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噩耗（32）

　這一刻，黑土再次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後。

　「土井叔叔，我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黑土問道。

　「你的耳朵沒出問題。」土井回答道，「黑土，村中高層一致認為你最適合出任五代土影。」

　「這是玩笑之語？」黑土問道。

　「我並未開玩笑。」土井回答道。

　「也就是說，村中高層真的決定推選我出任五代土影？」黑土問道。

　「對。」土井道。

　「土井叔叔，我才淺德薄，無法勝任五代土影。」黑土推辭道。

　「在現如今的村子裡，除你以外，再無他人適合出任五代土影。」土井道。

　「話不能這麼說。」黑土道，「土井叔叔，我覺得村中很多人都比我適合出任五代土影。」

　「我說了——除你以外，再無他人適合出任五代土影。」土井道。

　「你為何認為我最適合出任五代土影？」黑土問道。

　「不是我一人認為你最適合擔任五代土影，而是村中高層一致認為你最適合出任五代土影。」土井糾正道。

　「好。」黑土改口問道，「村中高層為何一致認為我最適合出任五代土影？」

　「在現在這個時候，罷免土影大人、推選五代土影是一件動搖軍心的大事。」土井回答道，「稍有差池，不等火之國忍者部隊攻入國內，我們就會先行崩潰。」

　「不過，因土影大人呆在雲隱忍者村不歸，罷免土影大人、推選五代土影又是不得不做的事。」

　「畢竟土井大人呆在雲隱忍者村不歸導致的負面影響勝過罷免土影大人、推選五代土影導致的負面影響。」

　說到這裡，土井頓了頓，繼續道：「黑土，你是初代土影大人與三代土影大人的後裔，你出任五代土影，村中高層可以借用初代土影大人與三代土影大人在巖隱忍者心中的影響力迅速穩定軍心。」

　「另外，你還是村子的第一高手。」

　「由實力高強的你出任五代土影，有利於提升低落的士氣。」

　「我出任五代土影，肯定會有村中忍者反對。」黑土道，「說到底，我不過才十幾歲，功勳不顯、資歷甚輕。」

　「在現在這個時候，誰反對你出任五代土影，誰就是村子的罪人。」土井沉聲道。

　「在現在這個時候，對反對者態度強硬，很有可能造成動盪。」黑土道，「村子一動盪，我們抵禦火之國的入侵也就無從談起。」

　「故而，我建議村中高層還是推選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巖隱忍者出任五代土影。」

　「黑土，此時此刻，村子並不需要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五代土影。」土井道。

　聽見土井的話，黑土滿臉茫然。

　「土井叔叔，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黑土問道。

　「你若想弄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聽我問兩個問題。」土井回答道。

　「請問。」黑土道。

　「土影大人功勳顯著嗎？」土井問道。

　「在村中，土影大人的功勳最多。」黑土回答道。

　（土井的問題一出口，黑土就想明白了土井為何說巖隱忍者村不需要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五代土影。）

　「土影大人資歷深厚嗎？」土井問道。

　「除了你，沒人能與土影大人比資歷。」黑土回答道。

　「現在，你該明白我為何說村子不需要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五代土影了吧。」土井道。

　「土井叔叔，與其任我胡亂猜測，還不如請你說破村子為何不需要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五代土影。」黑土道。

　「你既這麼說，我就把其中緣由與你說明白。」土井道。

　「請說。」黑土道。

　「在當下，村中忍者看到的現實是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土影大人呆在雲隱忍者村不歸。」土井道，「因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土影大人呆在雲隱忍者村不歸，村中忍者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村中高層推選出的五代土影——如果村中高層依據功勳與資歷推選五代土影。」

　「村中忍者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五代土影，村中高層罷免土影大人、推選五代土影的良苦用心也就廢了一大半。」

　「如你所言——村中忍者看到的現實是一位功勳顯著、資歷深厚的土影大人呆在雲隱忍者村不歸。」黑土道，「根據你的說法，我認為村中高層即便不依據功勳與資歷推選五代土影，村中忍者也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五代土影。」

　「對。」土井道，「由於土影大人給村中忍者留下極惡劣的負面印象，因此，村中忍者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五代土影——不管村中高層是否依據功勳與資歷推選五代土影。」

　「但是，有一個人出任五代土影，村中忍者不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之。」

　「土井叔叔，你不會是想說那人是我吧？」黑土問道。

　「那人就是你。」土井回答道。

　「你太抬舉我了。」黑土道。

　「我不是在抬舉你。」土井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黑土，你出任五代土影后，村中忍者不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你。」

　「另外，只有你出任五代土影，村中忍者才不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五代土影。」

　「你如此認為的理由是什麼？」黑土問道。

　「我如此認為的理由已告訴你了。」土井回答道。

　「告訴我了！？」黑土一臉疑惑的問道，「土井叔叔，你什麼時候把你如何認為的理由告訴我了？」

　「我先前不是對你說你是初代土影大人與三代土影大人的後裔麼。」土井回答道。

　「你如此認為的理由是我是高祖父與爺爺的後裔？」黑土問道。

　「對。」土井回答道。

　「你是依據高祖父與爺爺在巖隱忍者心中的影響力得出的結論吧？」黑土問道。

　「我正是依據初代土影大人與三代土影大人在巖隱忍者心中的影響力得出的結論。」土井回答道。

　「我知道高祖父與爺爺在巖隱忍者心裡很有影響力。」黑土道，「但是，我不認為高祖父與爺爺在巖隱忍者心裡有如此影響力。」

　「土井叔叔，你恐怕高估了高祖父與爺爺在巖隱忍者心裡的影響力。」

　「我並沒有高估初代土影大人與三代土影大人在巖隱忍者心裡的影響力。」土井道。

　「你憑什麼說你沒有高估高祖父與爺爺在巖隱忍者心裡的影響力？」黑土問道。

　「我得出的結論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結論——我得出的結論得到了村中其他高層的一致認可。」土井回答道，「黑土，包括我在內的村中高層都認為村中忍者不會用懷疑的目光看待出任五代土影的你。」

