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劫難（14）

　千手柱間住所。

　客廳。

　千手柱間與綱手相對而坐。

　（日向一郎找日向日足時，綱手來到千手柱間住所。）

　綱手看著千手柱間，問道：「爺爺，你為何對一郎提出那樣苛刻的條件？」

　千手柱間沒有回答綱手的問題，而是開口道：「看來，一郎把我與他的對話內容告訴了你。」

　「是的。」綱手道，「我知道了你與一郎的對話內容。」

　說到此處，綱手再次問道：「你為何對一郎提出那樣苛刻的條件？」

　「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答案。」千手柱間回答道，「畢竟你知道我與一郎的對話內容。」

　「我瞭解一郎。」綱手道，「爺爺，我敢保證，一郎不會獨裁。」

　「你眼中所見的一郎是現在的一郎。」千手柱間道，「未來的一郎，你還看不到。」

　「我相信一郎。」綱手道。

　「綱手，你是火之國總理，不能感情用事。」千手柱間道。

　「聽你所言，你似是不相信一郎？」綱手問道。

　面對綱手的詢問，千手柱間沒有出聲。

　綱手看著不出聲的千手柱間，道：「原來，你不相信一郎。」

　「相信一郎如何，不相信一郎又如何——綱手，感情不能替代理智。」千手柱間道。

　「沒有感情，人還算人麼！」綱手道。

　「我說感情不能替代理智的意思不是要你做一個沒感情的機器。」千手柱間道。

　「一郎為火之國的付出，你沒看到嗎？」綱手問道。

　「一郎為火之國的付出，我看到了。」千手柱間回答道。

　「因一郎，火之國出現了多大的變化，你知道嗎？」綱手問道。

　「我知道火之國因一郎出現了多大的變化。」千手柱間回答道。

　「一郎為火之國的付出，你知道；火之國因一郎出現了多大的變化，你也知道。」綱手道，「爺爺，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何不允許一郎從我手裡接管火之國。」

　說到這裡，綱手頓了頓，繼續道：「你別跟是說獨裁。」

　「爺爺，我不相信你不允許一郎從我手裡接管火之國的原因是獨裁。」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阻止一郎從你手裡接管火之國的原因只是擔心一郎獨裁。」千手柱間一臉真誠的開口道，「綱手，若非擔心一郎獨裁，我不會阻止一郎從你手裡接管火之國。」

