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離（8）

　日向一郎的笑言，水戶門炎沒有否認——水戶門炎早就清楚日向一郎是心思複雜之輩。

　「綱手姬有你，很好！」水戶門炎道，「一明一暗，火之國繁榮可期。」

　日向一郎並不介意水戶門炎把他視為『暗』。

　（日向一郎知道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日向一郎甘願為綱手負擔黑暗。）

　「水戶副委員長，關於三尾之事，我想要一個明確答覆！」日向一郎道。

　「日向代表，我答應了！」水戶門炎道。

　「近期內，請你不要安排高木外出執行任務！」日向一郎道。

　「我會的！」水戶門炎答應道。

　「轉寢副委員長那邊，還得有勞你出面協調！」日向一郎道。

　「好！」水戶門炎答應道。

　……

　——————————

　一天後。

　總理府。

　總理辦公室。

　綱手看著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日向一郎，問道：「人都被你說服了？」

　「人都被我說服了！」日向一郎回答道。

　「用三尾換小南來木葉，長門會答應？」綱手問道。

　（日向一郎用三尾與『曉』組織做交易，不光為宇智波鼬，還為小南。）

　「就長門而言，他是不可能答應的！」日向一郎回答道，「不過，我有把握讓小南自願來木葉。」

　「小南來木葉，長門肯放人？」綱手問道。

　「長門心中再不肯放人，也不會違背小南的意願。」日向一郎回答道。

　「公心、私情，一郎，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綱手道。

　日向一郎笑了笑。

　「握住小南意味著長門投鼠忌器！」綱手道，「雖說你的做法有利於火之國，但我認為你的做法終究陰暗。」

　「領導一個國家，應當依靠光明正大。」

　日向一郎沉默。

　見日向一郎不說話，綱手問道：「起初是玖辛奈，接著是美琴，現在是小南，一郎，今後還會有哪個女子成為你挾制他人的棋子？」

　「情非得已！」日向一郎回答道。

　「你不是已然天人合德了麼！」綱手臉色複雜的問道，「為何你的心思越來越複雜？」

　「複雜了好！」日向一郎低下頭，回答道，「複雜了，我才不會忘記我是一個『人』。」

　「你的話，我聽不懂！」綱手道。

　「在天人合德境界待得越久，心越不易為外物所動。」日向一郎抬頭看著綱手，解釋道，「心寂了，我就不是『我』了。」

　「還是不懂！」綱手道。

　見綱手還是沒明白自己的話，日向一郎道：「不說我了！」

　「說說其他的吧！」

　綱手看了看日向一郎，同意轉移話題。

　「綱手，柱間大人的實力已恢復巔峰期，為提升日後大戰的勝率，我想助柱間大人一把！」日向一郎道。

　「你有辦法讓爺爺的實力再上一層樓？」綱手問道。

　「是這樣的！」日向一郎回答道。

　「說說看。」綱手道。

　「柱間大人回村後，我曾有意抽時間與柱間大人聊過木遁！」日向一郎道，「通過交流，我發現柱間大人對木遁的瞭解不算透徹……」

　日向一郎說到此處，綱手出聲打斷日向一郎的話。

　「爺爺對木遁的掌握已爐火純青！」綱手質疑道，「你怎麼能說爺爺對木遁的瞭解不算透徹？」

　「綱手，柱間大人對木遁的掌握已爐火純青不過是技法上的爐火純青。」日向一郎解釋道，「對木遁，柱間大人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你緣何說爺爺對木遁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綱手問道。

　「從柱間大人死亡起，至我掌握木遁止，森之千手一族可曾出現過一個木遁忍者？」日向一郎問道。

　綱手不言不語的看著日向一郎。

　見綱手如此態度，日向一郎解釋道：「在世人的印象中，血繼限界是只能依靠血緣關係借由基因來繼承的術！」

　「其實，世人對血繼限界的印象並不完全正確。」

　「除因身體器官異於常人而獲得的血繼限界外，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限界是可以通過非血緣方式傳承的。」

　「這一點，可以從二代土影教三代土影塵遁得到確認。」

　日向一郎提及二代土影教三代土影塵遁，綱手若有所思。

　（雖說血繼淘汰的威力勝過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限界的威力，但血繼淘汰的本質與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限界的本質沒區別——皆是查克拉性質變化。）

　看到綱手若有所思，日向一郎繼續道：「用教授知識的方式傳承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限界有一個前提——即徹底瞭解相關血繼限界。」

　「從柱間大人死亡起，至我掌握木遁止，如果柱間大人對木遁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森之千手一族怎麼可能沒出現一個木遁忍者。」

　「要知道森之千手一族修習木遁有天然優勢。」

　「在森之千手一族中，爺爺一系血脈淡薄！」綱手道，「時至今日，爺爺的血脈就剩我一人。」

　「有鑒於此，木遁是爺爺的血繼限界不等於木遁是森之千手一族的血繼限界。」

　綱手這麼說的意思，日向一郎明白。

　「你想差了！」日向一郎搖搖頭，道，「綱手，在我之前，木遁並非柱間大人獨有——千百年前，森之千手一族的始祖阿修羅亦會木遁。」

　「鑒於阿修羅會木遁，森之千手一族的基因早就記錄下木遁。」

　「所以，木遁是森之千手一族的血繼限界，不是柱間大人一人的血繼限界。」

　說到這裡，日向一郎頓了頓，繼續道：「按常理，身為大族的森之千手一族即便不是木遁忍者層出不窮，也應該代代有人繼承木遁。」

　「可是，現實與常理相去甚遠。」

　「由此觀之，不管是阿修羅，還是柱間大人，對木遁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說易行難！」綱手道。

