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兼併（41）

　杉山朝其他砂隱忍者村高層使眼色的行為，日向一郎看見了。

　對於杉山的小動作，日向一郎在心裡稍作考慮後，決定視而不見。

　（日向一郎不點破杉山朝其他砂隱忍者村高層使眼色的行為的原因有兩個——其一，點破杉山的小動作極有可能導致杉山再次改變態度；其二，日向一郎不認為杉山能翻天。）

　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日向一郎道：「杉山，火之國忍者部隊願意接受砂隱忍者村的有條件投降！」

　「不過，砂隱忍者村不能漫天要價！」

　「火之國忍者部隊絕不接受砂隱忍者村訛詐。」

　「日向一郎，我們知道自己的處境！」杉山道，「漫天要價的行為，我們不會做。」

　「我記住你的話了！」日向一郎道。

　「日向一郎，你可以出來了！」杉山道，「在我們已然談妥的情況下，你沒必要再藏下去了！」

　「我沒藏！」日向一郎道，「杉山，我一直在砂隱忍者村上空！」

　「從你執意不肯從暗處出來與我們見面可知，你毫無誠意！」杉山道，「看來，我們只能拼到底了！」

　「我不是毫無誠意，而是誠意十足！」日向一郎道，「杉山，你何不走出地下密室，親自抬頭看一看砂隱忍者村上空！」

　「你只要親眼看看砂隱忍者村上空，就什麼都清楚了！」

　聽到日向一郎這麼說，杉山眉頭一皺——通過日向一郎所說之話，杉山覺得日向一郎可能真在砂隱忍者村上空。

　「日向一郎，希望你不要欺騙我！」杉山道。

　「欺騙你，我得不償失！」日向一郎道。

　杉山點點頭，認可了日向一郎嘴裡提到的『得不償失』。

　「日向一郎，讓火之國忍者停手吧！」杉山道。

　「我讓我們的忍者停手後，你也要讓你們的忍者停手！」日向一郎道。

　「這是當然的！」杉山道。

　——————————

　砂隱忍者村。

　風影堡。

　丸山看著杉山，問道：「杉山，你為什麼改變態度？」

　丸山的問題一提出，其他砂隱忍者村高層就齊齊看向杉山。

　「因為我不希望我的血親被日向一郎斬盡殺絕！」杉山回答道。

　回答完，杉山問道：「丸山，難道你希望你的血親被日向一郎斬盡殺絕？」

　「當然不！」丸山回答道。

　杉山看了一眼丸山，向其他砂隱忍者村高層道：「各位，想必你們也不希望自己的血親被日向一郎斬盡殺絕吧！」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杉山與丸山不希望自己的血親被日向一郎斬盡殺絕，其他砂隱忍者村高層同樣不希望自己的血親被日向一郎斬盡殺絕。

　因而，其他砂隱忍者村高層默認了杉山的話。

　「諸位，從日向一郎把田之國大名的血親斬盡殺絕之事可知，日向一郎是一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杉山道，「面對行事無所顧忌的日向一郎，我不得不為我的家人與族人考慮！」

　「因為日向一郎真有可能把我的家人與族人斬盡殺絕。」

　杉山說完，丸山道：「杉山，換個話題吧！」

　杉山順著丸山的話，道：「那我們就談談我們應該向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提什麼樣的投降條件！」

　「就談這個話題！」丸山道。

　……

　——————————

　火之國忍者部隊駐紮營地。

　指揮中心。

　志村看著日向一郎，質問道：「日向一郎，你為什麼擅自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

　「志村，根據你的語氣判斷，我似乎不該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日向一郎問道。

　「當然！」志村回答道，「日向一郎，已不是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的你根本無權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

　志村的話沒有錯——只是火之國忍者部隊參謀長助理的日向一郎確實無權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

　「我願意為我的越權行為負責！」日向一郎道。

　「日向一郎，不是你願不願意為你的越權行為負責，而是你必須為你的越權行為負責！」志村道，「要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忍者部隊豈不是亂套了。」

　「志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日向一郎道。

　聽到日向一郎這麼說，志村志得意滿的向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道：「山中司令、奈良參謀長，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日向一郎移送軍事法庭受審。」

　志村提議把日向一郎移送軍事法庭受審的行為引起了一眾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包括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的牴觸——不管是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還是其他心生牴觸的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都覺得志村的提議不妥當。

　與此同時，日向一郎心裡暗怒不已——日向一郎願意為其越權行為負責不等於日向一郎願意上軍事法庭受審。

　「志村，沒必要小題大做！」山中亥一道。

　「山中司令，我並不認為我是在小題大做！」志村道。

　「你為什麼不認為你是在小題大做？」山中亥一問道。

　志村沒有正面回答山中亥一的話，而是問道：「山中司令，出賣國家利益的行為是小事嗎？」

　志村提出的問題讓一部分思維敏捷的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包括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明白了志村的盤算。

　山中亥一看了一眼日向一郎，回答道：「不是！」

　「從當時的戰局已然完全傾向於我們可知，砂隱忍者村是敗定了！」志村道，「根據我的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成功佔領砂隱忍者村！」

　「在我們贏定了的情況下，日向一郎越權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等同於出賣國家利益。」

　「原本，我們可以迫使砂隱忍者村高層無條件投降。」

　志村的話令一部分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點頭——在點頭的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的認知中，按照當時的戰局發展下去，火之國忍者部隊是很有可能迫使砂隱忍者村高層無條件投降。