　「爺爺，你怎麼不擔心我獨裁？」綱手問道。

　「不要說氣話。」千手柱間回答道。

　「我沒說氣話。」綱手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不擔心我獨裁。」

　「綱手，我不擔心你獨裁的原因是你做不到獨裁。」千手柱間道。

　「我可不覺得我做不到獨裁。」綱手道。

　「別逞強。」千手柱間道。

　「我並非逞強。」綱手道。

　「我說了——你做不到獨裁。」千手柱間道。

　「你為何說我做不到獨裁？」綱手問道。

　「有一郎在，你做不到獨裁。」千手柱間回答道，「另外，有一郎在，你不會獨裁。」

　千手柱間回答完，綱手發現她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反駁千手柱間。

　「爺爺，你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綱手道。

　「現在，你還認為我會擔心你獨裁？」千手柱間問道。

　綱手搖搖頭。

　「一郎把他與我的對話內容告訴你意味一郎找你商量。」千手柱間問道，「綱手，你與一郎商量的結果是什麼？」

　「一郎是不是已做出了決定？」

　「一郎說他還想再想想。」綱手回答道。

　「也就是說，一郎尚未做出最終決定？」千手柱間問道。

　「是這樣的。」綱手回答道。

　「明白了。」千手柱間道。

　「爺爺，我希望你相信一郎。」綱手道。

　「綱手，我是十分願意相信一郎的。」千手柱間道，「只不過，一郎的行為——」

　話到一半，千手柱間止語。

　「一郎的行為怎麼了？」綱手問道。

　「綱手，你不覺得一郎行事很霸道嗎？」千手柱間問道。

　「霸道！？」綱手回答道，「爺爺，我並不覺得一郎行事很霸道。」

　說到此處，綱手問道：「爺爺，你覺得一郎行事很霸道？」

　「是的。」千手柱間回答道，「通過觀察，我發現一郎行事很霸道。」

　「你從何處看出一郎行事很霸道？」綱手問道，「或者說，一郎哪些行為霸道了？」

　「一郎打算推行的政策，一定會想方設法達成。」千手柱間回答道，「一郎想要擁有的東西，一定會想法設法得到。」

　「太籠統了。」綱手問道，「爺爺，能否舉幾個實例？」

　「既如此，我先說一郎打算推行的政策。」千手柱間道。

　綱手點點頭。

　「過去，木葉遭受兩次亡者攻擊。」千手柱間道，「為盡可能降低木葉遭受第三次亡者攻擊的幾率，一郎通過你強制推行火葬政策。」

　（千手柱間提及的兩次亡者攻擊是指和馬利用『土遁創生?死者土壤』攻擊木葉與大蛇丸利用『穢土轉生』攻擊木葉。）

　（為發揮『土遁創生?死者土壤』的最大威力，和馬與和馬部下大肆殺戮火之國國民。）

　（鑒於和馬與和馬部下大肆殺戮火之國國民，攻擊木葉失敗的和馬與和馬部下被日向一郎處以極刑——為震懾後來者，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馬與和馬部下的身體與靈魂被日向一郎用業火焚燬。）

