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淨身房 第一敵凶現身(三)
等我在千年之後娶你 by 三少龍一
2019-12-12 17:55
第三十九章 淨身房 第一敵凶現身(三)
昊禎沒有想到,汪直的名字居然是這麼來的,他的手在發抖,因為在大藤峽之戰中,俘獲的人群裡,有一男一女影響著大明帝國這艘巨艦的行進方向,女的是紀雨瞳,而男的,正是眼前這個即將被閹割的汪直,這在中國的歷史上,是罕見的。
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成為萬貞兒的左膀右臂,幫助她禍亂後宮。
一個念頭浮現在昊禎的眼裡,趁他病要他命,淨身後三天內,至關重要,被淨身者能不能闖過鬼門關,就在這三天了,如果他能幫著清理創面的話,讓他引發感染,不就行了嗎?
“喂,士元,愣著想什麼呢,快過來幫忙。”劉一刀的喊聲把昊禎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沒……沒什麼……”
汪直聽到“士元”這個名字的時候,道:“士元?你的全名是不是叫柳士元?”
昊禎一怔,想到瑤壯族人裡,自己的名字不能說是盡人皆知,也是遍傳整個族群了,點點頭道:“是的。”
汪直道:“久聞大名,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場景下和你相識,真的是夠諷刺的。幾個月前,我們都是大明朝的敵人,而從今天開始,我們卻要以最卑賤的身份去服侍皇上的妃子們。”
劉一刀摸著刀刃的手停住了,道:“這些話可不要亂說,被宮裡的公公們聽到了,非杖斃了你不可。”
汪直道:“放心吧,劉爺,我這個人認命,我沒有埋怨什麼,只是對過往有些不舍。”
劉一刀道:“是啊,無論卑賤與高貴,之前都是男兒身,馬上就要告別了,準備好了嗎?”
汪直道:“既來之則安之,任由擺佈,呵呵,來吧。”
劉一刀道:“沒想到你生的細皮嫩肉的,倒是條漢子,比那些五大三粗的人還要勇武。士元,拿塊布,遮住他的眼睛。”
汪直阻止道:“不用,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來來去去,我要看個明白。”
“那好,喝下這碗麻湯,會減輕你的痛苦。”
劉一刀的二叔取過漏勺,從湯裡面撈出兩個雞蛋,這才把湯碗遞了過去。
劉一刀接過湯,幫汪直灌了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汪直的嘴開始發麻,腦袋暈陶陶的,眼睛也發直起來。
劉一刀在這段時間裡,把準備好的豬苦膽劈開,剝了兩個雞蛋。
他開始了極具血腥和慘無人道的閹割手術。
先在汪直下體球囊左右兩側橫向割開一個深深的口子,把上面佈滿的筋全部割斷。
汪直的身體開始顫抖,麻湯在劇痛襲遍全身後失去了藥效,他縮著下身挺起胸膛,張開嘴正要往外慘叫的時候,劉一刀以熟練無比的速度,把一個剝好的雞蛋塞進了汪直的嘴裡,堵住了他的嗓子眼兒。
這一舉動差點沒讓汪直背過氣去,浸泡在麻湯裡被煮到觸感堅硬的雞蛋阻住了喉口進出的氣,於是渾身一用力,身子打挺,小腹開始往外鼓。利用汪直拼死掙扎的這一間隙,劉一刀順勢把男人春囊腫的兩個春丸擠了出來,接著把兩片黏糊糊的豬苦膽貼了上去,劉一刀道,“豬苦膽是止血消腫的,切莫把它弄掉了。”
劉一刀捏住汪直男人的根部,手起刀落,汪直的男兒之身徹底被抹去了。
此時,汪直的臉憋得青紫,昏死了過去,劉一刀歎道,“這倒省事。”取過一根被清洗趕緊的麥稈,插到了他的下身。
忙完閹割的所有流程後,劉一刀的二叔像撿到寶貝一樣把從汪直身上取下來的那團血糊糊的東西收起來。
他端出一個升,把兩個春丸和男根擺好,鋪了層石灰在上面,然後把一張汪直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的淨身契約用油紙包好,放在升裡面,再用一塊紅彤彤的布把升口包好紮緊。
“一刀,你跟士元交代一下這三天怎麼照顧他,我去寶貝兒房把這升懸起來。”
“好的,二叔,你去吧。”
昊禎詫異道:“那些物件,都得由你們淨身師保管?”
劉一刀道:“我們做的是一些缺德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能多賺銀子,誰願意幹這個行當,本來,淨身是需要支付六兩銀子的,可是你們是俘虜,進宮後月例銀子也少,我們只有收著各位公公的寶貝兒,等他們發達了,在他們準備贖回自己的身上物時,多索要一些銀兩。”他輕捶了昊禎的胸口,“意外受傷,算是便宜你了,省得遭那麼多的罪。來,我一邊善後些事情,一邊說些你要做的事情,千萬悉心聽著,接下來三天,你得好好照顧汪直,出一點差錯的話,就有可能讓他命喪九泉。”
在淨身房的親眼所見,讓昊禎觸動頗大,他開始動搖趁機殺了汪直的念頭。
劉一刀拎著一塊窄木板,只見那木板依著人大腿的腿形刮好了弧度,中間有一個拳頭大的圓洞。他把木板放在了汪直的兩腿間,把春囊擱在圓洞上。
“這麻藥,不光能止痛,還能導致人腹瀉,喝了後,減小他排便的次數,利於傷口恢復,等他醒來,先喂他一碗麻藥,如果他餓了的話,喂他一些小米粥,不過,如果他要喝水,切記,只能夠他潤口的,不能多給。”
“萬一宮裡頭還有人需要淨身的話,我可能在隔壁院子裡忙活,從這往後,記得,每四個時辰幫他抻一遍腿,每條腿兩百下。”
昊禎道:“現在他傷口未愈,怎麼抻腿,不得活活疼死他?”