　「徹底瞭解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限界後，言傳身教結合血脈優勢能最大限度保證血繼限界家族代代有血繼限界忍者。」日向一郎道，「僅憑此，血繼限界家族也當不畏艱難——下功夫研究自身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限界。」

　「聽你一說，森之千手一族頗為慚愧！」綱手道。

　綱手出身森之千手一族，日向一郎知道自己不適合在綱手面前過多評說森之千手一族。

　日向一郎話鋒一轉，道：「把查克拉看成劍，木遁就是劍鞘——木遁對查克拉的克制僅次於陰陽遁對查克拉的克制。」

　「所以，應當讓柱間大人對木遁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

　「待到柱間大人對木遁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我相信柱間大人的木遁定會有長足的提升——千百年前，阿修羅不用進入仙人模式即能發動『木遁?真數千手?頂上化佛』。」

　「由千百年前的阿修羅不用進入仙人模式即能發動『木遁?真數千手?頂上化佛』可知，森之千手一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綱手自嘲道。

　見綱手自嘲，日向一郎當即勸道：「話不能這麼說！」

　「阿修羅的強大源自他與大筒木羽衣血緣近。」

　「千百年下來，森之千手一族與外族通婚的行為已令森之千手一族體內的羽衣之血稀釋良多。」

　「有鑒於此，你不應該說森之千手一族一代不如一代。」

　（日向一郎會勸綱手，不只因綱手出身森之千手一族，還因日向一郎清楚戰亂時代不適合深入研究自身查克拉性質變化演化的血繼界限。）

　（日向一郎沒反對綱手先前說森之千手一族頗為慚愧的原因是森之千手一族在和平時代因畏難而放棄研究木遁。）

　「我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綱手道，「把有感而發的話說出口後，事情也就過去了。」

　「所以，你沒必要特意勸我。」

　說到這裡，綱手頓了頓，繼續道：「我們繼續談正題。」

　日向一郎先點點頭，然後道：「讓柱間大人對木遁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關鍵是讓柱間大人掌握陽遁精髓。」

　「綱手，我準備把我對陽遁的掌握告知柱間大人。」

　日向一郎說完，綱手黛眉一挑。

　「你真捨得把陽遁精髓告知爺爺？」綱手問道，「你當年去森之千手一族隱居地與森之千手一族當代族長做交易，都沒把陽遁精髓告知森之千手一族。」

　「此一時，彼一時！」日向一郎回答道，「時移世易後，人應當隨時而動、順勢而為。」

　「既然你已做出選擇，我就不攔你！」綱手道，「攔你，顯得我矯情。」

　「畢竟身為孫女的我不可能不希望自己爺爺的實力再上一層樓。」

　……

　結束涉及千手柱間的話題後，日向一郎談及宇智波鼬。

　「綱手，鼬回歸木葉後，我希望鼬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日向一郎道。

　「一郎，你真希望宇智波鼬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綱手皺眉問道。

　「我真心實意的希望鼬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日向一郎回答道。

　「為什麼？」綱手問道。

　日向一郎在心裡回答道「因為木葉欠宇智波鼬一個『火影』頭銜。」

　「就現如今的軍事體制而言，在『火影』一職已被廢除的情況下，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最適合宇智波鼬。」

　心裡的回答歸心裡的回答，日向一郎不會把他心裡的回答說出口——因為日向一郎知道綱手肯定會針對他心裡的回答說『木葉不欠任何人』。

　「因為鼬適合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一職。」日向一郎回答道。

　（日向一郎心裡的回答與嘴上的回答都是日向一郎希望宇智波鼬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的原因。）

　「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是軍人能擔任的最高職位。」綱手道，「任命宇智波鼬為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不合適。」

　綱手為何說宇智波鼬不適合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日向一郎知道——不管是憑資歷，還是憑功績，宇智波鼬都無法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

　（一力平息宇智波一族叛亂的功績與臥底『曉』組織的功績不足以讓宇智波鼬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

　（日向一郎能躋身火之國權力核心、擔任火之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代表，既是因日向一郎是綱手的親傳弟子，也是因日向一族付出極大代價。）

　（日向一郎是綱手的親傳弟子的意思是木葉尚存師徒接班的舊觀念——舊有觀念不可能一夕消失。）

　（日向一族付出極大代價的意思是日向一族全面收縮其在政治方面的勢力——即日向一族以一族之力支持日向一郎。）

　（日向一郎冠絕忍界的實力並不能讓日向一郎躋身火之國權力核心、擔任火之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代表。）

　（日向一郎在心裡說木葉欠宇智波鼬一個『火影』頭銜源自他對原火影世界的看法——原火影世界的宇智波鼬，既有一力平息宇智波一族叛亂的功績，又有扭轉第四次忍界大戰走向的功績。）

　「從資歷與功績的角度考慮，鼬是沒資格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日向一郎道，「不過，鼬有一點是你我都無法企及的。」

　「綱手，僅憑此點，鼬就應當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

　「你說的是什麼？」綱手問道。

　「在鼬眼裡，和平勝過一切！」日向一郎回答道，「當年，為木葉和平，鼬選擇犧牲宇智波一族。」

　「說實話，我若處於鼬的位置，至多也就獨善其身——我做不到大義滅親。」

　「當初，葉倉求你時，你為日後的真正和平，不也犧牲了葉倉麼！」綱手低聲道。

　「我沒有犧牲過葉倉！」日向一郎道，「殺葉倉前，我知道你會看出我的手下留情。」

　日向一郎說的這一點，綱手無法反駁。

　「為統一各國，火之國忍者部隊的實力會越來越膨脹！」日向一郎道，「讓一個把和平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擔任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火之國忍者部隊才不至於失控。」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綱手道。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日向一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