　說到這裡，土井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說我得出的結論僅是我一個人的結論，我得出的結論或許是錯的。」

　「可是，我得出的結論得到了村中其他高層的一致認可。」

　「黑土，村中其他高層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不可能全部都把錯的結論看成對的結論。」

　「是我冒昧了。」黑土道。

　「黑土，我希望你能出任五代土影。」土井道。

　「真的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黑土問道。

　「真的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土井回答道。

　「土井叔叔，出任五代土影是大事，我需要時間考慮。」黑土道。

　聽見黑土的話，土井皺眉。

　（土井擔心黑土用拖延的方式拒絕出任五代土影。）

　「你想考慮多久？」土井問道。

　（因黑土的年紀，土井知道他不能急於求成。）

　「能否給我一星期的時間？」黑土問道。

　「不行。」土井回答道，「黑土，一星期的時間太久了。」

　「要知道，火之國已經發兵了。」

　「五天。」黑土道。

　「至多兩天。」土井道，「從此刻起，至後天日落時分止，我希望你能做出決定。」

　「兩天的時間短了點。」黑土道。

　「我認為兩天的時間不短了。」土井道。

　「三天。」黑土道。

　「只有兩天。」土井堅持道。

　「好吧。」黑土道，「兩天就兩天。」

　「土井叔叔，後天日落之前，我會做出決定的。」

　「我希望你做出的決定是有利於村子的決定。」土井道。

　「我會從村子的角度考慮問題。」黑土道。

　「如此甚好。」土井道。

　「土井叔叔，此刻，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黑土道。

　「你問。」土井道。

　「遠在雲隱忍者村的土影大人通過某種途徑得知自己被村中高層罷免後，很有可能不會善罷甘休。」黑土問道，「如果土影大人鬧事，村子如何應對？」

　聽見黑土的問題，土井在心裡想道「不愧是三代土影大人重點培養的接班人。」

　想到這裡，土井開口道：「村中高層罷免土影大人後，土影大人就不再是土影大人。」

　「因土影大人不再是土影大人，土影大人鬧事，村子會依規處理。」

　「依規處理有些不妥吧。」黑土道，「不管怎麼說，土影大人終歸擔任過土影。」

　聞言，土井眉頭微挑。

　「黑土，莫非你有更好的應對之策？」土井問道。

　把土井的挑眉行為看在眼裡的黑土回答道：「土井叔叔，在村子如何應對土影大人鬧事一事上，我並沒有更好的應對之策。」

　「只是，我希望土影大人能夠被寬大對待——如果土影大人真的鬧事了。」

　「你希望土影大人能夠被寬大對待的想法，我記住了。」土井道，「如果土影大人真的鬧事，我會說服村中高層依照你的想法處理土影大人。」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黑土道。

　「你認為什麼樣的尺度算寬大？」土井問道。

　「我說的寬大是指土影大人不能被定罪量刑。」黑土回答道。

　土井想了想，問道：「無論土影大人做了什麼，都不能被定罪量刑？」

　「是的。」黑土回答道。

　「不妥。」土井道。

　「有何不妥？」黑土問道。

　「你的尺度太大了。」土井回答道。

　「你緣何認為我的尺度太大？」黑土問道。

　「有些事情是誰也不能碰觸的禁忌。」土井回答道，「如果土影大人觸犯禁忌，必須受到應有懲罰。」

　「有些事情是指什麼事？」黑土問道。

　「比方說出賣國家利益。」土井回答道，「比方說投敵。」

　「再比方說——」

　不等土井把話說完，黑土就打斷土井的話。

　「土井叔叔，我認為土影大人還不至於那樣糊塗。」黑土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土井道，「黑土，我當初推薦土影大人出任四代土影時，根本沒想到土影大人會呆在雲隱忍者村不歸。」

　「你曾對我說明土影大人為何呆在雲隱忍者村。」黑土道。

　「不錯。」土井道，「我是曾對你說明土影大人為何呆在雲隱忍者村。」

　「可是——」

　話到一半，土井主動止語。

　這一刻，黑土心中一動。

　「莫非其中有我不知道的內情？」黑土問道。

　見黑土詢問，土井一咬牙，回答道：「事到如今，我乾脆把話說透。」

　「請講。」黑土道。

　「在你醒來後的第三天，土影大人從雲隱忍者村……」土井述說道，「……所以，土影大人不會回村了。」

　聽完土井的述說，黑土明白了一些事。

　（土井先前說某些話時，表情異樣——在不知情的黑土眼中。）

　同時，黑土心生疑惑。

　（黑土在心裡疑惑四代土影用傳信的方式直言他不會回村之事。）

　「你收到的信件會不會是別人偽造的？」黑土問道。

　「你認為有人想離間村子與土影大人？」土井問道。

　「是的。」黑土回答道。

　「信件上的文字是土影大人的筆跡。」土井道。

　「在忍界，偽造筆跡不是難事。」黑土道。

　「我收到的信件有我與土影大人私下約定的暗記。」土井道，「就算別人能偽造土影大人的筆跡，也不可能偽造我與土影大人私下約定的暗記。」

　「故而，我確定信件為土影大人親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