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人和山中老人的如意算盤（一）

第二十三章 金人和山中老人的如意算盤（一）


昊禎轉臉看了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一動不動的少年，道：“你為什麼不走？”


少年道：“我為什麼要走？”


昊禎頓了一頓，道：“你叫什麼？”


“我叫洪九。”


“你有事要拜託於我？”


“你像我師父，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內心，很可怕。你如果成為了誰的敵人，那一定會是那個人的夢魘。”


“你還叫他師父？”


少年訕笑，道：“都叫了那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雖然柳絮兒讓我知道了他是在利用我，但是畢竟養了我那麼多年，還教了我一身的武藝。”


“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做的，說吧。”


少年走到昊禎剛剛掩好的墳塋邊，坐了下來，濕潤的眼中，灑落了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歆羨，他把手輕輕放在墳塋上，卻說了句讓昊禎摸不著頭腦的話：“一掊土，為什麼掩了一具少女的屍骸後，便有了香塚這個詞呢？”


昊禎詫異了，默默地，沒有說什麼，卻是柔腸凝結。


少年自語道：“因為這掊土中，掩蓋了很多人的相思，很多人一生的眷念。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不經意扭動的腰肢、把你映入眼簾的彎月，都迷醉了你的心。看著你把她掩上，我是多麼的羡慕，而我的柳絮兒，摔下懸崖後便粉身碎骨了，她只能任由那些飛禽走獸啃噬著她那神聖不可侵犯的身體，我恨我的師父，我隱忍了幾年，看著他那我永遠無法超越的境界，越來越失望，越來越絕望，我以為我無法等到報仇的那一天。當時，我還這樣想，無論他本事多大，但是我比他要小很多，只要我好好的活著，他總有老去的那一天。等到他咽氣的前一刻，我會站到他的面前，讓他看著他最乖巧的徒兒一劍刺穿他的喉嚨，告訴他，除了柳絮兒，還有另外一個人，不會成為他欲望的提線木偶。今天，看到你，我想我不用等了。”


從少年的言語間霍山聽出了不同的味道，道：“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陪我的柳絮兒，真不知道真主是否會憐憫我，把她帶到我的面前。你說，真主會嗎？”


“真主？”昊禎頓了下，想起山中老人的分支派別教義中應該是取自《古蘭經》，看著這個為情所癡為情所困的少年，道：“我相信真主一定會感受到你的誠意的。”


少年扭頭，看了看周圍，道：“這裡的景色不錯，能死在這裡，也是不錯的福分。”少年定定的看著昊禎，“你一定要幫我，幫柳絮兒殺了我師父。做人我是敵不過你，可是如果你不滿足我的願望，化作魂靈我也會一直纏著你的。”


昊禎道：“好的，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要脅。”


“就算是吧。”


“可是，我不知道他藏身何處。要尋仇，可能需要等上很久很久。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師父的藏身之處。”


少年慘然一笑，道：“這個，在下真的無可奉告。”


昊禎道：“為什麼？”