　（和馬率領他的部下攻擊木葉時，受和馬蠱惑的空企圖刺殺綱手。）

　（因刺殺綱手的行為被火之國總理衛隊中途制止，且猿飛阿斯瑪請猿飛日斬出面，空最終被判終身監禁。）

　（空被火之國總理衛隊擒下後，日向一郎取出了空體內的九尾查克拉。）

　（和馬的部下不包括不風與不緣——日向一郎比和馬先一步招募不風與不緣。）

　「火葬比土葬好。」綱手道，「人死後火葬，心懷叵測者將無法再利用亡者。」

　「要知道，打攪亡者有悖倫理。」

　「我不否認火葬比土葬好。」千手柱間道，「但是，一郎應看到國民思維轉變需要時日。」

　「一郎通過我強制推行的火葬政策並不是立即執行。」綱手辯解道，「爺爺，一郎給出了緩衝時間。」

　「一郎只給了一至兩年的緩衝時間。」千手柱間問道，「綱手，你不覺得一郎給出的緩衝時間短了些？」

　（一至兩年的緩衝時間——木葉村的緩衝時間是一年，木葉村以外的火之國其他城鎮的緩衝時間是兩年。）

　「在一至兩年的緩衝時間裡，一郎還通過新聞媒體宣傳火葬。」綱手回答道。

　「問題是，新聞媒體對火葬的宣傳並未達到預想的效果。」千手柱間道，「綱手，在木葉村的緩衝時間結束前的一個月，木葉發生了十數起老人為死后土葬而選擇自殺的事件。」

　「有所預料的一郎做了精密安排。」綱手道，「因處理妥當，並沒有老人真正死亡。」

　（所謂的精密安排是指日向一郎在木葉上空佈置了防止死者靈魂進入極樂淨土或地獄的靈魂結界。）

　「關於一郎治癒或復活選擇自殺的老人，我不否認。」千手柱間道。

　（因自殺身亡的老者的靈魂並未進入極樂淨土或地獄，日向一郎復活自殺身亡的老者並未費力。）

　「最終，木葉所有村民都接受了火葬。」綱手道。

　說話時，綱手聲音漸小。

　千手柱間看著說話聲音漸小的綱手，道：「木葉所有村民都接受火葬的原因是一郎恐嚇他們。」

　（千手柱間提及的恐嚇是指日向一郎宣稱他會把拒絕火葬的死者的靈魂投入地獄。）

　（見日向一郎能復活死者，木葉村民不得不信日向一郎有能力把拒絕火葬的死者的靈魂投入地獄。）

　千手柱間說完，綱手沉默。

　「一郎用恐嚇的手法脅迫木葉所有村民接受火葬政策，是否霸道？」千手柱間問道。

　「一郎用恐嚇的手法脅迫木葉所有村民接受火葬政策，是不妥當。」綱手回答道。

　「與其說不妥當，還不如說霸道。」千手柱間道。

　「是霸道了點。」綱手低聲道。

　「現在，我說說一郎想要擁有的東西。」千手柱間道。

　「你說，我聽。」綱手道。

　「過去，為從當時的木葉高層手裡取得九尾所有權，一郎可謂是手段盡出。」千手柱間道。

　「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不是為自己——是為火之國。」綱手道。

　「我知道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是為火之國。」千手柱間道，「綱手，我與你說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其意是指一郎對他想要的東西志在必得。」

　說到此處，千手柱間問道：「你不覺得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的行事風格過於霸道嗎？」

　「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的手法符合法理。」綱手回答道。

　「我沒說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的手法違背法理。」千手柱間道，「我說的是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的行事風格過於霸道。」

　「一郎向當時的木葉高層討要九尾的行事風格是有些不近人情了。」綱手道。

　「綱手，你對一郎的維護之心，我是見到了。」千手柱間道。

　「火之國的未來屬於年輕一代。」綱手道，「維護一郎就是維護火之國的未來。」

　「你說的這一點，我認可。」千手柱間道。

　「爺爺，可不可以改一改條件？」綱手問道。

　「你想讓我做一定程度的退讓？」千手柱間問道。

　「沒錯。」綱手回答道。

　「我該怎麼退？」千手柱間問道。

　「二十年的時間太久。」綱手問道，「爺爺，可不可以把二十年的時間改為十年的時間？」

　「自你卸任起，十年內，一郎不能參選火之國總理？」千手柱間問道。

　「對！」綱手回答道。

　「綱手，讓我做退讓是你的想法，還是一郎的想法？」千手柱間問道。

　「是我的想法。」綱手回答道。

　「一郎是否知道你想讓我做一定程度的退讓？」千手柱間問道。

　「一郎不知道我想讓你做一定程度的退讓。」綱手回答道。

　「綱手，我做出一定程度的退讓後，一郎會不會答應？」千手柱間問道。

　「爺爺，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綱手回答道，「不過，我會盡全力說服一郎答應。」

　「倘若你無法說服一郎呢？」千手柱間問道，「或者說，倘若一郎打算親自出面說服門炎等反對者呢？」

　綱手看了一眼千手柱間，回答道：「一郎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也就是說，你會與一郎共進退？」千手柱間問道。

　「爺爺，倘若一郎打算親自出面說服門炎等反對者，我會利用我的影響力協助一郎。」綱手回答道。

　「綱手，你這樣做，不好。」千手柱間道，「要知道，火之國國民重於一郎。」

　「我承認，火之國國民重於一郎。」綱手道，「可是，我相信一郎。」

　「我認為心中裝著火之國國民的一郎不會獨裁。」

　「說行事霸道之人不會獨裁，幾人會信？」千手柱間問道。

　「很多人會信。」綱手回答道。

　「不見得吧。」千手柱間道。

　「爺爺，霸道與獨裁不是同義詞——霸道是霸道，獨裁是獨裁，兩者不可混為一談。」綱手道。

　「問題是，獨裁往往從霸道開始。」千手柱間道。

　「不說這些。」綱手道，「爺爺，我們談談退讓。」

　千手柱間順著綱手的話，道：「綱手，我答應做一定程度的退讓。」

　「是按照我的想法做退讓？」綱手問道。

　千手柱間點點頭，回答道：「自你卸任之日起，十年內，一郎不能參選火之國總理。」

　「好。」綱手道。

　「我已做出一定程度的退讓。」千手柱間道，「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如何做。」綱手道。

　「綱手，你要記住，我不願與一郎生隙。」千手柱間道。

　「爺爺，我亦不願一郎與你生隙。」綱手道。

　「甚好。」千手柱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