　於一部分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點頭之際，奈良鹿久開口了。

　「志村，你只看到了表面！」奈良鹿久道，「表面之下的東西，你沒看到。」

　「奈良參謀長，你這是要維護日向一郎？」志村問道。

　「我不是要維護日向助理——我只是想把你沒看到的東西說出來！」奈良鹿久回答道，「志村，等我說出表面之下的東西後，你就不會再認為日向助理是在出賣國家利益。」

　說到這裡，奈良鹿久頓了頓，繼續道：「其實，我的觀點與你的觀點相反——通過表面之下的東西，我認為日向助理是在維護國家利益。」

　「表面之下有什麼？」志村問道。

　「當時，砂隱忍者村高層已決意硬拚到底！」奈良鹿久回答道，「如果不是日向助理及時阻止砂隱忍者村高層下令硬拚到底，我們此刻還處於戰鬥中。」

　志村沒有完全理解奈良鹿久嘴裡提到的『硬拚到底』四個字。

　「硬拚到底就硬拚到底！」志村道，「奈良參謀長，就算砂隱忍者村決意硬拚到底，我們也不怕！」

　「志村，你沒明白我說的『硬拚到底』是什麼意思！」奈良鹿久道。

　「哦！？」志村道，「奈良參謀長，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要請教一下『硬拚到底』的含義了！」

　「所謂的『硬拚到底』是指砂隱忍者村高層決定讓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與風之國忍族忍者流盡最後一滴血！」奈良鹿久解釋道。

　「流盡最後一滴血！？」一位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皺眉問道，「奈良參謀長，砂隱忍者村高層真決定讓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與風之國忍族忍者流盡最後一滴血？」

　「沒錯！」奈良鹿久回答道，「以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為前提，我們要想順利佔領砂隱忍者村，就必須把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與風之國忍族忍者斬盡殺絕！」

　把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與風之國忍族忍者斬盡殺絕的後果，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都清楚。

　「若果真如此，那日向助理越權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就不是出賣國家利益的行為！」一位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道。

　「把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與風之國忍族忍者斬盡殺絕後，我們會與全體砂隱村民和部分風之國忍族結下死仇！」另一位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道，「我們一旦與全體砂隱村民和部分風之國忍族結下死仇，火之國統治風之國將無比艱難。」

　「以此觀之，日向助理越權答應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有條件投降屬維護國家利益之舉！」

　「一個動盪的風之國比不上一個穩定的風之國！」又一位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道，「風之國的穩定符合我們的利益。」

　聽完三位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的開口，志村覺得自己該說話了——在志村看來，自己再不說話，日向一郎將逃脫處罰。

　志村想了想，道：「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是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與風之國忍族忍者不一定遵照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行事！」

　「志村，你這麼想，未免太樂觀了吧！」山中亥一道。

　志村看了山中亥一一眼，道：「退一步說，就算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遵照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行事，砂隱忍者村中的風之國忍族忍者也不可能遵照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行事！」

　「志村，聽你的語氣，你覺得我們與砂隱村民結下死仇無關緊要？」奈良鹿久問道。

　「奈良參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志村回答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奈良鹿久問道。

　「人皆有求生本能！」志村回答道，「砂隱忍者村中的風之國忍族忍者對砂隱忍者村不存在歸屬感——砂隱忍者村高層向砂隱忍者村中的風之國忍族忍者下達『硬拚到底』的命令時，肯定會激發砂隱忍者村中的風之國忍族忍者的求生本能！」

　「之後，砂隱忍者村中的風之國忍族忍者的求生本能有可能帶動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的求生本能。」

　「在求生本能的影響下，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不一定會遵照砂隱忍者村高層的決定行事。」

　「你提到的可能性有多大？」山中亥一問道。

　「我只能說誰也不能否定我提到的可能性！」志村回答道。

　山中亥一沒想到志村會如此回答。

　山中亥一在心裡想道「還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

　想到這裡，山中亥一道：「這倒也是！」

　「確實是誰也不能否定你提到的可能性！」

　「不過，我認為你提到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砂隱忍者村中的砂隱忍者對砂隱忍者村有歸屬感。」

　「當然，你要覺得我的認為是錯的，可以反駁我！」

　「只是，我希望你的反駁能有理有據。」

　聽到山中亥一的話，志村在心裡想道「從山中亥一的態度可知，把日向一郎移送軍事法庭受審之事是不可能成功了。」

　想到這裡，志村道：「不管怎麼說，日向一郎越權了。」

　「因而，日向一郎一定要受罰！」

　志村說完，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相視一眼——通過對視，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為難。

　奈良鹿久想了想，道：「在戰爭中，只有善於把握戰機，才能以最小代價贏取最大勝利！」

　「問題是，戰場上的戰機往往稍縱即逝！」

　「如果事事都要授權，那我們將無法把握稍縱即逝的戰機！」

　「所以，我不主張處罰日向助理！」

　「因為處罰日向助理會讓其他人在今後的戰鬥中縮手縮腳。」

　「我的意見與奈良參謀長的意見一致！」山中亥一道，「我也不主張處罰日向助理！」

　山中亥一是火之國忍者部隊司令，奈良鹿久是火之國忍者部隊參謀長——在山中亥一與奈良鹿久皆不主張處罰日向一郎的情況下，其他火之國忍者部隊高層（不包括志村）的主張自不會與山中亥一和奈良鹿久的主張相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