顯然,劉一刀這行當做久了,對於死去活來的疼早已視而不見了:“呵呵,人哪那麼容易就給疼死了。他們剛剛淨身過,會因為疼痛使勁蜷縮身體,不趁這個時候幫他們抻腿的話,以後腰就會佝僂著,一輩子都伸不直了。”
說完,劉一刀開門走了出去。
室內,昊禎對於剛才那慘絕人寰的行徑還是無法接受,百爪撓心。
過了一會兒,汪直悠悠醒來,嘴唇由於疼痛被牙齒咬得發白,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士元兄,我身上那些物件呢?”
昊禎道:“已經被劉一刀他們裝在升裡面,高懸在寶貝房上,據說,待到我們高升之後,再花銀錢贖回。”
汪直哆哆嗦嗦,除了疼痛,還有氣結,本來想出口的話,由於吸進了一口涼氣,硬生生沒吐出字兒來。
昊禎:“是不是很痛?來,把這些麻藥喝了,劉一刀說了,最近兩日你儘量少進米水,這東西會導致腹瀉,減少你小解的次數。”
汪直道:“麻煩你取來給我喝,我要趕緊好起來。”
昊禎取過湯碗,汪直大口大口地喝著。
昊禎撫了撫他的背,道:“慢一些慢一些。”
汪直一口氣把整整一大碗苦澀難忍的湯藥喝完,道:“怎麼能慢一些,我一定要早日復原,我要在宮裡頭好好幹。士元,我們都是瑤壯子孫,如今被弄成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你恨不恨?”
“恨,怎能不恨。不過,我進宮的這兩天,遇到了一個人,和他相處,我的那些恨已經消弭於無形了。”
汪直驚詫了,這樣的恨意是跟山一樣高,像海一樣深的,昊禎進宮才兩天,居然能忘記這樣的切膚之痛,不由追問:“何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懷恩懷公公,他用行動告訴我,以德報怨、寬恕和放下才是人最難做的決定。”
汪直道:“可是,我和你不同,我這個人向來是,誰讓我受到一分痛苦,我便十倍報回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有的是時候。”汪直突然像是忘記了痛苦,娓娓道來,“他們不是害得我斷子絕孫了嗎?好呀,我會好好幹,讓後宮的某個主子認為我才堪大用,到我掌握大權的時候,哼哼……”
這番言論,一個字一個字,像是捶向響鼓的重錘,震得昊禎腦袋嗡嗡響。他雖然知道汪直是中國歷史有記載以來惡名昭彰的太監,但是幾乎沒有關於他協助萬貴妃扼殺朱見深子女的記載,經汪直這麼一說,昊禎把他和萬貴妃聯繫到了一起,萬貴妃做的惡事兒怎麼能少得了汪直這個最得力的助手呢,現在幾乎可以斷定,汪直是第一敵凶。
昊禎聽汪直越說越惡毒,心裡也就越想越出神,以至於,那個趁機滅掉汪直的念頭又浮現了出來,堅定了起來。當然,他不能用武功襲殺,這室內就他們兩個人,汪直慘死,就他一個懷疑物件,如此一來,他如何才能在暗中保護紀雨瞳。昊禎下定決心,淨身的這三天危險期,他大可隨意出些狀況,讓汪直因傷口感染死亡。
不過,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汪直在如此義憤填膺的當口還能察言觀色,他看見了昊禎一閃即隱的凶光,大聲道:“你為什麼會目露凶光,難不成你想對我下毒手。”
昊禎心中暗叫糟糕,連忙解釋道:“怎麼會?你是不是受到刺激太深了。”
汪直道:“不,我是不會看錯的。來人呐,劉爺,快來。”
劉一刀伸了個懶腰,閃進房內,順勢用腳把門勾上,道:“什麼事兒啊,爺們兒。”
汪直道:“把這個人給我帶出去,老子一個人死不了。快,帶出去。”
劉一刀見怪不怪,道:“士元兄,跟我走吧,身體剛剛受創的人,一時接受不了,很容易發這樣的脾氣,我們在外面候著,等他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們再進來。”
昊禎深深懊惱,轉瞬即逝的機會他沒有抓住,看來,命運的安排真的是不可抗拒。
此後的三天,汪直時時戒備著昊禎,沒有讓他近前一步。
三天后,蔣公公來到淨身房,把昊禎帶走了,懷恩給昊禎在宮內安排了事情。另外,蔣公公還帶了個消息來,紀雨瞳馬上要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