爬上局長的位置。這楊明看到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局長位置，就這樣白白的付諸流水。

頓時，楊明就是不甘心的看到那宋秘書，開口咆哮了起來：「這件事情怎麼和宋崇明沒有關係。槍是他兒子開的，作案工具槍是他們家的。並且，這宋崇明剛剛送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讓我把整件事情包庇下來。這件事情，你說和宋崇明扯不上關係。真是可笑，牛書記，我還真以為你聰明了得。原來，還不是一個糊塗官。」

憤怒到了極點的楊局長，這一下子終於是狗急跳牆。看到自己出頭無路，把自己心頭最為怨恨的宋崇明拉下了馬。

牛書記聽到局長楊明這一席話，馬上臉色一沉。眼眸裡，一道精芒照在那宋崇明身上，一字一句開口大聲的問道：「他說的，可是當真？」

宋崇明看到這牛局長一行人親自到了沿江市，已經面如死灰。如今，聽到這牛書記的一席話，頓時絕望的笑了笑，強撐著開口辯解道：「他不過是心裡過意不去，扯下我來當墊背的。牛書記，我跟著你這麼多年。我的為人，難道你不信嗎？」

牛書記沒有回答宋崇明，那局長楊明卻是戲謔的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來那一張支票，拿起來吹了一口氣在支票上。頓時支票迎風吹起獵獵聲響，楊明冷笑了一聲道：「宋崇明，是你先不仁別怪我不義。這是你剛剛送給我的支票，這上面應該還有你的指紋。要不要，我們現在去驗證一下？」

這句話，一下子讓場面安靜了下來。那楊明手中拿著的那一張支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的顯眼。一雙雙目光，都是齊刷刷盯著那一張支票，臉上的神色全部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支票，可謂是最為直接的證據。宋崇明這會看到事情已經遮擋不下來，終於是搖了搖頭，走到了房間中間，張狂的笑了笑道：「是，支票是我送給你的。那又怎樣？楊明，算是我看錯了你。只能用一個字說你，愚蠢，愚蠢到了極點。你以為拉下我，你日子會好過一點，還是心裡會舒坦一點？」

「我蠢？」這會，房間之中終於開始狗咬狗，楊明怒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道：「你剛剛可是對我施了一點援手？這件事情，全部都是因為你。但是，你真有把我當盟友嗎？你兒子開槍打了人，到頭來大家都沒事。倒是我的問題，撤了我局長的位置。換做你，你心裡會甘心嗎？」

這一刻，牛書記張為民一行人卻是安靜了下來。看著這房間之中一對互相撕咬的狗，心裡泛出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而對於整件事情，宋崇明和局長楊明之間那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會兒，這些人心裡大都是明白了過來。

宋崇明看著那一臉不敢的楊明，這會兒再次搖了搖頭，冷笑了幾聲，開口道：「難怪，這些麼多年你還在做這個局長的位置。因為，你的大腦簡直就是進了水。在這個時候，我能為你說話開脫嗎？那樣一來，只會把我們兩人置於死地。你即使下了台，那又怎樣？難道，你認為我宋崇明不能在另一個地方扶持起來。蠢，愚蠢之極。」

聽到宋崇明這一席話，剛剛還在咆哮的楊明。這會兒，臉上一陣蒼白，嘴唇微微翕動。全身開始顫動起來，那一雙眸子裡的不甘之色，漸漸轉變成了一股濃濃的後悔。

聽到宋崇明的分析，這楊明才是意識過來。自己終究是操之過急，心性太急迫了點。一看到自己丟了官職，馬上就是變得徹底失控起來。

「好了，你滾出去吧。」宋崇明終於是懶得和這個楊明繼續說下去，轉而是看了看窗台裡映照過來的一縷陽光，開口淡淡的道：「或許，是我那個犬子太不爭氣，導致我竟然是走投無路的選擇了這樣一個愚蠢的盟友。哈哈哈，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聽著這宋崇明的感歎，那牛書記搖了搖頭，平視宋崇明開口感歎的道：「老宋，你跟著我這些年，向來做事謹慎。能掌管全局，是我不可多得的一個幫手。你私下裡的那些事情，我都是有所耳聞。上次關南區拆遷的事情，是你提前透露出去的。結果，那一塊地方瘋狂的擴建，建大片新房，載種樹木。導致關南區的拆遷，足足比預算多了四倍。可是，我有說過什麼嗎？還有，那北城上次大橋建設，你以為你私下裡的貓膩我不知道嗎？我原諒了你多少次，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宋崇明聽著這牛書記的感歎，開口道：「人在官場，常常都是生不由己。誰私下裡沒有一點兒勾當，靠那點工資還不夠請同事吃一頓飯。難道，你認為你身後的這群人都是一乾二淨的嗎？」

「是，是，誰都有污點。」牛書記這會沒有就著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而是語鋒一轉，開口道：「但是，這一次你卻是玩的過火了。你在市政府這麼多年，槍聲意味著什麼你知道的？很多事情，能壓下來自然會幫你壓下來。但是，這件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宋崇明不說話，只是那臉上的神色更加暗淡了下來。

「你兒子當眾開槍，這件事情的後果你知道。要是你坦率向我交代，那麼我們可以坦白從寬。但是，你徹夜驅車來到這沿江市，送支票包庇你兒子。這件事情，你讓我很生氣。」牛書記握緊了拳頭，不怒自威。全身上下，都是流露出一股威嚴的氣息。

「這件事情，我任何人都不怨恨。只怪我那個畜生兒子，行事過於魯莽，不計後果。有時候，我都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

宋崇明這會臉上的神色都是平靜了起來，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只不過，依舊可以看到他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濃濃懊惱之色。

自己的前途，就這樣斷送給了自己那個小畜生。對於宋崇明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別怨怪你的兒子，畢竟他身體內流淌著你的血液。很多事情，我們做父母的是無法掌控。可能，這些年你忙於工作，疏忽了教育吧。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老實一點，坦白交代一切。配合一點兒，爭取到時候給你從寬處理。」

這牛書記，對於這宋崇明可謂是仁至義盡。這會兒，沒有對付那楊明的那種霸道以及專橫的手段。對於這個和自己共事多年的秘書，牛書記這會兒彷彿把他當做了朋友在傾心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